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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yè)廳的工作人員態(tài)度很差,眼皮也不抬起一下,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像在玩游戲: “網(wǎng)上可以,我們這里不可以。” 傅景:“……” 蔣秋彤忍著脾氣問:“那有什么解決辦法呢?” “都說了啊,網(wǎng)上可以啊,”工作人員似乎被問煩了,她翻了個白眼,拖腔帶調(diào)地說,“你直接線上補卡付個郵費不就給寄過來了啊——” “……” 與其這樣,還不如回到本市再直接去營業(yè)廳補卡比較方便。 傅景捏著卡包塞回口袋里。她算脾氣頂頂好的人了,受到這種服務,也不可能還說要在這里買一部新手機。 她得到答案,拉著蔣秋彤趕緊回酒店開會了。 反正只要身邊有人,就不會耽誤事情。 兩天的時間而已,有沒有手機她都無所謂。 — 不參加幾次這種學術(shù)會議,傅景對江建華的江湖地位還只是片面認識。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奇地看著好多有名氣的大牛都過來打招呼。 客客氣氣地給江建華遞名片,還圍著他講話。 連帶著她跟蔣秋彤都是香餑餑。 茶歇間隙,傅景起初的新鮮感褪去,對來交談的人已經(jīng)有種應接不暇的疲倦感。只是強撐著微笑,小心翼翼地藏住社恐的本性。 一直到會議結(jié)束,還有酒桌飯局。 傅景突然發(fā)現(xiàn)某個只聞其名的大牛也在場。 她拜讀過他很多篇論文,腦海中的本尊應該是慈眉善目的老教授,結(jié)果是一個燙著雞冠頭,漂染成三種顏色的非主流中年男人。 她深深震驚了。 吃完飯,傅景覺得身心俱疲。 回到房間,累得像剛跑完一場馬拉松,手腳都是軟綿綿的。 傅景匆匆地理了下行李箱里的東西,然后去洗澡。吹完頭發(fā),趴在床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 看見蔣秋彤還在看電腦,不由詫異: “你還不休息嗎?” “嗯,”她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視線還在屏幕上,輕聲地說,“我要再看幾篇paper,不然總覺得今天什么事情也沒做,不太能安心睡覺?!?/br> 話落,又體貼地轉(zhuǎn)頭問:“這個臺燈會不會太亮了?要不然我把燈關了?” 傅景忙說:“不亮,別關掉,黑暗里看電腦會對眼睛很傷的?!?/br> 她自個人躺躺好,蓋住軟綿綿的被子。 “……” 傅景閉著眼睛,也能看見黑暗里那一抹亮光。 雖然光線并不刺眼,但默默扎心,學妹還在看文獻學習,她這個應該做表率的學姐卻竟然已經(jīng)早早地癱在床上了…… 現(xiàn)在才幾點鐘??? 好像有點沒面子??! 算了,人和人是不同的。 如果這樣比較下去,將會是永無止境的。 可是…… 傅景躺著又內(nèi)心掙扎了會兒。 她現(xiàn)在發(fā)過幾篇文章?收獲了什么?今天的會議內(nèi)容都聽懂了?這些問題不停地飄蕩在她腦海里…… 傅景突然直起身,踩進拖鞋,去包里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抱出來。她表情強裝鎮(zhèn)靜地說:“嗯,我也睡不著,還是得看會兒論文的?!?/br> 傅景說是這么說的。 她坐在另外一張課桌上,打開文獻卻困得腦子糊里糊涂的,半行英文看半天,簡直恨不得全選塞到翻譯器隨便看看機翻。 本來昨晚就幾乎沒睡。 “……” 她仗著學妹看不見自己的電腦屏幕,干脆開始摸魚。 悄悄地登入社交賬號。 看見秦子衿給她發(fā)了很多消息,從早晨開始吃了什么東西,遇見了什么奇葩的事情,再到網(wǎng)上看見了什么搞笑的段子。 她們倆每天都會瞎聊很多。 最后幾條消息: 秦子衿:[你怎么還不搭理我] 秦子衿:[?] 秦子衿:[jiejie,你應該不是會議主講吧,為什么連看手機的功夫也沒有] 秦子衿:[生氣了?] 秦子衿:[對不起嘛,我不該隨意把你的話給顧青瓷透風的,我錯了/委屈] 最后一條正好是兩分鐘前。 傅景本來想告訴她是自己的手機不見了,補卡失敗,白天又一直在忙的事情。可到底是弄丟了還是被偷了都不知道…… 好像顯得自己傻乎乎的。 她決定隱瞞起來。 至于把自己說的話告訴顧青瓷……這事不提她早忘記了。 怎么可能還生氣。 傅景順著說:[那你下次還敢嗎?] 秦子衿:[……不敢了,奶奶,你怎么能冷暴力我?。?/br> 傅景:[誰是你奶奶,不敢就好?。?/br> 傅景:[跟你說我今天看見了好多大牛] 她的字還沒打完。 快速敲鍵盤的聲音在安靜的環(huán)境里格外有存在感。 蔣秋彤回過頭,萬分崇拜地說:“哇,學姐那么晚了還在寫論文啊?!?/br> 傅景微不可查地頓了頓,然后深沉地說:“嗯啊。” 她忙擺出一副寫論文時候的嚴肅表情,快樂地打字跟秦子衿聊天。 — 秦子衿跟她瞎聊著今天遇到的事情,女朋友又來打聽情報。她思索了會兒,只得無奈地把聊天記錄截了個圖。 秦子衿:[對不起嘛,我不該隨意把你的話給顧青瓷透風的,我錯了/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