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好話歹話都被你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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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景洲帶著她重新回到葬禮現(xiàn)場,不明內(nèi)幕的人紛紛側(cè)目觀看,心中暗自揣測。 章若楠提出要看一眼小米兜的遺體,赫景洲沒有拒絕,畢竟她是小米兜生前最想見到的人。 棺蓋還沒有合上,小米兜的遺體就靜靜地躺在棺材里。 章若楠情緒突然崩潰,她撲過去,緊緊抱住小米兜的遺體嚎啕大哭起來。她心疼這個脆弱的小生命,才會哭得那樣毫無顧忌。 她很少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即便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也很少表現(xiàn)出脆弱的一面??尚∶锥底叩锰蝗涣?,讓人難以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前來參加吊唁的人聽到章若楠悲嗆的哭聲,紛紛紅了眼眶。 耳邊是風(fēng)聲嗚咽的聲音,被雨水打落的海棠樹葉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落在人們的肩頭,憑添了一股蒼涼之意。 章若楠臉上有冰涼的液體無聲蔓延,小米兜和她相處過的場景,像是倒帶的電影,在她眼前一幀一幕地播放著。 男孩稚嫩的小臉冰冰涼涼的,指尖觸碰到肌膚上的涼意時,心臟也跟著裹夾上一層冰霜。 章若楠不敢去看他,整個人仿佛被人扔進了絞rou機,將她那顆脆弱不堪的心碾磨得四分五裂。 她從葬禮上沖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喘氣,胸腔那種窒息的感覺才得以減緩。 赫景洲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她的痛表現(xiàn)得真真切切,沒有半點偽裝的痕跡。 章若楠察覺到身后的動靜,仰頭把淚水逼退,掩蓋狼狽,“葬禮需要你主持,你怎么也出來了?” 赫景洲黑色的西裝高貴優(yōu)雅,眸底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思緒,“這些眼淚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我都看不懂了?!?/br> 章若楠眼睛紅彤彤的,明明告誡自己要忍住,可眼淚就是止不住,“等葬禮結(jié)束,我們就是陌路人。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好像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赫景洲修長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剛剛還祈求我要你參加葬禮,葬禮還沒結(jié)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撇清關(guān)系。利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過河拆橋的本事都變得得心應(yīng)手了。” 章若楠臉上有未干的淚痕,水霧彌漫的眼睛滿滿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人恍惚覺得,眼前的人就是她心里的人。 “赫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利用你,哪來的過河拆橋?” 赫景洲磨了磨森白的牙齒,話幾乎從來不能提出,“半個多月不見,伶牙俐齒的本事更勝從前了!” 章若楠看了看葬禮上黑壓壓的人群,葬禮還沒結(jié)束,身為主角的赫景洲卻提前退場。 “葬禮還在進行,不是扯舊恩怨的時候。你趕緊回去吧!” 赫景洲緊張地扣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兒?又想一聲不吭玩失蹤?” 他不敢讓她脫離他的視線,怕她再次從他的世界里消失。 章若楠眸底蕩開絲絲漣漪,瞬間歸于平靜,“我想去趟醫(yī)院,問問小米兜的主治醫(yī)生,我想知道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br> 赫景洲將她拽到跟前,“那個庸醫(yī)已經(jīng)收拾東西滾蛋了。你有疑惑,還不如直接問我!” 章若楠被男人身上冷厲的氣息震懾,不敢直視他的眸,“葬禮還等著你去主持,我就不下來給你添亂了?!?/br> 除了主治醫(yī)生,負責(zé)照顧小米兜的護士也是知情人,她完全可以找護士打探消息。 赫景洲感覺到她的顫抖,手掌的力道微微一松,“原來你來參加葬禮,只是來走個過場?!?/br> 章若楠面對他的惡意揣測,眸光依舊干凈,“赫先生剛剛還打算把我從葬禮上轟出去,現(xiàn)在卻諷刺我走得太快,好話歹話都被你說盡了。” 似乎無論她做什么,都是錯的。 她這趟回國,本不想跟赫景洲有過多的糾纏。盡量站在感情漩渦的外圍,避免重蹈覆轍,受到二次傷害。 赫景洲深刻的五官被雨霧模糊,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醫(yī)生和護士都引咎辭職了,現(xiàn)在唯一的知情人是我。你想解開謎團,為什么不找我?” 章若楠輕咬唇瓣,小米兜的死是赫景洲心口的一道傷疤,她不想做揭人傷疤的事。 “如果不方便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不會勉強?!?/br> 赫景洲漆黑瞳仁微微一斂,嗓音低沉沙啞,“等葬禮結(jié)束,回頭我去找你!” 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陳述的口吻。 章若楠并不會在梧城逗留太久,明明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他為什么要兜兜繞繞? 她剛想拒絕,赫景洲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再次回到葬禮現(xiàn)場。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父母守在家里,等候多時的模樣。 “爸,媽,我回來看你們了!” 章晚國看到她那雙紅彤彤的眼睛,挑眉問道:“你是剛從葬禮上回來的?赫景洲沒為難你吧?” 章若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爸,赫景洲前幾日是不是來過?” 章晚國正襟危坐,“楠楠,赫景洲前幾日的確來過。他懇求我們告知你的下落,因為那個小男孩病危了,期望能見你一面。說到我們都動容了,可我們哪知道你的下落?” 章若楠心中懊惱,她那顆心千瘡百孔,躲起來只是為了舔食傷口。可遍體鱗傷的她,意外成為那個孩子的信仰,支撐起他心中一片小小的天地。因為她的撤離,那個孩子的世界跟著轟然倒塌。 所以說,她是個自私的人。 “我是回來參加小家伙的葬禮的,赫景洲原本不同意我出席葬禮,不過最終他還是同意了?!?/br> 章晚國感慨命運弄人,“這次你準(zhǔn)備待上幾天?” 章若楠看著窗外夜幕逐漸降臨,思緒繁亂,“爸,我最多只能待上一兩天。墨森獨自照顧那么小的孩子,我怕他應(yīng)付不過來?!?/br> 章晚國談起江家的遭遇,“我本來很看好你和墨森的感情,你們雙雙離開梧城,讓讓江氏遭受重創(chuàng),江家的聲譽也跟著嚴(yán)重受損。赫景洲似乎并不打算收手,我覺得你應(yīng)該趁此機會跟他好好談一談?!?/br> 章若楠愧疚得抬不起頭來,“赫景洲這么做,就是想逼我放棄定居海外的念頭。” 現(xiàn)在江家已經(jīng)處在水生火熱里,如果她再一意孤行的話,江家的處境只會比現(xiàn)在更加艱難。 章晚國眼神里多了探究的意味,“我看到江家現(xiàn)在的處境,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楠楠,要不你回來吧?” 章若楠垂下眼眸,睫毛剛好遮擋住眼里的情緒,“我為了讓自己過得舒坦,連累江墨森成為赫景洲的眼中釘rou中刺,害得江家也跟著遭殃?!?/br> 如果只是為了心里舒坦,就要付出這樣沉痛的代價,她寧可自己遭罪。 章晚國欣慰地看著女兒,“楠楠,你能想通就好。” 他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章若楠只覺得慚愧,她欠江墨森的恩情,好像永遠都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