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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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日就到了冬月十五。 花房中熱氣融融,香風(fēng)陣陣。靜無脫下身上的石青緞面出風(fēng)毛斗篷,露出絳紅色繡寶相花的交領(lǐng)襖與鵝黃色的素面綢裙,頭戴金累絲嵌寶鳳簪,一身打扮莊重又不張揚(yáng)。拜見了國公夫人,她便坐下與各家的夫人太太說話。 宴席直接在花房里擺下,各色花卉為隔斷,錯(cuò)落擺著桌案。靜無與定安侯府二太太坐在一處,寒暄了幾句后,便問道:“二嬸,大……母親她怎么沒來?” 怎么是二太太獨(dú)自帶著大房那幾個(gè)姑娘? 二太太打量了靜無一眼,她臉色紅潤,臉龐仿佛比未嫁時(shí)還圓潤了些,更顯得嬌艷嫵媚,顯然是在程府過得不錯(cuò)。見身旁的夫人也都在相互談笑,便湊近了,低聲回答:“你母親她前些日子病了?!?/br> 靜無一愣,正要細(xì)問,二太太便對她使眼色。恰好此時(shí)有人來勸酒,靜無笑著將一整杯蘭芷酒灌下肚,一會兒功夫,臉頰就起了一片薄紅。一位年輕夫人瞧見,打趣道:“等下喝醉了,萬一叫你去作詩,可別丟了丑?!?/br> 靜無也跟著笑起來:“作詩畫畫兒的我又不擅長,才不往前湊?!?/br> 原來梁國公府的“百花宴”一年便要辦一次,已經(jīng)延續(xù)了叁十余年。其中又有個(gè)名頭:每年數(shù)九隆冬里總要凍死一些災(zāi)民,現(xiàn)任梁國公之母——老國公夫人不忍見此,便在京中貴婦間義捐籌款,久而久之,就有了這百花宴。 大乾朝頗為推崇才女,而那些有幾分才氣的夫人、小姐又喜歡在百花宴上賦詩作畫,時(shí)間久了,百花宴上的詩會也成了傳統(tǒng),梁國公府的百花宴也因此聲名更高。 眾人說笑了一會兒,便有捧著菜肴的丫鬟魚貫而入。 席上的菜色十分雅致,有用芙蓉花與豆腐齊煮的雪霞羹,用染紅了的藕塊在雞湯中煮成的石榴粉,還有拿香蕈與綠竹筍在好酒中煨成的酒煮玉蕈。靜無吃了幾口,便想念起了程府的飯食。 等用完了酒筵,靜無便跟著二太太在花房里散步。走到僻靜處,二太太皺著眉小聲說:“你母親也是為你二妹的婚事發(fā)愁。先前與梁國公夫人透了口風(fēng),她卻不應(yīng)承。現(xiàn)在京中適齡的世家子難找,遠(yuǎn)嫁又舍不得,難道真要將敏儀留成老姑娘?” 大太太覺得在梁國公夫人面前丟了臉面,可指不定莊敏儀的姻緣就應(yīng)在這百花宴上面,因此才央了二太太帶著幾個(gè)姑娘前來。 靜無聽了,寬慰道:“二嬸轉(zhuǎn)告母親且放寬心,這事兒我也會放在心上,為meimei留意著的?!?/br> 沒過多久,詩會就正式開始。下人已將宴席撤下,換成了小案。今年國公府的花匠培育出了一株洛陽錦,一枝花上竟同時(shí)開出紫紅、粉白兩色。國公夫人心中大悅,詩會便定了以牡丹為題。 靜無饒有趣味地看著幾位小姐或在白絹上揮毫潑墨,或才寫了幾筆便蹙起眉。一炷香后,一色穿著藕荷色綾子襖的丫鬟將白絹收走,一條條掛在紅木架子上,在花卉間一條寬闊小路旁擺了兩排。 這就到了評賞的時(shí)候了。 靜無也跟著眾人一一看去,突然聽到一個(gè)有些尖利的女聲:“蓉兒一早聽說表姐詩才很高,何不也作詩一首?” 她起先沒想到那女子口中的表姐是自己,見身邊的人都轉(zhuǎn)頭看她,方才反應(yīng)過來。只見她幾尺遠(yuǎn)的地方有個(gè)圓臉少女,穿著一身華貴的妝花緞,一雙上挑長眼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少女身旁則站著穿著素雅黃襖青裙的莊敏儀。 靜無這才記起,原來這少女乃是薊州總兵之女劉蓉,莊敏儀舅父家的表妹。 靜無笑道:“我哪里有什么詩才,蓉表妹的才學(xué)才是名滿京城?!?/br> 哪知道劉蓉卻不依不饒:“這為了災(zāi)民作詩籌款,可是大大的好事,表姐還非要藏私嗎?” 夫人太太們都在暗暗關(guān)注著這場好戲,莊敏儀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靜無心中氣悶:說到底她和莊敏儀也都姓莊,非要做出這種事被人看熱鬧?她丟了臉,莊敏儀臉上就有光了? 她本就喝了幾杯酒,這會兒又受了氣,怒火中燒之下反而笑了起來。 “作詩我是不在行,可一手字還算拿得出手。”靜無向坐在國公夫人身旁的美貌少女看去,“不知可否由我替郡主在萬壽綢上題詩?” 原來這百花詩會上有個(gè)彩頭,魁首可以在御賜的萬壽綢上提下所作詩句,再裝裱好珍藏在國公府。萬壽綢可是上貢之物,寸綢寸金,這自然算得上是無上殊榮。 循親王府的長寧郡主正坐在上首看戲,冷不防地被靜無恭維為魁首,嫣然一笑:“有何不可?” 眾人哪能想到靜無竟然如此大膽,此時(shí)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紫毫宣筆蘸飽了墨,靜無站在那面白綢屏風(fēng)前,目不斜視,在旁人的屏息注視中運(yùn)筆寫下:“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競夸天下無雙艷,獨(dú)立人間第一香”! 寬敞的馬車?yán)?,一向和善圓滑的二太太都不禁皺眉,看著坐在對面的莊敏儀:“敏儀,你這丫頭,你到底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 想起臨別時(shí)靜無連對她都冷淡不少,二太太頭都要?dú)馓哿?。她倒不是真的多么喜歡靜無,只是誰讓靜無嫁了個(gè)好夫君?再看看滿臉寒霜油鹽不進(jìn)的莊敏儀,她更覺得靜無的性子討喜了不知多少倍。 莊敏儀閉著眼睛只當(dāng)聽不見,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幾乎刺進(jìn)rou里。 她心里的怒火可絲毫不比二太太少。 原本她就知道自己的親事多半艱難,可哪知道京中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里,一時(shí)間竟然一個(gè)適合的對象都難找!被梁國公夫人婉拒后,娘親便向程府下了帖子。本想著請那姑子從中說和,說不定借著程家的關(guān)系還有斡旋的余地,再不濟(jì)也能讓她一起留意著。哪知道一連十日,那姑子稱病不上門,反而將娘親真氣病了。 那個(gè)姑子突然冒出來,搶走了自己的親事不說,又這樣對待她,憑什么還要她忍著讓著! ———— 首發(fā):yцsんцщц.ōηē(yushuwu.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