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303: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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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樾拿起年茴的手機看了看,上面未接電話已經一百多條了。 床上的年茴已經換過衣服了,蒙著腦袋睡了兩天一夜。也真是能睡。要不是偶爾能聽見她的呼吸聲,京樾都以為她斷氣了。 手機里一百條都是【雙標狗】打來的。 京樾扯了扯唇。 應該是傅盂的那個男朋友吧。 還有幾條未接電話是米恩打來的。 京樾抿緊唇,目光暗沉深邃。 這兩天他都在工作室睡覺,吃飯的時候會跑回來給她送飯,但她一直沒睡醒,給她買的飯也都涼了。 京樾蹲在門口,敲了敲門。 “你起來沒,都睡兩天了,吃點東西再睡吧。雖然米恩這兩天找你找的都快瘋魔了?!?/br> 京樾聲音低低的。 他知道她這兩天心情不好,也沒有問她。 不知道是不是和她那個……男朋友吵架了。 “米恩哥說你的安排有回學校上課,你要是回去的話,那我也回去上課。然后我作為助理兼你的同學陪你上下學?!?/br> 京樾想了想。 好像他以前真的沒有跟哪個女孩子一起上學放學。 倒是周簡,和宋雪寶青梅竹馬。之前他在國外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他不太喜歡跟別人親近。 所以他的朋友里也只有周簡和宋雪寶。 即便是這樣,他上學放學也是自己一個人。 因為跟周簡他們不順路。 要是能跟傅盂一起上學,放學再一起回工作室,那太完美了。 京樾勾唇淺笑,眼里盡是喜悅。 年茴穿戴整齊拉開了門,目光平靜暗沉。 “你出來了……” “我手機呢?”年茴打斷京樾的話,面色如常。 只不過,比平時要冷漠許多。 “這……這里……在我這里?!?/br> 京樾皺了皺眉尖,顫顫巍巍的說著,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手機遞過去。 年茴輕聲道了謝,拉開手機看了看。 未接電話…… 大多都是傅靳廷打來的。少數(shù)是米恩打過來的。 年茴繼續(xù)往下翻,還有一條是姜蕁打來的,她扯了扯唇。繼續(xù)往下翻,沒想到還有一條是宋珩打來的。 年茴吸了吸鼻子,手心緩緩收緊。 從見到賀沉舟那一刻開始,她徹徹底底變得一無所有。 賀沉舟。 那兩年你是用另一面對著我的吧。 “傅盂,你怎么了?” 京樾抿緊唇,看她臉色愈發(fā)蒼白無力,不禁皺了皺眉尖。 “京樾。你……知道年家六少嗎?” 年茴抬眼看向面前俊朗清冷的少年。 “年家?” 京樾微愣,瞇了瞇眼睛。 “以前不知道。今天早上知道的。都上各大報社的頭條了?!?/br> 京樾淡淡開口。 年茴抬眼看向他,臉色微變。 “怎么了?” “年家新任繼承人是年家六少,年律的兒子。年靖舟?!?/br> “……” 年靖舟。 年茴指尖泛白,輕輕顫著。她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有站穩(wěn)。 年靖舟。 年律的兒子。 年茴立刻打開手機,新聞頭條和熱搜都是年家的神秘繼承人。 #年靖舟# #年家神秘繼承人# #商界新貴年靖舟# #帝都第二位六少# …… 諸如此類。 無論娛樂頭條還是各個領域的頭條都被這個“年靖舟”占據(jù)了。 報道上沒有“年靖舟”的正面照片,但是有背影有剪影…… 年茴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年靖舟”就是賀沉舟。 年律的兒子…… 年茴死死攥著手心,有些喘不過氣來。 報道都是關于年靖舟的。 也有關于年律的私人采訪。 大致她也看清楚了。 在采訪里,他說現(xiàn)在很幸福,有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年律說,他從來只有一個兒子。 “年先生,您這么說……是把當年年茴小姐的事情忘掉了嗎?為什么年靖舟先生是年家六少呢?眾所周知,年家老幺不是年茴小姐嗎?” 記者問題很犀利。 而且是這三年來唯一一個在大眾面前提起“年茴”的人。 年茴鼻尖有些酸澀。 “抱歉。你記錯了。我只有一個兒子。年靖舟。我沒有女兒。你所謂的年茴不過是當初寄住在我們年家的養(yǎng)女。我與原來的年太太文彥其實并非夫妻關系,她于我有恩,她有自己的丈夫,年茴是她的孩子,當初我見她們母女可憐便收留了他們,她們有仇家追債,我出于好意收留了她們,讓她們以年太太,年六小姐的身份留了下來。 在那之前,我其實已經有了妻子。 我的妻子因為一場意外失蹤了,帶著我的孩子一起失蹤了。 所幸,我現(xiàn)在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妻兒。希望文彥和那個養(yǎng)女能幸福。 我現(xiàn)在很幸福。而且,我相信,年家新任繼承人的帶領下,年家將會一雪前恥,風光無限,重振旗鼓?!?/br> 視頻里的年律看起來十分紳士和藹,滿臉笑意,舉止行為都是良好的教養(yǎng)。 看起來是真的在祝?!梆B(yǎng)女”和那個可憐的被他收留的女人。 養(yǎng)女。 養(yǎng)女。 養(yǎng)女。 養(yǎng)女。 “……” 年茴驀地攥緊手心,臉色慘白,她覺得喉嚨里有種惡心的腥味,濕熱一片。 “雖然我們都住一個大院里,但我也不知道年家竟然有這么復雜的事情,沒說是我,好像這個‘年靖舟’一出來,大家都沒有想象到。都是大吃一驚。也不知道那個年茴……我原本還不知道這個人,之前特意查了查,根本無跡可尋,她的消息被抹的一干二凈……倒覺得這個年茴有些可憐,挺想見一面……” 京樾扯了扯唇,聲音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點點頭,目光暗沉,腦海里閃過了一些影子。 年茴扶著墻。 她的雙腿已經發(fā)軟了。 原來…… 她mama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當年才那么想要分開她和……賀沉舟。 賀沉舟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呢? 是一直都知道,還是…… 他明明說了自己是孤兒,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母親生病不在了,父親也很早就不在了。 那現(xiàn)在呢? 那天晚上她在軍區(qū)大院看到的年律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年律所謂的真正的“妻子”吧。 現(xiàn)在想想。 還真是。 那天晚上,雖然看的不太清,但是她看過了,那個女人的眉眼和賀沉舟的眉眼很像。 那個就是賀沉舟的mama。 她終于明白了賀沉舟當年分手時說的那幾句“我不愛你”的意思了。 年茴冷笑連連。 她攥緊手心,彎了彎唇,笑出聲。 傅靳廷應該早就知道了。 三年前,他和成瀚去找賀沉舟的時候…… “哈哈……哈哈……” 京樾愣了愣,抿唇看著她。 “傅盂……” 京樾看她臉色慘白,皺緊眉心。 “咳咳……咳咳咳……” “傅盂……血……” 京樾臉色大變,死死看著她咳嗽出的血。 年茴大笑出聲,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京樾連忙屈膝接住她,把她抱在懷里。 “傅盂……我?guī)闳メt(yī)院。” …… “……” 年茴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目光平靜。 她聽到房外米恩和京樾爭吵的聲音。 還有傅靳廷低沉沙啞的聲音。 說了什么,她聽不清。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她一聽就知道是傅靳廷。 “京樾說你這兩天都沒有吃飯了。我在家里給你做了你喜歡的紅燒排骨,清蒸鱸魚……起來吃點吧。等你吃完飯,你想知道什么,我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你?!?/br> 傅靳廷攥緊手心,神色淡然帶著隱忍和落寞,他的眼睛一直在年茴蒼白的臉上打轉。 傅靳廷深吸一口氣,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雙手握住年茴的左手,放在唇邊虔誠的親了親。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br> 年茴動了動唇。 “我只想知道……我是誰?!?/br> 年茴僵硬的扯出一個微笑,滿眼瘡痍和悲涼,盡是滄桑。 “傅靳廷?!?/br> “……我在?!?/br> 傅靳廷聲音沙啞,雙眼通紅,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臉色煞白。 “以前,我是年茴??墒怯幸惶?,我最親愛的父親告訴我,我只是養(yǎng)女。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不想干的人。我不是我父親的女兒。我不該姓年,我不是年茴……” “后來。我死了。我真的以為我死了??墒俏矣只钸^來了。這是老天給我開的最大的一個玩笑。他一直都在和我開玩笑…… 他讓我成為傅盂??墒?,傅靳廷,我真的是傅盂嗎?傅盂自己都不是傅盂,我又是誰呢?寄住在她身體里的孤魂?為的就是看清楚這荒謬的事情后煙消云散嗎?” 年茴聲音輕顫,她抬眼看向傅靳廷,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她看到傅靳廷雙眼通紅,眼淚流了出來。 年茴緩緩抬手,輕輕擦拭著他的眼淚。 “原來,總裁也會哭啊。” 年茴故作輕快的調侃著他。 “總裁也是人。傅靳廷也是人。傅靳廷也有心。看到愛的人傷心會心痛,看到愛的人受傷也會心痛?!?/br> “你不是年茴。也不是傅盂。你問我你是誰,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你就算哪一天真的變成了孤魂野鬼,也是屬于我的孤魂野鬼。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是我的。 而我,是你的。 我們是彼此的。 我的心之所向,是你。如果我是傅靳廷,你就是傅靳廷的。如果我是我,你就是我的。我愛的,是從前那個有血有rou的那個女人,也是現(xiàn)在這個寄住在傅盂身體里的‘孤魂野鬼’?!?/br> 聽著傅靳廷強勢又溫柔的愛情宣言,年茴唇角微揚。 “傅靳廷?!?/br> 年茴緩緩坐起來,伸手抱住他,緊緊環(huán)住他的脖頸,然后在他肩膀上狠狠一咬。 “嘶……” “都怪你。” 年茴移開唇,捶著他的肩膀。 “傅靳廷。你為什么那么傲嬌!為什么死鴨子嘴硬。為什么不早點說愛我。我好害怕,真的有一天變成了孤魂野鬼,我們倆還得上演一出現(xiàn)實版的‘倩女幽魂’‘人鬼戀’‘聊齋志異’……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萬一哪天我從傅盂身體里飄出來了,你怎么辦?我又怎么辦?” 年茴憤恨的說著,好像年靖舟和年律的事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怎么可能真的不難過。 那可是她愛了二十多年的父親,是她相處了兩年多的前男友…… 最后,前男友成了她父親的親生兒子,她成了外人…… “年茴,想哭就哭出來吧!” “哭不出來了。傅靳廷,如果是在我出事之前,我可能真的受不了,但現(xiàn)在……我似乎能接受這個結果……可能,慢慢的,我把自己變成了年家的外人……” 年茴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淡淡開口。 她對上傅靳廷的雙眼,露出了釋然的笑意。 “下一句呢?” 傅靳廷皺了皺眉尖,聲音清冷。 “什么下一句?” 年茴微愣。 “把自己變成了傅靳廷的內人?!?/br> “……” 年茴輕嘆著,無奈的看著他。 “傅靳廷……我餓了,喂我吃飯吧?!?/br> 年茴戳了戳他的肩膀,低聲說著。 “好?!?/br> 傅靳廷起身把飯盒打開,聽到年茴又說。 “我好像以前過得太好了,大家都很寵我,我覺得自己有病,公主病和懶病?!?/br> 年茴咧嘴笑著,眉眼彎彎。 “so……” 她繼續(xù)開口。 “沒問題?!?/br> 傅靳廷勾唇,滿眼寵溺的看著她。 “我特別沒勁,手酸腳痛背疼的……” “我親自給你按摩?!?/br> “可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出軌了……畢竟我還沒有完全接受傅盂的身體,這樣你按摩的對象并不是我……” “還有一個問題。萬一我們倆很親密……已經……咳咳那啥了,然后我的魂兒飄走了,我還沒法告訴你。畢竟人鬼殊途,你又看不到我……這個時候,傅盂又沒事了,回來了……我覺得你這才是真的身體出軌了,至于精神,看著她的臉那么久了,會不會精神也出軌?天啊!要真是這樣我可怎么辦啊……” 年茴努了努嘴,捧住臉,委屈的看著傅靳廷。 “所以,鑒于此,我們千萬不要有肢體接觸。一會兒我去找人按摩~” “……” 傅靳廷嘴角狠狠一抽。 “你少在哪兒杞人憂天!明天一早,我?guī)阏掖髱熥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