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13日

    第五章

    瑪麗夫人催促著他走快一點(diǎn)：「我們直接去包廂，朋友們肯定已經(jīng)在那里等

    我了?！?/br>
    格蘿莉娜穿著緊窄的裙子，小心翼翼地人群中穿行，好不容易在演出開始前

    趕到了包廂。這里已經(jīng)有兩位服飾奢華的客人在等候了。

    其中一位是男人，年紀(jì)大約三十歲，幾乎有六尺多高，相當(dāng)?shù)挠心腥宋丁Ｋ?/br>
    留著nongnong的胡髭，按照現(xiàn)在柏林最流行的方式修剪過。

    另一位則是女士，她的年紀(jì)較輕，大概還不到二十五歲，是個身材很苗條的

    美女，身高接近5英尺6英寸。她穿著一件金色的天鵝絨晚禮服，赤裸的肩部被一

    條同色的打著縐褶的塔夫綢帶子點(diǎn)綴著，這條帶子從她胸部開始而且在胸部附近

    往后延伸，在后背形成一個V字形，并一直垂到裙擺張開的地方。

    女人的腰肢非常纖細(xì)，至少被收束到了19英寸，和她豐滿的胸部臀部形成了

    鮮明的對比。

    瑪麗夫人熱情地和朋友們打著招呼。

    「格蘿莉娜，快來見見我的兩位好朋友，卡爾勛爵和科琳小姐。」

    「親愛的卡爾和科琳，這位是我的侄女格蘿莉娜?！?/br>
    包廂里的每個人都互相打了個招呼，格蘿莉娜只好學(xué)著女孩的樣子，深深地

    行了一個屈膝禮?，旣惙蛉苏郎?zhǔn)備和朋友們聊幾句，演出開始的鈴聲就響起了，

    他們只好坐回各自的座位上。

    劇院里響起了莫札特的音樂聲，格蘿莉娜是在法國鄉(xiāng)下長大的，以前沒看過

    幾場歌劇，但是他立刻辨認(rèn)出了歌劇的主題——費(fèi)加羅的婚禮。

    「天啊，這和自己的經(jīng)歷太相似了，」格蘿莉娜立刻想到了劇中人物凱魯比

    諾，這個男孩在歌劇的第二幕和第三幕時，被打扮成一個女孩子，起初是為了躲

    避一個危及生命的意外情況，后來是為了避免參軍。

    （注釋：在中，理發(fā)師費(fèi)加羅設(shè)計讓伯爵的男仆凱魯比諾，

    假扮成女子與伯爵私會，被伯爵夫人撞破。）

    格蘿莉娜很喜歡這音樂，意大利歌劇團(tuán)的歌手也足夠優(yōu)秀，他聽的都入神了，

    幾乎忘記了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在幕間休息的時候，服務(wù)員給他們每人送來了一杯香檳。

    瑪格麗特評論道：「你們知道的，假如莫札特把凱魯比諾的部份寫成男高音

    的話，那么就可以讓男孩來扮演這個角色，我就會更喜歡這出戲劇了?？傆心敲?/br>
    一點(diǎn)遺憾，你知道，那個被打扮成女孩子的男仆人，其實只是一個真正的女演員。

    我想要在戲里看到一個真正的男孩被變成一個女孩。」

    聽到嬸嬸說起這個話題，格蘿莉娜感覺到心驚rou跳，但是瑪麗并不想換一個

    話題。

    「你們看，這個故事的構(gòu)思相當(dāng)吸引人。凱魯比諾是一個男孩，他選擇變成

    一個少女逃避參軍服役。我不太相信有人能說服一個正常的男孩這樣做，除非那

    個男孩有特殊的戀物癖。你覺得呢，科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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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琳小姐用扇子捂住嘴，嬌笑起來：「男爵夫人，你好壞啊。你是知道的，

    我很喜歡化妝打扮成女孩子，而且我知道有許多的男孩也喜歡這樣做。我同意你

    的看法，凱魯比諾肯定是自己喜歡打扮成女人，并且像在最后一幕時那樣，喜歡

    被他的主人欺騙和玩弄?！?/br>
    格蘿莉娜簡直不敢自己的耳朵，科琳小姐剛才說了什么？誰打扮？她說的是

    「我」嗎？

    這位漂亮的科琳小姐，居然是一個男人化妝假扮的嗎？他是一個偽娘，還和

    卡爾勛爵成了性伴侶？

    科琳小姐剛才還說了，其他的男人也喜歡打扮成女孩子？

    這座城市每個人的表現(xiàn)都太不正常了！格蘿莉娜完全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城市？

    格蘿莉娜暗自嘀咕道：「也許是自己第一次參與這種社交活動，不太了解這

    些所謂的上流社會，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xué)習(xí)?。　?/br>
    格蘿莉娜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審視著科琳小姐，想在她身上找到男人的體

    征，證明自己剛才聽到的是真的。

    科琳突然停了下來，大概感覺到了他的注視，她笑了笑說道：「哦，對不起，

    我忘了你剛來柏林，還不了解我的情況。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并消除你的懷

    疑——是的，我是一個男人?！?/br>
    「但是，我作為一個女孩子生活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我很喜歡這樣，我的男朋

    友也很喜歡這樣，所以我就這樣做了，我才不管其他任何人是否喜歡呢?！?/br>
    瑪麗幫他解釋道：「我想格蘿莉娜并沒有什么敵意，她以前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

    這大概是她第一

    次看到你這么漂亮的偽娘吧?！?/br>
    格蘿莉娜語無倫次地說道：「哦，科琳小姐，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只是你

    太漂亮了，你的晚禮服……啊……頭發(fā)還有……」

    科琳小姐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好了，我原諒你了?！?/br>
    「親愛的，陪我去酒吧，我想再要一杯香檳酒。」她甜美地對卡爾微笑，伸

    出手讓他帶著她離開。

    等他們走了之后，瑪麗說道：「侄女，我想你也需要再來一杯香檳酒，我們

    一起去吧?！?/br>
    「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可驚奇的，你也看見了，在柏林這個大城市，一個男

    孩穿著女孩的衣服只是很尋常的事情。哦，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他們，你的真實

    情況呢?！?/br>
    在歌劇演出的剩余時間里，格蘿莉娜一直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在

    柏林男孩居然像女孩子一樣的生活，這可能嗎？

    如果他剛才聽到的是真的，那就是可能了，但這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然后

    他又想起了，穿上女人衣服時的奇異愉悅感，也許別人也有相同的感覺，也許……

    他又偷偷地看了下身邊的科琳小姐，對方正很安逸地坐在包廂的另一端。

    為何一個男人的行為舉止會如此地女性化？懷疑的念頭又在他心里升起，也

    許他們只是在騙他。

    但是科琳小姐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態(tài)度是如此地誠懇，格蘿莉娜的思緒完全

    地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