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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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尸體失去精血蒼白瘦弱的模樣又晃過他的眼前讓他的肚內(nèi)一陣酸涌,想吐又吐不出來。 江逾白對這些事一知半解,原來還等著周琰發(fā)脾氣,卻沒想到卻見周琰這么一副難受的模樣。他抱住周琰的肩頭給他順了順氣,有些埋怨地說:你就不能讓他先歇歇嗎,采血的事也可以過一會兒再商量啊。 春無賴復(fù)雜而又無奈地看著江逾白,心道他不記得也許真的是老天優(yōu)待他。 拿自己好友的性命去救好友的徒弟,這種無力感春無賴這輩子只體驗過那么一次,而且也不想再體驗了。 你別那么自責(zé)。春無賴干癟地安慰道,那時候你和江逾白的蠱都是時候該發(fā)作了,兩者來勢洶洶卻旗鼓相當(dāng),真的算起來也只能救一個。 幸虧救的是你,否則你們就沒有今日了。 他這一句話堪稱是醍醐灌頂,周琰瞬間好受了許多,臉色也好看了起來,但還是在江逾白懷里窩著不撒手。 春無賴看著他倆那副樣子感嘆道,這就是命,江逾白不是獨立過頭事事果決嗎,老天爺就是要前一個商雪止后一個周琰來磋磨他,讓他狠狠吃幾次苦頭,看他還敢不敢逞強(qiáng)。 最后周琰自然是答應(yīng)了,給了滿滿一碗血,對于治療尚且年幼的找廷圭來說仍有富余了。而在春無賴的全力以赴下,趙家這個命途多舛的小兒子能不能長長久久保住性命,尚且難說。 去收斂青衣人尸體、回收轟山炮的人回來了。商雪止果然沒有蒙騙他們,而被盜走的火炮也到此都被收回了軍械庫,上了一把大大的鎖,不會再任閑雜人等輕易靠近。 被小皇帝委派到這里的官員就比較慘。石堡的房子里救出一個,在山林里被扣押的救出來一個,還有那么一個只能記作失蹤了。 江逾白和周琰回到了飄渺山,粗茶淡飯了一段日子。 某日正午,陽光明媚,對整個青州來講都是難得的好天氣。江逾白將竹帽遮在臉上,懶散地窩在椅子里,他身邊的周琰手握青竹垂桿正襟危坐,雙眼緊盯著粼粼的池塘,就等著魚兒上鉤。 江逾白回到他身邊,他就又起了從前垂釣的性質(zhì),覺得多年沒來,這滿池子的魚仿佛都在搖著尾巴迎接他呢(魚:并沒有)。 江逾白假寐了一會兒,覺得臉上被太陽曬得有些熱,將竹帽往額頭扣了扣,卻仍是遮不住整張臉。 周琰分出神來望了他一眼:師父,你臉都睡紅了。 你才是睡紅的。江逾白沒有骨頭似的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xù)躺著,你師父我這是被曬的。 這身皮囊可真是精貴。風(fēng)吹了、日曬了都要泛紅,唯一的優(yōu)點大概就是怎么折騰都不容易黑。 周琰善解人意地說:那咱們回去吧。 江逾白抬起一只眼皮:沒事。你再釣一會兒吧,都還沒釣上一條魚呢。 要一條魚有何難?周琰隨手撿起一顆石子,往池塘中擲去,撲通一聲,一條不知生死的青魚泛著魚肚白浮了上來。 江逾白:行了,知道你厲害。再曬一會兒吧。我都很久沒見這么好的太陽了。 好。周琰用撈網(wǎng)將那條半死不活的魚給撈回來,繼續(xù)垂桿釣魚,只是貼心地將自己的身子往江逾白那邊挪了挪,替他擋住一半正曬在臉上的陽光。 江逾白側(cè)身躺在躺椅上,雙腿自然交疊,纖腰窄臀,露出的手腕似玉石一般白得發(fā)光,一時間看得周琰有些心猿意馬。 江逾白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偏頭輕輕一瞥,溫聲提醒:啊,魚跑了。 周琰回神,下意識地提桿子,果然魚鉤處空空蕩蕩,魚餌已經(jīng)不見了。 周琰: 最后,淮親王選擇了用漁網(wǎng)網(wǎng)了兩條大魚上來,跟之前被砸暈的那條一起,做了一桌子全魚宴,江逾白吃得最歡暢。 斷蒙捧著碗沾光品嘗王爺?shù)氖炙?,卻很有眼力見的端了自己的那份菜跑到外面一個人去吃,留江逾白和周琰在桌上聊天。 江逾白:你說那瀧水大堤下到底有什么東西呢? 周琰:大約有什么前朝遺跡吧。如果那時候瀧水堤岸邊真有什么,也該是這天下姓周之前發(fā)生的事了。 就不知道里面殘存的究竟是什么金銀財寶還是典籍功法。 說起來,縣志有言,前朝時瀧水邊是有一個河龍神祠的。有傳說神龍與本地太守有舊,調(diào)順風(fēng)雨,但百姓豐收后卻只祭祀龍神,開罪天神。天神降罰,神龍將天上掉下來的火球撞碎了,自此被罰長眠于地下。周琰漫不經(jīng)心地說。 天上掉下來的火球不就是流星么? 盛家的祖?zhèn)鲃Ψ麨閾u星十三劍其中又是否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師父,我看倒可以暫且不管那事。周琰說,要等水位下降,除非開閘泄水??汕嘀莺导倦y得,二十年也只得一回,現(xiàn)在想這些未免太早了。 至少這幾天,讓那個混蛋商雪止?jié)L出他和師傅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正文 五十一 江逾白和周琰在飄渺山上過了幾天閑云野鶴的舒適日子, 讓周琰快活地有些不想回京城去了。 他手上提著青翠欲滴的新魚竿, 腰間背著個魚簍之前從儲物的巖洞里尋找出來的魚竿用了沒多久就壞了,約莫是放了太久被蟲子蛀了, 江逾白就劈了竹林里的一根新竹給他勉強(qiáng)做了一個,讓他繼續(xù)悠哉悠哉地Cos釣魚翁。 斷蒙在一旁,縱然有些無奈, 他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 只是低了頭將朝廷發(fā)來的信件遞給周琰。 周琰大致翻了翻, 除了皇帝侄子對他辦事效率的滿卷贊揚之外,話里話外都是在催他回京城, 還有一大堆公務(wù)等著他。 淮親王見此沉吟了一番, 很是認(rèn)真地問身旁的護(hù)衛(wèi):......你覺得, 若我辭去朝中的一切職務(wù),就此歸隱山林怎么樣? 斷蒙心想,不怎么樣。 朝中如今隱隱有三足鼎立的格局:周琰執(zhí)掌的武將派和他身后一群神出鬼沒的江湖人(其實也沒有幾個);站皇帝一派的除了拱衛(wèi)京城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 大多數(shù)是奪位時積攢下來的人脈以及新朝建立以來被提拔的一些新人官員、寒門學(xué)子。 第三派,就是歷經(jīng)了三朝、根基甚厚的當(dāng)朝太師,未來的國丈。他若發(fā)動,小皇帝隨時要面臨被架空權(quán)力的危險。 小皇帝周冕和聞家大小姐的婚事看起來是小皇帝一頭熱, 實際上算是周冕拋給太師的橄欖枝和試探。 周冕剛剛登基時實在太像是個靶子, 為避免太師直接發(fā)難,周琰決定幫忙樹立一個實權(quán)派新貴的角色, 還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一股泥石流。 有了共同忌憚的假想敵之后, 聞太師和周冕的關(guān)系果然和緩了起來, 兩家的婚事也是在那個時候敲下的。 從小皇帝的角度來看,他是在借太師的勢力對付一個扶持自己上位卻功高震主的叔叔;從太師的角度來看,周琰性情不定,反復(fù)無常,看起來就乖了三個度數(shù)的周冕自然是他更好的扶持對象。 ......假設(shè)聞太師放棄了周冕,和周琰聯(lián)合,等周琰登上高位之后,哪天心情不好就會毫不猶豫地跟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太師也是讀書人出身,朝堂上的爭斗唇槍舌劍,縱使暗箭傷人也是殺人不見血。 哪像周琰,他連個殺手都懶得派,惹惱了他自己提劍上門把人殺了,血濺三尺時若沾上自己的手了,說不定都懶得擦。 人設(shè)和劇本都是戲精侄子提供的,周琰看完后覺得表演沒什么難度,于是兩人就此翻臉,三天大吵兩天小吵,出門總是陰沉個臉,水花也涼嗖嗖的 于是京城里就有了周琰活閻王的美譽。但是大家仔細(xì)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活閻王雖然行事離經(jīng)叛道了一點,辦事總還是妥妥帖帖的。一個在暗處顧全大局的人,只要你別踩他的底線,他當(dāng)然也不會追著你死咬。 聞太師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于是他做了試探,派人送了他侄子家姑娘的庚帖上門。結(jié)果第二天媒人就被趕了出來,京中傳言淮親王喜歡的是男人。 聞太師:...... 以當(dāng)朝太師之尊,他自然是有些意想不到,一個身居親王位、有望問鼎九五的人,居然會這么不顧惜自己的名聲。 周琰將來即使以鐵腕手段登位,名聲也會給他帶來許多麻煩,言官們說不定會集唱周琰德不配位,然后叮他一頭包。 眼見著官員們小心翼翼地往他后院里塞男寵吧周琰隨手點了一個唱曲兒的,那唱曲兒的沒眼力見,刺探王府的內(nèi)事不說,還背地里使了下三濫的伎倆。周琰一火又直接參了那官員一本,也不知道他怎么辦到的,人祖宗三輩犯的罪都給羅列出來了,落了個抄家。 大家這才明白淮親王想要什么。 他就想要所有人別來煩他,別多管閑事,見了他心虛的最好夾著尾巴做人在朝中養(yǎng)尊處優(yōu)許久的一些官員最看不慣上位者這樣的姿態(tài),覺得他上位了也是個暴君,于是紛紛依附脾氣好的小皇帝。 周琰手下的將士倒是無所謂。說一不二,這才是領(lǐng)導(dǎo)者當(dāng)有的風(fēng)范嘛。 周琰兢兢業(yè)業(yè)了這幾年,覺得日子也就這么過下去??裳巯陆獍谆貋砹?,比起侄子那一堆糟心事,當(dāng)然是他的師父更加重要。 仔細(xì)想想,小皇帝現(xiàn)在也算是站穩(wěn)腳跟了,和聞家的婚事也近在眼前。他現(xiàn)在即使干脆的將兵權(quán)一交,朝堂上只剩小皇帝和太師對陣,小皇帝應(yīng)該也有底氣應(yīng)付才是。 至于如何平衡新局勢,那就好看周冕自己的了周琰又不是他爹。說白了他本人對于什么皇族血統(tǒng)也沒有多大的歸屬感,長這么大和他父親也沒見過幾面,逞論愛屋及烏、對這個姓周的江山嘔心瀝血。 斷蒙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笑道:可是陛下不會那么容易讓王爺您抽身的。 小皇帝最喜歡的事就是渾水摸魚。沒了周琰這個擋箭牌,將來滿朝文武挑的都是他的刺了,他鐵定不會樂意。 周琰和江逾白談起這件事,江逾白說:你那小侄子今年多少歲? 周琰:快十九了吧。今年娶親。 江逾白咋舌。十九,他十九歲時也就為大學(xué)生活費發(fā)發(fā)愁,而周冕卻要肩負(fù)江山,還要面對一群居心叵測的朝臣了。 你就再幫他幾年吧,等局勢再穩(wěn)定一些就抽身。江逾白想了想,說,其實我住哪兒都無所謂。 他并沒有留戀王府廚房師傅的手藝,絕對沒有。 周琰太了解自己的師父了,有些失望地說:師父,我做的菜有那么難吃嗎。 江逾白:沒有沒有。為師昨天吃了兩碗飯呢。 只是這飄渺山上多年無人居住,什么都沒有,菜園是空的,池塘里只有魚。他們這兩天吃的三頓有兩頓輔食是魚做的,周琰的廚藝再花樣百出也遲早會膩味。而買種種地又非一日之功,天天輕功狂飆幾里路下山,只為買個菜這也太虐了。 江逾白倒是揣摩到了周琰的幾分心思:你不想回京城? 周琰頓了頓,點了點頭。 誰愿意陪那小皇帝整天加班啊。 行。江逾白點頭道,那咱們玩兒夠了再回去。你說開昧和初嵐去了瓊州,有消息傳回來么? 斷蒙略有些憂慮地說:沒有。 江逾白當(dāng)即拍板:好,那咱們就往瓊州去。瓊州繁華,吃喝玩樂都有,景致也是秀麗宜人,很適合做散心的地方,正好我也很多年沒去過明月洲了,順路還能去看看。 周琰:...... 江逾白一說到明月洲這三個字,周琰心中的警報就嗡得響了起來。他微微瞇了眼,說:師父,你想去明月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