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軟玉溫香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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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苯舆^清音遞來的茶,沈芳君道了聲謝,隨后問:“清音姑娘這么晚了怎么也沒睡?” 清音清麗動人的面龐掠過一抹尷尬,要不是蕭成大半夜的醉酒跑來鬧她,她早睡下了,但她自然不能如實回答,?便隨意找了個借口,道:“許是白日睡多了,這會兒沒睡意。沈姑娘可是不習(xí)慣新的環(huán)境,才睡不著?” 沈芳君搖了搖頭,哀嘆一聲:“只是突然間想到自己過往的一些遭遇,心中百感交集,無法入眠?!?/br> 清音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只見她玉容憔悴,一雙幽怨的眼睛漸漸變紅,一副不勝哀愁的模樣。 清音微怔了下,許是想到她的遭遇或許與自己的遭遇有著些許相似之處,清音心中不由多了幾分同情,她語氣平和道: “沈姑娘或許是想找個人傾訴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話,沈姑娘大可與我說說?!?/br> 沈芳君看了清音一眼,眼眸露出一絲悲傷之色,隨即緩緩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從她的口中,清音得知,她原來也是書香門第的女兒,今年十六歲,尚比她小一歲。 她的父親被派任福州臨安縣縣令,她們一家人隨父親去赴任,途中遭遇攔路搶劫的土匪,那土匪原是只要錢財,得知她父親是縣令之后,擔(dān)心事后被捕,便將她的父母以及仆婦小廝全部殺害,只留下她和她的丫鬟。 土匪頭子見她生得好,便沒讓人侮辱她,而是將她賣到了青樓。之后的日子便如同一場噩夢,她不愿意接客,老鴇兒生氣,不是責(zé)罵她就是鞭打她,弄得她生不如死,又她不想被糟蹋,就想自盡,然而卻被人看守著,想死都死不成。后來,在拍賣初夜的那一天,不知怎的,她竟然被蕭家二公子看中,甚至替她贖了身。 清音聽到此處,便知曉她之所以如此幸運還是因為她這一張臉,一張與蕭成亡妻相似的臉,多少女子都沒她這般幸運。 而說到這些遭遇,沈芳君不禁淚如雨下,又恐清音看到她的失態(tài),便趕忙拭了淚,只是眼眸仍微微紅腫,“抱歉,讓清音姑娘笑話了。” 許是與她遭遇頗有點相似,清音不禁起了些許惻隱之心,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未笑話她。 清音略一沉思,道:“沈姑娘既然還是清白之身,何不為自己找一條好的出路,嫁個好人家,這總比為奴為婢的好?!?/br> 沈芳君自然是不愿意為奴為婢的,她知曉自己有著怎樣的優(yōu)勢,只是蕭成的決定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他態(tài)度或許堅決,沈芳君只能另想辦法,她今天打聽過了,蕭成近來與清音關(guān)系十分親近,而清音的身世與她有些相同,便企圖從清音這邊入手。 “就算是清白之身又如何,從青樓出來的人名聲能好到哪去,家室清白的男人不會要我,就算有人愿意娶我,將來也免不了被婆家被外人指指點點,如此還不如為奴為婢的好。”沈芳君可憐地說著。 清音點點頭,隨即不動聲色地微笑說道:“所以沈姑娘仍想留在這里,給蕭成為奴為婢?”聽聞她直呼蕭成的名字,沈芳君驚了下,又見她語氣隱有深意,心里頗有些不安,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連忙道:“清音姑娘,今日之事你別誤會,我只是身體不好,沒站穩(wěn),大人才扶住了我,我對大人并無非分之想。”說著她不由往臥室的方向看了眼,而后又低下頭去。 清音神色平靜地說道,“沈姑娘別緊張,我并沒有誤會你與他的關(guān)系。我其實也很想幫助沈姑娘……”清音輕嘆一口氣,隨即才說道:“只是我和蕭大人關(guān)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關(guān)系很淺,在他面前說不了什么話,也無法讓他改變決定?!?/br> 沈芳君聞言心中大感失落,眼眶瞬間迷蒙一片,淚珠滾滾落下,一滴接著一滴。 清音見狀有些無奈道:“沈姑娘身體既然不好,還是少哭為好。此事我會和大人說一說的,但結(jié)果如何,我無法保證。” *?*?* 沈芳君離去后,清音在外屋坐了片刻,才面無表情地回到臥室。 蕭成此刻正端坐在床榻上,衣冠齊整,英俊剛毅的面容似乎有些凝重之色。 清音見他這般,便知曉他今夜是不打算做了。 清音應(yīng)付完那沈芳君,只覺得累得不行,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覺,便走回床邊,不緊不慢地脫下外衣,輕聲問道: “你都聽到了吧?” 清音放好衣服后,瞥了他一眼,坐到床上,面色有些清冷,“我看她這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曉你在我這里,故意說給你聽的,我覺得這沈姑娘也挺可憐的,她的長相不也是你喜歡的?你干脆把她留在身邊算了?!鼻逡粢贿呎f,一邊蹬掉繡鞋。 蕭成濃眉微皺,沉默不語地看著她。 清音沒聽到他的回答,目光落在蕭成如玉雕般精致深刻的俊臉上,他此刻眉峰緊壓,透著凌厲迫人的氣息。 裝什么裝,還以為他還是當(dāng)初的他?少來了,她會怕他不成,清音也瞪著他,但他始終不說話。 就在她瞪得眼酸之際,他眸光微凝,大掌猛地托住她的腰身,將她抱入懷中。 這男人,瞪不過他,就來硬的,氣死她了。清音越是推拒,他手上的力氣越加重起來,清音掙脫不開,不禁有些惱火起來,“你啞巴了?有話就說?!?/br> 蕭成仍舊只是沉默著,將她緊緊抱住。 清音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只能感覺他的身子在緊繃著,劇烈的心跳聲自他的胸膛傳遞過來。 他張了張嘴,終于問了出口,“什么叫關(guān)系很淺?”他語氣嚴(yán)肅且認(rèn)真,像是有些生氣了。 清音沒想到他在乎的是此事,有些驚訝,只是,她腰都快被他勒斷了,雙手也被他禁錮在懷中,動都動不得,顧不得那些有的沒的,清音抬起頭,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惹得他悶哼一聲,吃了一驚,松開她些許。 “你能不能別只會使蠻力,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么?”清音不滿道,原本還覺他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結(jié)果又粗暴又蠻橫,像個無理取鬧的幼稚少年。 蕭成摸了摸被她咬疼的下巴,偽裝的冷肅終于破碎,眼眸中浮起些許委屈之色。 清音并不心軟,反而更加生氣,柳眉微豎,瞪了他一眼,“怎么,我說錯了么?” 在清音的怒目之下,蕭成稍微檢討了下自己,覺得自己的確是粗蠻了些許,于是他笑道:“你沒錯,我錯了。只不過,你不該說那樣的話,我們的關(guān)系明明……很深?!彼哪抗庾兊蒙铄?,伸手輕抬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畔低語,“是可以裸裎相對的關(guān)系?!毖粤T唇吻了上去。 清音卻偏了臉,拍開他的手,她已經(jīng)得到滿意的答案,懶得再理會他,她快速上了床,躺平,拉來被子蓋好,閉上眼。想了想,還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你回不回去睡?回的話趕緊走?!?/br> 蕭成聽著她不耐煩的話也不生氣,而是含笑脫了大衣,主動去滅了燈火,回到床上,掀開她的被子,擠了進去,他輕輕摟住她的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后腦,眸中有著專注之色,他柔聲問道:“清音,我方才都向你表明心跡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一下,你心向著誰……”他心中仍計較著她那句和他關(guān)系很淺的話,根本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或許那不是她的真心話,可是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黑暗中,清音驀然睜開了眼睛,頸項傳來他溫?zé)岬暮粑屗Я松?,清音之前一直想要他說愛自己,可當(dāng)他反問她的時候,她卻有些慌了,這一刻她有些慶幸是在黑暗之中,兩人還背對著背,清音不知該用什么話來回應(yīng)他。 “這事,以……后再說吧,我……我困了。” 清音支支吾吾地,小聲的說道,心有些發(fā)虛。 蕭成一直提著心等著她的回話,誰知她卻不冷不淡地來了這么一句,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失落,靜了片刻,他得神色便也淡了些許,溫聲道:“嗯,睡吧。” 清音能感覺到他的泄氣與淡漠,但她沒有去安撫他,反而聽到他那聲‘嗯,睡吧’,內(nèi)心松了口氣。 她沒有閉上眼睛,腦子里突然很清醒,她在思考蕭成的話,她覺得自己似乎還沒有到達愛他的程度,只能算得上是……喜歡。 *?*?* * 次日,紅日上窗,清音從睡夢中醒來,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蕭成的身影。 清音本來以為昨夜她會睡得很不安,畢竟身邊躺著一個男人,卻沒想到自己竟睡得很沉,一次也沒醒來過,清音覺得大概是這天太冷了,而蕭成體熱,在他懷中就像是靠著暖爐一般,暖烘烘的,舒服得讓人舍不得離開。如果是天熱,她可能就受不了了。 不過他是什么時候走的?清音竟然不知道,平日里一點動靜都能讓她驚醒的。 清音昨天聽蕭成說,他今日要回衙門辦公,并處理祝文才一案,清音不是十分了解他們官員之間的爭斗,但她知曉官場如戰(zhàn)場,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fù),而蕭成這一戰(zhàn)贏了,她替他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擔(dān)心,有朝一日,蕭成會不會輸。 清音推枕而起,穿上衣服,踱出門外, 一股冷風(fēng)撲面而來,清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如今已是寒冬臘月,天很冷,風(fēng)吹在人的臉上,有股刺骨的寒,她抬眸望向天空。 碧空如洗,陽光明媚,是個好天。 清音不由想到了白玉,最近白玉沒有寫信回來,不知曉她過得如何,這邊如此冷,她那邊處于北地,想必更加的冷。 第55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發(fā) 清音望著庭院蕭條之景,?想到白玉不知曉過得如何,冷艷的雙眸忽不禁變得黯淡,唇間發(fā)出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 “清音,?你呆站在外頭做什么,?凍死人了?!?/br> 煙兒不知打哪里冒出來,一邊搓手,一邊呵氣,?小臉凍得通紅通紅的。 清音神色有些消沉,“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姑娘,?也不知道她在安陽過得如何,?之前寫的信也不知道她收到?jīng)]有?!卑子竦氖虑逡粢仓荒芎蜔焹赫f說了。 一提起白玉,?煙兒情緒也有些低落起來,“那里有沈大人呢,?沈大人應(yīng)該會照顧好姑娘的。”隨即又想到自己和李鈺的事,?臉紅了紅,“清音,?你說姑娘知道了我和李鈺的事會不會怪我?姑娘都沒有同意呢,?我……我就答應(yīng)了李鈺的求親?!?/br> 清音指尖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好笑道:“怪你什么?姑娘巴不得你趕緊嫁出去,省得還得養(yǎng)著你,?得花費好大一筆錢呢?!?/br> 煙兒見她調(diào)侃自己,撅了噘嘴,臉上露出不高興之色,又因為談及自己的婚事,而感到有些害羞,便氣呼呼地瞪了清音一眼,?“你也學(xué)姑娘取笑我,我不想和你說話了?!毖粤T氣呼呼地離去了。 清音不由莞爾,隨即又是莫名的一聲輕嘆,回到屋中,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之后,仆人送上來早膳,煙兒因為生她的氣,不肯和她一起吃,自己一個人吃去了。 清音只能自己一個人吃,坐在桌前,忽覺屋子有些悶,清音起身去開了大門, 卻見走廊那頭,柳飄飄風(fēng)情裊娜地行來,清音停留了腳步,而后又跨出門檻,站在廊下。 及走近,清音注意她臉色不大好,一副受了氣的模樣,不似以往的笑意盈盈。 清音近來與柳飄飄親近許多,見狀不禁直接地問:“飄飄,這一大早的,誰給你氣受了?” 柳飄飄眼波轉(zhuǎn)動,帶著一股憤意,滿腔的氣沒處發(fā)泄,“給我杯茶,我滅滅火先?!毖粤T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了她的屋中。 清音怔了下,站在門口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著走了進去,屋內(nèi)的爐子上燒著熱水,已經(jīng)煮開了。 清音走過去將熱水拿下,又取來上好的茶葉,給柳飄飄泡了盞茶,遞給她之后,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又提醒她道:“你慢點喝,可小心燙?!?/br> 柳飄飄端著茶盞,看了眼桌上的食物,說道:“你吃你的東西,不用顧著我?!?/br> 清音拿起筷子,忽又放下,猶豫了下,問:“飄飄,你可是與陳先生鬧別扭了?” 柳飄飄喝了口茶,心里平靜些許,聽聞清音的問話,她心里頓時又來了氣,“清音,我作為過來人與你說一句,這些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你那蕭大人和他是一丘之貉,也不是好東西?!?/br> 她這話一出口,清音便知曉,她和陳左生真鬧別扭了,清音從未見過柳飄飄如此動怒的模樣,想必這次定然不是小打小鬧,畢竟連帶著蕭成都給罵了。 柳飄飄乃是直言快語之人,清音也不委婉的問了,開門見山道:“陳先生他怎么你了?” 柳飄飄聞言心頓時像是堵了根刺一般,美眸微紅,“那混蛋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被我發(fā)現(xiàn)了?!?/br> 清音愣了下,心中卻不是十分驚奇。 陣左生乃名士風(fēng)流,家中巨富,又生得又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后來遇見柳飄飄之后,多少女人對其芳心暗許,而他原也是風(fēng)流多情一浪子,后來遇見柳飄飄后,也不知怎的,收斂了風(fēng)流性情,終日只在她身上費功夫,鮮少再去拈花惹草。 不過像他這種風(fēng)流男子,要他真正浪子回頭,只怕很難,清音心中這般想著,卻不敢說出來,見柳飄飄有些難過的模樣,清音小心的問:“飄飄,你會不會是誤會什么了?” “我怎么會誤會他?證據(jù)都確鑿了?!绷h飄嫵媚的臉龐滿是憤怒之色,她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清音,憋屈道:“你自己看,這是那個女人寫給她的,前幾日我便覺得奇怪,他身上多了一股我從未聞過的脂粉香氣,今日可讓我找到了他偷腥的證據(jù),他還貼身珍藏著這東西,你說我怎么誤會他?” 清音打開那信,里面寫著一首詞,清音低聲念道:“愁來茶水弗沾喉,單為情郎心里憂,天涯海角,想到盡頭,寸心千里,何時聚首,小阿奴奴望得眼穿郎弗到,只見白云明月兩悠悠……”1 清音看完也不知該怎么說了,她有些同情地看向柳飄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但柳飄飄越想越來氣,不禁冷笑道:“我知曉紅顏知己多,但老娘入幕之賓不少,當(dāng)初看上他,不過是因為他床上功夫比別的男人要好,真以為他有多大能耐?” 清音到底經(jīng)歷得太少,聽到柳飄飄如此直白地說出這種話,臉微微一熱,也不好附和她。 柳飄飄仍自顧自地說著,“他既然朝三暮四,我就踹了他,這世上男人多的是,真以為就他一個香餑餑?” 將所有心事吐露出來之后,她感覺暢快了許多,臉色也平和些許。 清音沒有勸說她,讓她和陳左生和好,也沒有附和她的話,讓她離開陳左生,不管怎樣,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柳飄飄也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所以她安靜地傾聽了,至于該做怎樣的決定,是柳飄飄自己一人的事。 不過柳飄飄如果真能夠干脆利落地踹了負心人,清音會十分佩服她。 柳飄飄臨走前,提了蕭成和沈芳君的事,要她提防那沈芳君,說她不簡單, 還讓她催促蕭成趕緊把沈芳君送走。 最后還說了一句,對情敵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提醒她不論如何都不能心軟。 清音聽她的話覺得她應(yīng)該是真打算和陳左生斷了,如此她定會搬離慶園,清音突然覺得有些可惜不能和她常常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