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合唱部分來一遍吧，上午你們不在的時候，他們五個已經(jīng)排過一遍了?！本帉д伊藗€空化妝間，“上臺以后誰要是歌兒不熟，熟的就幫襯一下，直播，不能出太大的岔子。千萬不能沒聲音，干站著?！?/br>
    “我們自己唱啊？”栗棠有些驚訝。

    “有墊音，但你們自己也要唱出聲的。沒關系的，七個人呢?！?/br>
    主要是考慮到合唱節(jié)目一旦穿幫就太明顯了，這個問題早上他們還在商量，最終還是決定半開麥。

    七個人里有兩個專業(yè)做音樂的，金汐窈以前也做過女團節(jié)目，有他們?nèi)齻€人帶著，應該問題不大。

    栗棠雖然不太愿意，但也只能妥協(xié)。

    七個人合了兩遍，除了栗棠那句單人部分跑調(diào)了以外，其余的都沒什么問題。

    “我再自己練一下。”她戴著耳機坐到了一邊。

    很快，主持人報幕。

    顧了了站在臺側，有些緊張地握著拳頭。

    栗棠和陳向澤一開口，顧了了就聽出來了是錄音棚版。

    她看向黃斯彥，后者見怪不怪，湊過去低聲道：“只有你我還有金汐窈他們是開麥?！?/br>
    顧了了點頭，突然有些好奇，“你們專業(yè)歌手是不是必須開麥？”

    黃斯彥一聳肩，“不一定吧？反正我只知道清樾的歌手誰要是假唱，估計第二天就能收到解約函?！?/br>
    江樾很討厭假唱，他覺得要是能力不夠就不要去參加大型節(jié)目，假唱要比真唱破音丟人得多。

    “來，我們有請三位，跟我們的觀眾朋友們傳遞一下中秋祝福?！迸_上的三個人演唱完畢，被主持人請上臺。

    顧了了清了清嗓子，抿了一口水潤喉。

    臺上的三個人分別說了中秋祝福，主持人又問了幾個問題。

    “其實下一組嘉賓四位，跟你們都很有淵源啊，我想問一下你們最期待下一組的哪一位嘉賓？”

    顧了了和黃斯彥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瞇著眼睛，一副很期待看好戲的樣子。

    “我期待景老師，我和他有合作過，但是沒有聽過他唱歌。”第一個回答的是陳向澤，很中規(guī)中矩的答案。

    話筒給到姜白薇，“我期待黃斯彥吧，我為他投過票的。”

    主持人：“那栗棠呢？”

    栗棠笑著接過話筒，“了了吧，雖然我跟她以前在一個公司，但是從來沒有聽過她唱歌，每次聚會，在ktv她都不肯唱，不知道為什么。”

    主持人：“哦？從來沒有聽過嗎？那今天現(xiàn)場的觀眾們有耳福了?！?/br>
    栗棠歪了歪腦袋，“是呢?！?/br>
    “栗棠吊起了我們的胃口啊，那接下來就有請下一組藝人，為我們帶來影視金曲聯(lián)唱?！?/br>
    黃斯彥沖顧了了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給她點顏色看看?！?/br>
    顧了了緩緩走上臺，走到彩排時候的機位前面站定。

    此刻，臺下歡呼聲不斷，網(wǎng)絡直播的彈幕也極其熱鬧。

    [我記得上次他們劇組團建，顧了了也沒唱吧？找借口說什么嗓子不好，最后還是江樾替她的。]

    [五音不全吧，所以平時不敢唱，大型晚會反正都是假唱，修音師都修過了。]

    [要允許美女有短板！好看會演戲又會做飯，不會唱歌怎么了？丟人嗎？]

    [假唱不丟人嗎？不會唱就別來?。恳粚W學前面那位，詩朗誦多好。]

    [目前為止大半藝人都是假唱的，光盯著顧了了一個干什么？栗棠詞都沒跟上，可見假唱都不用心。]

    江樾關閉了彈幕，緩緩地戴上耳機。

    顧了了閉著眼睛，淺唱低吟。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中國元素的禮服，身旁霧氣繚繞，宛若仙境。

    開口的那一瞬間，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真唱和假唱的質感不同。

    顧了了不是專業(yè)歌手，氣息不足，換氣的時候有淺淺的呼吸音，但無傷大雅。

    若是換做旁人，江樾一定耳提面命讓他回去練氣息了，但如今那聲音落在江樾耳朵里，卻是悅耳得很。

    歌唱到一半，江樾打開彈幕，果真網(wǎng)友們換了一個畫風。

    [？？？？？顧了了唱歌這么好聽？]

    [臥槽，她居然是真唱啊，一開口明顯跟栗棠的質感不一樣，剛剛還有一個地方拖拍了！]

    江樾看見這條以后眉頭一皺，哪里拖拍了？他怎么沒聽出來。

    [所以栗棠剛剛在陰陽怪氣什么？人家唱得比她好聽十倍好嗎！她錄音棚里修過音的都不如顧了了。]

    [嗚嗚嗚我腿軟了，了了今天好看死了，妝容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姐妹們，你們忘了？她和江樾一起錄綜藝拍戲，說不定是樾哥教的呢？]

    [可得了吧，前面那個姜白薇，采訪的時候大言不慚說江樾教過她唱歌，不也是假唱，還修音修到媽都不認？]

    [太好聽了太好聽了，jiejie發(fā)專輯吧！]

    江樾饒有興趣地看著彈幕，覺得網(wǎng)友們還挺有音樂審美，挺有眼光。

    歌唱完以后，鏡頭緩緩拉近。

    顧了了沖著鏡頭一笑，舉著話筒：“這首《心上人》，送給我心上的人?！?/br>
    江樾眉眼彎起，而后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幾秒后，他看見彈幕出現(xiàn)了一群只會啊啊啊的土撥鼠。

    [啊啊啊啊啊，這是了了唱給我的！]

    [女鵝，我就是你的心上人啊！了了看看mama，mama愛你！]

    [這個女人太會了啊啊啊，你心上住滿了人吧！我很輕的，只要一點點位置就可以！]

    江樾笑容逐漸消失，眉頭一皺，迅速關閉了彈幕。

    第36章 滿心期待

    顧了了的節(jié)目結束以后, 江樾關掉了直播。車里太悶，他戴上口罩下車透氣。

    a市的九月中旬，秋老虎剛走, 晚上還算涼爽。

    剛出來沒多久，江樾看見一輛黑色的suv朝自己的方向開過來，這地方明星多, 狗仔自然也多。

    他下意識將帽檐下壓, 背過身去。

    “江老師？”柳芳華搖下后座的窗戶, 她遠遠兒地看著像，但不確定是不是江樾。

    江樾回過頭, 沖柳芳華點了點頭, “你好?！?/br>
    “你等了了還是黃斯彥？”問完以后, 柳芳華很快笑著搖搖頭否定自己的問題，“等了了吧？”

    哪兒有老板大晚上在停車場等公司藝人的？

    “嗯，你們一會兒還有事情？”江樾見她穿著正式。

    柳芳華下了車, 低頭看看時間，“臨時約了趙宏導演，帶了了去見一面?！?/br>
    江樾之前聽顧了了提過一次趙宏，他算了算時間，“她應該快出來了?！?/br>
    “你們……”柳芳華打量他。

    江樾知道她要問什么, 輕笑了一聲，“還沒?！?/br>
    “懂。”柳芳華點頭, “快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聽見遠處有人聲，柳芳華下意識將江樾擋在后面，“你先上車?！?/br>
    “是了了。”江樾聽出來了戴可可的聲音。

    很快，戴可可看清楚了來人, 遠遠兒地朝柳芳華招手，激動道：“姐！你怎么來了？”

    戴可可走到柳芳華旁邊，“打扮這么好看？晚上有約呀？”

    她一開始覺得柳芳華氣場太強，有些害怕，處了一段時間以后逐漸沒大沒小起來。

    “有，帶了了去見趙宏?！绷既A朝顧了了招了招手，“趙宏跟舒燦夏的老公談新戲的合作，這會兒在他們家喝酒?！?/br>
    “那我過去會不會不太好？”顧了了記得趙宏導演比較反感跟演員私下聯(lián)系。

    “沒事兒，夏夏剛剛給我打的電話，說已經(jīng)跟趙宏打過招呼了?！?/br>
    柳芳華幫她拍了拍肩膀上的金粉，“見一面而已，沒關系的。而且要是他第一眼就覺得你不合適，我們也就不用費那個功夫了?！?/br>
    “也好?！鳖櫫肆它c點頭。

    她回身看向江樾，笑著問他，“江老師，我剛剛唱得怎么樣？”

    “很好?！苯袕能嚭笞昧艘黄科鰜?，擰開遞給顧了了，“給?！?/br>
    是她從中午就鬧著要喝的汽水，江樾說喝甜的倒嗓子，特地給她帶了過來，等她唱完可以喝。

    顧了了接過汽水，朝他擺擺手，“那我先走了，你跟她們一起回去吧，不用等我?！?/br>
    “好?！苯兴退宪?，隨后跟著戴可可她們一道回了酒店。

    舒燦夏家住在a市遠郊，顧了了他們到的時候，趙宏已經(jīng)喝完一輪了，正抱著她家貓不肯撒。

    “來了？”舒燦夏過來開門，“快進來，剛剛我們還在看你唱歌。”

    “夏夏姐?！鳖櫫肆烁谖⑿派辖?jīng)常聊天，今天也算是網(wǎng)友奔現(xiàn)了。

    “趙導和我老公在客廳，走吧。”舒燦夏拉著顧了了的手進屋，“別緊張，趙導不工作的時候不兇的?！?/br>
    “我怎么聽見誰在敗壞我名聲？”趙宏抬頭的功夫，懷里的貓尋到時機，立刻就溜了。

    “趙導你好，我叫顧了了?！鳖櫫肆诵χ蛄藗€招呼。

    趙宏打量了她一眼，“嗯，我看過你的戲。你那個跟你姐搶男人的戲，我老婆特別喜歡?！?/br>
    顧了了尷尬一笑，不愧是她在中老年女性中的“成名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