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有鶴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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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七天過去,當薄翅把龍蛋放在身前,下巴抵著蛋殼,懶洋洋的和系統(tǒng)日?;粫r,一道咔嚓聲冷不丁的響起。 薄翅的話語一頓,迅速低頭看蛋,在瞧見蛋殼上的細小裂縫時,她頓時緊張的問系統(tǒng):【是不是要生了?我老婆是不是要出生了?】 系統(tǒng):【是但你沒發(fā)現(xiàn)你這話說的很奇怪嗎?】 薄翅沒有心思去想這種小事了,她專注的盯著裂縫,眼睜睜看著裂縫越來越大,直至完全破裂,顯露出蛋中少女的身形。 少女的臉沒變,依舊是郁昭的容貌,頭頂著潔白的龍角,龍尾卻是黑紅交織的顏色,形成鮮明而惹眼的反差。 郁昭眼睫微動,緩緩睜開。 而在她睜眼時,她的龍角消失,尾巴也變回了雙腿。 薄翅面露詫異,正想到什么,就見郁昭先一步瞳孔聚焦,看清了她的面容。 四目相對,郁昭一個晃神,完整的接收到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想起床.笫之間那一聲聲含著怒氣的欺師滅祖、以下犯上,她頓時臉色煞白,紅唇失了血色,聲音顫抖道:師尊 作者有話要說:一開始。 薄翅:欺師滅祖!我鯊了你! 郁昭:師尊我錯了嗚嗚嗚。 后來。 薄翅:以下犯上,你個逆徒! 郁昭(愉悅):繼續(xù)罵,我愛聽。 96、第九十六章 從郁昭的龍尾變?yōu)殡p腿時, 薄翅就察覺到了什么,現(xiàn)在郁昭親口說出了師尊二字,她恍然道:你果然恢復了記憶。 郁昭面色蒼白, 聞言閉了閉眼,爾后跪在薄翅面前, 俯身磕頭道:徒兒這些時日冒犯了師尊, 實屬目無尊長, 大逆不道無論師尊想要怎么懲罰弟子,弟子都甘心受罰, 只求只求師尊,莫要怨恨弟子。 薄翅眨眨眼, 一時拿不準自己該不該崩人設, 只能遲疑道:你先起來。 雖然對方是跪在床上磕頭,但薄翅仍有些不適。 郁昭尚未開口, 地窟頂端的大洞外, 卻驟然響起一道狂放的聲音:黑蛇可在此處?聽聞你近些時日萬分囂張, 仗著實力強勁, 到處挑釁誅殺我魔族妖物,今日我魔尊古珩,便來討教討教! 郁昭表情一沉, 眼中掠過殺意, 待余光里瞥見仰著頭的薄翅時,她又放緩了聲音:師尊莫怕, 那是我招惹來的人,我自當親自去解決。稍后我與他打起來時,你便趁著機會逃 薄翅一把握住她的手。 郁昭在清醒時,何曾被薄翅這般親近過?一時間張著嘴忘了說話, 只眼睜睜看著薄翅開口:我不走,你想拖住他給我爭取逃脫的機會,可你剛剛金丹,魔尊早已出竅,你拿什么去拖?用命嗎? 郁昭抿唇,緩緩道:用命有何不可?弟子欺辱了師尊,便是豁出去這條命 薄翅忽而抬臉,吻住她的唇,將她剩余的話語打斷。 郁昭瞳孔一縮,身體僵硬,呼吸在不知不覺中屏住,生怕稍微動一動,就會打破眼前的美好幻境。 我不愛聽這話。薄翅與郁昭分開,眼尾暈紅,呼吸微促。她雙手輕撫郁昭的臉,低聲道:你若是真的悔改、真的想要取得我的原諒,那你就好好活著,日日夜夜守在我身邊當做是在為這段時日的冒犯贖罪。 郁昭心臟狂跳。 她不傻,縱使薄翅欲蓋彌彰的尋了個贖罪的借口,她依舊輕而易舉的聽出了薄翅真正想說的是什么。 師尊要她活著。 師尊不恨她。 或者說,師尊對她的恨意,遠遠不足以達到想要她去死的地步。 那么 那么她是不是,還有機會? 從破殼的那一刻起,郁昭就被巨大的惶恐與罪惡包裹,直到此時,她愛慕的少女給了她一個輕飄飄的吻,她才終于掙脫了泥沼,得以窺見天光。 郁昭的眼眸亮起,一下子從失去高光變成一閃一閃小星星。 薄翅被她灼熱的眼神盯的不自在,禁不住別過臉,然后她就和大洞口探進來的腦袋對上視線。 你們在干嘛呢?魔尊古珩好奇的問:你們誰是黑蛇?。看蛄宋易謇锬敲炊嘌?,有膽子出來跟我打一打啊。話說現(xiàn)在還是白天吧?你們就算是妖.精打.架,也得等到晚上才能打吧? 薄翅被說的小臉通紅,推開了近在咫尺的郁昭。 郁昭也回過神,當即從床上跳下來,擋在薄翅面前,擰著眉問:你是來為那些妖物報仇的? 哈哈哈。魔尊聽到這話,爆發(fā)出一陣哈哈大笑,笑完猛的收聲,悠哉道:一群技不如人的廢物,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好報仇的?本座只是聽說你很強,所以想來和你交個手而已。 郁昭沉默兩秒,陡然變出原型,化作長龍向著洞口飛去,眨眼間離開了地窟,只余聲音不散:想打可以,去外面打。 好!魔尊爽朗應下。 洞窟里恢復安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薄翅在原地懵神瞬息,才反應過來的惱道:都說了不許用命拖,還不打一聲招呼的故意轉移陣地我遲早被這個傻子氣死! 她匆匆下床,召出本命劍,如天邊流光,追著飛出山洞。 在地窟里待了這么久,薄翅還是第一次出來。 她顧不上觀察四周景色,只遵循著系統(tǒng)牌導航,順著郁昭所在的方向趕去。 到那之前,薄翅本以為那兩人會打的天昏地暗、又或是自家老婆被單方面欺負,結果到了地方定睛一看,卻見龍形的郁昭與魔尊各站在一邊山頭,遙遙對立,但又沒打起來。 聽到風聲,兩人同時看過來。 魔尊瞥了眼后不當回事,而郁昭則變回了人形,不等薄翅靠近,便主動奔赴而來。 喂。魔尊的聲音響起,帶著些不爽:剛剛半天不吭聲,現(xiàn)在倒知道主動去接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今天都得給我一個答復! 什么意思?薄翅牽住了郁昭的手,茫然道:你們不是要打架嗎?怎么突然在這說起話了? 郁昭的眉頭一直皺著,聽到問話猶豫片刻,低聲道:我與他方才的確要打起來,然而動手之際,他突然詫異的收了手,并問我與玄龍是何關系。我如實說了我不認識什么玄龍,他繞了我轉了一圈,篤定我是玄龍的血脈 她的語氣微不可查的凝了凝。 其實早在拔出斬情劍的時候,她就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懷疑。 如果她的爹娘真的是普通人,那她又怎么會有半人半魔的血脈? 而今從蛇蛻變成龍,再從魔尊那聽到玄龍二字,她已然生出了動搖,迷惘道:魔尊問我要不要隨他回魔宮,與親人重逢,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去看看,便沒回答。 薄翅怔了怔,目光落到郁昭的臉上,見她面無表情,厭惡著魔族的同時,眼中又泛著少許對親人的期盼,不由心頭一軟:你若是想去,便去看看吧。 郁昭閉了閉眼,話語里滿是糾結痛苦:可是他是魔族!我娘與村子里的人是被魔族害死的,我這輩子都不會與魔族和解!而且而且他不是身死的貨郎的話,那我為何自有記憶起,便只知有娘,不知有爹?我娘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的時候,他在哪?我娘死在魔族手中時,他又在哪?! 郁昭的話語里滿是憤恨。 可她越是耿耿于懷、越是無法尋到答案,她的心魔便會在一日日的不甘里茁壯滋長,直至忍無可忍的癲狂入魔。 薄翅深知她繼續(xù)隱.忍的危害性,便在思索后柔聲道:若是想知道答案,就親自去問問吧。 郁昭一滯。 薄翅抬手捧起她的臉,眼神里泛著溫柔:問問他為何不在你們身邊,問問他究竟是不是拋棄了你們,問出你這些年想要知道的每一個問題,然后與過去和解,與你自己和解。 郁昭的眼眶微微泛紅,過了少頃,一把抱住薄翅,低低的嗯了聲。 薄翅心疼的摸摸她腦袋,就聽她接著沙啞道:那師尊先回宗門里等我,待我查明了真相后,再回去找你。 那不行。薄翅扶著她肩膀,認真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你必須帶上我。 郁昭遲疑。 薄翅瞪了她一眼:你敢不聽為師的話?信不信為師下次不讓你上床? 郁昭愣住,又驚又喜道:師尊的意思是,我還能上 薄翅捂住她的嘴,惱羞成怒道:這個不是重點! 她倆明目張膽的打情罵俏。 一旁的魔尊等了又等,最終忍不住道:喂,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 薄翅若無其事的放下捏著小徒弟臉的手,沉靜的點頭:我們愿意去魔宮。 你也要跟去?古珩揚眉:你一身靈氣,應該是靈修吧?孤身一人跟著我們回魔宮,你就不怕有去無回? 郁昭抬步,擋在薄翅和魔尊中間,冷聲道:我會保護師尊。 魔尊表情微妙,神色變化著自言自語:床上親親熱熱,床下以師徒相稱,這關系有些混亂刺激啊。 薄翅: 算了。魔尊嘖嘖兩聲,便轉身道:我懶得管你們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不如打架來的有意思。魔宮在這個方向,小黑龍,你可帶著你的師父跟緊了。 他說完話,一馬當先的飛走。 郁昭則幻化黑龍,對著薄翅低下腦袋:師尊,我背您過去。 薄翅茫然:可我能自己飛??? 郁昭眼巴巴的看她,故意曲解道:師尊是嫌棄弟子嗎? 薄翅扶額,認命的爬上去。 待薄翅坐穩(wěn),郁昭振翅起飛,眨眼間追上飛到萬里外的魔尊。 魔尊余光一掃,瞅見薄翅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黑龍身上,不由露出牙疼的表情,話語里也帶著幾分不爽:龍乃王者,天生尊貴,你乃我魔域尊者的后代,理應向我一樣后宮三千,怎么能隨意俯.身臣.服于一介修士?還讓她坐你身上?! 郁昭:我喜歡,我樂意,師尊你別聽他瞎說,我?guī)闳ッ焐系脑啤?/br> 魔尊: 瑪?shù)拢@條龍真是沒出息。 郁昭帶著薄翅在天空遨游,巨大的龍軀幾乎遮天蔽日。 等到了魔宮的范圍,她才變回人形,公主抱著薄翅,輕松落地。 魔尊看一眼她們就煩,擺手道:你們先跟著宮女下去,等玄龍來了,我就帶他去找你們。 郁昭帶著薄翅飛了一陣,心情平復了許多,聞言頷首,抱著薄翅轉身。 明知道不該多理會,但看著她的背影,魔尊還是沒忍住嘴賤道:你為什么不把她放下來? 郁昭的聲音遠遠傳來:因為我想多抱抱師尊。 魔尊: 得,他就不應該多嘴,真晦氣! 魔宮與仙宗不同,星宿宗坐落仙山之上,七十三座峰位于云霧縹緲中,凡人駐足此處,盡皆有羽化登仙之感。 而魔宮則與尋常的人間皇宮一樣,在魔域的正中心處,其余魔族圍繞在外,如同臣民們簇擁帝皇。 在宮女的帶領下,薄翅和郁昭進入同一間宮殿里休息。 而在當天下午,玄龍便跟著魔尊,來到了她們面前。 沒見玄龍之前,郁昭對自己的身份尚有幾分懷疑,見到玄龍、感知到自己與對方在冥冥中的血脈牽引后,她的眼珠頓時紅了,幾乎要維持不住人形,咬牙質(zhì)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諸多問題。 玄龍的眼神從驚疑不定到震撼,隨后瞇起眼掩飾,視線落在她身上,百般確認了她就是自己的后代時,臉色悄然柔和,自然的苦笑道:為父不是不想去找你們,而是有心無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