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佛系日常 第31節(jié)
隋定衍看著天上的星星,倒沒有天真到相信星星的傳言,只是望著墨色黑夜中的閃耀,若有所思——孩子會喜歡什么樣的母親呢? 紀挽棠陪著他看星星,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他的手臂,像是哄寶寶一般哄著他,隋定衍被哄著,竟有了絲困意。 他看了眼臻臻的側臉,心想——若她是孩子的母親,定會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吧。 ** “啪——” “沒長眼睛的東西,還不趕緊滾下去!” 芙蓉軒內頓時靜寂如死水,只聽見被打宮女壓抑的哽咽。 孔小媛今日著了一身素衣長紗,只簪著白玉,費了許多心思打扮,才讓自己看起來素而不淡,有幾分純妃的味道。 可沒想到,純妃竟如此決絕,讓她連見一面皇上都不肯。 想起從前兩人你來我往一人好jiejie一人好meimei,全成了可笑,枉費她百般討好,誰知那純妃看起來可比表面上狠心多了。 好一番發(fā)泄心中郁氣,孔小媛才冷靜著坐下來,思考對策。 皇后是宮中最尊貴的人,她不能舍去,至少白答應在皇后手下,差一點點就能侍寢了。 可皇后終究無寵,純妃那邊寵愛多的仿佛就要溢出來,若是她肯分出一點點,即便一個月一天,她就能一步登天了。 若是兩個人能中和一下有多好! 孔小媛深吸一口氣,手中不停擺弄著荷包——算了,她要什么臉面,一個無寵之人,要臉面有何用,如今得寵才是最要緊的,低聲下氣又有何妨,古還有勾踐臥薪嘗膽,她討好純妃算什么。 她眼中閃過一絲鋒芒,純妃,你別讓我抓住機會,只要一次,我便會緊緊把握,再也不放手! ** 第二日,隋定衍恢復了情緒,照常辦公。 昨夜兩人是蓋著棉被純聊天,紀挽棠也跟著很早就醒了,待隋定衍走后,連忙跑去看已經一天兩夜沒見的餃子和丸子,抓著兩只小家伙揉個不停。 “這么長時間沒有見,有沒有想娘親呀,哎呦呦,還沖我咧嘴啊,真乖!” 將它們揉的毛發(fā)亂翹后,才滿足起身,忽看到旁邊那木愣愣的面生小太監(jiān),咦道:“他是誰???” 身邊幾個小丫頭忽然都笑了起來,笑的紀挽棠莫名其妙,才聽小川子道:“娘娘,您認不住來啦,他就是您從獸園帶來的小瘋子??!” 面生小太監(jiān)雖臉黑了些,但五官俊逸,即便黑也擋不住帥氣,叫紀挽棠吃了一驚,回想起那日記憶模糊的小可憐,面色復雜:“這是一個人?” 小川子連連點頭:“就是一個人!” 身邊小丫頭還在笑,紀挽棠瞪了她們兩眼,輕咳道:“既然進了瑤華宮,就得有正式名字,小瘋子小瘋子的叫多難聽,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小太監(jiān)眨眨眼,緩緩搖了搖頭,紀挽棠遂道:“那本宮給你取個名吧,小望子,望山川的望,怎么樣?” 勻春好奇:“為何要叫小望子呢?” 紀挽棠一本正經胡扯:“你看看小望子的鼻梁,多么高挺,就像是高聳的山川,望山川,多有意境。”其實她就是隨口取得罷了。 大家明了點頭,看向娘娘眼中滿是佩服,小望子看著她,怔了一會,才點頭:“好?!?/br> 小川子連忙推他:“在主子面前不準說好,要說謝娘娘賜名,知不知道?” 小望子眼睛一眨不眨,就這么抬著頭道:“謝娘娘賜名?!?/br> “哎呀不是!”小川子急了,上手擺弄他的身體,“你要彎腰,眼睛示地,表示恭敬,知不知道?” 平秋勻春又在一旁嗤嗤笑起來。 紀挽棠揮揮手:“算了算了,小川子你日后慢慢教他吧,不急這一時半刻。小望子主要負責餃子和丸子的喂食和衛(wèi)生,切記不可偷懶,若是他倆發(fā)生了什么差錯,小望子你是第一個要受罰的?!?/br> 小望子彎腰,低頭:“謝娘娘……安排?!?/br> 第48章 共騎 共騎 窗外蟬開始孜孜不倦地鳴叫, 屋里屋外熱意漸起,見娘娘坐于書案前全神貫注在雕刻著什么,平秋幾人輕手輕腳將冰搬進書房, 頓時涼快起來。 紀挽棠看著手中第三塊璞玉逐漸成型, 與桌上擺著的畫中人已有五分相似, 十分滿意。 隋定衍生辰可不能馬虎糊弄, 她思來想去,決定自己雕一塊玉送給他, 技藝絕不會精湛,主要是表現(xiàn)一片心意, 照這個進程看來, 應當很快就能用美玉雕刻了。 冰漸消融, 眨眼兩個時辰過去,紀挽棠從手工的樂趣中脫離出來, 才發(fā)覺自己肩頸酸痛, 剛想伸個懶腰,忽聽外邊傳來隋定衍的聲音,立馬站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所有工具掃到一個木盒里。 可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 要不然還叫什么驚喜啊。 隋定衍進來時見她似津津有味看著書,走近卻發(fā)現(xiàn)她眼神飄忽, 半點都不像是在讀書的樣子,下意識往四周搜尋一圈,意味深長道:“今日見了朕連聲招呼都不打,臻臻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紀挽棠立馬扔了書,用一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看他:“陛下可別冤枉嬪妾,嬪妾不是不愿把陛下放在眼里, 只是忍不住放心里了。” 饒是經常聽她說這些話,隋定衍也被她惹得默了一瞬,見她那張小臉洋洋得意,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究竟從哪學來的話,這世上恐怕沒幾人能說得過你?!?/br> 紀挽棠順桿爬,側頭蹭了蹭他的掌心:“陛下定能說得過,因為嬪妾會讓著您的?!?/br> “?。 鳖^被輕輕敲了下,紀挽棠睜大眼睛,委屈巴巴捂著“傷處”譴責他,“君子動口不動手,陛下怎么能動手呢?” “在你面前,朕甘做偽君子?!彼宥ㄑ茈y得也耍起了無賴,看著紀挽棠一時懵了的臉,忍不住低頭笑,原來噎人這么好玩。 這兩日隋定衍心情都不太好,他雖每夜往瑤華宮來,卻守規(guī)矩得很,夜里紀挽棠甚至聽到過他淺淺的嘆息,如今見他笑容終于不像前兩日那般憂郁,紀挽棠著實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窗外,見此時太陽還掛在天邊,外面一片耀眼的金,忽想起前幾日路過的馬場,拉著隋定衍的手道:“陛下,難得你如此早來,天氣也這般好,要不我們去騎馬吧!” 臻臻這兩日一直想各種辦法叫他開懷,隋定衍都看在眼里,只是自己興致不高,連累她察言觀色,大氣都不敢喘,他心里藏了份愧疚。 如今她想騎馬,隋定衍自然樂意奉陪,一路迎著夕陽來到遼闊的馬場,他特意叫人拉來兩匹馬,都是北地進貢的汗血寶馬,一黑一白,黑色名為追夜,白色名為逐雪。 “追夜與逐雪跟著朕也快四年了,他們都是百年難遇的好馬,只可惜朕平日里空閑時間不多,這兩年少有騎獵時間,想來快把他們悶死了?!彼宥ㄑ芘呐乃麄z的頭,一人兩馬看起來十分熟稔。 隋定衍拉著紀挽棠的手讓追夜逐雪熟悉氣息,還帶著她給兩匹馬刷了刷毛,才一躍而上追夜的馬背:“臻臻,你也上去吧?!?/br> 紀挽棠傻眼了,看著足有她人高的逐雪,指了指自己:“我?” 隋定衍這才察覺不對勁,俯身看她:“你不會騎馬?” 前身是閨閣少女,紀挽棠前世是個窮鬼,連真馬都沒見過,哪會騎馬啊,頓時連連搖頭:“陛下,嬪妾沒說過會啊?!?/br> 隋定衍沉默了,見臻臻看到馬這么興奮,他還以為……看來是他誤解了。 “來人,給純妃牽頭小馬來,帶純妃四處走走?!?/br> 紀挽棠看著隋定衍依舊坐于馬背上,八風不動的模樣,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陛下,那你呢?” 隋定衍坐在馬上,視野開闊,豪情壯志頓起,不好意思朝她笑笑,接著就是一甩鞭,一聲“駕!” “朕先去給你探探路,臻臻,慢慢學,不用急——” 聲音漸遠,紀挽棠看著馬奴牽過來的袖珍小馬,再看隋定衍一騎絕塵的背影,十分憤憤:“見馬忘色,陛下,您太過分啦!” 隋定衍狂奔幾圈后才意猶未盡噠噠回程,身下追夜還很興奮,即便被叫停,依舊踩著小碎步。 不遠處就是馬廄,隋定衍隔十幾米望過去,只見一身青衣的臻臻此刻趴在小馬背上,哭喪著小臉,人都沒坐直,手里拿著鞭子卻不敢揮。 隋定衍無奈搖搖頭,看來他不僅是誤解,還是大大的誤解,誰知這個看著馬如此興奮的人,真騎起來,就成了木頭。 紀挽棠自己也奇怪,明明看起來也不難啊,怎么騎上去感覺哪哪都不對,騎了兩刻鐘,還是沒能成功馴服小馬,小馬很是乖巧,然而她也很是沒用。 隋定衍看了一會,催馬踏近,宮人紛紛散開,他坐在高馬上,向紀挽棠伸手:“上來吧,朕教你。” 人一高,就顯得氣勢甚,紀挽棠還未見過如此意氣風發(fā)的他,一時竟有些看怔了,待隋定衍將她拉到馬上時,被緊緊圈在懷里,即便一望下去兩米高,也十分有安全感,頓時眼中冒星星:“陛下,你好帥??!” 隋定衍挑眉:“帥?” “帥,就是說明,即便英俊瀟灑、俊逸非凡、玉樹臨風都不足以形容您的氣勢,陛下您太帥了!” 隋定衍也是難得看到紀挽棠這幅興奮模樣,即便他不懂什么叫帥,也不妨礙他的好心情,于是他狠狠一夾馬腹:“朕讓你見見更帥的。” 然而響起的是紀挽棠驚嚇刺激的尖叫,與隋定衍自得其樂的朗笑。 一圈跑下來,紀挽棠感覺自己魂都被顛沒了,感覺身后人胸膛一陣陣顫抖,轉過身狠狠瞪他:“陛下你是不是故意的!” 隋定衍抿著唇不說話,眼中的笑意卻根本藏不住了,惹得紀挽棠咬牙切齒,從前的隋定衍可不是這樣的,怎么越變越壞了。 隋定衍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定會奉上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然而他現(xiàn)在只能猜出她現(xiàn)在定不會想什么好事,便示意她轉移注意力:“看那邊?!?/br> “哇!”紀挽棠依言望過去,見一條潺潺小溪,溪邊綠蔭環(huán)繞,霞光自云間落下,灑在小溪上,如零珠碎玉,仿若仙境。 追夜腳步慢了下來,漫步溪邊,時不時停駐,以便兩位主人能更好地欣賞美景。 紀挽棠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霞光漸暗,隋定衍將她攏于懷中,蹭蹭她額角:“這里只有朕知曉,現(xiàn)在你是第二個賞景之人,就當是朕給你的賠禮,怎么樣,喜歡嗎?” “嗯……勉勉強強吧~” 第49章 醫(yī)書 醫(yī)書 “丸子!”剛回到瑤華宮, 一只毛絨絨的小東西忽沖出來,一頭撞在隋定衍腳邊,連連后退坐下, 那暈乎乎的樣子, 叫紀挽棠還沒來得及心疼, 就笑出了聲。 她一把抱起丸子顛了顛:“誰叫你不看路呀, 撞到了吧,疼不疼呀?” 隋定衍前兩日就聽蘇福安說過純妃抱養(yǎng)了兩條幼犬之事, 卻一直沒機會見,見臻臻像是對孩子一般跟幼犬說話, 詫異地揚眉:“你倒真把他當孩子了。” 紀挽棠好一番□□丸子柔軟的毛發(fā),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可不, 陛下您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愛,自從有了他們, 嬪妾都不會覺得無聊了呢?!?/br> 說著, 她忽將丸子遞到隋定衍手邊:“陛下,您要抱抱嗎,可軟乎了?!?/br> 隋定衍連孩子都沒抱過幾回, 對這跟巴掌差不多的幼犬更是敬而遠之:“朕?算了吧?!?/br> 見他嘴上雖拒絕, 眼睛卻盯著丸子許久,紀挽棠再接再厲:“抱一會嘛, 就一會,他們可乖了,就像團棉花一樣。” 溫熱的毛絨觸碰到肌膚,隋定衍渾身都僵住了,直到丸子扎扎實實落到他臂彎,才感覺稍稍能呼吸了:“不行不行, 臻臻,快拿下來,這么小點東西,朕怕傷著他們?!?/br> “哎呀哪有這么容易傷著,”紀挽棠在一旁用手擋著,以免丸子掉下來,卻完全沒有要幫他取下丸子的意思,見丸子蹬著小短腿試圖站起,“嗷嗚嗷嗚”叫著,萌地心都要化了,“陛下,您就當作練習抱孩子,日后我們的孩子出生了,難不成你連抱都不想抱嗎?” “怎么會?”聽到這話,隋定衍不再那么抗拒了,小心翼翼將幼犬圈起,見它沒什么反應,才松了口氣。 “怎么樣,好玩嗎?”紀挽棠伸出手指逗丸子,丸子可能有點怕生人,瑟瑟發(fā)著抖,可憐是挺可憐的,但更可愛。 隋定衍抱了一會便放下了,沒回答她的問題,倒是沉吟片刻后道:“抱著挺軟,怎么看著跟個小刺猬一樣?!?/br> 紀挽棠連忙捂住丸子的耳朵,惹得丸子不習慣地轉頭伸出小舌頭想舔她,她一本正經:“陛下,您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些話呢,丸子聽了該有多傷心啊?!?/br> “……”隋定衍彈了彈她額頭,不和她的機靈古怪計較,只是她好一會后還不停歇,揉完“刺猬狗”又非得去抓“棉花狗”,對著兩只幼犬說說笑笑,好像完全把他拋到了腦后。 眼看著天都黑了,隋定衍忍無可忍,示意旁人將她手中幼犬拿走,攬著她的腰道:“方才不是還喊餓嗎,不許再玩了,再不用晚膳都快到睡覺的時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