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崇拜我，她崇拜的是章顧問。”龍儀說。

    顏如玨說，章顧問不也是你扮演的？龍儀還沒做出反應，她又輕輕帶過，提起了另一件事：“今天施青給我送了請?zhí)?，是邀請我們兩人去看高爾夫表演。?/br>
    “她的花樣也太多了。小提琴演奏會、軍團合唱節(jié)、時裝秀，我說不去，現(xiàn)在又來一個高爾夫表演，”龍儀說，“這也太奇怪了，她就這么想約我們出去？”

    “她應該還在擔心聯(lián)盟的‘梟首行動’，”顏如玨說，“但這段時間，聯(lián)盟沒有再發(fā)電報過來。我想施青提高了警戒等級，聯(lián)盟也覺得不好下手了吧?！?/br>
    龍儀問：“那和邀請我們有什么關系？”顏如玨想了想，遲疑地說：“我的關系？”龍儀連忙道歉，她說：“我不應該這么問的?！闭f起來，顏如玨被挾持時，她沒趕去現(xiàn)場已是很大的錯誤了。事后她作為戰(zhàn)友的關心也少，確實不對。

    顏如玨的遲疑也不是真遲疑，是在給龍儀留面子。龍儀慚愧，紅著臉喝了好幾口冷水，才說：“難怪，演奏會演唱會都還說得過去，時裝秀這名堂……”她想到顏如玨的帽子，覺得施青送的真寒酸。她說，時裝秀還是該去的，錯過了，好可惜。

    “所以這次是一定得去的?！鳖伻绔k堅定地說。

    175、怒火

    龍儀等了一會兒，施青的衛(wèi)兵就來告訴她：指揮官在會客，她邀請章顧問一塊兒，只是希望章顧問不要提太多工作上的事。

    門重新漆了顏色，上頭還掛了兩個裝飾用鈴鐺。鈴鐺一金一銀，都很新。

    施青不喜歡臨時改變安排，那這個讓她改變計劃的人會是誰？除卻衛(wèi)兵進出，帶來一陣風似的施青的笑，龍儀沒有一丁點判斷這個神秘人的線索。她聽不到房間里的會話，門外也沒有留下能證明那位不速之客身份的東西。

    “我走了，希望指揮官能保證和我的下一次會面?！饼垉x向衛(wèi)兵微微俯身。手邊的紅茶還很燙手。她渴，茶杯舉到嘴邊也只勉強抿了一口就放下。衛(wèi)兵護送她下樓，還沒出去就被另一個衛(wèi)兵喊了回去。

    衛(wèi)兵說：“指揮官一定要你回來?！?/br>
    龍儀的太陽xue突突直跳。

    見的不是什么大人物，說起來和龍儀也有點關系。此人是新入伍的高爾夫選手，在協(xié)約眾國小有名氣。施青一介紹這個人的身份，龍儀便明白施青是在向自己示好。

    龍儀同高爾夫選手握了手，施青就同龍儀說了高爾夫表演會的時間和地點，那是傍晚時分異常涼爽的湖水之濱。

    “天亮時，打一場高爾夫，天黑了，有小提琴、合唱和時裝秀，”施青說，“我想這次，不會再有什么，讓人不滿意的地方了。章顧問，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br>
    “我想請您的夫人作為我們這次活動的壓軸，為我們獻上一個簡單的表示友誼的節(jié)目?！?/br>
    這施青的葫蘆里賣著什么藥？猜不透，龍儀決心拒絕。她說：“這么短的時間，她又剛受了驚嚇……余黨抓到了嗎？”

    施青面露尷尬，戳了戳放在書桌上的地球儀。而高爾夫球手坐了一會兒，就主動說要離開。龍儀始終不抬頭，但衛(wèi)兵熱熱鬧鬧進來又出去后，凝滯的氣氛活躍了許多。施青說：“章顧問，我會盡快給你一個交代?！?/br>
    “只要指揮官記得我這個客就好，”龍儀說，“還有，昨天有個人搭了我的車，不知道司機有沒有和你說？”

    施青沒吭聲，龍儀便繼續(xù)說：“她非要攔我的車，還擋在了車頭。我覺得她可疑，讓司機來和指揮官你報告這件事?！?/br>
    “他說了，但我昨晚就知道了，”施青說，“那個女孩子，在街上晃蕩到了快宵禁的時候，巡邏隊發(fā)現(xiàn)了她，直接把她抓進了拘留所里?！?/br>
    “回去了嗎？”

    “沒回去。因為紅城堡的直接負責人是你，章顧問，按照規(guī)定，你要親自去拘留所把她接回去?！笔┣嗾f。

    “我不想領，她太危險，”龍儀趁機說，“她還給我惹了這么多麻煩。指揮官，你知道我從不過問你派來的，那些志愿者的事情。但這一位太過不合群了，否則她也不至于攔我的車進城。這樣不合群又愛惹事的人，我不想留她?！?/br>
    “孩子們喜歡她，而且她的確算一個好老師。”

    龍儀略一思索，突然有了個念頭。她克制著，嗓音還是因憤怒顫抖起來。她質問：“難道你派她監(jiān)視我？”

    “沒有。”施青矢口否認。她說：“章顧問，你沒發(fā)現(xiàn)我很難交出我可貴的信任嗎？如果我選擇相信她，我就根本不會相信你，你也就不會成為紅城堡的直接負責人了?！彼妪垉x，語氣就像哄一個孩子：“她只是個老師，且和你我一樣，都是忠心耿耿的人，你為什么要為難她？”

    章顧問冷笑：“這還不足以證明你對她的信任遠超過了你對我的？”

    “錯了，章顧問，我只是仍保留我善良的一面。你知道那些宵禁之后還在街上的人，我抓到了會怎么處理他們嗎？”

    “我會把他們扔進鍋爐作燃料，這種死法不會太痛苦，通常人剛靠近鍋爐口就氣化了。為什么？因為溫度太高了！”

    “我正是擔心您，才沒有把她直接扔進鍋爐，”施青說，“我想您總不至于對我們的同胞懷有這樣的警惕?！?/br>
    擺在龍儀面前的是一個陷阱，她回過神是一身冷汗淋漓。龍儀說：“指揮官，你在懷疑我？”她的惱怒半真半假。施青仍是云淡風輕，她說：“妻子如果出了事，丈夫總是第一個嫌疑人。章顧問，我想您總不是什么專情之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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