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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在外人看來,羊之王與森鷗外是站在同一立場的。不過, 中原中也并不在意這件事, 反而認為這是森鷗外父女尋求正確庇護的方式。 ——當然,這一切都是中原初雪不知情的。因為森鷗外之前的話語,中原中也有意識地想讓自己的meimei遠離這些鐳缽街骯臟的紛爭, 能與同齡的愛麗絲一起無憂無慮地成長就更好了。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作為哥哥對meimei成長環(huán)境該負的責(zé)任。 當天晚上,中原初雪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乙久,感到難以置信。 她原本在喝茶,結(jié)果對方的話令她當場嗆住了,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久,才在乙久手忙腳亂的拍背中緩過來。 “你說織田作之助他被抓進局子里去了?”中原初雪扯著他的袖子,擺出了一定要問個清楚的架勢。 “嗯?!币揖命c點頭,垂眸看著對方趴過來仰頭注視自己的模樣,耳朵微微紅了。 “就紅頭發(fā)的,我們都認識的那個織田作之助?” “是他?!?/br> “你確定?” “確定?!?/br> …… 過了好半天,中原初雪才消化了這件事。 因為織田作之助不僅是實力頂級的殺手,而且是個異能力者。如果不是他自愿,即使是被抓進去,那種普通的牢房也困不住他。 “但是,這為啥啊?”中原初雪陷入沉思。 “他不是羊的成員,初雪小姐要去救他嗎?”乙久問道。 “當然,我要見他?!苯鸢l(fā)少女露出理所應(yīng)當?shù)纳裆?,“畢竟是我請來的人,我要與他問清楚?!?/br> 乙久微微垂下頭,掩飾自己的神情。 少年知道,自己在羨慕乃至嫉妒中原初雪對織田作之助的重視,甚至也會幻想,若是他也身陷囹圄,她會不會為自己擔(dān)心。 “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想想怎么做?!彼f道,“你先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乙久轉(zhuǎn)身離開,在他的手觸碰到房門前,金發(fā)女孩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乙久,抽空去買件新衣服吧?!敝性跹┳⒁獾缴倌曷对谕饷娴哪_踝,笑道,“看來這段時間你變高了不少。” “嗯。”乙久抿唇,面上終于有了點笑影。 在整個屋子都沒有其他人以后,中原初雪趴在桌子上,用指尖在那木質(zhì)的紋路上來回畫著圈圈,這是她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的小動作。 織田作之助在三天前離開的時候還一切正常,也沒有表現(xiàn)出神情不屬。算算時間,好像是到“那件事”了。 在桌面畫圈圈的那根食指停下了,中原初雪的嘴角微微下撇。 雖然知道這是對方必然的命運,被人點醒并擁有自己的理想,嘗試離開這片黑暗擁抱光明。但是一旦想到對方連道別都沒有跟自己說,幾個月的相處仿佛沒有一樣,她依然覺得有些難過。 畢竟,當初那個少年殺手并未真正拒絕成為自己的同伴啊。 反正屋里也沒別人,她激動地拍了拍桌子,認為這絕對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得找織田作之助當面對質(zhì)。 但是中也這些天晚上都不見人影,其他的孩子也并沒有能夠潛入警局的能力,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中原初雪的指尖微抬。 異能力“Vita Sexualis”發(fā)動。 面前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一個發(fā)著微光的少女,她閉著眼睛,梳著長長的姬發(fā),有著一張中原初雪最為熟悉的面孔。 ——三川奈緒。 中原初雪呼出一口氣,手指下壓,面前的少女便又如幻影一樣消失了。 既然能夠接觸到森鷗外,她怎么可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也多虧了對方?jīng)]有把自己放進眼里,對方的異能力才能被她輕而易舉地復(fù)制了過來。 中原中也才是現(xiàn)在的森鷗外眼里最有價值的鉆石。 只是,沒想到,他的異能力換到自己身上,竟會是這種效果。 入夜。 原本應(yīng)該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中原初雪睜開了眼睛。 像這種半夜偷偷溜出去玩的事情,她開大號住在三川家的時候經(jīng)常這么干,早已駕輕就熟。 首先,是臨走前,把枕頭塞進被子里,營造出里面有人睡覺的假象。然后,她的這個床還有防風(fēng)的幔帳,也要拉好。 中原初雪雙手撐在床上,一時不察被床帳糊了一臉。 她奮力將自己摔進床邊的輪椅上,這才緩緩舒了口氣。感謝她長久以來的習(xí)慣,臨睡前她會把輪椅推到床后,剛好是從門口看不見的位置。 半夜基本不會有人進她的房間,只有當天值夜的女孩會開個門縫看一眼屋內(nèi)是否一切安好,模模糊糊的肯定看不出她出門了! 中原初雪cao控著輪椅,到達窗口邊,推開了窗戶。 在夜晚的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中,金發(fā)女孩連帶身下的輪椅一起泛起了微微的紅光。 幾秒鐘過后,窗戶被重新合上,屋內(nèi)一片靜寂,仿佛什么都未曾發(fā)生。 窗外的街道上,多了一個在夜幕中趕路的身影,電動輪椅可以幫助中原初雪省去一些運用異能力的時間。 鐳缽街這一片的街道早就被她爛熟于胸,手腕上代表著“羊”的藍色絲帶,可以讓附近基本所有遇到她的人不會出手。 ——被羊之王中原中也庇護,就是這么有底氣。 希望目前蹲在局子里的織田作之助已經(jīng)做好了解釋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