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有命令，禁止我們?nèi)ニ??！敝硗掏掏峦?，“姜小姐，可否請您幫個忙，替我去看看顧總？”

    “行，我現(xiàn)在就去?！苯氯径挷徽f，掛了電話后，立馬去找組長請假。

    劉旗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人，一聽姜新染朋友可能出了意外，痛快準(zhǔn)了假，還不忘叮囑她，明天一來就要補(bǔ)假條，要不得按曠工扣工資的。

    那邊顧若的助理收線后，松了口氣，心想，顧總，我可就只能幫您到這了，剩下的全看您自己了。

    原來顧若的確病了，但是一大早就已經(jīng)發(fā)信息告知了助理，根本不存在“失蹤”這個說法。

    而在姜新染的視角里，顧若現(xiàn)在生死不明。

    她心跳得厲害，驚慌之下，直接打了輛出租車去顧若的公寓。

    在車上給顧若打電話，是只有她們倆知道的那個私人電話，提心吊膽地怕沒人接。

    好在嘟了幾下之后就接通了，電話那頭是顧若的聲音，“染染？”

    聽起來虛弱又沙啞。

    “你怎么了？”姜新染急不可耐地問。

    “沒……”顧若的否認(rèn)到了嘴邊，想起來她說過，要試著學(xué)會對姜新染坦誠，于是改口道：“有點發(fā)燒。”

    “你傻??！干嘛不去醫(yī)院！”

    顧若遲疑了一下，道：“我……我不想去醫(yī)院?！?/br>
    “我馬上就到，別忘了給我開門！”姜新染掛了電話，聽到顧若只是有點發(fā)燒，放心了不少。

    到了顧若的公寓以后，顧若給她開了門。

    她進(jìn)門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顧若的額頭。

    溫度高得燙了姜新染一哆嗦。

    姜新染腦仁都嗡嗡了，咬著牙道：“這就是你說的‘有點發(fā)燒’？”

    顧若臉頰被燒得通紅，被姜新染責(zé)問，竟然暈乎乎地笑出聲來。

    抱住姜新染，把自己的所有重量全壓在她單薄的肩膀上。

    “你一來，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好了一大半?！?/br>
    第四十三章 心軟

    顧若是突然抱住姜新染的。

    姜新染防備全無, 心驚了一下，正要推開她，但她高溫的身體貼上來，姜新染想到這人病著呢, 怪可憐的, 心一軟, 不好意思跟她計較了, 就隨她抱著。

    顧若只以為姜新染沒注意到這一茬, 腦中漲痛昏沉，心里卻在暗喜, 偷偷收緊了手臂，抱得更緊了。

    她深深地嗅了一下, 可惜鼻塞, 聞不到姜新染身上那股讓她安心的味兒，頗有幾分遺憾。

    “吃飯了么？”姜新染任她抱著，和她一起走進(jìn)客廳。

    顧若僵了一下，“沒有。”

    她大概是昨天淋了雨，突發(fā)重感冒, 不僅發(fā)燒, 而且鼻子也堵得完全不通氣, 鼻頭就像小丑一樣紅紅的，臉上因為高溫而呈現(xiàn)不自然的紅暈，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又甕又粗，像是鋸木頭發(fā)出來的聲音。

    “我一猜你就沒吃?！苯氯竞敛灰馔? 顧若這人最不關(guān)心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因為懶得弄飯而干脆不吃飯是常有的事。

    “給你下碗面吧。”姜新染走進(jìn)廚房里, 在櫥柜里拿了一口輕便的小鍋, 清水簡單沖洗，盛了半鍋水，放在灶上，開了煤氣閥門，點燃爐灶。

    藍(lán)色的火焰冒出來，姜新染又打開上方的櫥柜，拿出一卷掛面。

    她廚藝不精，除了煮個雞蛋掛面，也不會做別的。

    姜新染盯著灶臺等水開，顧若倚在她身后的門框邊，滿眼里只有她，仍覺看不夠，如果可以，真想把她裝進(jìn)眼睛里，走到哪兒就看到哪兒，半寸不離地守著她。

    “你去床上躺會兒，面煮好了我給你端過去?！苯氯菊f。

    顧若盯著她的耳廓，下意識道：“不累。”

    又說：“我想看著你?！?/br>
    生病的人腦子有點木，思維不夠敏捷，話出了口，顧若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她眼中劃過一絲慌張，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姜新染的反應(yīng)，怕因為這一句，她又得說出什么一刀兩斷之類的戳心窩子話來。

    好在姜新染只是動了動耳朵，沒有接茬。

    顧若緊張的神經(jīng)放松幾分，淡淡地想，大概因為自己生病了，所以姜新染比平常更心軟。

    沉默了一會兒，姜新染想起來：“對了，你生病了怎么不跟你助理說一聲啊，他都快急死了，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br>
    顧若愣了一下。

    她眼中掙扎了半分鐘左右，最終還是跟姜新染說了實話，“我早上就已經(jīng)通知過他了?！?/br>
    “那他……”

    “他騙你的?！?/br>
    “……”姜新染頓時心情復(fù)雜。

    顧若瞧她擰起了眉，只當(dāng)她生氣了，忙對她道歉，“對不起，我沒想騙你，我不知道他把電話打到了你那里……”

    話說急了，口水嗆進(jìn)氣管，顧若捂著嘴，咳得肩膀都抖動起來。

    姜新染見狀，趕緊過去拍她的后背，給她順氣，“你這么激動干嘛，我又沒生你的氣。”

    喉嚨里那陣嗆勁過去以后，顧若反復(fù)對她解釋，“染染，我真沒想騙你……我已經(jīng)吸取教訓(xùn)，以后再不會騙你了……”

    發(fā)紅的眼眶，眼底還有青黑，眼里閃動著哀求的意味，看得姜新染心酸。

    她不禁想到，自己對顧若是不是太苛責(zé)了，讓她如此懼怕自己，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但心里又忿忿不平，自己不就是被顧若逼到這步田地的么？要不是她對六年前那事扭扭捏捏，總是不肯說實話，姜新染也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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