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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空虛一下子就變成了心滿意足。 而顧若把她準備了一下午的豐盛晚餐端上餐桌,姜新染肚子已經(jīng)咕咕叫了。 美滋滋地飽餐一頓后,顧若又切了一個月餅端上桌來,手指拈起一塊,送到姜新染嘴邊。 “我真的吃不下了,再吃就要爆炸了。”姜新染拍拍自己的肚皮。 “就吃一口?!鳖櫲裟迷嘛炁隽伺鏊淖齑剑爸星镌趺匆驳贸钥谠嘛灒瑧獋€節(jié)氣?!?/br> 姜新染只好張嘴,在那塊月餅尖尖上咬了一口。 顧若的中指在下面托著月餅,拿得比較靠前,于是姜新染舌頭一卷,就在她指腹上舔了一口。 又軟又滑。 顧若心頭一緊。 喉嚨也跟著無端發(fā)緊。 眼里的光明了又暗,看起來深幽幽的。 “怎么了?”姜新染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微變,嚼著月餅問。 嘴唇一動一動,看得顧若掐住了手指。 “沒。”顧若把姜新染吃剩的半截月餅塞進自己嘴里,狠狠嚼著。 “那是我吃過的?!苯氯疚⑽⒛樇t。 “嗯?”顧若目光掃過去。 “你就不嫌臟么……” 顧若心底返上來一陣呵笑,意味深長,“我只覺得甜?!?/br> 又香又軟又甜。 吞下去后,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目光一直落在姜新染紅透了的臉蛋上,好像她吃的就是姜新染。 這個女人……怎么吃個月餅也這么…… 姜新染絞盡腦汁,只想到一個詞。 勾人。 不,其實還有另一個詞,不過太過于直白,就顯得粗魯,不符合顧若禁=欲的氣質。 姜新染腦海里沒來由跳出白天艾以池說的那番話來。 人生太短,既然喜歡就別藏著掖著,盡力跟隨自己的心去做決定,優(yōu)柔寡斷,只會讓自己以后追悔莫及。 姜新染無疑是喜歡顧若的,她看著那捧顏色鮮艷的玫瑰花,心中突然有種沖動。 要不要告訴顧若,我現(xiàn)在還喜歡她? 要不要和顧若重新在一起,哪怕她以后再次消失了也沒關系? 姜新染心中洶涌澎湃,幾乎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了。 然而話到嘴邊,卻心生膽怯,硬生生地改口,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 “顧若,月底咱高中語文老師六十大壽,高中同學都去了,你去么?” 姜新染幾乎捶胸頓足,這事什么時候不能說?非得現(xiàn)在說么? 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 “你去么?”顧若反問。 “當然去了,何老師當年對我可不錯,還叫過咱倆去她家吃飯呢,你忘了?” “記得?!鳖櫲粽f,“我也去?!?/br> …… 是為班主任慶生,也是高中同學聚會,幾年不見,大家工作的工作、結婚的結婚,有些甚至都有了孩子了,像姜新染這樣還在念書的是極少數(shù)。 場面相當熱鬧,他們沒想到連萬年不露面的顧若都來了,尤其是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的何老師,看到顧若瞬間眼眶濕潤,仿佛當年那群毛頭小子就在昨天,轉眼間卻都成長為了各行各業(yè)的中堅力量,為社會做貢獻的一群人。 人一多,酒興就高,老同學間回憶起青蔥歲月,姜新染也有點心潮澎湃。 她的高中生活是和顧若一起度過的,里頭盡是快樂的回憶。 “姜新染,我記得當年剛上高一的時候你和顧若是生死對頭?。∧菚r你老和她較勁,憋著氣要超過她,還放過狠話,說臨淵高中有她沒你,有你沒她,怎么后來你倆關系就如膠似漆了?” “不會用成語就別亂說,什么叫如膠似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姜新染笑罵。 “罰酒!”眾人起哄。 硬是灌了那老同學三杯酒下去。 “不能光我一人喝,你們也喝??!”那同學已經(jīng)發(fā)福,挺著啤酒肚,到處去灌別人。 大家都哄笑起來,連六十歲的何老師也跟著樂呵呵喝了幾杯,滿面紅光,眼里閃著淚花。 激動之下,顧若一個沒看住,就讓姜新染多喝了兩杯酒。 姜新染的酒量不算差,但是她醉后有個不太說得出口的癖好。 別人喝醉了耍酒瘋,要么大哭大嚷,要么胡摔海砸。 而姜新染醉后—— 她喜歡親人。 沒錯,就是嘴對嘴的那個親。 第二十二章 失控 姜新染醉后喜歡亂親人, 這件事只有顧若一個人知道,還是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那一年高考剛考完最后一科,姜新染和顧若分在了同一個考點, 不同的考場。 顧若的考場在一樓, 出來得比姜新染早那么幾分鐘, 在考場門口等她。 考場外的馬路上擠滿了伸長脖子巴望的學生家長,每個家長都是滿臉焦急。 顧若是第一批出考場的, 那些等待的大人全與她無關, 她加入進他們的行列里,也盯緊了大門, 尋找姜新染的身影。 姜新染皮膚很白,五官又秀美, 顧若在一眾學生中一眼就鎖定了她。 她也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顧若, 眼睛亮起來,在人群里跳著沖她招手,“若若!若若!” 顧若嘴角翹起,眼睛彎了, 也朝她揮了揮手。 姜新染迫不及待地從往外涌的考生隊伍里擠了出來,張開雙臂往前一撲,直接掛在了顧若的脖子上,笑著抬眼看她:“你考得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