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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就像緩緩涌上一股暖流,滋潤全身,連指甲最前端都開始微微發(fā)燙了。 顧若也逐漸變得激動,動作漸急。 心中的暖流沸騰起來。 分開時,姜新染覺得自己肺部的空氣好像被抽干了一樣,趴在她肩膀上,紅著臉,喘著氣,汪著水的眼眸抬得溫軟,乖順地瞅著顧若。 把顧若瞅得氣息不穩(wěn),收緊了手臂,差點干出別的事。 姜新染窩在顧若懷里,輕哼了一聲,無所謂道:“原來親吻是這樣的感覺,也沒什么嘛,電影里拍得太夸張了?!?/br> 顧若垂眼,瞧著她臉頰的紅暈都蔓延至眼尾了,嘴上還要逞能,不禁心底彌漫起溫柔笑意,抱緊了她,什么也沒說。 在顧若心里,她和姜新染的親吻,比電影中只能靠鏡頭和背景音樂才能勉強調(diào)起觀眾情緒的單薄情節(jié),要豐富生動得多,不需要過渡的修飾和渲染,只要想起一點,就足夠心腑充盈,油然地幸福起來了。 多少夜涼如水的日子里,正是靠著這點不滅的火苗的溫暖,顧若才得以支撐下來。 …… 夜里,姜新染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所以今晚的月亮已經(jīng)很接近正圓形了,又大又亮,明晃晃地掛在天邊,周圍一顆星也沒有。 姜新染直愣愣地睜著眼,看著月亮,半點睡意也無。 她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不住地唉聲嘆氣,頹喪地想,怪不得人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自己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怎么看電影看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把顧若壓在沙發(fā)上給親了? 顧若那是能隨便親的么? 姜新染滿面愁容。 她這算不算對顧若用強?萬一顧若不依不饒地要討個說法,偏要她對她負責(zé)可怎么辦? 姜新染不能否認自己心中對顧若的悸動,但是她當(dāng)真不敢再和顧若好了。 她們之間懸殊太大,顧若想跑,能一點痕跡都不給姜新染留下。 一次就已經(jīng)幾乎要了她的半條命,姜新染承受不了第二次。 再怎么喜歡,也只能選擇遠離。 看來顧若這兒是待不下去了。 姜新染滿腦子香的都是該怎么體面地跑路。 往哪兒跑? 姜新染沒有家人,也沒有可以隨便麻煩的至交好友,唯一保持著聯(lián)系、還能算得上朋友的,除了顧若之外,只剩另一個高中同學(xué)。 是當(dāng)年姜新染剛上大一時的同桌,后來文理分班,那同學(xué)去讀了文科,姜新染又和顧若形影不離,和那同學(xué)說話的機會就少了。 但總還保持著不深不淺的聯(lián)系,逢年過節(jié)發(fā)個短信,偶爾有空了出來聚一聚。 就連顧若回來的消息,都是這位同學(xué)告知姜新染的,不知她從哪里得來。 姜新染考慮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給老同學(xué)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 “小艾,求收留?!?/br> 發(fā)完之后又有點后悔。 被姜新染稱作“小艾”的這位同學(xué),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就結(jié)婚了,姜新染貿(mào)然去打擾一個有了家室的人,總是不妥。 那邊的小艾很快就回了信息,只有一個簡單的符號:“?” 姜新染:“情況復(fù)雜,手機上說不清,你那兒有地方收留我么?一晚就行?!?/br> 小艾:“你來吧,昭夏出差了,正好我一個人過中秋也怪無聊的。” 于是姜新染二話不說,行李都來不及收拾了,撿了兩身衣服胡亂塞進包里,趁著夜色就溜出了顧若的公寓。 顧若一整夜心里都是熱乎的。 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枕在腦袋下,另一只手抬到嘴邊,揉了揉被姜新染主動吻過的嘴角。 姜新染的淡香似乎還在唇上停留。 顧若雀躍的心無法平靜,食指貼在唇邊,想著姜新染的滋味,忍不住悶悶地哼笑出聲。 這是不是代表著,姜新染心中對她的接受度又增加了幾分? 她精神振奮,對未來充滿了無限希望。 然而這希望才捂了一夜,剛有了點熱乎氣,到了第二天清晨,便碎了一地。 顧若做好早飯,去敲姜新染的門,久久沒有回應(yīng)。 她站著等了一會兒,再敲,還是毫無動靜。 顧若心中升起一絲不詳?shù)臍庀ⅲ瑢χT道:“我進來了?!睌Q開門把手推門而入。 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 顧若摸摸床頭,早沒有熱氣了。 姜新染不知什么時候走的,走得神不知鬼不覺。 顧若慌了,她試圖打姜新染的手機,但是已經(jīng)被拉黑了,根本打不出去。 顧若環(huán)顧四周,空蕩蕩的房間,讓她面上產(chǎn)生了幾分茫然。 昨天還壓著她親吻的人,今天一早就不知去向。 火爐子似的一顆心,瞬間變得冰涼。 這就是當(dāng)年自己離開時,姜新染的感覺么? 連個理由也沒有的、就這么被拋棄扔掉的感覺。 那一瞬間大腦無法思考,只有無助和彷徨。 顧若按住心口,不得不彎下腰。 心臟就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了,血花四濺。 太痛了,胸腔里除了疼痛在灼燒,什么也感覺不到。 太陽xue因為劇痛而發(fā)麻。 不得不蜷縮起來,張大嘴巴呼吸,才能減輕一點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