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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爻瞥了一眼地面,那樹蔭連少年的影子也一起遮住了,于是站在遠處笑著問道:“有什么事嗎?” 少年臉頰蒼白,不像活人:“你是要去前面的邑里嗎?” 這個時候,地區(qū)之間最基本的單位便是邑。終爻站在河邊都已經(jīng)能看到連在一起的屋頂,于是點點頭。 少年嘆了口氣,這才說道:“你若是沒有必要的事情還是回去吧,前面那地方很危險,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 這話題怎么聽著這么像是恐怖游戲片頭呢。終爻琢磨自己走的應該是經(jīng)營游戲吧,抱著大不了讀檔的心思,他拱拱手感謝道:“多謝提醒,不過我的當鋪就在里面,今后是要在那里帶下來的。” “唉?!鄙倌陣@口氣,似乎是在懊惱他不聽勸,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前往邑里的時候可以去土地廟前燒三炷香,那香就擺在廟前,燒三柱便可讓土地保佑你?!?/br> 說完這話少年就不出聲了,只是默默看著他,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眼里還有三分懊悔三分失落外加四分恨鐵不成鋼。最后這些復雜的情緒全都融合在一起,化為釋然。 也難為他能表達出這么多種情緒了。 終爻告別少年,繼續(xù)跟著指引向邑里走去。 等到能看到連綿的黃褐色房子的時候,終爻也找到了那個少年所說的土地廟。 矮矮一坨,上面還落滿了草和灰燼。連那香都rou眼可見有了潮意??梢娛菦]有什么人庇佑的。若不是之前那少年的提醒,終爻估計直接就忽略過去了。 “這土地也太沒有面子了?!苯K爻拿了三根香,手指一撮指尖便出現(xiàn)一道火焰,點燃香他沖著土地廟拜了拜,然后插到土堆里。 “我看介紹說了我們所在的這個時期,上古神明還未消失,天庭也是初初建立,沒有多少威信,如今也不過是一些小神當值,以你的實力,完全沒有必要來此處參拜。”山雀溫聲說道。 “這不行,要有儀式感?!苯K爻怕拍手上的香灰,“我看他們玩恐怖游戲,都是會有新手指導啊,flag各種各樣的,這個應該就是守護神一類的東西,不是有玩家說晚上睡覺被殺了嗎?也許就是沒有經(jīng)過這個程序?!?/br> 山雀寵溺笑笑,沒有反駁他把模擬經(jīng)營玩成恐怖游戲的說法,和他一起向著邑里走去。 他們走后,土地廟里冒出一道輕煙,繼而化作一個小老頭的身影。 小老頭皺著臉看著他們背影半天,終于沒忍住罵了出來:“呸呸呸,有病吧,自己有神通還要小老兒幫忙?” 給的是那劣質(zhì)香不說。 最重要的是還嘲諷他,這不止嘲諷他還嘲諷玉帝,就這還想讓他保佑? 就這就這就這? “等著吧,不給小老兒準備好祭品來賠罪,小老兒就看你在里面吃些苦頭。”土地摸了摸嘴角的胡子,冷哼一聲又鉆回了廟里。 - 此時這不足百人的邑中卻極為熱鬧,邑里百姓全都圍在了一座裝修精致的房屋面前,議論紛紛。 “哎呀,你們說這奇怪的房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啊?” 有人看向他們邑里最有學問的人,卻見那人搖搖頭,紅著臉說道:“這……應該是文字,只是這文字與我們所學的不一樣,所以我也認不出來?!?/br> “不過你們就不覺得可怕嗎?”有人壓低聲音說道,“這房子是憑空建造起來的,還比我們的都大都好,你們說住這里的莫不是那妖?” “去去去,這種話怎么能亂說!”有人摸摸胳膊,連忙打開他讓他別碎嘴。 不過其他人卻總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一些。 因為人口總是以邑的方式流動的原因,所以他們也是后來才住在這里的,傳說他們的先輩在這里建造房屋耕種前,這周圍是一片亂葬崗,就說現(xiàn)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人還能聽到小孩哭嚎的聲音,細細的,光是聽著就覺得毛骨悚然。 “你們都圍在這里干什么呢?今天農(nóng)活不干了?”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其他人立馬散開一條道,里面走出來一個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身穿獵戶的衣服,皺著眉說道,“吵吵嚷嚷的,像個什么話?” “我們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房子,所以有些驚訝嘛。”一個人笑嘿嘿說完,這才小心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青衣青年,問道,“里正,這位兄弟是?” “對,我也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終爻,是這家當鋪的老板。”里正想要拍拍終爻肩膀,對上容池肩膀上團雀炯炯有神的目光后訕訕放了下來。 這鳥怎么感覺要啄他呢?這么護食? “當鋪,那是什么東西?”有人摸頭,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額……”里正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沒文化,漲紅著黑臉怒罵,“一天天就你問題多,干活怎么不見你這么有勁呢?” 男人委屈,又不敢反駁。 “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吧?!苯K爻微笑說道,“我這間當鋪是用來的交換東西的,假如你們有什么不用的新奇玩意又不知道如何處理,可以拿過來給我看看,我要是中意的話,就會用貝幣、珠玉又或者其他的東西和你們交換?!?/br> 天下居然還有這種好事,眾人眼睛一亮,開始琢磨起自己家里有什么不用的新奇玩意。 “當然,我們店鋪的宗旨是非奇物不換,所以不是說奇怪就可以用來交換的。”終爻彎彎眼睛,晃著食指提醒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