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比我強多了,我剛來可能跟不上這里的節(jié)奏,到時候還要請教你,只希望你別嫌我煩就是了。”江晚眉眼彎彎,語氣自然,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同桌的尷尬。 “當然不會。”米書云笑了笑,心里的緊張也漸漸褪去,對江晚的好感大增。 江晚還要說些什么,前桌突然傳下來一張卷子。 她愣了一下,一旁的米書云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說:“這是北槐的卷子,她坐在你后面。” 北槐?后桌? 展開卷子的一角,姓名那一欄寫的不是北槐是誰? 和日記本上一模一樣的名字。 只是不同于江晚清雋的字跡,卷子的主人一看就是個桀驁不馴的人,連帶著字也有股子張揚縱逸的勁兒。 指尖觸在字跡上,江晚心尖都跟著顫了一下。她回頭望了眼空空如也的后桌,控制住面部表情,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我們學校還有別的人叫北槐的嗎?” 老師已經(jīng)開始講題了,米書云一邊聽講一邊分神應答:“沒了呀?!?/br> “哦對了,江晚,你剛來可能不知道,北槐在十三中可是出了名的壞學生,不是逃課就是打架,跟在她身邊的那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為虎作倀。本來她都要高三了,就是因為上學期她拿酒瓶砸了一個學生的頭,影響惡劣,被強制性留級了。” 剛才還內(nèi)向害羞的同桌,一提起北槐這個人,臉也不紅了,眼神里是滿滿的厭惡和鄙夷。 “不過你、你也別太擔心,她一般都不在教室里,平時看到她離她遠一點就行了。” 被同桌笨拙安慰的江晚:“……” 她還沒失憶,清清楚楚記得日記本里寫的什么。 說好的“北槐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呢?! 就這?就這? 打架逃課,犯事留級。 這說的和日記本里是一個人嗎? 就在江晚瘋狂進行頭腦風暴時,教室門被一把推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看去。 女生立在門口,紅發(fā)張揚,她單手插兜,眼神淡漠。 “報告?!?/br> 能將“報告”兩個字說得那么不以為然的,也就只有她了。 老師只在最初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繼續(xù)講課,把她忽視得徹徹底底。 她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走進來,她路過的學生都把頭埋得低低的,好似生怕被她注意到。 就連之前還吐槽她的米書云也垂著腦袋,握著筆的手都在輕輕顫抖著。 比起厭惡,這明明是更恐懼才對。 和其他人相比,江晚就膽大許多。她直直地盯著來人,眼里的震驚濃得都快溢出來。 不會這么巧吧…… 被教導主任帶走的那個不良少女,就是北槐? 雖然她來到十三中,是有找北槐這個人的想法,但也沒想這么快啊! 又是這種熟悉的視線。 北槐蹙了下眉,側(cè)目看過去,就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端端正正的坐在位子上,傻呆呆的望著她。 眼睛又黑又亮,神色間有點點驚慌,像林間受到驚嚇的小鹿。 她想,她有這么可怕嗎?一見到她就慌成這樣。 直到北槐的目光看過來,江晚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她忙低下頭,也不管桌上放了什么,就裝作很認真的在看。 下一秒,課桌一角被陰影覆蓋。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撐在她的桌子上,冷淡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轉(zhuǎn)學生,這……好像是我的卷子吧?!?/br> 第3章 遇見老婆第三天 江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她就鎮(zhèn)定下來,抬頭,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 她說著,將卷子遞向北槐。 一秒,兩秒,三秒。 對方?jīng)]有反應。 江晚不解,抬眸望去。 卻見女生正低頭看她,眸色黑沉。 兩人對視一眼,江晚率先移開視線。她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手里的試卷。 “北槐,你還在干什么,趕緊回到自己位子上,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數(shù)學老師蹙眉盯著北槐,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壞了一鍋好湯的老鼠屎,厭煩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北槐身上,眼神錯綜復雜。 嘲諷的,害怕的,幸災樂禍的,好奇的,什么都有。 被一通好訓,女生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像是習以為常,又像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她收回撐在課桌上的手,側(cè)身,冷淡而平靜地環(huán)視了教室一圈。 從始至終,沒多說一句話??梢坏┯|及到北槐的眼神,那感覺就像是被叢林中最兇狠嗜血的惡狼給盯上了一樣。 讓人毛骨悚然。 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招惹北槐,他們都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 “一個個的都不學好,這還是在課堂上!瞧瞧你們是什么鬼樣子,從沒見過你們這樣笨的學生!陳銘,你還睡,給我上來把這道題解了!沒解對回去給我抄十遍卷子!” 數(shù)學老師似乎是被氣狠了,卻也不敢跟北槐正面剛,只能借著罵學生來發(fā)發(fā)火。 學生們敢怒不敢言。 陳銘:…不帶這樣甩鍋的。 這一出戲看得江晚直呼精彩,畢竟在六中的日子可沒這么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