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忍者的咒術(shù)師指南、向包辦婚姻低頭[重生]、[綜]葉上仙您吃好喝好、愛上爸爸的情人怎么破、我喜歡的人都要倒霉、定制女友[GL]、臨時同居GL、[綜漫]宇智波家的超能力者、禁止越界、[綜漫]審神者每天都想死
江無月果然疼得皺起了眉,卻也一聲不吭。游兒看她如此反應(yīng),手上又緩下來些,待上完手臂上的藥,又將傷口包好。 韓門高更疑惑了:“不懂術(shù)法你還將人帶到這么危險的地方。師妹,你膽子可是越發(fā)大了?!?/br> “是是是,我錯了……”游兒本來因著把人弄受傷心里不大過意得去,現(xiàn)在又來了個管教她的,只得不耐地解釋,“我沒料到這小蟲居然如此神通廣大!” “哼,平日里貪玩,不學(xué)無術(shù),以為靠師傅給的符和一點小聰明就能回回全身而退了?!非是它神通廣大,而是你……” “知道了知道了……”未等韓門高說完,游兒趕忙接話道,“回去再說,馬上就來人了。” 正說著,府里人聽得院里沒有了打斗動靜,悄悄探出房門窺瞧,只見院落內(nèi)遍地斷肢殘體,冒著黑氣,院中一條碩大長蟲已斷作三截,流出一灘渾濁液體,除了那師徒二人外,又多了個高個子方士。 縣令等人見此情景不敢入內(nèi),只得站在院門口喊道:“仙師,如何了?” 游兒正色道:“妖獸已降服,縣令可命人取些油火來,燒了便是。此地北去五百里,有座仙棋山,可速派人前往尋經(jīng)方家的高人。公子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方可痊愈……” 又指著韓門高,道,“這是我另一個徒弟,法酬只交付給他便好。” 縣令忙一一應(yīng)下,吩咐人手處理事宜。 韓門高聞言,扭頭瞪了她一眼。 游兒不以為意,低聲對韓門高道:“還有一些在客棧馬廄里,請師兄一并帶回——對了,再留六千金到進寶居,我有用處。” 韓門高粗粗呼了口氣,也壓低了聲音,道:“別忘了師父的壽辰。你們先走吧,留神你的易形符。” 兩人被縣令差人送回客棧時,已是子時快過??蜅5觊T緊閉,游兒攙著一瘸一拐的江無月由后門上了樓。進到房間時,易形符已自行消去。 游兒將她扶到床邊,自己也拖了凳子垂首坐下。屋里沒點燈,只有一面窗紙透著微芒,兩人盯著地上木板,一時無話。 游兒疑竇雖未盡消,歉意先更多地涌上心來。若說是舍身救下自己這事兒,沒點兒觸動也未免心腸太鐵了些。 可是說什么呢?說什么那人都一副無情江水無謂客的樣子。 在這口鍋還定不了要給誰背時,只能自己先拎著,扔又扔不過去,直等到拎得不耐煩了,才郁悶地給自己扣上:“今夜確是我大意,連累你受了傷……” “我……”江無月無意承她的情,“我無礙的。” 早料到她會這么說,何苦自己先把鍋背上了。要是她吭嘰兩句倒還好了,這么一說,反讓游兒更覺虧心,只往她傷處又瞧了一眼,嘟囔絮著:“這么大個窟窿,少說得有月余才好得了。好在下山前師父都會備些藥給我和師兄。否則,這么老大條毒蟲,尋常藥物怕也是難以根治?!?/br> “你師父還懂配藥?”江無月不解,“你不是修方仙道的么?” 游兒道:“我?guī)煾副臼切迌?nèi)丹的方仙道家,故而懂得降妖之術(shù)。后來又改去修外丹了,研習(xí)黃白之術(shù),終日隱在山間尋仙家石木。 所收集的奇書甚多,醫(yī)家之法也粗略懂些。我和師兄每年都會下山,為他湊些煉丹的金銀,他便查經(jīng)問典為我們備些傷藥,以防不時之需。” 游兒可保不齊這藥有多大效用,平日自己也沒受過這么深的傷。 主要是這么猙獰的傷口,中有穿孔,外有腐rou,就這么開鑼喝道張牙舞爪地橫踞在人家細嫩的小腿上…… 萬一再一個不小心弄得人家毒發(fā)身亡……游兒打了個寒顫,獻出一臉真誠:“你傷口太深,過陣子天熱起來,南方天氣又悶又濕,不好生照料,恐廢了你這只腳。 你獨自行動不便,不如先隨我一道去往新越鎮(zhèn),路上我也認識幾個醫(yī)士,順便再讓他們給你瞧瞧。 等到了新越鎮(zhèn),你的傷勢該好得差不多了。到時我在那也事情完畢,便捎你一程前去隴西。如何?” 江無月不置可否,眼下其實不急于找白鹿真人,如果說白鹿真人算得上是一個切入口的話,那眼前這個爛漫的方士又何嘗不是?便問:“新越鎮(zhèn)在何處?” “再往東去,在羅浮山腳下,不足一月便到?!?/br> “羅浮山……”江無月舉目望向窗戶,思量一陣,“聽聞那里林木幽古,別有洞天,確是個隱世的好去處?!?/br> 游兒道:“我看你對郡縣方位不甚明了,對山倒是熟稔?!?/br> 江無月綿延思緒,眼中卻不滲情緒絲縷:“幼年時,我娘也曾給我看過些山川圖冊。朝野更迭,只萬山猶在,故人事不過耳,倒襯得山事更有味道些?!?/br> 游兒見她,傷口雖漸漸止血,仍是隱忍陣痛,削白指尖輕扣著膝蓋,自持端坐,精雕玉頰托著漠然不改。 自然看得明白是從小受著嚴厲的管束。此番乍聽意味豁然的慨嘆,又怎能不念及她而今是家破人散多凄涼,一句「萬山猶在」更顯悲悵。 雖是方才一戰(zhàn)勉強夠得上「共患難」了——若真稱起共患難來,卻又是自己設(shè)的計,別人受的傷,無端端欠了人情不說,心中的不甘還壓不下去,怎么想都多多少少有些荒唐。 只覺幫也幫不上,問也問不出,她愿不愿提及還是一說,此種境況下,別又勾起他人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