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為什么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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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綢推門進去時,就見陸貞貞盯著一塊玉牌發(fā)呆。 她認(rèn)得那塊玉牌,是門主信物,拿此牌者如同門主親臨,紅綢沒想到,主子如今竟然連九星曜日匙都給了出去,門主他傷…… 紅綢不敢泄露心中情緒,換上溫和的笑臉,對陸貞貞喚了一聲,“縣主,奴婢回來了?!?/br> 紅綢出去多日,沒有第一時是報喜,就知道還沒有母親的消息。 陸貞貞消極地點點頭,“辛苦你了?!?/br> 紅綢來到陸貞貞身邊,“門主的事我都知道了,不管如何,縣主你不能先絕望啊,當(dāng)初奴婢雙掌被廢,不也想著從此成了廢了,也頹廢了許久,現(xiàn)在縣主您看。” 她拿出一枝尺長的袖箭到在手指上,五根手指靈活的將那袖箭轉(zhuǎn)成了圈,隨后收好。 “縣主,如果你都絕望了,門主的腿就真的沒有希望了?!?/br> 陸貞貞眼睛一亮,是啊,當(dāng)初紅綢的雙掌可都釘了洞,都打穿了。一個握劍之人,連個木棍都抓不了,如同廢人。 如今不也靈活如初了。 她緊緊抓住紅綢的袖口,“紅綢,我知道你有方法進王府不被人察覺,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我要問問他,為什么這樣對我。” 紅綢還從沒見陸貞貞如此情緒失控過,在她印象里,三小姐雖然年幼,卻果敢,于利于弊從來都算得分明。 而她向來注意儀態(tài),此時卻是發(fā)髻散亂,一身下人男仆的衣著不侖不類,縣主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門主到底是說了怎么樣的話,讓意志力堅定的縣主如此萎靡。 紅綢心疼縣主,滿口答應(yīng),“好,奴婢這就帶縣主過去,您換一身衣服,把飯先吃了?!?/br> 陸貞貞聽了,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我洗漱一下,飯就不吃了。 紅綢不應(yīng),“現(xiàn)在天色還亮著,奴婢一人翻墻入府沒事,帶上縣主難免被人發(fā)現(xiàn),王爺還在府上,府中多有他的眼線,需小心。” 陸貞貞無奈,只能按捺住急迫的心思,耐著性子擦了一把臉,叫人端了粥勉強用了一小碗。 素錦見縣主用餐了,雖然用得不多,也高興不已,心中佩服,還是紅綢姐最厲害。 這邊陸貞貞才放下碗筷,就忙吩咐,“給我梳個簡單一點的發(fā)髻,挑一身最不打眼深色調(diào)的衣裙。” 素錦不明白,紅綢給她使眼色,素錦只好應(yīng)聲照做了。 一切準(zhǔn)備完善,陸貞貞直勾勾地盯著紅綢,眼中全是殷切。 紅綢無奈道:“此行還是挺危險的,如果被王爺?shù)娜税l(fā)現(xiàn)您進了王府,縣主要想好如何解釋?!?/br> 畢竟她的輕功雖好,可王爺?shù)哪切﹤€暗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 陸貞貞絕決道:“我去找他的兒子,他也不可能四下聲張。大不了就是退了親事,毀了這身的名譽,我的名聲在那些個勛貴的茶桌上已經(jīng)能談上三天了,再多加一道我也不在乎。” 說是自嘲的話,但紅綢想了想,也是,現(xiàn)在這門親事要是退掉也沒什么不好,門主費盡千辛萬苦才請來的旨意,就這樣便宜了他人。 想到此,欣然同意,二人連夜就去了王府。 這一次沒有帶上六初,六初聽到了消息坐在床上失落了好一陣。 畫琴進來瞧見她就諷刺起來,“有些人啊,受到一點點別樣對待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原來在主子心中也不過如此?!?/br> 她譏諷完出了房門,自己也不甘心地跺了跺腳。 她心中忿恨,“憑什么六初能去,紅綢也能去,就我不能去?!彼较朐讲桓市模底愿拐u:“不帶我去,我就自己跟著去,我輕功又不差?!?/br> 可她不知道,出了六初的事情后,墨雨一心想著是自己院中落了防御,因為建彰院的人員不多,每一個都是生死兄弟,他不懷疑任何人,唯一遺漏之處就是給自己人行方便的那道矮墻。 許是敵人借著他松懈之時,鉆了空子,他從倚湖亭回來,就將那道院墻加筑建高了。 而他只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紅綢,方便她傳達(dá)縣主消息過來,這也是為什么紅綢會連夜回京,知道司徒琰受傷一事。 紅綢得了消息,自然做足了準(zhǔn)備,她備了金剛白虎爪,將爪身繞到了遠(yuǎn)處的樹干上,帶著陸貞貞躍進了王府。 二人一落地,就有人舉著劍過來了,見是她,又收了劍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陸貞貞二入建彰院,已無了第一次的擔(dān)憂,剩下的只有見到琰時的忐忑。 室內(nèi)依舊漆黑,沒有點一盞燭火,如果不是房內(nèi)的人鼻息漸漸粗重,都以為是空房子了。 整個建彰院皆沒點一絲光亮,就好像他們的主子一般,只想活在黑暗里,不要見到任何人。 陸貞貞不明白,那樣一個恣意狂妄之人,受了一點點打擊和挫折,就消沉成了這樣。 他的囂張呢,他的不可一世呢,就永遠(yuǎn)地龜縮在烏龜殼,過著黑暗日子嗎?她生氣,從腰間拿出火折子呼地一口就將之吹亮了。暗處有sao動,片刻又歸于了平靜,陸貞貞知道,定是他們認(rèn)出了自己。 陸貞貞一路無人阻攔,再次踏進內(nèi)室。 門才被吱呀一聲推開,一絲光剛剛透進房中,一道凌厲的風(fēng)聲對著她的面門就擊射過來,“我說了,不許掌燈?!?/br> 紅綢跟在側(cè),忙用劍鞘擋了,飛射過來的茶碗才沒有砸到陸貞貞的腦門上,她叫了一聲,“縣主小心?!?/br> 她聲音一出,司徒琰整個心都亂了,貞貞來了?他說了那樣難堪的話,要是自己,定不會再回頭,可貞貞她又來了? 他說不出心喜還是懊喪,明明心中是熨貼的,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刀子。 “你怎么又來了,聽不懂我對你說的話嗎?” 陸貞貞還沒從茶碗中緩過神,迎面被當(dāng)頭棒喝,心中揣著的心思,一路忐忑想問的話語全部哽咽在喉嚨里,當(dāng)即眼圈就紅了。 “你就那么討厭我了?”她不想問的,可是太難過,心中的憋的話自己就吐了出來。 司徒琰沉默許久,久到陸貞貞心中泛起了希望,腳才抬起,還沒落下,里面的聲音又響起來,“白天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這人可沒有多少耐心,你要是有點臉,就趕快走。” 陸貞貞的心都炸開了,疼得她雙腿發(fā)軟,如果不是一口氣憋著,直接就蹲下去哭出聲來。她努力壓著心中鬧騰的酸澀,倔犟道:“是,我沒臉沒皮的又來了。你不待見我,我還是來了,我聽不懂你的話,又來了,今天我來只是有話要說,說完我就走?!?/br> 司徒琰緊緊閉上了眼,她是他的寶貝啊,捧在手心都怕傷到的至寶,傷她一分,他心痛上萬分。 可他現(xiàn)在只是個殘廢,只配躲在黑暗里,連她的面都不敢見。誰又知道,傲嬌如他,狠戾如他,竟有一天也會落淚。 一絲咸意流進嘴角,他品著那份苦澀,毫無感情道,“有話就趕快說,我沒多少耐心?!?/br> 紅綢不忍心縣主一臉的淚,不忍她如此難受,出聲勸道:“主子,您又何苦這樣傷縣主,您知道她有多難受嗎?” 又一道凌厲的風(fēng)刮來,這一次丟出來的是那只茶碗下的托盞,正正打在紅綢的臉上,隨后落地,碎裂成塊。 紅綢自知逾越了,沒躲沒閃受了一擊,右臉當(dāng)即腫了。 陸貞貞看到紅綢被罰,當(dāng)即惱了,“是我叫她帶我來的,我是她的主子,我都舍不得罰她一分,你既然將人給了我,你憑什么打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