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山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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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由于‘帶頭大哥’倒戈了,剩下的盜賊沒人領(lǐng)著,雜亂無章,都被八斤帶著人分個擊破。 官兵大獲全勝,盜賊垂頭喪氣。 八斤拍了拍那個叫花妮的小女娃的肩膀:“花妮你很不錯,這美人計使得不錯。” 花妮頓時破涕為笑,道:“八斤真的嗎?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心腹手下了?” 八斤點點頭:“可以,我可以收你當(dāng)心腹?!?/br> 她又對方才說花妮摔了、掛著兩條鼻涕的男娃說:“六子,你這個細作當(dāng)?shù)靡膊诲e,這是答應(yīng)給你的糖。” 她掏出一塊糖,給了六子。 六子捧著糖喜笑顏開,一旁以栓子為首的幾個男娃頓時黑了臉?;菔撬ㄗ觤eimei,他們不好也是不敢說什么,這六子竟然是個jian細。 “打jian細啊!” 幾個男娃呼嘯而過,六子倉皇而逃,一邊跑一邊還不忘舔著糖。 薄春山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 他一把將女兒抱起道:“你這穿得是什么東西?” 八斤看見爹了,大眼睛灼灼發(fā)亮,抱著他脖子道:“爹你回來了?八斤可想你了。”還在薄春山臉上親了兩口。 “爹問你話?!?/br> 顯然八斤這招對兩口子都不好使,薄春山一點都沒有被‘乖女計’迷惑。 “這是娘上次給阿奶做衣裳剩下的布,沒有爹的那件紅,但也是個紅布?!彼圆艑⒕陀糜美?,八斤的口氣有點嫌棄。 “你娘肯定不知道,你回去是不是要被打屁股?” 父女倆一邊往回走,一邊說話,八斤還不忘趁機跟小伙伴做手勢,示意我要回家了。 “那爹你等會給我打個掩護?如果爹愿意給我打掩護,我今晚就不跟娘睡了。” 薄春山啼笑皆非地看著‘人精’的女兒,道:“那你猜爹會不會給你打掩護?” …… 最終,當(dāng)?shù)倪€是沒有給女兒打掩護。 八斤身披紅布,手拿小木刀,站在院子里被顧玉汝訓(xùn)了話。 也就說了幾句,孫氏就看不下去了,把八斤摟在懷里道:“一塊用剩下的布,給八斤玩玩怎么了?這顏色還不夠紅,八斤啊,等會去阿婆那,阿婆給你找塊紅的?!?/br> 孫氏一邊說著,一邊就牽著外孫女去脫披風(fēng)洗小手了。 顧玉汝有點無奈,她是因為一塊布嗎?她是因為八斤竟然背著大人,把布和小木刀都‘偷渡’出去了,而家里大人竟然不知道。 肯定有人幫忙。 她看向田丫。 廚房里的田丫忙低著頭裝得很忙,也不敢說話。 這一家子人喲! 薄春山從外面回來,風(fēng)塵仆仆的,顧玉汝去浴間里給他燒水沐浴。 其實水早就燒好了,一直放在灶上,還是溫的。 她用水瓢往外舀水,薄春山脫了外衣走了進來。 “早知道你會生氣,我就給八斤打個掩護,回來的路上,她還在求我給她打掩護?!碑?dāng)?shù)淖匀徊粫f,女兒是提出交換條件,只能是求的。 “我才沒有生氣,我只是……” “我知道你沒有生氣,你就是覺得女兒太過聰慧,而她年紀又太小,沒有足夠的閱歷和心智,過多的聰慧缺少把控,容易惹出事??蛇@不都是你的擔(dān)憂,總體來說,咱們八斤也沒惹什么禍?!?/br> 他又將之前自己回來時看到的那一幕,講給了顧玉汝聽。 從八斤知曉‘官兵’弱勢,先派‘手下心腹’使了‘美人計’,又利用六子貪吃,用了‘反間計’,最后使得官兵大獲全勝。 “我女兒多聰明啊,”薄春山格外自豪道,“而且一個女娃娃,能惹出什么禍來?即使惹了禍,她爹也能給她收拾?!彼F(xiàn)在有這個自信。 “就是你慣的!” 她氣得掐他一把,可實在掐的不是時候,薄春山剛把上衣褪了。 他見媳婦氣紅了一張小臉,指尖白得像玉,頸子細仃仃的,都嫁人了,還是孩子她娘,怎么還像一個小姑娘。 顧玉汝也意識到了,剛想縮回手,一把被人拉住。 “都是我慣的,我慣她,不也慣你??偛荒軕T著大的,小的不理,以后咱閨女還要說當(dāng)?shù)钠难邸!?/br> 她臉紅得像染了霞,澡間里水汽繚繞,暈得她眼睛濕了,唇瓣也濕了。 “就喜歡瞎胡說,你不知她今兒……”她把八斤今天為了討好她,說的像爹平時想娘一樣的胡話,說給他聽,“幸虧玉娘不是別人,不然還不知會想到什么,就是你喜歡瞎胡說,被女兒給學(xué)去了?!?/br> “好好好,都是跟我學(xué)的?!?/br> 這個時候,要薄春山的命,他也只會說好,剩下自是不可言說。 第122章 等兩人胡鬧一通出來, 飯已經(jīng)做好了,兩人都換了身衣裳。 孫氏回去了一趟,再來時身邊跟著顧明, 倒也沒注意這個??商镅咀⒁獾搅? 這三年時間她也長成了大姑娘, 不像以前那樣黑黑瘦瘦的, 人長白了, 也吃胖了。 長大了, 就知道害羞。 見田丫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顧玉汝心里也又是赧然, 又是暗啐都是那廝太不正經(jīng)害的。 不提這些。 翁婿倆照例是喝酒,也不會多喝, 只是小酌, 同時說一說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飯罷, 孫氏和顧明回去了。 田丫收拾殘局, 顧玉汝則燒水給八斤洗澡。 母女兩人一同洗。 洗完, 薄春山去收拾浴間。 等他再回來時,就見媳婦睡在里頭, 女兒睡在中間, 八斤似乎渾然忘了之前還說要自己睡的事, 正在讓娘給她講故事。 見爹來了, 她還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道:“爹, 快來睡。” 也是薄春山當(dāng)時沒答應(yīng)她,不過薄春山知道, 就算答應(yīng)這丫頭了, 她到時候也會反悔。按照八斤的說法, 她就喜歡跟娘睡,娘香噴噴的。 八斤白天不睡,晚上自然睡得早,爹娘換著給她講故事,講了差不多兩個來回,她就睡著了。 見她總算睡著了,薄春山招了招手,顧玉汝自覺坐起來,看他把女兒丟進床里面去,就這熟練度,估計也是干習(xí)慣了。 躺下,將她摟進懷里,他喟嘆一口:“這丫頭真是擾人興致,都是大姑娘了,怎么還要跟著爹娘睡。” 顧玉汝似笑非笑:“三歲的大姑娘?” “她這么古靈精怪,又早慧,三歲也是大姑娘了,該是讓她自己睡了,你說她學(xué)那話,不就是聽我跟你說話學(xué)來的?” 薄春山說得一本正經(jīng),若顧玉汝抬頭看看他臉,就知道八斤一本正經(jīng)忽悠人是跟誰學(xué)的了??上龥]有抬頭,還真開始認真考慮起這個事,平時說是讓八斤自己睡,多是薄春山說兩句,也沒當(dāng)過真,現(xiàn)在看來是要讓她試著自己睡了。 此時正熟睡的八斤,哪知道她親爹竟然把她給賣了,還睡得十分香甜,夢里估計夢到自己當(dāng)官兵又贏了,又或者吃到什么好吃的零嘴,小胖臉上還帶著笑。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就開始說正事。 薄春山皺眉道:“這趟回來之前,我去了趟府城,吳府臺說讓我心里做好準備,兵部那邊可能要召我進京述職?!?/br> “是因為衛(wèi)所?” 這三年里,薄春山雖數(shù)次擴立巡檢司,卻一直和地方衛(wèi)所保持一種詭異的和平。他所預(yù)估的可能會有麻煩找上身,竟一直未能成真,具體表現(xiàn)在三山御守千戶所,當(dāng)初巡檢司和對方劍拔弩張成那樣,下面人摩擦了好幾次,最后還是沒打起來。 似乎有人專門交代過,讓他們不要跟巡檢司起沖突。 事后,薄春山數(shù)次擴立巡檢司,再未發(fā)生過和之前三山所那種摩擦,對方一再退讓,巡檢司要設(shè)墩堡就讓他們設(shè),哪怕設(shè)到千戶所大門上,也沒人理會。 這種情況好也不好,好自然是暫時不用起沖突,壞則是誰也不知道那些人在憋什么壞招。 至于為何會如此,其實吳玉堂暗示過薄春山。 朝廷無兵可用,各地都指揮使司及地方衛(wèi)所屢次在剿倭中失利,以至于朝中抱怨聲頗大,值此時機,他們自然不敢隨意妄動。 且在兵權(quán)的管理上,朝廷也不是鐵板一塊,以前各地衛(wèi)所都是由五軍都督府掌管,五軍都督府掌管各地衛(wèi)所統(tǒng)兵、訓(xùn)練、屯田之事,兵部則有任免、升調(diào)之權(quán),但是不統(tǒng)兵。 這兩方多年來一直相持不下,互相牽制,這次寇患鬧得如此之大,總體來說鍋是在五軍都督府身上。這個時候兵部自然會趁勝追擊,才會有之后在地方設(shè)立巡檢司,說白了不過是彼此之間的一種博弈。 這種博弈牽扯太大,范圍太廣,從上到下,都是局中人,吳玉堂作為一個地方官員,只能管中窺豹,太多他的也不知道,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薄春山。 “那圣上是個什么意思?” 吳玉堂一愣,沒想到薄春山會突然問到這個,但他也心領(lǐng)神會,暗示道:“陛下現(xiàn)在一門心思就想滅了倭寇,專心去對付北晉?!?/br> 也就是說陛下是支持兵部的了? 大體上暫時是這樣,不過吳玉堂含蓄的態(tài)度,以及都三年了,想滅了倭寇,還在兵權(quán)上纏磨,做不到上下統(tǒng)一,令行禁止,薄春山覺得這個康平帝要么就是無用之輩,要么就是個傀儡皇帝。 他早就有這種感覺,只是如今更肯定罷了。 …… “既然讓你做好準備,只可能是事情已定,上面有了風(fēng)聲,吳府臺才會告訴你?!?/br> 也就說進京述職是定局。 薄春山點點頭。 顧玉汝卻有些茫然,難道要離開定波,去應(yīng)天? 看似述職只是兩個字,似乎述職過后還能回來,實際上進京述職只有兩個結(jié)果,要么是要升官了,要么就是要被貶。 以薄春山這三年多來的功勞,明州府治下的安寧在近兩年的沿海一帶各州府可謂獨樹一幟,顧玉汝早就預(yù)料到薄春山會升官,但沒想到會是讓他進京述職。 重點在進京兩個字上,以當(dāng)下形勢來看,薄春山就算升官,也很可能會被留在應(yīng)天。 換做普通人,自然覺得這事好事,自古以來,哪個地方官員不是做夢都想到天子腳下去,天子腳下才好做官,總是靠近了權(quán)力中心,說不定有哪一日能走進去。 可薄春山與普通人不一樣,他在明州府投下了太多的心力和財力,就這么說吧,他在幾處巡檢司所投下的錢,遠超朝廷撥下來的那三瓜兩棗數(shù)倍數(shù)十倍不止,不然巡檢司的兵能那么厲害,把地方衛(wèi)所的活兒都給干了? 如今讓他拋下這一切,去應(yīng)天當(dāng)個芝麻綠豆大的官,說不定還要牽扯進那些朝堂爭斗里去,說實話他還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