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間呢喃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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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間移來視線時,恰好瞥到梁喃匆匆轉(zhuǎn)頭。 他眼神暗沉地盯著,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有些想笑,愉悅的笑。 他拿起茶杯,茶水明透淺綠,嫩綠的茶葉靜靜地漂浮在上面。 顧間拿起蓋碗輕輕刮了兩下,瀝去茶葉,而后慢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很快又有淡淡的清甜回甘。 茶杯遮擋了他的嘴角弧度,只能隱約聽到,似乎是有一聲又悶又淡的笑聲。 茶水漾起好看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的,不停。 第26章 (雙更合一) 我左瞧右瞧…… 周明碑眼神探尋地瞧了顧間兩秒, 隨即哈哈大笑,說:“我也覺得這個計劃不錯!那我也參與?!?/br> 即便是喜悅,白雅也很克制:“那多謝周老和顧總了?!?/br> 周明碑豪爽地擺擺手, 示意不用謝。 幾個人又聊了一陣兒,見天色漸晚, 白雅帶著梁喃她們和周明碑告別。 周明碑想到什么,突然叫住梁喃:“喃丫頭, 這把古琴你一并帶回去吧,算是我送給你了?!?/br> 梁喃愣愣地“啊”了一聲。 周明碑凝視著那架古琴,鋒利的眸子里難得的閃過溫柔, 解釋道:“這架琴其實是我太太的。她很喜歡古琴, 不過當(dāng)然了, 跟你們是沒法比的, 她彈得很業(yè)余, 卻還又很愛彈,每次都要拉著我聽她彈,可惜我那段時間太忙了, 總是拒絕。” “到了后來, 我終于感受到了古琴的魅力,也閑了下來,可她已經(jīng)太生氣了, 去了別的地方,讓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br> 太陽早已徹底落下, 屋里的燈全開。明黃色的燈光照在這個老人的溝壑皺紋里,像是一幅靜止的油畫,從哪個方向瞧,都只能瞧見“遺憾”二字。 周明碑回過神來, 笑了笑,對梁喃說:“眉眉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將古琴彈成你這般好,可惜沒機會。這琴兒擱我這兒也是給灰塵多了個落腳地兒,索性贈與你吧,帶著眉眉的心愿,好好走下去。” 梁喃小心地抱著琴,瞧著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認(rèn)真地鞠了一躬,誠懇而又堅定地道:“我會好好走下去的?!?/br> 這兒空氣好,加上燈光暗,所以天上的星星看得很清楚。 夜幕漆黑暗沉,女孩雙手抱琴,背影孱弱纖細,一步一步地,卻走得十分穩(wěn)重,而奔去的方向里,遠處是萬千星河璀璨。 顧間定定地瞧著,良久,眼睫微微顫動。 白雅他們的車駛進蜿蜒下山路,最終被層層樹影遮蓋,直到瞧不見了,周明碑才轉(zhuǎn)過身,邊往里走邊道:“行了,你也走吧?!?/br> 顧間正要頷首,卻突然意識到什么,抿抿唇:“周老,我們剛才的問題還沒講完。” 周明碑晲他一眼:“行了吧你,還想瞞住我?你來這兒的目的都已經(jīng)達到了,還問什么呀?” 顧間抿抿唇,良久,才慢慢道:“周老,我的確是有個問題要問你的?!?/br> 周明碑疑惑地“哦”了一聲。 顧間背靠在門上,那雙一向如狼般鋒利清明的眼里難得的露出迷茫,滿是迷茫:“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東西好像變得不受我控制了,我很討厭這種感覺,卻又,無能為力。” “比如?” 顧間卻沒答。 他是一個防范心很重的人,他雖能將問題含糊地說出來,卻并不愿意直接坦然吐露,把自己毫無保留地都暴露在外人面前。 周明碑停了兩秒,頓時了然,卻也不在意,笑了笑說:“既然控制不了,那就不要再控制了。小顧,失控并不是洪水猛獸,你或許可以試試。” 失控…… 顧間垂下眸,燈影在他的眼睫上恣意跳舞。 晚風(fēng)透著一股清爽的林間味兒,吹過顧間的發(fā)梢、頭顱,繼而往里,逐漸有艷麗的色彩涌入腦海。 ——灰黑色的大床上,女人身上的白色絲綢睡衣凌亂不堪,烏發(fā)被汗?jié)?,眼神迷離,脖頸被迫昂起,上面的紅寶石項鏈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砸下,升起,砸下…… 顧間不由得滾了滾喉結(jié),將腦海中的畫面移去,開口朝周明碑告別,嗓音卻有些?。骸岸嘀x周老,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多叨擾耽誤周老休息了?!?/br> …… 天一黑,白天瞧著郁蔥生機的樹木就變得陰森起來,黑壓壓的一大片。晚風(fēng)一吹,萬千樹葉呼呼作響,仿佛藏著什么怪物似的。 窗外的呼嘯聽得一清二楚。 車內(nèi)一片死寂。 梁喃已經(jīng)將琴放在了后面,她瞥了眼副駕上一點兒笑容也沒有的白雅,又瞧了眼邊上低著頭的徐語,有心緩解氣氛:“老師,既然周老同意投資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去慶祝一下?我知道一家做江浙菜很好吃的餐廳,要不我們就去那兒吧?” 話落了地兒,卻沒人接上。 依舊闃然無聲。 梁喃抿抿唇,笑了笑,轉(zhuǎn)頭想去問徐語,但還沒等張嘴,白雅已經(jīng)開口,卻不是回答梁喃的問題:“徐語,你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釋一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徐語垂著頭,兩只手交叉,死死地扣著。 白雅皺著眉,回頭問:“我前兩天還聽過你的琴,你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問題,怎么今天就彈成了這樣?” 徐語依舊無言,手指已經(jīng)被扣得血紅。 梁喃見狀,伸手要去松開徐語的手,可是剛碰上,就被徐語一下子甩開。梁喃頓了一會兒,只當(dāng)她心情不好,也沒有在意,收回了手。 良久沒等到回應(yīng),白雅嘆息一聲,到底是自己教出來的,還是忍不住放軟了語氣教導(dǎo):“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琴是有靈的,在彈琴時一定要對古琴保持尊重,要心無雜念,全身心地奉予。” “而徐語,你顯然沒有記住這句話?!?/br> 車廂內(nèi)又恢復(fù)寂靜。 白雅靜靜地等待著徐語的回復(fù),良久,才聽徐語低著頭,也不知到底是聽進去了沒,悶悶地答了一句:“我知道了?!?/br> 手機震動了一下。 梁喃打開手機,屏幕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平攤在腿上。 溫起:后天晚上出去吃飯嗎? 梁喃笑瞇瞇地回。 喃呀喃:好呀。 溫起:那你后天下課之后,我去接你。 喃呀喃:行。 梁喃回完信息就鎖屏,靠在背椅上閉眼休息,是以并未瞧見徐語扣手的動作不知何時突然停下了。 …… 第二天梁喃沒什么事兒,練完琴之后,給家里做了個大掃除。 林萌萌躺在沙發(fā)上,刷著手機頭也沒抬道:“哎呀,又不臟,你不用清理的,多麻煩呀?!?/br> 梁喃在擦窗戶:“你再過來看看,這還不臟?!” 林萌萌掃了一眼,默默閉嘴。 “行了,你別坐在那兒玩手機了,快點過來幫我,去把抹布洗一下?!绷亨?。 林萌萌登時面若死色,她轉(zhuǎn)了個身,打算假裝沒聽見。 梁喃笑罵:“你別裝死,快點。” 兩秒后,林萌萌惡狠狠地摔下手機,一邊去洗抹布一邊罵罵咧咧:“我幻想中的合租生活是我們倆每天咸魚躺混吃等死來著,草,為什么還要做家務(wù)!” 梁喃笑了笑,沒搭理她。 兩人做了一天大掃除,以至于林萌萌次日起來上班時嘴里都在罵:“我再也不打掃衛(wèi)生了,我手快疼死了,這我怎么上班呀瑪?shù)?。?/br> 梁喃笑瞇瞇地給她掛上包:“好啦,你可以上班去了?!?/br> “……”林萌萌瞪了梁喃半秒,接著一把大力地關(guān)上門。 “哐”地一聲,巨響。 梁喃搖頭笑笑,也很快收拾好去練琴,練完琴之后去了培訓(xùn)機構(gòu)教學(xué)。 五點的時候,她和學(xué)生一一告別后,拿起包下樓。 一下樓,就瞧見溫起正靠在車前。 夕陽給少年的五官鋪上一層暖橙色,他雙手插兜,身體斜靠在車前,姿勢隨意卻意外地好看。 梁喃笑了笑,正要走過去,突然一道女聲叫停了她的步伐:“喃喃!” 梁喃轉(zhuǎn)頭望,是徐語。 徐語穿著一條吊帶碎花裙,頭發(fā)也做成了大卷,跑過來時裙擺和烏發(fā)齊齊朝后飄揚,清純又嫵媚。 待她走近了,梁喃才發(fā)現(xiàn)徐語還化了淡妝。 梁喃挑挑眉,驚喜道:“你今天好漂亮呀!” 徐語的視線飛快飄向了一個方向,又很快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佯裝嗔怪道,聲音嬌嬌的:“我哪天不漂亮???” “對對對,你哪天都好看!”梁喃道。 “欸,你身上是噴香水了嗎?什么牌子的???好好聞。”梁喃嗅了嗅,“你今天怎么打扮得這么隆重啊?” 徐語不自然地撩了撩頭發(fā):“有點兒事要辦,稍微收拾了一下。” 梁喃“哦哦”點頭。 徐語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剛好遇見了,要不我們?nèi)コ酝盹埌桑俊?/br> 梁喃“啊”了一聲,看向溫起,有些猶豫。 溫起在邊上見狀,立馬了然,走過去善解人意道:“剛好我也約了喃喃,要不我們一起吧,我請客。” 梁喃轉(zhuǎn)頭要去問徐語的意見,但還沒等她開口,徐語已經(jīng)興沖沖地說:“好啊?!?/br> 梁喃頓住,沒再說什么了。 溫起今天選的是家烤rou店。 店內(nèi)裝修得很雅致,桌與桌之間都用鏤空的屏風(fēng)隔斷,人們的說話聲也小,甚至能聽到“滋滋”的烤rou聲。 溫起把菜單遞給梁喃和徐語,兩人都沒接,示意溫起點。 溫起挑挑眉,也沒拒絕,一點選菜一邊挑起話題:“你們今天不是去周明碑老先生家嗎?談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