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間呢喃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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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喃吃過早飯后,去了琴室。 她昨天的琴曲作業(yè)因為生病沒交,白雅知道后說今天下午會抽空幫她評一下,她上午就先去練一會兒。 剛接近琴室,就聽到悠悠琴音。 梁喃沒什么反應(yīng)地繼續(xù)往前走,顯然是意料之中。 她們宿舍總共四人。林萌萌和余雯都是琵琶專業(yè)的,她和另外一個人徐語是古琴專業(yè)的。她雖然也勤奮,從十歲學(xué)琴那天開始,從未有一天不撫琴,但徐語更甚,在梁喃的印象中,大學(xué)四年,她每一天都如一日地從早上八點練到晚上四點,風(fēng)雨無阻。 她由衷地佩服她。 進(jìn)到琴室時,見到徐語還在練琴,梁喃索性沒打招呼,徑自練了起來。 徐語自知天賦低,所以練習(xí)格外勤奮。她正練著,突然聽到一陣別的琴音。 琴聲悠揚婉轉(zhuǎn),緩急得當(dāng)。 是和她彈的同一首曲子。 可又不太像。 古琴相比其他樂器,本身指法并不難,難的是其散板,這也正是古琴的特色。但這需要極高的悟性,需要你徹底領(lǐng)略了所彈曲子的情感才能表達(dá)出來,是以,同一份琴譜在不同大師手里,彈得也會有所差別。 這首琴曲白雅曾經(jīng)彈過,徐語當(dāng)時在心里默默記下了快慢的地方,試圖模仿,但很多地方還是彈得很生硬,節(jié)奏也把握不準(zhǔn)。 梁喃和白雅彈得完全不一樣,絲毫沒有白雅的痕跡在。 她彈得很跳躍,甚至很多地方都不在拍子上,卻意外的好聽。 如果說白雅的曲子像廣闊的大海,表面平靜安詳,但細(xì)品之下,能感受到其下的暗潮洶涌,藏著數(shù)不盡的廝殺駭浪。 梁喃的曲子就像海上的鷗,頭頂朝陽,腳踩浪花。天地何其之大,她偏能自由無懼。肆意翱翔翻轉(zhuǎn),是天與地之間最恣意的靈魂。 好半晌,徐語靜默無言。 她默默停下了指尖的動作,扭頭去看梁喃。 琴室里開了暖氣,梁喃只穿了件薄毛衣,頭發(fā)高高扎成了一個丸子頭,兩鬢有縷縷碎發(fā)落下,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蕩。 她雙眼微闔,鴉羽般的眼睫下疊了一層薄薄的陰影,隨著眼睫的輕微顫動,影也微跳動。 偶爾眉頭微蹙,偶爾紅唇微彎。 她從未睜眼,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歇。 像是完全融入進(jìn)了這首曲中。 忽然有細(xì)碎的亮光閃過。 徐語忍不住晃神,循著光瞧去。 梁喃的脖頸很好看,又長又細(xì),膚色也白得似好玉一般。 項鏈中間有顆紅寶石,綴在脖頸上,似生了顆通紅的朱砂痣。碎鉆星星點點,她一動,便忽閃忽閃地發(fā)起光。 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整個人都美得不真實。 徐語盯著梁喃看,手心不自覺地握緊。 無論是梁喃彈的曲還是她彈曲的姿態(tài),都是她比不上的。 怎么也比不上的。 徐語咬起唇,注視著面前的琴好久沒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很快到了飯點,梁喃感覺練得差不多了,就收拾東西要走:“語語,我去吃飯了,你要一起嗎!” 徐語盯著眼前的琴:“不了?!?/br> 梁喃點頭,叮囑道:“你也別練得太辛苦了,飯還是要好好吃的?!?/br> 徐語沒應(yīng)答。 梁喃看了她兩眼,沒多問什么,拿起包走了。 她在外吃了份黃燜雞,又給林萌萌帶了一份。大四課少,余雯多數(shù)時間在外和男友膩在一起,林萌萌就閑躺在宿舍里玩手機(jī)。 她把林萌萌發(fā)來的做雪梨湯要的食材買了之后,一起拎回宿舍。 回到宿舍,梁喃把東西放在桌上:“我食材買回來啦,你教我做吧,我還順便給你帶了份飯,你快點趁熱吃?!?/br> 林萌萌忙著打游戲,“嗯嗯”地應(yīng)兩聲:“打完就吃。你先把銀耳泡一下,梨子削個皮。” 梁喃聞言,先把銀耳放入碗中,倒入涼水,她想讓銀耳浸沒得更深些,于是指尖浸入涼水。正是冬天,水尤其冰,一入水,便冰得她手指發(fā)痛。她輕輕按了兩下就快速收回手,蔥白的指尖都冰得發(fā)紅。 她微微皺了下眉,去削梨子。 伴著咯吱聲,一條條的梨子皮整齊地往下滑落,露出雪白水潤的果rou。 梁喃一邊削一邊忍不住想顧間看到時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會很驚喜叭。 她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笑聲比梨rou還甜。 “嘶——” 突然,梁喃吃痛地輕呼一聲。她擰著眉看去。 白皙的食指上赫然劃出一條紅痕,血正慢慢地往外流。 痛感越來越甚,她忍不住咬起唇,盯著看了幾秒后,沒多說什么,慢吞吞地去拿了個創(chuàng)可貼貼上。 這邊,林萌萌剛打完一局,一邊開包裝盒吃飯一邊問:“萌萌,弄好沒?” 梁喃正盯著那條創(chuàng)可貼,聞言,回過神:“好啦?!?/br> 林萌萌點頭,開始一步步給她交代該怎么做。 梁喃聽了兩句,便將視線從創(chuàng)可貼上移開——不要緊,他喜歡就好啦。 全都弄好之后,梁喃就托著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小鍋。 林萌萌:“你不用在那兒等,再煮個十來分鐘就好了?!?/br> 梁喃沒聽,仍然靜靜地盯著。 她從小被梁父梁母嬌寵著長大,從未做過什么家務(wù)活,這是她第一次做飯。 也是第一次,給心愛的人做飯。 很快雪梨湯煮好,一開蓋,滿宿舍里都彌漫著甜蜜的清香味兒,一直飄到了梁喃心里。 她笑瞇瞇地將其盛入保溫壺內(nèi),拿起包:“萌萌,你幫我看好啊,我去交個作業(yè),很快就回來!” 林萌萌白她一眼:“放心,你一走我就全喝完?!?/br> 梁喃笑著掐了一把她的臉:“走啦!” 她們學(xué)校有一處梅園,如今紅梅盛開,極為美麗,走在路上,使勁兒嗅一下,能聞到梅花飄來的雅香。 梁喃一邊走一邊給顧間發(fā)信息。 喃呀喃:你今晚上有局嗎?回景園嗎? 喃喃的小心間gt;3lt;:有,看情況。 梁喃抿起唇,過了會兒,慢慢打字。 喃呀喃:……什么叫看情況呀?回來嘛,好不好呀?多晚我都可以等你。 顧間皺眉,正要想一下飯局結(jié)束的大概時間,門外傳來兩下敲門聲:“顧總,該開會了?!?/br> 顧間沒多耽誤,直接隨手打了兩個字,收回手機(jī),抬步去了會議室。 喃喃的小心間gt;3lt;:隨你。 - 課上,梁喃一曲作罷后,笑瞇瞇地托腮問:“老師,我彈得怎么樣?” 白雅瞥她兩眼:“還行,湊合能聽吧?!?/br> 梁喃瞬間蔫了氣,撇過頭,輕“哼”了一小聲。 白雅瞧得失笑,忍不住敲她頭:“德行!你這丫頭,夸兩句尾巴都能上天,我可不敢夸你。” 梁喃撒嬌:“哪有嘛?!?/br> 鬧歸鬧,白雅還是好好地評價了一下:“彈得是很不錯,尤其難得的是你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已經(jīng)逐漸有了自己的風(fēng)格?!?/br> 她感慨道:“有很多古琴人甚至終其一生都只會模仿,但是古琴是需要入心的啊,只求模子的琴音或許好聽,但那只有皮,沒有魂。” 徐語剛好在旁邊練琴,沒走,聞言,她猛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眼前關(guān)系親密的兩人,手心越扣越緊…… 臨走前,白雅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你倆都在,那我索性現(xiàn)在就說了。半個月后,學(xué)校會辦場樂器比賽,畢竟四年一度,很難得,咱們古琴專業(yè)的就你倆還不錯,你們倆商量一下,好歹上一個?!?/br> 徐語聞言,心中思索萬千。 她們已經(jīng)大四,該為今后做打算了。她們學(xué)校是國內(nèi)最好的藝術(shù)類高校,又是四年一度的比賽,這般難得,屆時必然會舉辦得很盛大,或許還會有業(yè)界前輩過來。要是她能從中出彩,肯定能從中獲利良多,給今后鋪好路。 她又想到什么,扭過頭去看梁喃。 梁喃各方面都在她之上,要是梁喃也上了,她肯定沒法兒出彩…… 徐語問:“喃喃,要不你去吧?你長得比我好,彈得也比我好,你去肯定更能長咱們專業(yè)的面子?!?/br> 梁喃忙擺手:“沒有的,你彈得也很好的。” 徐語:“真的嗎?” 梁喃:“當(dāng)然,你別這么沒自信,你去參加一下試試?!?/br> 徐語猶豫了一會兒:“那……好吧,我去試試?!?/br> “嗯嗯?!?/br> “可是古琴的演奏形式都是單人演奏,要是我們倆都參加的話,觀眾會感覺無聊吧?!毙煺Z說,“要不我還是算了,你去?!?/br> 梁喃忙攔住:“別別別,你去吧。本來我也不太愛這種場合,我就不去了。” 徐語“啊”了一聲:“不不不,還是你去吧,我沒你好?!?/br> 梁喃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她站起身,掐了掐徐語的臉:“怎么這么沒自信呀?你去參加吧,相信我,你很棒的,到時候肯定一鳴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