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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分配爛尾樓 第3節(jié)

    剛這樣一想,便見一個壯漢站在溝渠里,空手往上一托,一塊泥憑空飄起來,落在有坑洞的大路上。

    然后揉捏壓平緊實(shí),路又變得寬敞平整了。

    緊接著,七八輛大卡車從高大的倉庫里開出來,許多人上上下下地搬運(yùn)貨物。

    有大力士,雙手能抬起一輛滿載的平板車;有輕功高手,憑空飄起來,上下翻飛著固定貨箱;還有雙手噴水的,不斷清洗大車外殼上的污泥,露出黎明寨的字樣。

    周郁震驚又羨慕,言語不能了。

    喬喬見她那樣,嘲諷道:“次次看人使用能力,次次都擺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過是群一級能力者而已,要見了九級的,或超s級的,你豈不是要瘋?”

    周郁一點(diǎn)沒生氣,反而問:“你使電的?幾級?”

    估摸著她理直氣壯嫌別人級別低,那怎么也該有個三四級或者五六級,便折中道:“你敢這樣說話,五級總有的吧?”

    她問得真心誠意,但在喬喬聽來卻是諷刺。

    一級至三級以下的能力者,每跨一級便是跨十倍的力量差,處于這階段的人數(shù)量多不可數(shù),被稱為低級能力者;

    四級是一個坎,從三級跨上來需要二十倍的力量差,從四級至六級統(tǒng)稱為中級能力者,已經(jīng)是能力者中的佼佼者了;

    七級至八級是百倍力量差,被稱為高級能力者,精英級別的少數(shù)存在;

    九級單列,力量差千倍,被尊為王級能力者,幾乎是千萬人出不來一個的比例;

    而九級之上的s級,更無可估量,是所有人憧憬的神級能力者,更是鎮(zhèn)國之器,目前數(shù)量國家級的機(jī)密。

    至于喬喬,二級電系,已經(jīng)二十歲了,但依然摸不到三級的邊,大概率一輩子都在低級上打轉(zhuǎn)。

    而周諾雖然只是三級的風(fēng)系,但才十八歲,而且即將跨越四級,在黎明寨甚至周邊的幾個村寨都是獨(dú)一份的。

    若他真的跨過四級,成為中級能力者,喬喬將面臨更加慘烈的競爭。

    喬喬被周郁說中心事,怒道:“你什么人呢?連自己爸媽的墳在哪兒都忘記了?”

    到底往外面指了指:“外面山坡上,自己找去!”

    憤怒地拎起大行李箱沖出家門,也沒說早飯和行李的事,但還抱怨道:“事多得一逼,臨出發(fā)了還鬧幺蛾子,趕緊滾了才最好!”

    周郁聳了聳肩,將小包掛腰上,去山坡上找墳?zāi)埂?/br>
    一路經(jīng)過不少房子,不少人在準(zhǔn)備出行的物品,見了她都露出怪異的表情。

    她目不斜視地前行,走了大半個小時,果然看見一大片立碑的墳地。

    其中最前排最大的那個,刻了周良生和謝敏依三個字,想來是雙人墓了。

    她抓了些野草野花,隨手一束放在石碑前。

    叔叔阿姨,你們女兒的身體給我用了,請放心,我保證當(dāng)成自己的一樣愛惜。

    站了有一刻鐘,身后有尖銳的鳴笛響起。

    周諾遠(yuǎn)遠(yuǎn)地喊:“周郁,上車了,該出發(fā)了——”

    周郁立刻轉(zhuǎn)身,撐著細(xì)瘦的兩腿飛跑往大路去,奈何實(shí)在跑不快,只能在無數(shù)人不耐煩的目光和指引中,登上最后一輛破車。

    車破,座位也陳舊不堪,走道里堆滿各種零碎特產(chǎn)貨品。

    仿佛小時候的鄉(xiāng)下大巴,阿姨叔叔和爺爺奶奶們將自家的菜或雞鴨魚搬去城里賣的感覺,尤其熟悉親切。

    周郁擦著額頭的汗,扶著車壁大喘氣,用力擠去最后排的空位。

    好不容易坐下,肚腹又咕咕地叫起來了。

    早飯沒吃。

    她抱著肚子忍耐,但聲音實(shí)在太大,隔壁座的中年男子看她一眼,摸出來一個泛黃的面餅塞給她道:“吃吧!”

    周郁再三謝了好心人,張口一咬,眉立刻皺起來。

    媽呀,這什么餅,居然是酸臭的?

    昨晚的粥明明那么好吃!

    一定又是個跟原主有矛盾的,在整她呢,就想吐出來!

    可那男子卻道:“周郁,你爸有本事,活著的時候能掙最好的米面給你吃??赡惆植辉诤枚嗄炅?,你要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不說好米好面,你連基本的口糧也掙不出來,還是早點(diǎn)習(xí)慣吃咱們都吃的這種粗面餅吧?!?/br>
    周郁吐不出口了,這真是人家的好心,不是戲弄。

    她艱難地吞下那口餅,然后捧著剩下的發(fā)呆。

    上輩子為了健康,也吃過粗面烤餅,雖然豁喉嚨,但面粉該有的香氣一分不少。

    這么一想便口水長流,腦子里滿是前世粗面餅的香甜味道。

    她想得出神,待車出發(fā),車身搖晃起來才回神似地嘆了口氣。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吃吧,早點(diǎn)習(xí)慣了好。

    然而再咬一口,酸臭沒了,口腔里只有烤面餅的香氣,細(xì)細(xì)咀嚼,雖然很硬,但確實(shí)是香氣和淀粉的回甘。

    不對啊,難道剛才的酸臭是錯覺?

    可上一口和這一口之間,除了幾分鐘對前世的妄想外,能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說,她的妄想成真了?

    周郁要做個實(shí)驗(yàn),就厚臉皮對一臉端正的男子道:“叔,我覺得這面餅還挺好吃的,你能不能再送我一個?”

    男子無語地看著她,但頂不住她黑白分明又怯生生的眼睛,氣道:“周郁,就算討食也別說謊,這臭餅子能叫好吃?”

    從包里抓出一個塞給她。

    周郁千恩萬謝,對著新面餅就是一咬。

    呸,確實(shí)是臭餅子。

    然后再換之前發(fā)呆過的餅子咬一口,嗯,確實(shí)變得香噴噴了。

    所以,臭餅子和香餅子之間,就差她的妄想!

    難道她死過來,居然覺醒了心想事成的能力?

    第3章 出發(fā)   向組織靠攏

    周郁立刻來勁了,開始驗(yàn)證猜想。

    她一手握個餅子,努力回想前世吃過的烤面包,最好柔軟些,多放黃油多放糖,如果有奶油也給加點(diǎn)兒。

    凝神想完后,各咬一口。

    嗯,粗面餅還是粗面餅,香是香的,軟也軟了點(diǎn)兒,但沒糖沒黃油更沒有奶油。

    看來不能無中生有!

    周郁忍著渴啃完一個面餅,將另一個放小包里,自然而然看見里面的匕首、身份證和七零八碎的銅錢。

    不如再試試?

    周郁便縮在車尾最后排最的位置,選了個磨損得最厲害的銅錢盯著看。

    這玩意應(yīng)該是后災(zāi)變世代里的貨幣,銅合金制成,一面是菊花紋,另一面有國徽,不知過了多少人的手,花紋淡得幾乎看不見不說,還沾了不少陳年污垢。

    但前世的金屬貨幣,哪個不是嶄嶄新又亮晶晶的?

    她看得過于專注,隔壁坐的男子忍不住問:“一個破銅錢,有什么好看的?”

    周郁一驚,眨了下眼,但就這眨眼的功夫銅錢變新了,不僅花紋清晰,連上面的污垢也不見了。

    她一笑,將銅錢遞給男子看:“不破,新的。”

    果然覺醒能力了,雖然不如心想事成那么牛,但以舊換新也很了不得了。

    男子怪異道:“新的又怎樣?一個銅錢而已,連半塊臭面餅都買不到,你樂什么?”

    周郁就是開心啊,她雖然自信能靠前世的學(xué)識找到糊口的工作,但附加一種能力,豈不活得更好?

    她將新銅錢丟回小包,再把剩下的七個全抓手里,繼續(xù)訓(xùn)練。

    來之不易的能力,要好好珍惜,努力壯大。

    但男子不能理解她的高興,嘆氣道:“你以前膽小執(zhí)拗,見誰都躲,跟誰都不好好說話,實(shí)在累人。跑出去一趟,膽子變大,也肯笑了,可腦子卻傻了——”

    周郁懟他:“我好得很,你才傻了!”

    男子怔了怔,突然笑了,極欣慰道:“傻是傻了點(diǎn),但開竅了,曉得跟人回嘴了,也肯跟咱們出門了。行,這么歷練下去,早晚能成事,也未必不能和周諾好好過日子?!?/br>
    周郁心思全在銅錢上,自然而然道:“關(guān)周諾什么事?我和他沒關(guān)系了,這次出寨子,也是為了去中州城定居?!?/br>
    話說完,七個銅板同時變新,成了亮閃閃的一小把。

    她更高興了,如果這能力的作用是以舊換新,那用在材料學(xué)、高精設(shè)備維修更新和舊建筑的維護(hù)重修上,正合適。

    如此,她向組織靠攏的計劃豈不是更順利了?

    然而男子卻猛然提高聲音,怪道:“你剛說什么?跟周諾沒關(guān)系了?去中州城定居?周郁,你腦子什么毛???城里一片廢墟,什么都沒有,你去等著餓死?”

    又道:“不行,喬三叔不能這么辦事!”

    就站起來,沖前面的駕駛室大喊:“林老二,停車!”

    一車人全瞪著他。

    車沒停,林老二反而一腳油門將車飛馳起來,害得車內(nèi)人屁股騰空貨物歪倒,一個個驚叫不停。

    林老二道:“鄭四,少啰嗦,這都出寨子了,到處是蛇藤,停個鳥??!”

    周郁被顛得不行,撥開撞頭上的竹筐,將歪她腿上的箱子扶正,這才扭頭看窗外。

    車確實(shí)駛出了寨子,外面已經(jīng)不是沃野農(nóng)田的樣子了,而是起伏的丘陵以及各種怪模怪樣的樹木。

    車飛速顛簸躲避的,是地上爬著扭動,樹上掛著勾撈,看起來像蛇實(shí)則是藤的植物。

    甚至有一棵爬上了車外殼,攀著車窗想往里鉆。

    周郁不知道這玩意會不會害人,但那黑漆漆的顏色,可怕的鉤子,還有腥臭的氣味,哪哪都不像是好東西。

    就努力躲避。

    眼見要爬進(jìn)來勾著她了,鄭四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把刀,一刀砍過去,蛇藤成兩段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