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依賴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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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大門,他聽不見家里的任何聲音,但有光從門縫里透出來,應(yīng)該是有人的才對。靳融從書包里拿出了鑰匙,輕轉(zhuǎn)半圈,剛推開門,便有輕飄飄的、難以言說的聲音從他房里傳出來。 惡心感從喉嚨里冒出來,他根本來想起來換鞋,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大門,丟下他的書包,腳步放輕地走到他的房間門口。 “不行……!” 靳時苑打顫的聲音直直刺進(jìn)靳融的耳朵里,根本沒有見到畫面,靳融還是能想象到那樣的場景。靳時苑那片花白的背又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意轍!” 靳融后退幾步到客廳里,確定不是自己看錯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多了。 瘋了吧?靳融強(qiáng)忍住心里的怒火,他重重地用手錘打房門,猛然間,房間里一絲聲音也沒有了。 隨后,他聽見靳時苑尖叫:“別進(jìn)來!” 靳融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邊,蜷縮住手腳。眼前那只鐘一直走著,一秒一秒都沒有停下,從‘60’到‘60’,從半到四十五。他足足等了十五分鐘,房門才悄然打開,方意轍還沒來得及扣好最上面的紐扣。 “小融啊,回來了?” 靳融冷眼瞧著方意轍,他的脖子上有一處隱蔽的、很難叫人發(fā)現(xiàn)的牙印。 靳時苑隨后也出來了,穿了一身白睡裙,她很不自然捂著鎖骨,笑容非常尷尬。 “這么晚回來,餓了嗎?” 靳融站起身來。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方意轍,自沙發(fā)邊走到方意轍的面前。 “小融?” 靳融猛地一拳打在方意轍的臉上。 “靳融!”靳時苑驚呼,她急促地推開靳融,蹲下來去扶方意轍,這會兒她顧及不上脖子上的吻痕,被靳融看得一清二楚。 “你瘋了!”靳時苑罵他,“你為什么要打人?” “我覺得你們才是瘋了?!苯趷盒牡叵胪?,他最恨的男人,和他最親的mama,在自己的房間做茍且的事情。這比他第一次撞見還要惡心,惡心地快要吐了。 他想快點逃離這里,正當(dāng)他三步要跨出家門口時,靳時苑又來死死攔住他:“你去哪里?!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里?!” 靳融厭惡極了:“你想要我去哪里?留在這兒看你們上床嗎?在我的床上?” “不是這樣的……” “你賤不賤?”靳融終于把心里一直想說的這句話說出來了,他不想再顧及靳時苑的感受,也不想拐彎抹角地勸她不要做第三者,“當(dāng)小三是不是很開心?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是不是很刺激?” “你說什么?”靳時苑發(fā)昏。 “你下不下賤?” 靳時苑狠狠地打了靳融一巴掌,撕心裂肺地吼道:“你這個白眼狼!我是你媽!” 靳融被打得眼暈,他原先就有點低血糖站不穩(wěn)腳,現(xiàn)在更是有好一段時間的眼前發(fā)黑。但他緊閉雙眼,強(qiáng)忍住不適,還是嗆道:“你也知道你是我媽?!?/br> 他把地上的書包拿起來就走,聽得靳時苑在背后罵他:“你要是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靳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靳融走進(jìn)了電梯,在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他所有能支撐的力氣全部消失殆盡,腿腳發(fā)軟,無力地坐在地上。 他的眼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明明他也沒有任何想要哭的感覺。他把這些淚水都擦干凈,電梯到最下一層時,他抱著書包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本文中因劇情和人設(shè)需要,靳時苑會比較瘋批,但小說劇情不等于現(xiàn)實劇情。mama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我們要愛自己的mama。(鞠躬 第29章 月亮就是月亮 靳融迷失在黑暗的街頭。 他已經(jīng)繞過三條街了,這一條街是他從來沒來過的地方。靳時苑也不會出門找他的,沒有人會找到他的。 市中心越熱鬧,他的心就越?jīng)?。他的胃很疼,夜里涼風(fēng)吹得他頭發(fā)昏,可是他無處可去。 他能去哪里呢?身份證還在家里,他只能露宿街頭了。 靳融抱緊了他的書包,迷茫無措的時候,他想到了蔣易。蔣易還在他的黑名單里躺著呢,那時候他一時氣不過,把蔣易給拉黑了。 正好白天蔣易求著他放出來,也不算不妥。 靳融還氣得發(fā)顫,他按手機(jī)的手指頭也在發(fā)抖,解除了蔣易的黑名單后,他毫不猶豫地打電話給他。 夜已經(jīng)很深了,附近是一條酒吧街,十二點多還響著音樂,吵得他耳朵痛。 這么晚了,蔣易是不是已經(jīng)睡了呢?如果他睡了,自己該去哪里呢?他好像沒有地方可以住了。 靳融咬著指甲,很久都沒有人接通,他的心再次涼了。算了,打不通就罷了,其實他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望著手機(jī)屏幕,不想等到“無人接聽”,只能接受“取消電話”。他正要掛斷,那邊卻突然接通了,蔣易的聲音很快就傳來:“怎么啦……” 好像才睡醒。 真溫柔啊。靳融鼻子一酸,他想冷靜地說“沒事”的時候,強(qiáng)烈的情緒迸發(fā)出來,糊滿了他的腦子。他不想帶著哭腔的,可惜已經(jīng)發(fā)出聲了。 他說:“蔣易……” “你怎么了?哭了?” 靳融用力把鼻涕嗅回去,拿校服袖口擦眼淚,口齒不清地說:“我……蔣易!我在……你能不能來接我?!?/br> 蔣易沒聽清:“你在哪?我來接你,你在哪兒呢乖乖?” 他這一聲“乖乖”又把靳融惹得更想哭了:“我……我在酒吧門口,我迷路了。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回不了家了。蔣老師,我回不了家了!” 電話有半個多小時都沒斷,他聽著蔣易起床、穿衣服、關(guān)門,一只手拿電話一只手騎共享單車,找了好幾個酒吧門口,才看見形影單只的靳融。 就握在酒吧門口的長椅上,蜷作一團(tuán),臉都埋在膝蓋里,可憐極了。 “靳融!”蔣易丟下車就去找他,“我來了我來了,還在哭嗎?” 靳融的眼淚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他把手機(jī)丟在長椅上,伸手就要蔣易的抱抱。蔣易心都化了,他自行車還沒還、電話還沒掛,懷里的靳融又哭成淚人了,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弄潮濕。 “到底怎么了?這么晚不回家,跟mama吵架了嗎?”蔣易問。 靳融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他有鼻涕團(tuán)在鼻子里,很不好意思地問蔣易:“有紙嗎?” 幸好蔣易有。 蔣易不看他擤鼻涕,他找個位置把車還了,才坐靳融旁邊,小心安撫道:“別哭了,哪有男孩子哭成這樣的?” “你是覺得我不是男人是嗎?”靳融眨巴著淚眼問。 蔣易語塞:“也不是這樣,我覺得你挺man的,還敢離家出走!我可不敢?!?/br> 靳融覺得他這個話是反話,聽了讓人不爽:“你這么晚了還出來,膽子也挺大的?!?/br> “是嗎?”蔣易笑起來,“你才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就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事才想到我???” 靳融望著他。 得了,原來他是想開玩笑的,但這會兒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呸呸”地拍嘴巴,哄著說:“哎呀,我希望你有事就想到我!你有事想到我、沒有事也想到我,我很開心!” “真的嗎?” “真的。” 蔣易害怕他不信,所以摟著他的肩膀說:“你有事找我,我很高興。” 靳融低頭揉皺巴巴的紙,他想了一會兒還是說:“我要抱抱?!?/br> “抱抱抱抱?!笔Y易攬著他抱,輕輕撫著他的后背,“吃晚飯了嗎?困不困?要不今天晚上去我家湊合一晚?” “不要?!苯诰芙^,“你爸媽在家,我怎么好意思去?!?/br> “怎么不好意思啦!陳老師跟蔣老師都不在家,你來我家,沒事的?!?/br> 靳融又問:“真的嗎?” “真的呀。” 靳融哭過幾次,現(xiàn)下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假裝勉為其難地說:“那好吧。” 蔣易家離酒吧一條街可遠(yuǎn),他發(fā)善心打了個車帶靳融回家,陳淮和蔣誠添都不在家,所以一點都不用躡手躡腳。 他把靳融帶回家,讓靳融先去他房里坐會兒,自己則去廚房倒一杯涼白開。 回房間的時候,靳融正坐在飄窗上對外面的霓虹燈發(fā)呆,他看天上星星閃爍,月亮皎潔,萬物都很美好。 就他的生活不太美好。 幸好蔣易不多問,這樣他也不用絞盡腦汁地說謊來欺騙。 “你沒帶衣服出門吧?”蔣易翻箱倒柜給他找衣服,“我有干凈的沒穿過的內(nèi)衣,你將就一下?再給你找一套睡衣,雖然我穿過,但是很干凈哦!我都洗得非常干凈!” 靳融挑眉:“你手洗的嗎?” 那當(dāng)然不是。蔣易除了手洗內(nèi)褲,其他衣服全洗衣機(jī)。 “你放心,不干凈我把衣服吃了?!笔Y易把疊好的衣服放靳融身邊,催促他,“你先去洗個澡,不然多難受呀?!?/br> 靳融洗澡很快,蔣易在衛(wèi)生間門口發(fā)了一會兒呆的功夫,靳融已然洗完出來了。他拉著上衣,扭捏著說道:“你沒褲子嗎……” “?。∮械?!”蔣易一拍腦子,“我給忘了!我在家洗完澡都不穿褲子,下意識也以為你不穿褲子!” 蔣易毛毛躁躁地去給他拿一條格子的長睡褲,背過身等他穿好,這才放心。 “你去我房里呆會兒,我沖個澡就來陪你。” 靳融看了一眼他所穿的睡衣,都好長啊,褲子也長,拖到地了。蔣易的什么東西都很大,睡衣大、睡褲長,連內(nèi)褲都很大。 這太難以啟齒。 靳融提著睡褲,大約像公主提裙,蔣易看了覺得可愛又搞笑,好想給他拍個照片。 蔣易很著急地洗了一個澡。雖然很快,但是洗得非常干凈!蔣易可太愛干凈了,一天要洗兩遍頭發(fā)。他之前就洗過澡了,出去一趟也沒怎么流汗,洗過一遍更干凈了。 他把短頭發(fā)拽過來聞洗發(fā)水的味道,香噴噴的,不錯! 洗完澡,他把衛(wèi)生間收拾了一遍,又把靳融的臟衣服順手收好。這么晚了他不洗衣服,留著明天早上起來再洗。 蔣易提著吹風(fēng)機(jī)進(jìn)房間,發(fā)現(xiàn)靳融并沒有上床,窩在飄窗前的小沙發(fā)上看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呢?蔣易也湊著看,他這人沒什么想象力,月亮就是月亮,坑坑洼洼的并不好看。但他還是要跟靳融搭話:“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