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有口臭的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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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落下意識要去攙扶,卻被鄒珣給阻止了:“這等事,哪里要姑娘家來做的?” 他伸手要去扶那個男子,卻見他越發(fā)哆嗦得厲害,甚至唇色都發(fā)白了,額間豆大般的汗珠更是一顆接一顆往下滴落。 這是…… 林云落忙上前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幫你叫個大夫嗎?” 那男子將自己縮成一團,似乎是痛苦到了極點,唇都要被咬出血來了,卻依舊一言不發(fā)。 “壯哥!”一個農婦從外面奔了進來,哭著一把抱住地上的男子,“可是又犯了?不怕,我在呢,我在呢?!?/br> 這農婦…… 不正是那日進城的時候,賣水菱給林云落的那個嗎? 只見那農婦扶起那地上的男子站起來,她顯然也看到了林云落,不過一愣之后便裝作不認識,徑直往外走。 “小姐,她怎么不認識我們了?”碧竹皺眉,“當時小姐還幫了她呢。” 林云落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想著那男子痛苦的樣子,道:“許是她不想讓我們認出來吧。行了,都餓肚子了還有時間想這些呢?!?/br> 入了座,點好了菜,林云落這時候才有空打量這茶樓,倒是和正常的茶樓一樣,但是這里多了一個小戲臺,里面有戲子在唱戲。 見她聽得津津有味的,鄒珣解釋道:“這利州城的人都愛聽戲,閑來無事也都能哼上幾句,我記得你舅舅特別喜歡唱戲,打小就是,你母親便是他最忠實的聽眾?!?/br> “我母親?”林云落不由笑道,“鄒舅舅既是和我舅舅一起長大,那對我母親肯定也很熟,能說點我母親的事嗎?” 鄒珣倒了盞茶,熱氣縈繞下他似乎看到了當年總是蹦著臉故作看成和嚴肅教訓他們的姑娘,笑道:“用你舅舅的話便是女兒身,男兒心?!?/br> 聽著他說了幾件母親年少時的事,林云落手托著腮,反倒是對母親更加的敬重和思念。 那邊戲臺子已經換了一出戲,間隙之余她聽得那戲子唱了幾句,越聽這眉頭就皺的越緊。 別說她了,就連碧竹都聽出了這戲里唱的分明就是指桑罵槐的故事,義憤填膺道:“小姐,這唱戲的太過分了,竟然拿小姐說事?!?/br> 沒錯,這戲里唱的是將軍府的千金和男人私會,給殿下帶綠帽子的事。 戲里的千金叫明落,殿下叫常俞,就連名字都是取自生活里的人。 只聽的那戲臺子上裝扮明落的人唱道:“我便是這般瀟灑,你說我放蕩也好,說我不堪也罷,紅塵滾滾,及時行樂。” “及時行樂?你有婚約在身,還好意思說這話?”對面常俞的戲子一臉痛心疾首,“你若是和我沒了婚約,我隨你如何做。” 明落戲子哈哈而笑:“有婚約在身,紅杏出墻,豈不是更加刺激嗎?” 常俞手指指著她:“你……你竟是和你那母親一個樣!我當初不信,如今已是追悔莫及了!” 這戲聽得看戲的人義憤填膺,都說這明落實在是太過可惡,這樣的人就該日日浸豬籠,就算死了也得下地獄。 林云落臉色鐵青,造謠她也就罷了,如今竟是連她母親都不放過,不知道逝者安息的道理嗎? “碧竹。”林云落示意碧竹附耳過來,低聲吩咐幾句后,后者快步離去。 鄒珣眼觀鼻鼻觀心,只低頭喝茶。 沒一會兒,剛剛唱戲的戲子就被戲班子的班主給拉下來了,不住地低聲說著什么,那明落的戲子竟是目光倏然射向了林云落坐的這個方向,凌厲不已。 林云落也毫不畏懼地迎接她的目光,隨即唇聲無形地說道:“弱雞?!?/br> 原本就氣呼呼的戲子,被這話氣得都沒等班主說完,就登登登沖到了林云落面前:“林姑娘好大的手筆啊,那么一筆銀子給班主。我唱什么戲還礙著你了?” 碧竹把她往后推了一把:“姑娘說話請和我們小姐保持距離,你這口臭的太厲害了?!?/br> 她們不在雅間,這四周都是人,海棠自詡是戲班子里的頂梁柱,又在這利州城的大戶人家里都有幾分面子,何時被人當面這樣說過? 她當即就拉下了臉來:“林姑娘未免欺人太甚了。唱什么戲,那是我的自由,你干涉?zhèn)€什么勁?” 林云落嘖嘖兩聲:“快別拉著臉了,再拉就要比我那鞋底還要長了?!?/br> 她慢悠悠地給自己斟茶,說的話卻是冷到了極點,“等你成為了你們戲班子的班主了,再來和我說這些話吧。” “再說了,我和你素未謀面,你怎么就知道我姓林?” 海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因為一時憤怒而失了理智。 她眼珠一轉,梗著脖子道:“那日班老爺壽辰,利州城的人都可以隨意去祝壽。我也去了,自然就認識你了。” 眼神閃爍,底氣不足,分明就是在說謊。 林云落起身,她雖然比海棠矮些,但氣勢卻絕不輸給她:“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我那日穿了什么衣裳,戴的什么首飾,那日班家都出了什么事?翟氏的奶娘可還好?” 海棠不妨她來這么一句,她根本就沒去,哪里知道林云落問的這些問題的答案。 她說不過,但依舊不妨礙她胡攪蠻纏:“貴人多忘事,我哪里會記得你說的這些瑣事?” 林云落嗤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戲子,自稱自己是貴人的。戲班子嘛,既然你可以收了銀子唱翟氏給你的這出戲,那這戲班子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收了我的銀子,唱我安排的戲?!?/br> 在這利州城里,若是有誰看她不順眼,有錢有權能做這件事的,除了翟氏她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當當當”,一陣鑼鼓聲后戲臺上再次響起了戲子唱戲的聲音,這出戲看的更加讓人氣血翻涌。 林云落還讓碧竹吩咐下去,給每張桌子的客人都加兩份瓜子和花生,銀子她來出。 戲既然開場了,可不得磕著瓜子好好看戲? 戲到一半,有人看客激動起來了:“此等惡婦,怎么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