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都會是反派的新手村，那哥譚就是地獄副本。

    如果布魯斯再次大驚小怪地拱火，克拉克慢慢繃緊全身肌rou，顧不得那么多了……就算全世界都知道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他也不能讓布魯斯受到傷害。

    眼看著歹徒持槍朝布魯斯走去……或者他可以愚蠢一點。

    “先生！”克拉克超大聲地：“我有錢！”

    歹徒：“……”

    布魯斯不忍直視地別開視線，太拙劣了，他打賭克拉克一輩子都沒體會過有錢的滋味，沒準(zhǔn)小記者被嚇懵了頭。

    男人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你要什么？”

    克拉克驚疑不定地盯著布魯斯的臉，好像要確定他不是什么變形怪，上次哥譚闊佬頂著槍口問警察去哪了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可現(xiàn)在布魯斯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讓聯(lián)盟下地獄?！睂Ψ捷p蔑地笑了笑：“讓超人解散他的聯(lián)盟，叫那些怪物滾回他們該去的地方?！?/br>
    克拉克的眸光暗了暗。

    布魯斯揪著自己的衣領(lǐng)，他被扯得渾身難受，后背也很疼：“聽著，別做愚蠢的事，你們真覺得這些槍能傷到他們？”

    “當(dāng)然。”對方眼底的惡意毫不保留地展示出來，嗤笑聲尖銳刺耳，音量卻很低，他不急不徐地威脅：“有無數(shù)種方式可以用，槍、導(dǎo)/彈、生物武器、核/彈頭——”

    “那些怪物都是孤零零地活在世界上嗎？如果不是，那可就太好了，困難模式的游戲玩多了，總是認(rèn)輸實在太無聊，簡單模式也不錯——”

    克拉克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純凈如湖水的藍(lán)眸緩緩覆上陰影。

    “布魯斯韋恩絕對是個好籌碼，超人會為你改主意的。”槍口懟上布魯斯的額頭：“砰！”

    他并沒有真的開槍。

    寂靜。

    瘆人的寂靜充斥在整個空間，克拉克僵在原地，大量無法溯源的情緒開始沖刷，眼底也隱隱浮現(xiàn)出血紅。

    “那你要怎么做？”一道輕快的聲音倏地闖入他的世界。

    克拉克驀地抬頭。

    是布魯斯，布魯斯臉上掛著笑，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dāng)：“你不會這么簡單就殺了我，對嗎？你要和超人談?wù)劇嬗螒?，這也得有個過程?！?/br>
    “聰明的孩子?！贝跬脚牧伺氖郑骸拔視汶x開?！?/br>
    “等一等?！笨死藦阶源驍鄡扇说膶υ挘骸皫衔??！?/br>
    “帶上我。”他又重復(fù)了一遍。

    **

    布魯斯也覺得自己有點問題，但怎么也捉不住問題所在，他現(xiàn)在就是覺得糟心，到處都透著詭異，甚至用不上偵探思維，光從邏輯角度推論就能察覺到的不對勁。

    他無法確定出問題的時間點，只能從身邊的人入手，如果有什么針對哥譚的陰謀，至少能確保周遭是安全的。

    篡改現(xiàn)實的魔法、腦控科技……有太多方式可以營造虛假記憶。

    ……戴安娜是他第一個試探對象。

    戴安娜普林斯，aka神奇女俠，來自天堂島的亞馬遜人，為了一項和平任務(wù)，她離開了自己的島嶼。

    戴安娜是獨一無二的。

    她的氣質(zhì)沒人可以模仿，她的才能、她的力量、她的狂暴——女戰(zhàn)神戰(zhàn)斗時的姿態(tài)能讓任何人膽寒，高貴的血脈讓她的傲慢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她對男人的方式其實相當(dāng)沙文主義，看待人類的角度，就像看待故事書里自己父親創(chuàng)造出的附屬種族，即使后來完美地融入人類世界，但除非獲得她的認(rèn)可，對于大部分人類，戴安娜的態(tài)度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照料。

    沒有任何存在能偽裝她，布魯斯和戴安娜認(rèn)識多年，彼此都知根知底，作為宙斯的女兒，戴安娜的魔抗幾乎是滿值，也不屑于惺惺作態(tài)，掩飾自己，種種考量之下，亞馬遜公主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什么也沒試探出來，甚至陷入更大的謎團(tuán)，毫無疑問，戴安娜一點變化都沒有，堅定果決、經(jīng)歷漫長時間才形成的世界觀根深蒂固。

    戴安娜對他的態(tài)度也和過去一樣，溫和而又友善，時常會用寬容地看小孩似的目光瞅他，她的確是自己最忠誠最親密的朋友。

    毫無疑問，戴安娜是真實的。

    那問題出在了哪？

    因為不清楚幕后黑手的目的，即使他已經(jīng)從情景喜劇中醒來，為了最大限度獲取信息，最好的選擇按照對方安排的劇本走，正義聯(lián)盟成立肯定是個關(guān)鍵點，現(xiàn)有的正聯(lián)成員也都是關(guān)鍵成員。

    超人是真的，所以可以省去他和氪星人溝通的功夫，作為一個強(qiáng)大的盟友，超人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絕境就不使用的那種。

    這樣一來，前期牽扯進(jìn)超人就不是什么明智選擇，但在正義聯(lián)盟中，超人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一員，為此，他花了些功夫做了個超人虛影，每條程序都是他親手輸入，絕對不會出錯。

    虛影成像的一瞬間，他差點把開啟蝙蝠洞的最高封鎖權(quán)限，轉(zhuǎn)椅哐當(dāng)一聲砸在地上。

    艸。

    眼前的的男人神色冷漠，原本漂亮的藍(lán)眸被燒紅。

    他戴著一個愚蠢透頂?shù)陌氚筋^罩，完整地露出整張臉，那圈金屬箍在他的臉上，使得本來就相當(dāng)可怕的超人看起來又冷硬了一點，制服是更加冰冷的鋼鐵質(zhì)感，整體色彩飽和度都被下調(diào)成暗色。

    ——你他媽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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