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茫然地盯著佩里：“那位？”

    星球日報被收購了嗎？克拉克在自己的超級大腦里翻了翻，捕捉到一個關(guān)鍵的名字。

    他整個人僵硬成一團(tuán)：“不要是我想象的那樣?！?/br>
    佩里的聲音柔和了點(diǎn)，臉上也流露出微不可察的憐憫，但他毫不留情地奪走了這個年輕人最后一根稻草。

    “沒錯，是布魯斯韋恩?！?/br>
    克拉克一個踉蹌，僵硬地抬起頭——布魯斯韋恩可是哥譚人，哥譚人不是一向只窩在他們的哥譚里，什么時候布魯西寶貝開始對大都會感興趣了？

    佩里好像看出克拉克的疑問：“因為超人。”

    克拉克茫然地看著佩里從抽屜里取出一本雜志，雜志封面上的人西裝革履，漂亮的手指放在領(lǐng)帶上，襯衣從西裝袖口露出一截，挽成精巧的樣式，再用祖母綠袖口系住。

    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全球頂尖闊佬·有錢·反正就是特別有錢·哥譚吉祥物，總是被反派綁架然后等蝙蝠俠救他的億萬富翁·韋恩。

    聽說只要他愿意，就能買下整個哥譚。

    “布魯斯寶貝公開表示他愿意為超人的藍(lán)眼睛買單?！迸謇飸岩傻赝仆蒲坨R：“也許星球日報是報道超人頻率最高的媒體，所以才被收購了?！?/br>
    “最高？可是……”

    “我們是報道超人最權(quán)威的媒體，星球日報深受讀者信賴。”佩里身體往后靠了靠：“如果我們報道超人和布魯西寶貝搞在一起，那他們就會搞在一起?！?/br>
    ——吱嘎。

    佩里四周望望：“什么聲音？”

    克拉克不著痕跡地挪動手掌，將剛才不小心按在桌子上的手印抹平：“我什么也沒聽見？可我們真的要報道超人和布魯西寶貝……”

    “當(dāng)然不會?！迸謇镙p飄飄地回答：“除非超人和布魯西寶貝真的搞在一起?！?/br>
    克拉克試圖分辨佩里句子中的可信度，而房間大門在下一秒被旋開。

    “佩里……聽說你安排了實(shí)習(xí)生帶我參觀？”

    一個漂亮過頭的男人從門縫中靈活地擠進(jìn)來，他說話的方式極有辨識度，聲線甜蜜得像是能滴出蜂蜜，總給人一種懶洋洋而且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

    ……想必有很多人為了獲得他的注意力而發(fā)瘋。

    “布魯斯韋恩?！辈煊X到克拉克的目光，男人懶散地轉(zhuǎn)過身：“隨便你怎么稱呼我。”

    “克拉克！”佩里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用看茁壯韭菜的眼光欣慰地看著這個年輕人：“韋恩先生，這是克拉克肯特，接下來的日子他會一直陪著你?！?/br>
    布魯斯：“……噢。”

    克拉克感覺自己被微妙地嫌棄了。

    離開佩里的辦公室后，克拉克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我不是實(shí)習(xí)生，我是星球日報最好的記者之一?！?/br>
    克拉克強(qiáng)調(diào)了“最好的”，但布魯斯卻用那雙迷蒙的藍(lán)眸看著他：“可你不喜歡寫超人？”

    ……因為自己贊美自己很詭異，自己批評自己又很煩。

    克拉克當(dāng)然不會把這話說出來，但他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這兩者有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布魯西寶貝攤開手：“只要你能拿到超人的獨(dú)家，那你就是最好的，普利策也會掉在你頭上，可你不寫超人——你對他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韋恩先生。”

    “你對超人可不像其他大都會人那樣熱情?！?/br>
    “呃……”

    “為什么？”

    克拉克側(cè)過頭，超級視線順著窗戶看見了隔壁的哥譚，他盯著韋恩大廈頂端的滴水獸，突然想出了一個絕好的借口。

    “我比較喜歡蝙蝠俠。”

    布魯斯：“……”

    這個傻大個腦子有什么問題嗎？

    緊接著，克拉克看見布魯西寶貝挑剔地將他打量個遍，然后慢吞吞地：“蝙蝠俠？”

    克拉克驀地想起蝙蝠俠和布魯斯之間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哥譚人還專門創(chuàng)了個論壇磕他們的cp，就連忙澄清：“蝙蝠俠有一個偉大的靈魂——”

    克拉克抓準(zhǔn)機(jī)會，笨手笨腳地撞在電梯門上，他花了二十幾年來偽裝自己是一個不協(xié)調(diào)的家伙，好讓認(rèn)識克拉克的人絕對不會把他和超人聯(lián)系起來，就在他給自己的偽裝打分時，一只手從側(cè)面伸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克拉克：“！”

    他一把摁住腦門上暗暗翹起的小卷毛，控制著脫離地心引力一毫米的雙腳落下去。

    布魯西寶貝是什么時候伸手過來的？

    以氪星人的反應(yīng)速度，他竟然沒注意到布魯斯的動作？

    感受到手下堅硬緊實(shí)的肌rou，哥譚闊佬微微睜大眼睛。

    眼前穿著樸素格子襯衣的大個子看起來普通至極，可這樣的肌rou密度都能和蝙蝠俠相提并論，布魯斯確定，這絕對不是在健身房能鍛煉出的身材。

    “哇哦?！彼盗寺暱谏?，又在克拉克胸口拍了拍，戲謔地夸贊：“好身材。”

    克拉克心虛地攏緊衣領(lǐng)，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扶起剛剛被自己碰倒的垃圾桶：“我來自堪薩斯的斯莫維爾……”

    “……所以？”

    布魯斯饒有興趣地猜測著，雖然這個小鎮(zhèn)青年打扮土得難以忍受，但只要稍微收拾一下……比如說黑色皮革……

    “我每天需要擠牛奶，再把玉米從拖拉機(jī)卸到倉庫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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