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冰鎮(zhèn)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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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燕靈綰將已被冊封為賢妃的林蘅邀到鳳儀宮中,稱要一同商討元日宮宴細(xì)節(jié)。 林賢妃進(jìn)入殿中恭敬地跪下,“拜見皇后娘娘?!?/br>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虛禮?!毖囔`綰將林蘅扶起,又遣退了左右服侍的宮人。 林蘅的父親曾是燕家幕僚,后被燕商舉薦入朝為官,如今官職已位及九卿少府。 因父輩之間多有走動,她們二人年少時便是閨中密友。燕靈綰先一步嫁入東宮,林蘅則在楚櫟登基后被選入宮中為妃。 林蘅見殿中已無外人,入座時便松懈了幾分,她柔聲說:“宮中禮制嚴(yán)格,我如今助你協(xié)理后宮,更是不能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燕靈綰點點頭,覺得這話頗有道理,“是我思慮不周了?!?/br> 林蘅微挑雙眼,話鋒一轉(zhuǎn),她好奇地問道,“聽說你昨夜將陛下氣出了鳳儀宮?” 燕靈綰心想,楚櫟昨日有一句話倒沒說錯,這宮中流言傳得果然快。 想到此事她忍不住蹙眉,“我猜是因劉玉這胎不穩(wěn),楚櫟眼下不能找她泄火,這才又想到我。我這宮中可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便走?!?/br> 林蘅覺得不可思議,“劉玉不過一介宮女,怎會將陛下勾得神魂顛倒?!?/br> “劉玉可不是普通的宮女。她父親曾在朝中供職,后因以權(quán)謀私被先帝流放于嶺南。她劉玉則配入內(nèi)庭為婢。”燕靈綰輕啜一口茶才又道,“我入東宮之前她已被楚櫟寵幸。因我之故她曾失寵過一陣,楚櫟登基后她才復(fù)寵?!?/br> “陛下這是為何?”林蘅不解。 燕靈綰輕輕搖頭,“我也曾疑惑他為何如此。現(xiàn)在想來也許是楚櫟當(dāng)了皇帝便不太喜歡無法掌控之人,劉玉那樣的女人才能讓他產(chǎn)生保護(hù)欲。” 林蘅只覺無奈,她輕嘆一口氣,“劉玉怕是已經(jīng)被陛下寵壞了?!?/br> 正隆叁年正月初一 元日,宮中按例設(shè)下家宴,宴請皇親國戚。因是家宴,所以來人只有楚櫟的手足以及國丈一家。 宴后楚櫟邀請眾人去御園賞梅,一行人便浩浩蕩蕩踏入御園。這御園作為皇家園林甚是遼闊,梅樹林立一眼望不到邊際。 到了這里眾人便有些隨意,自由行走于園中各處吟詩賞梅。 燕靈綰和家人站在一處,燕舒也難得被父親批準(zhǔn)入宮。 “阿姐!”燕舒到了這里才長吁一口氣,“總算能和阿姐說上話了?!?/br> 楚凌挑眉,“你這小子怎有那么多話想和你阿姐說?” 燕舒撇嘴委屈道,“表兄,你可知父親和兄長前幾日冬至就曾入宮赴宴,而阿舒已有叁個月沒有見到阿姐了。” 燕與瞥了幼弟一眼,淡淡開口,“待你穩(wěn)重起來,自然會帶你入宮。” 燕靈綰低頭看向燕舒逗弄道:“阿舒,那你可要快些長大呀?!?/br> 說罷她帶著笑意抬頭,卻見楚凌正在注視她,目光繾綣又溫柔。 楚凌見燕靈綰看過來便微微使了個眼色,隨后他向長輩拱手道:“舅舅,母妃,阿凌找六皇兄有些事要商議,先告退了。” “這孩子一刻都待不住?!毖嗵鷵u搖頭。 燕商卻替外甥說話,“凌兒年紀(jì)雖輕,在朝中做事卻是極為可靠?!?/br> 燕靈綰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楚櫟和劉玉正抱在一起柔情蜜意地賞梅,想來這里應(yīng)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于是她也找了個借口離開此處去尋楚凌。 燕與卻將她方才的神情盡收眼底,只見他的胞妹看了一眼皇帝和劉昭容的方位便心事重重地離去,他不由有些擔(dān)心。 燕靈綰順著楚凌走過的方向?qū)ち诉^去。她走了許久,四周已經(jīng)見不到人,可她仍沒有找到楚凌,燕靈綰險些以為自己迷路了。 就在這時,楚凌從背后緊緊擁住她。 “綰綰?!彼曇粑⒊?,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思念。 年末年初之際不管是內(nèi)廷還是外廷皆事務(wù)繁雜,她與楚凌已是許久不曾親近。 感受到緊貼于身后的體溫,燕靈綰心下一暖,將玉手輕輕搭上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 楚凌眸光微動,他轉(zhuǎn)過女人的身子,深深吻了下去。 溫柔的舔舐逐漸變成狂風(fēng)驟雨,舌尖探入齒關(guān)勾著那丁香小舌纏繞逗弄。 燕靈綰伸出手環(huán)住他纖長的脖頸,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吻。 呼吸漸漸急促,燕靈綰先感窒息敗下陣來,她將頭埋在少年的頸窩大口呼吸,輕喘道,“吻得不錯。”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何況楚凌對她極為用心,自然進(jìn)步飛快。 楚凌輕撫她的后背為她順氣,開口卻是不正經(jīng),“好想在這兒要你。” 燕靈綰羞惱地捶打他肩膀,“你也不看這是哪里?!?/br> 楚凌抱緊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聽到少年快意清澈的笑聲,燕靈綰也忍不住唇邊的盈盈笑意,她感到心底正蔓延著絲絲甜,比兒時吃到的糖人還要甜。 她想揚起頭去親吻楚凌的嘴角,卻在抬頭的瞬間渾身冰涼如入冰窟。 只見楚凌身后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人,不知已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那人是她的長兄,燕與。 完蛋了,被發(fā)現(xiàn)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