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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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瑾當晚便好生嚴厲地斥責了總是胡思亂想的獸人,讓對方漲得面紅耳赤,連連保證不敢再有下次。 兩塊螢石在白天接收了足夠的紫外線照射,在漆黑的屋子里散發(fā)出幽幽的微光。 沈懷瑾嘴上雖是嫌棄,卻看著角落的一藍一綠,好久都未曾眨眼。 曾經(jīng)的生活如此遙遠,記憶飄忽得好似過往云煙,如果不是手機真實記錄下了曾經(jīng)的一點一滴,沈懷瑾害怕自己真的會慢慢遺忘掉另一個世界。而他接下去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活如何,卻還是未知。 說來好笑,沈懷瑾前兩日才勸慰過誠巫,現(xiàn)在自己又陷入了相同的糾結當中。 恐懼的本質是未知,規(guī)避無濟于事。 厲的胳膊搭在沈懷瑾的腰上,并不太舒服,卻給了此時飄忽的他一份沉甸甸的陪伴。 沈懷瑾將那只粗糙有力的手拉到了自己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既然避無可避,不如放手一搏,沒準他就是最后的贏家。 第73章 、煤礦 早曬晚收勤翻動, 就這樣過了三天,大豆和稻谷都曬得差不多了, 沈懷瑾編了一個藤蔑,用它篩出了其中的沙石與塵埃,干凈的稻谷和大豆則用獸皮包好,放進了藤筐。 原做事細心,看出了有兩種不同的稻谷,打稻和曬谷的時候特地將其分開,最后堆起來正好是一筐大米一筐糯米。大豆則要少一些,曬干以后只有一筐出頭的樣子。 至此,大家都不想再停留,拿到東西的當天就打算返程。 距離遠的部落, 比如安山部落和游水部落,均已離開,連臨山原的有吼部落都在前一日上路,但乾首領還是堅持送他們到了森林邊緣,原也一直待在身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沈懷瑾。 沈懷瑾也很無奈地朝原笑了笑, 他可沒糖了呀。 乾首領,就送到這里吧。眾人停步,沈懷瑾朝乾勸道。 瑾巫,厲,下個炎季去石火原趕集, 我也要順道去你們大河部落做客! 厲握拳輕捶了一下胸膛,在獸人大陸,這是一種鄭重與尊敬的表示。 當然, 我代表大河部落歡迎乾首領和大森部落的朋友們。 原著急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乾輕輕拍了一下原的腦袋,笑罵道:你這崽子,阿父什么時候沒讓你去過。如果不是乾足夠寵愛原,當初原也不可能跟著部落到了天河原,還遇到了正在找水稻的凜。 沈懷瑾摸了摸原的腦袋,哄小孩時語氣是一貫的溫柔,歡迎你來,到時間給你吃糖。 厲輕輕攬了攬沈懷瑾的后腰,低聲提醒道:時間不早,我們該出發(fā)了。 沈懷瑾的眼神朝著乾他們身后一探,只有高聳沉默的樹木和風平浪靜的灌木叢,他心里有些許的失望,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沈懷瑾握緊木杖,朝乾告辭,奇和樹發(fā)出一聲哨叫,表示他們即刻出發(fā)。 等等一下!呼喚聲從身后傳來。 瘦小的身影像一陣風,略過了乾,一直沖到沈懷瑾面前時,才堪堪停下。 風跑得臉皮發(fā)紅,他喘著粗氣,抬頭看著沈懷瑾,你你們要離開了嗎? 風咽下一大口唾沫,濕潤他跑到快要冒火的喉嚨,他本來想好了很多話要和沈懷瑾說,一路奔跑下來卻忘得干干凈凈,只能睜著一雙晶瑩的眼,看著沈懷瑾。 沈懷瑾將風拉到了一邊。 風,如果我說,我想帶你回大河部落,養(yǎng)育你到成年,你愿意嗎? 風愣住了,他幾乎不敢眨眼,淚水流了下來,但很快又被他粗暴揩去。 謝謝你,瑾,但我想繼續(xù)留在大森部落。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而是因為我需要更多的時間變好,再去找你。 他面向沈懷瑾,深深地彎下了腰,瑾,謝謝你送我的糖。有些事情我以前不懂,現(xiàn)在可能也不懂,但我記得你的好,也記得你的話。 沈懷瑾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從身后的藤筐中取出了一把骨刀,指引著風去摸上面刻著的小字。 風。 這是你的名字,也是你的獸父和亞父給你留下的最珍貴的禮物。我用文字將它記錄了下來,連同這把骨刀一起送給你。 我希望終有一天,你能像自己的名字一樣,馳騁在獸人大陸,永遠快樂,永遠自由。 沈懷瑾將風送回了乾的身邊,大河部落這才得以踏上返程。 瘦小的少年逆光站得筆直,目送著沈懷瑾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地平線。 他的左手捏著葉子包的糖塊,右手攥著骨刀,胸中一腔熱血,期待著和沈懷瑾重逢的那天。 沈懷瑾這一回不僅換到了十二袋鹽(包括安的兩袋),還收獲了兩筐稻谷和一筐多的大豆,甚至還有兩塊螢石,不可謂是收獲滿滿。 厲負責背兩筐滿滿的稻谷,沈懷瑾則背大豆和一部分的鹽,至于剩余的物品,只好拜托其他獸人幫忙了。 大家行進的速度并不算慢,這回沈懷瑾背的東西比來時要更多,厲擔心他跟不上,有心想讓隊伍修整一會兒,不過被沈懷瑾拒絕了。 厲,這沒什么的。沈懷瑾搖搖頭,這些天的所見所聞,足以證明路上決不安全,拖得越久越危險,他不想拖累整支隊伍。 厲見他如此,也就沒再堅持。 他們幾乎沒有停歇地趕了一整個白天的路,知道天色將晚,才挑了一塊有高石作遮擋物的空地,準備過夜。 沈懷瑾手頭上的調(diào)料已經(jīng)不多了,只好用換來的粗鹽來烤rou,身邊的奇還打趣道吃慣了沈懷瑾的細鹽,還真有點吃不下剛剛換來的粗鹽了。 粗鹽帶著一股澀味,當然不被人喜,不過沈懷瑾需要保持體力,還輪不到他挑食,所以盡可能地攝入了自己所需的食物。 他們露宿的地方飛蟲較多,惱得人難以入睡,沈懷瑾翻身了幾次,還是忍不住拽了拽銀狼脖頸處頗為柔軟的長毛,低聲道:睡著了嗎? 厲已經(jīng)有些迷糊,狼首輕輕蹭了一把沈懷瑾的頭發(fā),含糊問道:怎么了? 沈懷瑾把玩著銀狼的耳朵,突然生出點好奇,他將狼首往下壓了壓,語氣中帶著絲探索的欲望,低聲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希望我早點出現(xiàn)嗎,如果那時候的你遇到我,會怎么做? 聞言,銀狼睜開了眼睛,他眨了兩下眼,眼底恢復了清明,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幽深莫測。 當然是拉住你、抱住你、咬住你,用盡一切辦法賴在你的身邊,直到你也不會離開我。當然同時我也要變得強大,替你做事,保護你的安危。 那你呢,如果遇到那時又小又弱的我,你會怎么做? 沈懷瑾想了很久,才低聲道:大概是告訴你。 別怕,我來了。 一行人風餐露宿,小心謹慎,但在經(jīng)過有吼部落,越發(fā)接近大河部落時,難免還是遇上了兩回獸襲,于是被迫改了一些路線。 好在奇等獸人都是走過其它路線的,除了可能比預訂的要晚兩天才能到大河部落,其它倒沒什么影響。 不過路線換了幾次后,大家的心中不免更加焦慮。 樹的眼睛尖,在路途中發(fā)現(xiàn)了個奇怪東西。 看著像塊又黑又有點光澤的陌生石頭,他隨意地用腳一碾,沒想到竟然碾碎了一小塊下來,忍不住驚訝地咦了一聲。 沈懷瑾側過頭,好奇問道:怎么了? 樹撓了撓頭,將那大半塊奇怪的黑色石頭撿了起來,遞給沈懷瑾,這塊石頭好脆,我腳一踩就碎了。 沈懷瑾接過來翻看,只見這奇怪的石頭呈現(xiàn)黑色有光澤的外表,被踩碎的斷面還有層次感,沈懷瑾和樹的手也被被沾染上了黑色。 如此明顯的特征,沈懷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大喜道:這不是石頭,這是煤炭! 聞言,大家紛紛停下腳步,好奇地上前。 厲用手捻了一點,指尖摩搓著,這又是你認識的什么好東西嗎? 沈懷瑾原本疲憊的臉泛起喜色,臉上多了一絲神采飛揚,解釋道:這是由很久之前的植物遺骸在地層下經(jīng)過復雜的變化才形成的,是一種和木炭差不多的燃料,不過能達到的溫度更高,也不像木炭那樣要耗費很多木材。 沈懷瑾拿手里的棍子往邊上的草叢探去,邊走邊解釋道:煤炭絕對不會一塊兩塊地單獨出現(xiàn),我們往邊上找找,應該就能找到煤礦。 通過觀察地面零星煤炭的多少,他們繞了好幾百米,竟然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塊占地約數(shù)平方公里的空曠地帶,放眼望去寸草不生,上面散落著黑色的煤塊。 還挺多的。厲感慨道,夠整個部落用上很久了。 沈懷瑾撿起周邊的幾塊煤炭,對比著。 別看剛才的煤炭在厲的手中被碾碎得十分容易,在沈懷瑾看來,硬度已經(jīng)算不錯了,而且質地緊密,應該是碳化程度比較高、質量比較好的種類。 別看地面上零零星星就有這么多,地面以下肯定蘊藏著更多,不過開采也不是簡單的事,而且我們暫時沒這么大的需求,所以這些裸露在地表上的這些就夠我們用了。 沈懷瑾點燃了一塊煤炭。 經(jīng)過觀察,燃燒生成的黑煙還是比較少的,他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煤炭質量好,不代表他們就能輕而易舉地用。 沈懷瑾讓人熄滅了火,問道:這里離部落還有多少距離? 應該不遠了。厲的感官很敏銳,他已經(jīng)能感覺到部落的氣息了,說明距離并不太遠。 奇贊同了他的說法,這位趕集經(jīng)驗豐富的獸人補充道:只要行路快,從這里到部落只需要從早到晚的時間。 沈懷瑾眼珠一轉,又問道:那附近應該沒有別的部落了吧? 奇搖搖頭,道:我們大河部落就是離這塊地最近的部落了,另外的部落到這里最少也要走上三日。 厲肯定道:看來我們以后要來撿煤炭也容易。 沈懷瑾微微勾唇,那行,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沒法再帶上更多的東西了,不如下次再出來挖煤。 大家一拍即合。 作者有話要說: 一開始我選擇讓小沈直接把風帶回大河部落養(yǎng)起來,但最后還是把這個情節(jié)和之后的相關情節(jié)都改了。 風是不能被圈養(yǎng)的崽子,他更適合在這片大陸上野蠻生長。給他點時間,等之后再上線時,他就是個酷哥啦~ 第74章 、硝石 發(fā)現(xiàn)了煤炭, 大家精神都很振奮,第二天中午便趕回了山谷。 山谷口早已等候了以巖為首的部落成員們, 大家翹首以盼,或期待或好奇。 還未完全走到山谷口,沈懷瑾已經(jīng)被蜂擁而至的安及一干亞獸各種噓寒問暖提行李了。 安很是心疼地看著他明顯黑了瘦了的臉頰,有些埋怨他自討苦吃。 沈懷瑾笑彎了眼,哪有你說得這么嚴重。 沈懷瑾示意厲先去向巖匯報工作,囑咐他要著重說明路上的獸襲和剛剛發(fā)現(xiàn)的煤炭。他自己則要和其它獸人一起分配換來的物品,該歸部落的歸部落,該分給個人的分給個人。 還有他那些稻谷和豆子,雖說是曬干了才帶上的,但一路上露天過夜, 難免會沾上些露水變潮,沈懷瑾又拖出了他的竹排,將背了一路的稻谷和豆子分門別類地一點點地攤開鋪好,趁著下午陽光還盛,再好好照照去潮,以免儲存時敗壞。 等忙完了一切,時間已近傍晚, 沈懷瑾不再耽擱,拿上幫換的兩袋鹽,便往溪對岸安的屋子去了。 安將兩袋鹽收好,又趕緊邀沈懷瑾坐下,好奇地詢問他在趕集路上發(fā)生的事情。 沈懷瑾便撿了些或有趣或驚險的, 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其中當然不乏關于風的事情。 趕集隊伍的經(jīng)歷讓安驚呼連連,當聊到風時, 安不由得感慨道:那這崽子還挺可憐的,跟厲小時候等一下,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對那崽子這么好吧? 安瞪大了眼睛。 沈懷瑾被他的表情逗得失笑,彈了彈他的腦門,也沒反駁,算是一部分原因吧,不過主要還是看這崽子處境可憐,臨走前我拜托了乾首領幾句。大森部落在下個炎季還要借道大河部落,也不至于不給我這個面子。 安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笑道:確實,也就幾句話的事情,畢竟還是個崽子,能幫一把是一把。 對了,你的牲畜和土豆地我平時都有在照顧,本來想著到衰季你再不回來,我就直接幫你把土豆收了的,既然你回來了,那你自己決定什么時候挖吧,到時候叫我和厲一聲就成。 大森部落畢竟和大河部落同處臨山原,距離較近,即使他們途中有些耽擱,也不像之前凜去天河原趕集那樣,硬生生到衰季了才趕回部落,因此沈懷瑾也沒錯過部落大肆收獲食物的時候。 沈懷瑾朗笑,那敢情好,出去了這么久,還挺懷念在山谷里的日子,現(xiàn)在終于又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種地采摘了,這段時間我要跟著你們多囤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