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他不知道。因為就算你不拿他當人,他也念著往日舊情。 她顫著手抬起筆,最終還是簽下了姓名。 洛溪衍繼續(xù)說:可惜,你永遠失去那么好的他了。 女人搖咬了咬牙:所有的證據(jù) 會在您離開的同時全部被銷毀,您的時間不多了。洛溪衍將合同上的筆甩下紙面,祝您,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這世上,大概最漫長的折磨就是孤獨。 曾經(jīng)的她無情的把一個孩子扔進無盡的孤獨和無助,而她的余生,將會重蹈覆轍。 一生到頭,在無親無識的異國他鄉(xiāng),孤苦至死。 她拾起那支筆,竟茫然的想起多年前覃清野拿著第一名的成績單來找她簽字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笑意盛燦。 筆支不穩(wěn)的跌落,擊碎茶杯水面上最后的記憶畫面。 洛溪衍拿著合同,離開了覃家。 他從兜里掏出戒指盒,目視著盒間銀灰色的金屬光芒,緊扣在手心。 作者有話說: 大概下周(預(yù)計)就會結(jié)尾啦~ 第123章 你永遠有我。 覃清野從沒想過,再見父親,是在一場公眾的喧嘩中。 透過穿行的匆忙人群,覃清野能看得清他粉質(zhì)遮掩下的蒼白。 第一次從丁知朝口中得知父親病重的消息時,覃清野有沖動想回去看看,可他卻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擔心如此名不正言不順。 覃清野緩緩走過,坐在了他身邊。兩張椅子明明并著排,卻仿佛隔著整道鴻溝。 忽然,一只顫巍的手搭上覃清野的手背:小野,委屈你了。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回歸正軌的。 覃清野看了眼兩人交疊的手,瞥上他眼角皺深的紋路,重復(fù)道:正軌嗎 等那只手撤開,他開始聽秘書講解的詳細流程,卻始終心不在焉。 當天,覃氏宣布重立覃清野為繼承人,且不再更換,股權(quán)變更事宜會在其高二課業(yè)結(jié)束時正式進行。 全程,講稿都是由人代為發(fā)言。覃父只說了一句話,就結(jié)束了那個短暫而冗長的記者會。 臺下,聒噪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覃清野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擺脫監(jiān)視?非法監(jiān)控覃清野的是誰?覃家會持續(xù)追責(zé)嗎? 請問覃氏長子和洛氏繼承人洛溪衍的關(guān)系到底是什么?兩方會有深度合作嗎? 覃清野沒有給那些人多余的眼神,退出了會場。 路上,覃清野叫停了將他送回學(xué)校的車。現(xiàn)在的他,實在沒有心情去學(xué)校,他只想回家。 屋內(nèi),窗簾全部拉上,隔絕了窗外的烏云。 在丁知朝留下的藥箱里,找到了那種他以前常吃的助眠品。 睡前,他給洛溪衍發(fā)了條消息。 放空良久,覃清野終于在藥力的作用下昏沉睡去。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醒的那么早。 陰云積壓成疾,孕下一場反常的狂風(fēng)驟雨,沖刷著舊日的記憶。 距離洛溪衍下課還有一小時,每一分鐘都艱難起來。 他拉開冰箱,揪出了幾瓶酒。 洛溪衍知道今天覃清野不會回學(xué)校,辦完事就連忙回了家。 一進屋,他就聞到了一陣酒氣。 脫下半身都打透的外套,搭在門口,洛溪衍就看見了躺在地板上的覃清野。 他小跑過去,將人撈扶上沙發(fā)。 他輕掀起覃清野的上衣,發(fā)現(xiàn)他肋下的傷口正在滲血。怕自己身上不衛(wèi)生,洛溪衍著急的換好干凈衣物,就拎來了藥箱。 他揭開紗布,小心拉開。 傷口的粘黏引起覃清野的不適,洛溪衍捉住他要抓傷口的手,放在一旁。 但迷糊的覃清野還是覺得難受,如此往復(fù)了近十次,洛溪衍才把藥換好。 他支起醫(yī)療箱里的鏡子,準備處理一下自己剛被雨水打濕的傷口。 就在他涂到一半時,覃清野突然從沙發(fā)上騰起,發(fā)絲雜亂的望著他:你受傷了? 啊,覃清野怪叫了一聲,雙手捧住洛溪衍的臉,這么好看的臉怎么能傷了呢? 說著,他開始試圖奪洛溪衍手里的棉簽。 洛溪衍明明沒動,可覃清野卻無論如何都抓不對地方。 他低嘆了口氣,把覃清野的手穩(wěn)在棉簽上,又就任由對方在他臉上瞎涂一通。 半晌,洛溪衍才輕道:她,走了。 醉醺醺的覃清野像是聽懂了,手中的棉簽一松,整個人向后一栽。 洛溪衍擔憂的附身過去,覃清野就勢抱住了他的脖頸。 一陣溫?zé)犴樦逑艿南袤w輕滑而過,同時將那些濃重的悲傷注入他體內(nèi)。 洛溪衍搭著覃清野的背脊,靜默陪伴著。 不久,箍在他脖頸間的力氣越發(fā)小下去。洛溪衍接住覃清野的手肘,輕放在沙發(fā)上。 他把臥室門小心打開,掀好被子,才把覃清野抱進臥室。 整理被子的時候,他剛準備把覃清野暴露在外的手放進去,就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直起身,從兜里摸出戒指盒子,將其中一枚戴在了覃清野的中指上。 洛溪衍撥了撥覃清野額間散亂的劉海,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你永遠有我。 房門輕合。 窗外,暴雨偃旗息鼓,只留下瀝瀝淅淅的纏綿。 忽閃而過的燈光從窗簾的縫隙經(jīng)過,在覃清野手間折出銀白色的光輝,恍惚暈起一片難以忽視的光亮。 一瞬而永恒。 覃清野是被自己的第三道鬧鈴吵醒的。 他猛地的從床上騰起身,沖出了房間。剛進衛(wèi)生間,覃清野就彈了出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正安靜坐著吃早餐的洛溪衍:你昨晚回來了?上課怎么不叫我?! 等不及洛溪衍有所回答,他就又折回身子,快速洗漱起來。 折騰了不到五分鐘,覃清野就抄起書包拉著洛溪衍往外跑。 洛溪衍拎起一早就準備好的早餐,任由他拉著出了門。 門外,司機正等待著兩人。 洛溪衍推動覃清野遲疑的步子向前一步:怕你來不及,就這一天。 覃清野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享受過這種被接送的待遇,總覺得不適。車還沒到校門口,就非要下車。 洛溪衍跟著下了車。 有了這段捎送,兩人總算不至于遲到。 剛到校門口,覃清野就想起了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他揉了揉太陽xue,有些憂心:你說直播搞出那么大動靜,黃主任會不會揪著我們早戀不放??? 早戀?洛溪衍眨眼,到了法定結(jié)婚年齡的戀愛,不能稱為早戀。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我總覺得一進來就后背發(fā)涼。 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瞎想。 就這么想著,覃清野竟真聽到了黃主任的腳步聲。 他倒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哥,快走,他來了! 洛溪衍快步跟上,手指竟滑進他的掌心。覃清野心頭一驚,忙把他手往外甩:這時候牽手干什么?你耳朵不想要了? 可洛溪衍卻像是沒聽到,先強迫著同他十指相扣,后停下了腳步,干脆帶著他一起轉(zhuǎn)過了身,向黃主任打了個招呼:黃主任早。 無論他怎么用力,洛溪衍就是不肯松手。 覃清野只好放棄抵抗,干笑了兩聲:黃主任早啊。 作者有話說: 覃清野:男朋友不分對象、不分場合的瘋狂秀恩愛怎么辦?在線等,急??! 叮求海星~ 第124章 偏愛的權(quán)利 黃主任把手向后一背:早什么早,馬上早自習(xí)了,還不趕緊去教室? 他瞟了一眼兩人牽著的手:雖然但這是在學(xué)校,你們倆多少注意點。 好的。洛溪衍禮貌的向主任鞠躬道別,手上卻沒有半分松開的意思,主任再見。 覃清野失神的也附和了一句,就被洛溪衍十指相扣著帶離,頗有一種我知道我錯了,但我就是不改的意味。 直到走出去了十幾步,覃清野才怔怔道:是外星人撞地球了,還是黃主任腦子被門框擠了? 都沒有。 覃清野擦擦額角,仍舊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表示不可置信,但這一番下來,他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松懈了下來。 從早上起來開始他就匆忙不停,眼下一放松,手間的異物感才被他注意到。只是他剛想抬手看看,就直接被洛溪衍按了回去。 他不明就里的望過去,洛溪衍卻似乎沒有給他答案的意思。 周圍,此起彼伏的驚訝聲吸引了覃清野的注意力,他嘖了一口:黃主任說讓我們低調(diào)點已經(jīng)是他忍耐的極值了,也別太過分吧。再者,這好歹也是你們家的學(xué)校,你真就一點規(guī)矩都不守? 洛溪衍笑笑沒說話,繼續(xù)坦蕩的牽著覃清野進了班級。 覃清野卸下單肩背的書包,洛溪衍卻還不肯松手。他指了指洛溪衍的背包,又抖了抖兩人連接的手:著魔了?還上不上課了? 話音剛落,劉遠就撲了過來,雙手拍在了桌上:覃哥! 覃清野忙把兩人交疊的手往課桌底下按了按。 劉遠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他一下:從今以后,我愿意心甘情愿的稱你為爸爸,這波cao作真是太牛逼了。 什么叫從今以后?那以前你都是委委屈屈了? 劉遠尬笑了兩聲。 覃清野想了一下,劉遠說的大概是他重拿回繼承權(quán)的事。于是隨便擺了擺自己那只還能自由活動的手,打發(fā)道:那都是小事。 劉遠拱了拱手,快速道了一句: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就祝你很和洛神百年好合吧! 說完,他快速撤回座位。 覃清野有些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困惑的摸了摸眉梢。 他嘗試著再次脫開自己手,卻并不意外的失敗了。 想著洛溪衍總要放下書包,覃清野干脆放棄了抵抗。 他拿出手機,隨便打發(fā)著僅剩下的一點娛樂時間。 他點開QQ,進了空間。 看著寥寥的空間消息,覃清野才意外發(fā)現(xiàn)這是他的小號。 自從早些時候給林紗和夏繆牽了線,又解決了江浮英和梁一的事后,之前小號里加的那個群好像就散掉了。在之后,他也沒再怎么進小號。 而今天手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竟切進了小號。 點擊退出之前,他看見了一條來自林紗的說說,時間是昨天晚上。 文案的前幾排都是紅色的喜字,他展開折疊,才看見了她的說說內(nèi)容。 「再也不用遮遮掩掩!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我看誰還說我的cp會be!」 連續(xù)三個感嘆號展示著林紗當時的激動。 覃清野一邊感慨著小姑娘越來越夸張,一邊繼續(xù)下滑。 他將聲音放到最小,點開了那條說說匹配的視頻。令他沒想到的,那視頻里的人居然是洛溪衍。 教室里的人越聚越多,噪雜到令他完全聽不清視頻里的聲音,他開始加大聲音。 連續(xù)點了幾下,他索性將手機靠在了耳邊。 就在這時,英語老師突然敲了幾下門板:安靜一下! 下一刻,整個班級的sao動都平息下來,導(dǎo)致視頻聲在安靜中突出的尤為明顯。 我曾公開表示會對意外標記的Omega負責(zé),目前,洛家已經(jīng)尋到了他。而這個人,就是覃清野。原有的承諾作數(shù),我仍會承擔所有責(zé)任,包括,婚姻。 覃清野瘋狂按下音量鍵,可聲音還是被全班聽見了。 一時間,數(shù)十雙眼眸將震驚投射過來。 那是他承受不住的尷尬,他腿上的力氣一松,直接從椅子上滑下去,鉆進了桌子底下。 英語老師重咳了一聲,將眾人的視線收回:都干什么呢?有時間多關(guān)注關(guān)注自己的成績。學(xué)校的設(shè)備壞了,今早英語聽力取消,都,都自習(xí)吧。 老師一走,整個教室又開始熱鬧起來。 法定結(jié)婚年齡18原來是這么用的,受教了。 同樣是上學(xué),洛神就能成績老婆兩手抓,這是什么福氣? 能單挑十幾個Alpha的Omega,這樣的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那,那那還是算了。 聽著大家的竊竊私語,覃清野真恨不能永遠窩在桌子底下。 覃清野費力的抬起眼,看向洛溪衍,正瞟見他嘴角蘊下的笑意。 他攥了一下他的手:你還笑,有沒有良心? 洛溪衍看過來:不起來了? 覃清野癟癟嘴:我有臉我嗎?合著你昨天沒來學(xué)校,還搞了這么一出?洛家 指腹傳來屬于洛溪衍的力道:不是先斬后奏,不然,昨天我怎么會舍得讓你一個人待著。 覃清野下移視線: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聲,昨天回來,也不支會我一聲,難怪我覺得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洛溪衍溫聲:這點偏愛的權(quán)利都不給我嗎? 接著,他又慢吞吞道:而且我昨天晚上求過婚了。你高興的不得了,一邊在客廳轉(zhuǎn)圈,一邊從我手里搶走戒指,非要自己戴上。從理論上講,你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妻了。 洛溪衍終于松開了覃清野的手,展露出那個一直被他緊藏著的戒指。 覃清野看了眼自己手上那枚戒指,又掃過洛溪衍手上那枚幾乎一模一樣的,大腦突然宕機。 劇烈的驚愕順著覃清野的腦神經(jīng)轉(zhuǎn)了一周,他猛地起身:什么?! 大幅度的動作和聲音再次聚集了目光,他眼珠遲滯的轉(zhuǎn)了30,又默默鉆回了桌底。 作者有話說: 覃清野:如果我有罪,法律會制裁我,而不是讓我反復(fù)社死。 當當敲碗~求收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