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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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吱咯一聲,覃清野單腳踩在掉在地上的塑料封皮。 光滑的封皮間毫無阻礙的一擦,霎時令他重心失衡,徑直向洛溪衍砸去。 洛溪衍眼疾手快的撐在桌角,一手護住覃清野的后腦勺,一手攬過他的腰線,順勢將人收在懷里。 覃清野撐著洛溪衍的腰,調(diào)整了一下他怪異的姿勢,才從洛溪衍懷里抬起頭,嘴角扯起一彎尷尬弧度:嗯那個,該回去睡覺了? 作者有話說: 劉遠:啐,我不該在這里,我應(yīng)該在床底。 第51章 你能不能收斂點? 這話說完,覃清野自己都有尷尬。 他剛想抽回手,竟發(fā)現(xiàn)袖口像是被什么掛住,根本動不了。 他徹底直起身,正想說話,就感受到身上屬于洛溪衍的接觸一點點撤離。 洛溪衍啞著聲音緩緩道:你能不能稍微收斂點。 覃清野的雙眼倏然放大:不是,不是我一直訛著你不肯松手,是我的衣服卡住了,根本抽不開手啊。 他又加了些力氣在手上,向外一扯:不信你看。 可他的話音剛落,雙手就直挺挺的端在洛溪衍身側(cè),甚至連整個動作過程都沒有一絲卡頓。 覃清野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眼底的震驚無以復(fù)加。 詭異的安靜將百口莫辯的情緒烘托到極致,覃清野認栽的后退一步,只好委委屈屈的一癟嘴:對不起,我錯了。 見到這一幕,洛溪衍板正的嘴角頓時柔下來。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過一圈,往宿舍門口走去:睡,現(xiàn)在回去睡。 見洛溪衍離開,覃清野快步跟上去。 臨出門之前,他還不忘轉(zhuǎn)過身,用拇指虛劃過脖頸,用以威脅劉遠閉嘴。 一進宿舍門,洛溪衍就看見那把擺在自己書桌旁的椅子。 他很快想明白了覃清野的小心思,于是默默替搬了回去。 覃清野不好意思的接過椅子,擺正后才去收那些七七八八擺在洛溪衍桌上的書。 感受著并未平復(fù)的呼吸,洛溪衍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繼續(xù)監(jiān)督覃清野繼續(xù)學(xué)習(xí),所以還是決定先休息。 靜靜等到覃清野上了床,洛溪衍才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開關(guān)前。 在接觸到按鈕前,洛溪衍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道:你還喜歡那種糖嗎?阿姨手工做的那種。 覃清野翻了個身:喜歡啊,怎么不喜歡? 開關(guān)輕轉(zhuǎn)半身,宿舍切進一片黑暗,也將洛溪衍最后那句知道了渲染的極輕。 洛溪衍躺上床,生物鐘卻無法催他入睡。 司夜的話反復(fù)在他腦中循環(huán)往復(fù),不斷動搖過他的心念。 他盡量理智的反復(fù)分析兩人相處的點滴,試圖從理性的角度給自己的異常反應(yīng)一個合理解釋。 但排除所有信息素異常給他帶來的影響,他還是發(fā)現(xiàn)了很多完全沒辦法用邏輯說明的情緒。 就這樣掙扎到后半夜,洛溪衍還是沒有得到一個準(zhǔn)確結(jié)果。 他知道自己不能拖下去了,他必須盡快找到一個方式來確認這份情感。 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時,洛溪衍就睜開了雙眼。 他一如既往的重復(fù)著平時的生活習(xí)慣,卻在出門跑步前瞥見了覃清野裹纏紗布的傷口。 片刻后,洛溪衍放下手中的毛巾,轉(zhuǎn)而坐到書桌前,翻開了英語詞典。 一直等到覃清野的床上有了動靜,洛溪衍才轉(zhuǎn)身問道:傷口還疼嗎?我替你換個藥。 覃清野揉過惺忪的睡眼,迷糊的點點頭,搖晃著拉過凳子,坐在了洛溪衍對面。 他把手臂搭在桌子上,眼睛又困乏的瞇了起來。 抬手。 你不是一向用剪刀 話說到一半,覃清野的雙眼驟然睜大??辞遄ё〖啿剂硪活^人是洛溪衍時,幾乎是瞬間被嚇醒。 他搶過洛溪衍手中的紗布,起身后撤:不用,不用了。我剛才忘了,丁醫(yī)生昨天跟我說,我的傷口暫時不能見風(fēng),他讓我今天中午去找他來著。 一番思路不清的搪塞后,覃清野灰溜溜的鉆進浴室,慌張的扣上門。 雖然傷口上噴過丁醫(yī)生給的藥,能阻礙信息素順著血液傳散。但到底過去了一夜,藥效還在不在也是兩說。 要不是因為洛溪衍的拆紗布方式和丁知朝不同,這會他恐怕已經(jīng)因為睡到缺根弦的腦子惹出了麻煩。 覃清野長吁一口氣,感慨著剛剛的一場虛驚。 因為早上扯的慌,覃清野不得不在中午去找丁知朝換藥。 敲過門,覃清野在診室里轉(zhuǎn)了一圈,卻沒找到丁知朝。 他剛想打個電話,手機就從身后被拽了出去。 司夜將手機轉(zhuǎn)了180,送回覃清野手中:別找了,阿朝被校方叫走了。 哦。覃清野接過手機,道了句謝謝就要離開。 他剛邁出一步,司夜就輕嗤一聲:你很怕我? 覃清野表情嚴(yán)肅的轉(zhuǎn)過身。 面對這個一直對他態(tài)度不善,甚至采用過強硬手段試探過他身份的人,他的表現(xiàn)的確算不上從容。 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阿朝給你的藥需要定時噴補。雖然阿衍最近嗅覺一陣靈一陣不靈,但萬一讓他聞到了,你要怎么解釋? 覃清野頓時抓到了不同尋常的信息:什么叫洛溪衍的嗅覺一陣靈一陣不靈? 司夜嘴角泛上一抹莫測的笑意:是了,他那種性子,大概是不會和你講的。 換了口氣,司夜繼續(xù)說:阿衍即將迎來Alpha人生中的第一個易感期,但因為分化等級過高,身體狀態(tài)到現(xiàn)在都沒平穩(wěn)下來。 昨天你們一起來的時候,我就替他做過初步的檢查,發(fā)現(xiàn)他最近嗅覺和味都覺出了問題。我建議過他回家隔離,但他拒絕了。我知道,他是為了你。 覃清野的心咯噔了一下。 昨天從醫(yī)務(wù)室回來,洛溪衍就一直在替自己劃重點。難道就是怕他因為易感期被隔離起來,沒辦法幫補習(xí),一直在提前做準(zhǔn)備? 覃清野咬咬牙: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有什么好辦法嗎? 司夜單挑眉,指尖擦過鏡架:先換藥再說。 見覃清野有些遲疑,司夜反倒自然的坐在丁知朝的位置上:你怕什么?怕我聞到你難看的信息素隨意置評?放心,我首先是個有醫(yī)德的醫(yī)生。 聞言,覃清野緩緩靠過去,把手臂送到他面前。 在司夜嫻熟專業(yè)的手法里,覃清野抿了一下嘴:你放心,我會勸他回去隔離。 細密的噴霧散過覃清野的皮膚間,司夜轉(zhuǎn)而輕笑道:你很聰明,所以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沒攔著你在阿衍身邊轉(zhuǎn)。 這話點出來,覃清野也大致明白了司夜意思。 他抬眼對上司夜:如果他的易感期需要我的信息素,你想抽多少都可以。 司夜手上包扎的動作一停,眼眶不由得壓緊:覃清野,如果我了解的信息沒錯,你自己的情況也不好吧。隨便抽你不怕腺體廢掉嗎? 我知道。 鏡片后,司夜的神色一滯。 言語在他喉間卡上卡下,最后只寡淡的剩下一句: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包扎結(jié)束,他從白大褂的衣兜里取出一個白色袋子,遞了過去:這是SⅢ級Alpha易感期前專用隔離貼,你帶給阿衍,務(wù)必讓他盡快貼上。 覃清野點點頭,離開了校醫(yī)處。 等他回到教室的時候,距離下午第一節(jié) 課就只剩下不到5分鐘。 想起司醫(yī)生的叮囑,他連忙把洛溪衍扯了出去。 剛被帶到角落,覃清野不由分說就開始解他的上衣扣。 洛溪衍眉頭擰起,直接揪住了領(lǐng)口:你又干什么? 覃清野卻著急的抓上洛溪衍扣在衣領(lǐng)上的手:要上課了,來不解釋,你先松手。 作者有話說: sos海星告急!求海星鴨求海星,撒潑打滾求海星~ 第52章 試探一吻 好端端的,林紗竟然莫名其妙的起晚了。 看著早自習(xí)要結(jié)束的時間,她知道這會從主樓梯走,百分百會撞上老師。 存著幾分僥幸,她從偏門的樓梯一路爬上,希望能偷溜進教室。 正爬著樓梯,不遠處忽然傳來什么響動,令林紗下意識偏視過去。 可這一眼,卻干脆把她疾步前行的步子粘在了地上。 拐角處,洛溪衍單手鎖住覃清野的雙手腕,將人扣在墻磚上。 覃清野動了兩下,立時放棄了掙扎:不是,司醫(yī)生讓我把隔離貼帶給你。你這樣抓著我,我怎么給你貼? 洛溪衍視線緊張的下移,落在了覃清野的校服口袋上。看著那露出一角的隔離貼,他手上的聚力霎時散開:你你給我就好。 覃清野卻充耳不聞,他拽出口袋里的隔離貼,手法嫻熟的打開包裝。沖著洛溪衍的衣領(lǐng)挑過眉眼:現(xiàn)在能解了吧? 見洛溪衍不說話也不動手,覃清野再次上手,眼疾手快的捻開他襯衫最上方的白色方扣。 趁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覃清野快速繞過他身側(cè),向后輕扯過他的衣領(lǐng),給自己貼藥膏騰出空間。 衣物細密的摩擦聲和隔離貼膠背分離的聲響一同扎入洛溪衍耳中,他雙手虛抬起,終究還是沒下手制止。 他原以為隔著那張膏貼,他現(xiàn)在并不靈敏的觸覺并不會得到什么反饋。 可當(dāng)覃清野的指尖自他腺體上方劃過時,驚人的顫栗還是順著毛孔爆發(fā)式的擴散,令他生理性躲避。 他后撤半步,錯開覃清野的手:差不多了。 ???覃清野的雙眼不規(guī)矩的向洛溪衍后頸上一瞟,沒貼緊,容易掉,你讓我再拍一下。 覃清野,洛溪衍倒吸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 洛溪衍眸光上移,又在接上覃清野視線的前一秒滑開:回去吧。 兩人剛落座,上課鈴如約而至。 只是英語老師才站在講臺上,林紗就背著書包從門口走了進來。 但林紗的臉上卻看不見任何做錯事的愧疚,甚至完全藏不住堆砌在嘴角的笑意。 英語老師翻開教科書,自然的上下壓過:怎么,睡過頭夢見自己中了兩個億? 林紗努力抿下嘴,低著頭不說話。 英語老師不想耽誤上課時間,就沖她擺擺手:回座位,下課和我一起去找你們蘇班。 林紗壓低頭,徑直走回座位。 坐下前,她偷瞟過覃清野和洛溪衍,剛克制下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上揚。 她剛從書桌里拿出英語書,就迫不及待的撈出手機,打開了前兩天新進的群。 「我,我遲到了!我,我看見了!」 林紗激動到思路混亂,手抖到打不出一句意義分明的話。 她干脆把剛才拍到的兩張照片發(fā)到群里。 而這兩張,一張是洛溪衍抓著覃清野的雙手靠在墻上。而另一張,是覃清野在給洛溪衍貼隔離貼。 瘋狂的喊叫開始占據(jù)整個群聊,人數(shù)多到讓林紗懷疑現(xiàn)在到底是不是上課時間。 良久,那陣慘絕人寰的刷屏才停下,理智稍有回籠的各位紛紛讓林紗講講她的見聞。 林紗平復(fù)過心情,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做的不太妥當(dāng),于是不放心的囑咐道:「剛才的照片大家自己收著可以,但千萬別向外亂發(fā),別他們造成困擾。」 在得到的大家的再三保證后,林紗才蓄勢待發(fā)的搓搓手:「姐妹們!自備花生瓜子布偶貓,我要開始了!」 洛溪衍的筆間不停,血液里的沸騰因子卻還在不聽話的翻滾躍動。 他漸漸發(fā)現(xiàn),他越是想集中就精力,曾游走過他腺體上的觸感記憶就會加深一層。 就這樣熬到下課,洛溪衍匆忙的趕到向衛(wèi)生間。 他把自己鎖在隔間里,試圖壓下自己的波濤洶涌的情緒。 隔間外,聊天聲漸聲傳來。 我覺得我最近喜歡上一個Omega,但我不太確定,你趕緊給我出個主意。 試探唄,你那腦袋長在脖子上是為了好看的? 具體說說? 也無非就那么幾種。你先捫心自問,看自己是不是總是會想起他,會不會總想和他待在一起。然后你再回憶一下,你有沒有在他和別人走的近時覺得不舒服,甚至生氣。 你說的這些我是有,但這并不能說明實際問題。你沒聽說過嗎?任何極致的情感都有排他性。萬一我對他只是友情性的排他,我的沖動只會讓我失去一個好朋友。 那你就親他一口,你要是心動,就是喜歡他。你要是沒感覺,就是不喜歡啊。 你腦子沒毛病吧?親過了還怎么退回做朋友? 洛溪衍呼吸一滯,腦子卡殼般將那番話刻錄在循環(huán)播放的列表里。 更要命的是,那段對話竟在腦中講說了一天。 深夜,纏在窗柩邊緣的清風(fēng)不死心的向宿舍里鉆動,帶起窗簾微動。 連續(xù)兩晚的失眠讓洛溪衍有些煩躁,他打開床頭的手機,發(fā)現(xiàn)已是凌晨2點。 此刻,睡前服下的藥物已經(jīng)達到藥效的高峰,讓洛溪衍的信息素安靜的像睡死過去。 半晌,他起身下床,遲緩的走到覃清野床邊。 猶豫片刻,洛溪衍還是撩開了擋在他面前的蚊帳。 洛溪衍的瞳孔早已熟悉過宿舍的昏暗,能讓他將窗外透過的微弱光芒一一吸納入眼。 暗淡的光線籠在覃清野的側(cè)臉,伴著呼吸起起伏伏。 洛溪衍看著,萌生出一種摸他臉的沖動。 他抬起手,輕緩的靠過覃清野的臉龐。但僅僅是這樣無接觸的虛放著,一陣暖意就順著空氣暖過他的手心。 一瞬間,在他腦海里魔性的轉(zhuǎn)過一天的親吻言論再次傳進他的耳蝸,又吸附著返回心口,讓他覺得自己不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