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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點遠哎,啊……太好了,我有帶傘。” “有人有多余的傘嗎?借我一把!” 天空灰蒙蒙的,雖然還沒下雨,但風卻很大,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謹慎地潛伏在某個辦公桌后,等待其他人下班。 七海建人從抽屜里翻出一把黑色的折疊傘,隨手遞給蘇達。 “拿上,你還要去咖啡廳打工的吧。” 蘇達一愣,“那前輩呢?” 七海建人淡然道:“今晚應該不會那么早就回家的,等我下班的時候雨多半已經(jīng)停了?!?/br> “……謝謝前輩。”蘇達接過傘,看了眼墻上的電子鐘,忽然笑了一下,“嗯!那我去打工了!” ……總覺得這孩子忽然有了什么新的主意。 七海建人嘆氣,他道:“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再見,前輩!”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孩子干勁十足地走了。 一個小時后,寫字樓的第十一層就只剩下幾個房間亮著燈。 辦公室里,剩下約翰先生,三木春和七海建人,以及躲在辦公桌后面的毛利小五郎跟江戶川柯南。 三木春有點緊張地搭話道:“七海先生……你今天也加班嗎?” 七海建人淡定道:“嗯,是的。” “這樣啊……” 三木春的手指緊張地絞緊,宛如殺人犯殺人前最后的掙扎。 轟隆一聲,滾滾雷聲在云層間炸響,辦公室里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扭頭看向窗外,刷的一聲,傾盆大雨落下,無情地沖刷著冰冷的城市。 “……” 三木春看著倒映在窗戶上的影子,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真的——可以嗎? 因為接連的恐嚇信而心情煩躁的約翰已經(jīng)不想掩飾自己糟糕的心情了。 “嘿,三木,你在干什么?我讓你留下來加班,是要你工作的吧?” 三木春猛然回過神。 約翰先生忍不住對著他指指點點:“工作效率總這么低下可不行,你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可是非常影響士氣的。” “抱、抱歉……” 約翰先生一想起毛利小五郎的推測,就更加生氣了。 “三木桑,你是對我心懷不滿嗎?” “沒有的……” “嘿,我可一定要告訴你。你這個年紀的人啊,離開了我這里,可是沒有別的地方肯收留你的,ok?” 三木春握緊了拳頭,努力維持平靜,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頭腦卻一片空白。 要干嗎?真的要干嗎? 他越過自己的工位,看見了七海建人的背影。 七海建人坐姿挺拔,似乎對辦公室里的糟糕氛圍毫無察覺,自顧自地工作著。 ……七海先生是無辜的,七海先生是無辜的,冷靜,冷靜,有人是無辜的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的大雨也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時間一點一點接近午夜,三木春卻遲遲沒有動手。 桌子底下的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哈欠,就著雨聲吃掉了兩份面包,一臉昏昏欲睡。 江戶川柯南同樣。 嘛……好像是因為忽然留下來加班的七海先生,三木先生不打算動手了呢。 不過,如果動手,三木先生打算怎么做呢?他的體格完全打不過約翰先生,所以是帶了武器?安眠藥? 快接近零點時,不動如山幾個小時的七海建人忽然起身,安靜地離開了辦公室。 而此時,約翰先生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呼大睡,毛利小五郎也睡著了,江戶川柯南強迫自己打起了精神。 三木春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被符紙包裹住的小匣子。 他的手在顫抖。 這個是……那個詛咒師賣給他的,劃開小匣子上的符紙,然后、然后就能……殺死約翰。 干吧。 干吧。 殺了他…… 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忍受了,一天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他劃開了符紙。 砰的一聲,整個寫字樓的燈光都在這一瞬間滅掉。 江戶川柯南嚇了一跳。 發(fā)生了什么事?停電了嗎?! 黑暗中,他只聽得見刷刷的雨聲,三木春大口喘著氣,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事發(fā)生。 他這是……被騙了? 頭頂上,忽然睜開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最……高……點……買……入……” 三木春愣愣地抬起頭,頭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這樣靈異的一幕。好多眼睛,密密麻麻的,全是眼睛,那些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盯著一盤食物。 這一刻,三木春已經(jīng)無限接近死亡。 “啊——!” 江戶川柯南大喊:“怎么了?三木先生,你在哪里?!” 他打開手表上的手電筒,看見三木春跌跌撞撞地朝他跑過來,奇形怪狀的物體在他背后蠕動,又朝著柯南的方向伸出手。 怪物張開嘴,用扭曲的聲音尖叫道:“美股——大跌——” ……什么? 世界觀當場碎裂的江戶川柯南一瞬間停止了思考。但緊接著,他沖上去,一腳踢開馬上就要被吞噬掉的三木春,自己反而被蠕動的怪物纏上。 江戶川柯南用盡全力喊出最后一句話:“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