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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經(jīng)常半夜出現(xiàn)在查理的房子里,只是為了去看一眼貝拉,確定她還睡著而不是死去。 查理以為我的創(chuàng)傷后遺癥又出現(xiàn)了,他很縱容我不正常的舉動,就怕我莫名其妙又鬧離家出走。貝拉終于逮到我,自從愛德華那件事后她一直都想跟我獨處,我被她堵在衛(wèi)生間門口,她其實什么都多沒說,就是很想感謝愛德華救了她。當然我看得出來,她非常希望我能跟她分享些什么秘密,我害怕她因為猜測到太多東西而遭禍,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一點口風都不敢露。 顯然貝拉因為我的態(tài)度而非常失望,但我還是很厚臉皮地在她周圍亂轉。我可不敢想象如果她出事了,查理會變得怎么樣,那種后果一想起就讓我毛骨悚然。 熬夜讓我的脾氣變得有點反復,早上照鏡子一定會有熊貓眼,這讓我天天用熱毛巾敷眼睛,不到一個月體重下降幾公斤。看我這么瞎折騰,第一個發(fā)瘋的不是我的親人而是瑞克,不知道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我的情況,害怕貝拉被吸血鬼殺死這種不著調(diào)的事實,根本不能成為我光明正大夢游的理由。 當我第N次又冒雨深夜跑到查理家時,瑞克出現(xiàn)了,他跟個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查理的屋子外面。我毫不懷疑如果當時我不離開貝拉身邊,回到自己床上,他肯定會殺人。 我跟他保證我會好好睡覺,他相信了。結果第二天晚上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又跑過去,當我出現(xiàn)在查理的房子里,不到三分鐘,瑞克的車子就停在房子外。 我再次跟他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他半信半疑。 然后,我繼續(xù)半夜爬到查理家。連查理都覺得我還是直接搬到他那里住好了,可是就兩個臥室,我總不能將查理趕去睡沙發(fā),而去占貝拉的床更不合適。 后來瑞克直接跑來踹門,他恨不得將我掐死,一臉兇神惡煞嚇得查理掏槍還以為遇到強盜。 “太可怕了?!焙喼本褪潜┝Ψ葑?。我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語。 “你該睡個好覺,貝拉那邊有我看著?!睈鄣氯A看了下我墻上的時鐘,他今天晚上是來說服我這個患有被害妄想癥,還有強迫癥的重癥患者不要再半夜跑出去。 “我會的,愛德華?!蔽业臓顟B(tài)搞不好比貝拉還糟糕,而且最近一段時間我非常沒有安全感,失眠很嚴重,越是休息不足大腦就越是多疑。我有時候都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是那個雨夜愛德華嚇到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么無助過,他一定不清楚來尋求我的幫忙時那種絕望是多么傳染人。 愛德華并不生氣我的言不由衷,我的神經(jīng)質(zhì)不是一天兩天形成,最近一段時間我又慢慢恢復正常。他安靜地看了我一會,似乎在等待什么,我也沉默地陪著他。 客廳里的燈光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我與愛德華沒有因為不說話而尷尬,很多時候我們兩個人就像是變成蒼老的巖石,自顧自發(fā)呆。或者我會想些音樂,優(yōu)美的音符在我腦海里反復演奏,愛德華只要不說話,就證明我沒跑調(diào)或者難聽得不堪忍受。很多音樂我都是這樣推薦給他的,無論是八零還是九零,甚至近兩年一些經(jīng)典曲子。不然以他的性格,他寧愿死扒住古典樂,也不可能去聽新鮮的樂榜金曲。 很快他等的人來了,愛德華快速轉頭看向窗外,一片黑暗,今夜還是有雨,在福克斯要找個天氣晴朗的日子也不容易。是車子駛來的聲音,車輪唰一下地濺起無數(shù)雨花,是瑞克的車子。 “他可真準時。”愛德華站起來,他不太自在地單手插在外衣口袋里,不滿地在嘴里嘀咕著。 “如果被查理發(fā)現(xiàn),不,他最好永遠別發(fā)現(xiàn)。你們誰都別泄密,我可不想明天一起床,整個小鎮(zhèn)的人都知道……”我勉強地想裝大方,結果卻是一臉苦笑,連話都囫圇不全。 “這根本沒有關系,只要做好安全措施,這種體驗也是你的成年禮之一?!睈鄣氯A根本不需要我將話說完全,就是我什么都不說,他也能回答得頭頭是道?!岸夷阋材芩梢豢跉猓瑹o論是貝拉還是那個瑞克,都是安全的?!?/br> 我跑去看貝拉,瑞克跑來看我,就像是一條連在一起的線,他們兩個都安全無恙才能讓我在后半夜安穩(wěn)睡著。 雖然我一直很好奇,瑞克是怎么清楚我半夜跑出去的。 “我們什么都沒做?!蔽伊⒖坛吻澹乙呀?jīng)聽到車子徹底停下來的聲音,接著就是黑夜里無止盡的雨聲。 “看書,聽音樂,喝牛奶,聊天,陪失眠的你數(shù)羊,他還教你畫畫。你們做的事情很豐富?!睈鄣氯A低聲說,他轉身往廚房那里走去,嘴角的微笑更像是某種詭異的嘲諷。“留這種男人在家里過夜,你不會虧本的。”說完沒等我發(fā)火,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我只聽到廚房的門被打開又短促地合上的聲響,愛德華說走就走。 這個永遠陰陽不調(diào)的家伙,難道他的青春期就不能成熟點嗎? 我馬上跑到大門那邊,打開門,濕潤的水汽迎面撲來,還有一種類似寒冷的氣息包圍著我。我抬頭,看到他一臉冷冰冰的嚴肅,白皙得病態(tài)的臉孔上沒有任何笑意,視線穿過我看向客廳,他似乎知道剛才我有客人,嘴角不悅地往下抿,形成一種讓人頗有壓力的審視感。 “Hi,瑞克。”我有點笨拙地打招呼,然后讓開身,想讓他進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深夜招待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基本是過夜的。雖然他是我的男朋友,但是這對我的固有觀念還是造成一定的沖擊,可是我趕不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