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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見過張婭最簡單樸素的樣子, 而她現(xiàn)在的樣子,和印象中的一樣美麗,以至于讓艾草此刻有種類似“近鄉(xiāng)情怯”的感情來,甚至不敢再多看她幾眼。 “歡迎你回來。”艾草得體地微笑, 迎上前,接過張婭手里的包。 張婭見她鼻尖曬紅了,全是汗,很自然地抬手,輕聲說:“大太陽,怎么不避一避,曬紅了?!?/br> 張婭的聲音一想起,就像極寂靜的音樂廳里,鋼琴的音符,一個一個敲響的聲音。敲在人的心上,直讓人——艾草的心尖顫抖著,忍不住屏息凝神推開半寸,然后輕輕握住了張婭的指尖。 “嗯,很曬,趕緊上車,小心頭……”艾草打開車門改為扶住張婭上車。 張婭想要為艾草擦拭汗水的手,因為她下意識的退避而落空,然后被艾草握住扶上車。張婭輕輕收起指尖,斂下的眼睛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艾草和張婭上了車,沒有多聊敘舊的話題,艾草像匯報似的,先說著自己這兩年來學(xué)習(xí)的課程,讀過的書,還有做過的企劃案。張婭也沒有多說什么,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聽艾草說,會微微點頭對艾草的話表示贊同。 兩人竟像是上級聽下級匯報似的,聊了一路。然后艾草給張婭安排了一家美容會所,陪她吃飯,讓她做皮膚護(hù)理、全身放松,請美發(fā)師為她修剪頭發(fā),請造型師為她整理造型。 艾草一直細(xì)心地陪在張婭身旁,這些幾乎花掉了她們一整天的時間,艾草沒有半點不耐煩。張婭對艾草的安排倒也沒有拒絕,只是偶爾間隙的時候會看向艾草,用一種艾草看不懂意味的眸子,含著似笑又不像笑的目光靜靜打量她。 張婭話很少,為她服務(wù)的技師、美發(fā)師和造型師和她交流的時候,她偶爾才會說一句話。每當(dāng)這個時候,艾草就覺得自己的耳朵像兔子一樣豎起來,完全是不自覺的下意識反應(yīng),就像你聽見悅耳的聲音就總想仔細(xì)聽清楚一樣。 吃完晚飯以后,艾草把張婭帶進(jìn)專柜里讓她挑衣服。張婭知道艾草的意思,她看看艾草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漂亮,靚麗不失時尚,落落大方也很有氣質(zhì)。不過艾草的衣服不是奢侈品牌,而是只挑適合她的衣服。 艾草自己不穿,但是她帶她來的專柜是奢侈品牌,只因為,這是張婭以前慣穿的牌子。張婭還記得,當(dāng)年她倉皇出逃,落難到艾草的村子外面的時候,穿的就是香奈兒呢。 張婭說:“不必了。衣服很多,不需要買?!?/br> “這兩年我每年都會給你衣柜里換一些新的,不過這些是當(dāng)季的款式,你挑一些你喜歡的?!卑菡f。 張婭看著艾草的樣子,一時間百感交集。小女孩,長大了。變得淡定成熟,從容不迫地花錢、享受服務(wù)——這和當(dāng)年那個在大山里靠著一天賣兩個雞蛋過活,最遠(yuǎn)的地方?jīng)]有離開過小鎮(zhèn),對現(xiàn)代生活的事物幾乎一無所知,遇見點新奇事物就夸張地瞪大眼睛的小女孩,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希望艾草快快長大,快點成熟,也是她希望的艾草迅速融入現(xiàn)代社會,變成獨當(dāng)一面的大人??墒牵?dāng)突然親眼見到,除了欣慰之余,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澀然和失落感…… “小女孩,會花錢了?!睆垕I輕啟唇,輕輕地捏了捏艾草的下巴,“我不是非要這個的,而且我也不缺,別破費了,回去吧?!?/br> 從前一柜子名牌衣服,是因為她有錢沒處花,也沒時間沒心情花,直接盯著一個店買,最省心。這該不會是給了小艾草什么錯覺吧。張婭心里暗嘆氣。 艾草卻一下子黑了臉,她臉色一冷,對著旁邊的店員說:“把所有款式挑一件張小姐的尺碼包起來?!闭f完,艾草的聲調(diào)仿佛都變得僵硬了,她再對張婭說:“這點我還負(fù)擔(dān)得起?!?/br> “艾草……”張婭驚了一下,艾草這是不高興了嗎? 艾草看起來真像是不高興了,結(jié)完賬讓店長把衣服送貨上門,艾草就帶著張婭上車了。一直到回到公寓,艾草都沒說話。 回到公寓,仍是張婭之前住的房子,面積夠大,地段夠好,這是張婭當(dāng)年最大的一筆支出了。艾草被接到京都以后,張婭沒有給她另找住處,而是直接讓人安排她住進(jìn)了自己的房子里。 張婭其實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多年來不正常的被人控制的生活讓她的防備心極強,從沒有任何人能夠進(jìn)入到她生活的區(qū)域??墒钱?dāng)時她對艾草的安排,卻幾乎沒有考慮過一秒,就這么很自然地讓她住到了自己的地方來。只有這樣,張婭才能放心孤苦無依的艾草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生活下去。 只是,張婭驚訝的是,艾草算算時間,在這里住了三年多了,可是這個房子一走進(jìn)來卻仿佛和當(dāng)年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少一件東西,也沒有多一件東西。 這就不正常,誰會住在自己的家里,把家里維持得幾年都沒有絲毫變化的呢。這代表了,艾草其實并不想融入這個家嗎?張婭倏地一陣心悸,忍不住按了按胸口。 “你怎么了?不舒服?”艾草趕緊站起來。她剛才蹲下來拿出張婭的拖鞋,正準(zhǔn)備幫張婭換鞋卻看見她捂住心口,臉色一下子白了。艾草的神色也不再能維持她一直刻意維持的淡定?!澳睦锾蹎??會不會想吐?” 這小孩……總算是說話了。張婭輕輕按按心口搖搖頭:“沒事,大概是累的,已經(jīng)好久沒有那么大的活動量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