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房門，大美人披散著頭發(fā)，肩頭裹著羊絨披肩，白皙勻稱的小腿從睡裙的下擺露出來，氣質(zhì)慵懶地來開門，仿佛《長恨歌》中“侍兒扶起嬌無力”描繪的樣子。

    大美女人人愛看，門外倆人表情神同步，同時眼神一亮。不過她們來不及仔細欣賞，因為大美人下一秒就變得一臉嫌棄：“咦惹，你們好臭！不許靠近我。威廉，帶她們?nèi)ハ锤蓛袅瞬旁S過來?！?/br>
    說完，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動作行云流水完全沒給門外的兩個女人一點反應(yīng)時間。緊跟上來的管家聽見了虞言卿叫自己的名字，然后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前小夫人和這位小姐，請你們隨我來客房洗漱一番?！?/br>
    本來急火火的兩人，被這一出一出的，鬧得都沒脾氣了，只好又乖乖地打著光腳，穿著短褲背心跟在威廉后面被領(lǐng)去客房洗澡換衣服。

    折騰了20分鐘，裴音郗和夏旅思兩人頂著同款滴水的濕發(fā)，換上了威廉準備的家居服，坐在了虞言卿的書房里。

    夏旅思三言兩語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裴音郗拿出在那個冷庫里拍的照片給虞言卿看：“你看看這個，是什么？”

    饒是見多識廣的大醫(yī)生，看見了這樣的情景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虞言卿一改剛才懶洋洋的姿態(tài)，輕聲說：“天，這是人腦?！?/br>
    “果然是人腦。這些是福爾馬林泡的標本嗎？”裴音郗問。

    短暫的驚訝過后虞言卿在發(fā)呆。裴音郗的話停了兩秒她才反應(yīng)過來，虞言卿不動聲色地掩飾過去，對她們說：“這些不是標本，這些大腦的細胞可能還處于某種有活力的狀態(tài)?！?/br>
    “這怎么說？”夏旅思問。

    “這些不是普通的玻璃容器，它能連接一種生命維持系統(tǒng)，玻璃容器里裝的也不是福爾馬林，而是一種特質(zhì)的、成分類似于腦脊液的營養(yǎng)液?！庇菅郧湔f。

    “也就是說，這些大腦可以被養(yǎng)起來?！迸嵋糅f。

    “可以這么說。但是，實際上人死亡，或者大腦一旦離體，是不可能再存活的。這種生命維持系統(tǒng)，能維持摘除下來的大腦里的腦細胞不至于這么快死亡，如果技術(shù)得當(dāng)，可以像你所說的“養(yǎng)”一段時間?！庇菅郧潼c點頭，微冷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專業(yè)而冷靜。

    “虞醫(yī)生。如果這個東西是新博藥業(yè)的東西，你覺得這和你收治的那個病例有沒有可能存在某種聯(lián)系？甚至包括那些留守女童的病例。會不會是新博藥業(yè)在研究某種藥，用在這些孩子的身上?！毕穆盟紱]耐心，她只想知道，這幾個案子之間是否存在關(guān)系。

    “可是目的是什么呢，這些都是一些孩子。用藥的機會本來就很少。作為企業(yè)來說，賺錢才是動機，沒有利益的東西，為什么要做。”裴音郗覺得不合理。而且張婭給她的感覺，雖然這個人很有心機甚至算得上居心叵測，但是終究不像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虞言卿怎么會沒聽出裴音郗的弦外之音，裴音郗這是在暗搓搓地為張婭說話。死小孩，你差不多一點好不好，當(dāng)著她的面瞎說什么話，虞言卿差點惱得不想說話了。

    “老裴你說的這個——”夏旅思正想說話。裴音郗卻站起來，輕聲叫停：“等一下?！?/br>
    “??？”夏旅思沒搞明白怎么了。

    夏旅思就這么看著裴音郗站起來在書房的儲物柜里拿出毯子蓋在虞言卿的腹部和腿上。虞言卿身上穿著睡裙，雖然身上披著羊絨披巾，可是兩只光裸的小腿還露在外面。

    裴音郗細心地蓋好，隨后她伸手握了握虞言卿的手，輕輕皺眉：“手這么涼，我去給你拿衣服?！?/br>
    “可以了。”虞言卿趕緊伸手拉住她。說去你還真去啊，“現(xiàn)在不冷了?！?/br>
    裴音郗坐下來，于是順勢把她的手包進自己的手里，想用自己手上的溫度快點讓她的手暖起來。

    “嗨，你倆這……”夏旅思搓了一把臉，她都找不到合適的詞了。她是第一次同時和裴音郗、虞言卿兩個在一起談事情，好家伙，和你倆共處一室，麻得她骨頭都酥了。

    “如果說這件事確實有巨額利益可圖呢？”虞言卿說。這時她的眉頭輕輕蹙起，悅耳的聲音緩緩地講起無意中想起的事情：“瑤瑤對我們提過兩次的話，你還記得嗎？她說她有同學(xué)打了一種可以變聰明的聰明針。而且這種聰明針似乎還頗為流行，有一定數(shù)量的人群使用過。后來瑤瑤又提過，她的同學(xué)打完聰明針以后生病不能上學(xué)了?！?/br>
    “還有出事的那兩個孩子，都出身富豪之家，意外傷害或者意外接觸毒物的可能性很小，那么結(jié)合所有的這些情況，能不能猜測，他們是主動的——他們注射過聰明針。而這個針的個體差異，導(dǎo)致了部分孩子出現(xiàn)了嚴重病變，導(dǎo)致了危及生命?！?/br>
    “打針變聰明，結(jié)果腦子整個壞了！我艸這是什么東西，太邪門了吧！”夏旅思細思一陣惡寒。

    “瑤瑤確是說過！這是超出我們現(xiàn)有認知范圍的事情，所以當(dāng)時都忽略了孩子的話?，F(xiàn)在想來，如果假設(shè)聰明針是真實存在來推測，那么那些留守的孩子，發(fā)病死亡時間都是幾年前，或許可以推測為：早幾年就有人用這個東西展開了人體實驗，在消息閉塞、偏遠的窮苦地方挑選了試驗品。然后同時也一直不負責(zé)任地把風(fēng)險極高的所謂聰明針，應(yīng)用在能花得起大價錢的富豪家的孩子身上?！迸嵋糅领o的聲音說著，表情變得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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