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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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腳的怕什么穿鞋的。原遠道這才體會到一點點佐藤有恃無恐的快感,只不過他這種方式有點獨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能這么牛掰一點也不錯了。 原遠道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正要往門外走。 對面的佐藤道:我實在搞不懂你為什么要這樣,你知道我和你交流的機會是怎么換來的嗎? 是跟門外的那個女人說,我愿意參與安全區(qū)的喪尸疫苗研究!你為什么要把自己活得這么窩囊廢,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一個真正的王者! 原遠道收攏手掌,微微偏頭:我現(xiàn)在知道了,謝謝。 門一打開,文靜看了眼原遠道,然后自行離開了。 生化車在道路上行駛著,駛出安全區(qū),漸漸的人煙稀少,路邊也出現(xiàn)了腐爛程度不一的喪尸們。 它們還沒來得及跟上生化車,就已經被甩出老遠。 原遠道出神地看著窗外,一片連綿起伏的山丘。 秦江看著他貼在車窗上完好的潔白修長的右手,微微地蹙起眉頭。 黑色的血液 這種顏色他只在一種生物身上見過喪尸。 原遠道是喪尸?這個想法冒出來把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怎么可能呢?秦江都快罵自己混賬王八蛋了,人可是救了他和弟弟一命啊!可又怎么不可能呢?原遠道并非像劉萬林那么沉著不善于交流,之前和如藍在車上聊得就挺歡的,擱后視鏡里看著就像兩個皮孩子一樣??涩F(xiàn)在卻總是疏離著,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家都在成長,原遠道的成長雖然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里,但當你接近時就能感知到并不容易,就像身體兩端被人反方向地拉扯著,骨節(jié)咔咔作響,中間的空隙怕被時間的巨輪追著碾壓似的飛快長出新的組織。 劉萬林的車子突然停下來,前方群尸環(huán)伺,而它們圍著的就是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穿著滿身是灰的黑色棉服,雙手倒持匕首,一張濺上血污的臉上內心緊攥著,雙眼熠熠生輝,渾身都是殺伐之氣。 她的腳邊倒了不少具喪尸,而起伏不定的胸脯告知眾人,她也快到了力竭的時候。 五六個喪尸漸漸合攏,呈包圍之勢。 車子停在那兒,女孩子并沒有選擇求救,她提防著不斷接近的喪尸們。 有點難,以她的武力,如果喪尸們不是以這種致命的方式包圍,分分鐘全打趴下。 但現(xiàn)實是,她只要松懈一下,就得被不知道哪方向的喪尸撲過來咬一口,而且光靠她的氣勢也鎮(zhèn)不住喪失神志的喪尸。 最原始的生死追逐在這里得以充分展現(xiàn)。 原遠道搖下窗戶,砰地一聲,剛摸到女孩子頭發(fā)的喪尸被爆了頭,黑色血漿濺到她的肩頭。 她看了看車窗里握著手槍的原遠道,繼而沒停留地將匕首插入正要撲過來的喪尸腦門兒,腿一掃,兩個喪尸啪地一聲倒地上。 正在此時,后窗搖了下來,砰砰砰幾聲,女孩子身邊的喪尸都被爆了頭,地上的兩個被女孩子親手送上了西天。 劉萬林看著原遠道,他從女孩子看過來的那刻起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一樣,直直地盯著人家。 劉萬林抿抿唇,淡茶色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瞅著濺了一身血的女孩子走過來。 女孩子將兩只匕首插回原位,走過來,眼睛盯著原遠道,語氣淡淡的:多謝。 她短發(fā)及耳,眉眼秀麗,周身氣場卻是很強大。 后座朱為悶不吭聲,盛元忍不住了,扒著前座背,探出頭來:不謝不謝,妹子你是哪兒人?。可硎滞Σ诲e的。 人妹子沒理他,直接看著原遠道。 原遠道:不用謝,你這是? 他說話都沒忘記盯人臉,這妹子鼻子嘴巴的拼一起沒一個像的,但瞧久了總覺得有幾分影子在里面。 妹子道:我正在去h市安全區(qū),聽人說里面挺好的。 原遠道聞言看向劉萬林,劉萬林正敲著方向盤,一雙眼睛直直逼向短發(fā)妹子,帶著看透人心的力道。 妹子接下來了,毫無壓力地對視。 瘦和尚后背有點癢,見這陣仗連撓都不敢撓了,生怕驚動了兩個正在對峙的煞神。 后座許安皺了皺眉頭,開口打破了沉默。 不是要去安全區(qū)么?往前走再走個兩天就到了,去吧。 眾人一聽都有些呆了,許隊長,你這是對一弱質女流的態(tài)度么?活該單身??! 許隊長懶得解釋,白了一眼后座的單身狼們。 一個個的,庸俗,且蠢! 嫂子都快爬墻了不造嗎?! 原遠道坐直身體擋住妹子視線,依舊是挪不開眼睛:路邊零零散散有些喪尸,注意安全。 劉萬林有點意外,原遠道臉上半點兒藏不住事兒,這臉上明擺著寫著交個朋友唄再深入點兒就約不約的份上了,這會兒居然端茶送客了? 原遠道一邊有點心疼劉萬林,一邊又有點生氣,他們救了這妹子 一命,這妹子還瞪他萬林哥! 他都不舍得瞪的,瞪壞了怎么辦?! 妹子聽了沒走,反而靠在車門上,道:你們這是從安全區(qū)里出來的? 原遠道看著她這一副打算長談的模樣,忍不住瞪回去:是??! 妹子從車窗縫看了看里面的人,戰(zhàn)斗力很強,從安全區(qū)出來的,肯定是接任務的兵哥哥們了,問道:這是做任務? 原遠道沒說話。 憑什么你問一句我答一句,就憑你這張充滿回憶的臉嗎?他憤怒地移開了目光。 妹子: 劉萬林心安理得地窩原遠道背后,許安活動活動脖子發(fā)出咔咔咔的響聲,而后排的菜鳥們沒一個吱聲的。 妹子見沒人理自己,也不覺得難堪,應該說是不在乎。 我武力值還行,讓我加入你們吧,男人干的我都能干。妹子目光略過地上滿目瘡痍的喪尸們,淡淡地看向遠空,幾多淡得快被吹散的纖云飄動著。她像是平日里極少妥協(xié),偶爾來這么一下,態(tài)度強勢得近乎笨拙,眉頭皺著,道,這么長的路程,我遲早得耗死在路上,要有輛車就好了 說著她愛憐地摸了摸生化車,目光里滿是渴望。 原遠道懷疑要不是車子里裝著一大車男人,她都會開門把他踢下去,直接開走了。 跟著你們還能打打喪尸,給我口吃的就行。 這什么人吶這是?說她膈應人吧她又實誠,遇著沙漠里的綠洲不攀附態(tài)度還挺冷漠的,這算是膈應人的實誠嗎? 許安一臉無趣地搖搖頭,閉著眼睛哼起歌來。 原遠道往后一靠讓劉萬林上場,小jiejie的氣場他hold不住。 劉萬林看向妹子:送你回安全區(qū)是不大可能了,不過可以同行。 其實,這妹子不這么剖白,他們也得帶。 只不過總有些細微差別。 謝謝。 妹子微微一笑,面部稍稍柔和,漂亮得盛元小心臟砰砰砰的,雙眼都變成了粉紅色的愛心形狀。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糖,細細地感受,有沒有甜絲絲的(≧?≦) 第38章 月色真美 盛元瞬間回了神, 傻呵呵地笑著將車門給打開了。 朱為看著他像看著一個腦殘。 妹子得了準話,道:我是柳六。 說完了等車里眾人報上名字,然后扒著生化車往上一躍, 蹬了兩腿上車頂去了。 眾人: 盛元一臉凌亂地把車門帶上, 被許安同情地拍拍肩膀。 看誰看對眼不好去看柳六, 這妹子糙得都能給人整出一種直掰彎的既視感。 盛元半晌才咂嘴道:這不冷嗎? 原遠道心想能不冷嗎?車子開起來,迎風吹著 不過換原遠道被這么一個胖子一臉熱切盯著, 擱誰誰也得跑了, 而且這么一大車子都是男人 原遠道想起之前柳六那么危險都沒求救, 估計是遇見不少壞事情, 寧可死了也不輕易呼救。 哎, 要不我脫件衣服遞上去?盛元問車子里的同伙兒們,臉上有點兒躍躍欲試,就是有點慫, 就差人給他一句鼓勵了,你們說呢? 瘦和尚是出家人, 對此沒有發(fā)言權,其他人除了前面駕駛座里兩人都是單身狗, 更沒有經驗。 許安往前面遞了個眼神。 盛元心領神會,往前挪了挪, 扒著原遠道的椅子。 原遠道往后一瞅,一張大餅臉笑成了一朵波斯菊。 我覺得吧原遠道看了眼忍不住想行動的盛元, 心想這不就是要我鼓勵么,于是咽回快要脫嘴而出的話, 笑著給他灌了碗雞湯,去吧,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 怎么知道會有多慘呢? 盛元得令, 唰唰地把外面的棉服一脫,開了車門,半邊身子探出去,把衣服往車頂一扔,道:妹子你先拿哥的衣服擋擋風 車子開得有點快,車頂上差點被拉鏈甩到臉的柳六握著厚棉服的袖子,看著夠著脖子瞧過來的胖子,指尖緊了緊,眉頭蹙著。 多謝。 盛元要拉上門時才聽見,他往上看了看,柳六正將棉服把自己包起來,側臉淡漠,遠眺著前方。 門被拉上。 盛元呼了一口氣,坐回原位:我去,嚇死我了! 這奇葩自己去追妹子還嚇死了,原遠道搖搖頭,同情地看著他。 還有得追啊。 盛元興奮不已,仿佛柳六說的不是謝謝而是我愿意。 一眾單身狗看著挺糟心的,這胖子搞得像已經脫單了一樣,過分了啊。于是閉上眼睛該睡覺睡覺去了,就剩開車的劉萬林和原遠道在聽了。 我跟你們說啊 原遠道跟著點點頭,百無聊賴地看著路邊一閃而過的喪尸們,開始無聊的數(shù)喪尸活動。 一只喪尸、兩只喪尸 咚咚。 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只敲兩下就沒了。 盛元剎那間安靜如雞。 清凈了,眾人心里松了一口氣。 天快黑時,車子停下,柳六還在車頂,沒半點動靜。 車子里的人開始分食干糧,原遠道打開車門跳下去,手上拿著一塊餅,敲了敲車頂,卻發(fā)現(xiàn)柳六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亮得有點驚人。 吃干糧嗎? 吃。柳六將棉服抱起,往地上一跳,她把棉服裹了裹,遞給車里伸長脖子的盛元,盛元見狀擺擺手,轉眼間被棉服糊了一臉,她接過劉萬林遞來的餅,就靠在門上吃,謝謝。 相比之前,這句謝謝說得流暢多了。 盛元叼著餅,把棉服穿上,嘴角抿起,偷偷地笑了。心思都寫在臉上,被棉服糊臉都擋不住他發(fā)散的思維。 果然是心疼我了哎。 原遠道搖搖頭,象征性地塞了兩口餅,被劉萬林牽著手到前面的一顆橫放在地的枯樹上背對眾人坐了。 劉萬林接過他咬了幾口的餅,默默地吃著,原遠道拿過他手上的水壺,打開瓶蓋遞給他。 劉萬林接過,喉結滾動,他抬頭喝上一口,結繭冰涼的手捧過原遠道的臉龐,嘴唇貼上去。 原遠道猛然睜大眼睛,他感覺到唇舌間被渡入液體,甜香且馥郁。 這種味道相比研究所時所喝的味道淡了不少,但的確就是人血! 不過是兌了水的。 他一時有些懵,喉結下意識地滾動,將液體盡數(shù)吞咽下去。 甚至有些難耐地伸出舌頭舔-舐起劉萬林的牙關。 劉萬林微微一愣,轉而溫柔地張嘴,任由他掃蕩自己口腔中的任一角落,而后漸漸地被撩撥得心猿意馬,手移到原遠道腦后,無意識地摩挲起來。 原遠道正被淡薄的血香迷惑,恍然間有種血液重新流動的錯覺,雙手環(huán)住劉萬林的腰,眼見著理智快要失控了,眼中紅光一閃,他驀然退開了。 劉萬林吞咽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轉過頭,把水壺遞給他。 原遠道接過,黑夜里瞧不見壺里水的顏色,只余一股血氣綿延而出。他喝了一口,的確摻了血。身邊的男人紅著耳朵默不作聲地啃餅,有一下沒一下的。 原遠道暗嘆了一口氣,他將水壺蓋上,腦子里像是煮漿糊一樣,沒個明白的。 只一個念頭,他對我是真的好。 萬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