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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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碧空如洗,匆匆春又歸來,萬物復(fù)蘇,滿眼都是勃勃的生機。 別怕,哥在這里。 話音剛落,原遠道的牙齒在離劉萬林頸部還有幾厘米處停頓下來,他懵懂地想要繼續(xù)咬下去,鼻尖滿是馥郁甜香,這獵物味道肯定可口得很。 可身體像被定住一般。 身體里面有個聲音道。 不能吃他! 為什么? 原遠道瞳孔一縮,腦中一堆畫面 鋪天蓋地地飛過來。 鮮血、腐爛的血rou,小靈大叔和老原,還有他的隊友們。 最后是劉萬林 小道,別怕 他瞳孔中的赤色褪去,身體一軟,直接暈倒在劉萬林懷中。 瘦和尚哎了一聲,劉萬林將原遠道打橫抱起,像抱住了一具真正的尸體。 慌張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向他涌過來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原遠道是喪尸,本來就沒有體溫心跳,甚至身體也沒有尋常人類那么柔軟。 他像是一臺永動機,沒有進食沒有睡眠,他好好的時候,看起來很普通人沒什么不同,可一旦倒下了失去意識閉上了眼睛。 讓人根本就無從得知他到底是死是活。 我要怎么留下你?!劉萬林眉頭攢著,抱起他就往生化車的方向走。 秦江見此,按捺住滿心疑惑,擔(dān)心道:這是怎么回事? 瘦和尚疲憊地搖搖頭,從腰間抽出手-槍,把坑底堆疊的喪尸統(tǒng)統(tǒng)爆了頭,黑色血漿濺在坑底土壤和雪亮的鐵片上。 這壕溝還是不成。瘦和尚撲地上把坑底原遠道的槍用手指勾上來,將沾有血污的槍身往自己作戰(zhàn)服上擦了擦,道,走吧,原遠道還得送去給醫(yī)生看看。 不遠處,劉萬林鉆進駕駛座,原遠道正軟趴趴地暈在副駕駛座,腰間系著安全帶。 滴 汽笛聲鳴。 盛元拿著工具箱鉆進車子,一看眾人都坐好了,而且一臉沉重,沒忍住道: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遇著喪尸了?可這些哥兒們也沒可見創(chuàng)口??? 秦江指了指原遠道,言簡意賅:暈過去了。 生化車風(fēng)馳電掣般地趕赴老安全區(qū)。 到了居民區(qū),一路上塵埃肆虐,汽笛聲鳴,隔車子老遠就能聽見。 人們見狀紛紛讓開,沒半點怨言。平日里安全區(qū)里的戰(zhàn)士都深得民心,而且此時一看就是有急事,老百姓也不會平白耽誤他們辦事。分分鐘就是救命的大事兒,耽誤不得。 到了安全區(qū)外圍,巡查變得更加細致。 應(yīng)該是朱為傳的消息到了。 這辦事速度還是挺有效率的。 但偏偏是這種時候,劉萬林看著戰(zhàn)士一會兒問來問去,一會兒到車廂里、車底下搜羅,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他站在車旁,眉頭越鎖越緊,面部輪廓因為肌rou緊繃顯得線條十分冷硬,周身氣溫落到極點。 終于忍不住了,他腳下生風(fēng)地走到原遠道這邊車門,把門打開,解開安全帶,把焉兒吧唧的原遠道打橫抱起,越過正在檢查的雞毛戰(zhàn)士,大步朝安全區(qū)內(nèi)走去。 戰(zhàn)士一見這哪兒成,急忙要攔下,結(jié)果被瘦和尚攔下。 施主,哎施主看我看我 看什么看,人都走了! 瘦和尚強行勾住戰(zhàn)士肩膀,戰(zhàn)士想掙開,居然掙不開。 這個穿著作戰(zhàn)服的光頭男人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啊,勾著人肩膀叫他施主,這又是作什么妖啊? 你對得起你一身的血腥味兒嗎? 戰(zhàn)士甚至開始懷疑人生了。 在瘦和尚糾纏搜查的戰(zhàn)士時,秦江看向劉萬林離開的身影,在他的身側(cè)原遠道蒼白修長的右手無力垂落,有黑色血液沿著他的指尖滑落,滴在地上。 這邊,戰(zhàn)士索性也不聽瘦和尚叨逼叨了,猛地甩開他的手臂:管你是和尚還是什么,必須得過檢查!說著就要跟上去攔劉萬林。 別這樣。秦江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拉回來,動作很溫柔,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手上的動作卻是很容易變成鎖喉的那種,道,我們剛剛?cè)z查安全區(qū)最外圍了,遇著個有點兒小聰明的喪尸,兄弟被甩鐵絲網(wǎng)上,肚子上劃拉了一條口子 瘦和尚一臉震驚地聽秦江面不改色臭不要臉地瞎編,在他的陳述里原遠道從昏迷狀態(tài)變成了身負重傷的民族哦不對成了拯救全人類的英雄。 偏偏戰(zhàn)士就吃這么一套,聽完感動得就差眼淚鼻涕往下流了,擺擺手道:還是兄弟的性命要緊,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跟我說明情況,不早就讓他們過去了。 秦江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笑道:是是是,謝謝兄弟的體諒。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兒,而后秦江等人在戰(zhàn)士的揮手相送中上車離開了。 盛元在前面開車,瘦和尚趴后車窗看了看繼續(xù)檢查的雞毛戰(zhàn)士,一臉的不敢置信,問道:就這么解決了? 那他剛才那么死皮賴臉?biāo)闶裁矗?/br> 秦江抿唇一笑,不置可否。 瘦和尚的手癢了癢,秦江這人在這么含蓄的一笑后變得欠揍了,不止一點。 有什么好得瑟的?!瘦和尚抱著被雞毛施主傷透的心窩在后座上嘀嘀咕咕地畫起了圈圈。 盛元從一打方向盤,繞過正在挑著擔(dān)子的老伯,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后座的隊友們。 原遠道是怎么回事啊?嚴(yán)重嗎? 剛才秦江忽悠雞毛戰(zhàn)士時候他正在旁邊旁聽呢,聽到耳朵里沒一句真話,可信度為零,還不如直接回車問呢。 瘦和尚在座椅上劃拉的手指停了停,抬起臉又是一陣叨逼叨:原遠道啊還是有點虛,你說這要不是我趕過去了,這孩子就成了因為體虛暈倒從而成為送到喪尸嘴邊的免費晚餐了,你說虧不虧 秦江將他的細微神情盡收眼底,默不作聲地靠在座椅上,腦海中再次閃過原遠道吊在半空中滴著黑血的指尖 很明顯。他的眼神輕描淡寫地掃過喋喋不休的瘦和尚和認(rèn)真傾聽的盛元,瘦和尚和劉萬林肯定知道某個關(guān)于原遠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他們幾個新招進隊的沒一個知道的 劉萬林抱著原遠道直接進了文靜辦公室,問道:那個日本人呢? 文靜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放下筆站起身,質(zh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今早拍門出來應(yīng)聲還是能站起來的,這會兒怎么半死不活地躺劉萬林懷里了?! 這可是唯一的智尸啊?。?! 劉萬林來不及解釋了,語氣有些控制不?。耗莻€日本人呢?! 文靜被他吼得一愣,一時有些鼻酸。 這是劉萬林第一次對著她吼,而這樣焦急的神色是因為他懷中的一只喪尸! 但文靜按捺住自己,她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領(lǐng)著劉萬林去了關(guān)押的佐藤的房間。 這是一間只有一盞燈的小房間,房間里僅供放置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而房間里床對面的一扇門里是一間笑的衛(wèi)生間,馬桶、淋浴樣樣俱全。 佐藤正窩在唯一的一張椅子里,手上捧著一本大部頭 ,聚精會神地讀著。 門被人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抱著一個蒼白瘦弱的青年走進來,徑自將青年放在佐藤床上,而后極具壓迫性地俯視著他,道:你是佐藤? 佐藤合上書,看了眼劉萬林:你是 他歪頭想了想,拍了拍手中的大部頭,道:我記得你,h市、豆?jié){原來你那個時侯就盯上我了!說完吸了一口空氣中馥郁的甜香。 真是美味??! 他貪婪的目光在文靜和劉萬林身上舔舐著,恨不得能撲上去咬下一口rou來。 第34章 我想進食 劉萬林沒這耐心, 直接單手抓住佐藤衣領(lǐng),往床邊拖。 佐藤剛站穩(wěn)了腳,也沒提尊重俘虜這一論點, 他算是明白了, 這一窩子都是土匪。 他眼睛往床上躺著的青年一瞟, 頓時就勾起嘴角。 哎,有點兒意思。 這不是原君嗎? 你給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佐藤上去又是扒拉眼皮子又是摁手腕子的, 問道:我還想問問你這是什么意思?沒有注射過抑制劑的喪尸居然還能躺這兒跟一具真正的尸體一樣 沒有過度腐爛的跡象佐藤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要扒開原遠道的衣服, 卻被一只白皙的手止住動作, 他笑道, 醒了? 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原遠道扔掉他的手, 回道:還沒死? 佐藤搖搖頭,道:死了太容易,活著才難啊 難的話才有意思啊。 原遠道一點都不想知道他這是怎么個說法, 手撐著床鋪要起來,結(jié)果噗通一下跌回床上。 這讓他有點驚慌。 這種無力的狀態(tài)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沒道理???! 世上做過壞事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他? 他還要搞清楚這場病毒到底是怎么來的 小道!劉萬林上前把原遠道的肩膀握住, 眼睛盯著他的眼睛,別慌, 怎么了? 原遠道忍著想翻衣服的欲望,勉強對上劉萬林的眼睛, 喉間苦澀,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閉上眼睛,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那么短的時間里,他腦子里閃過了無數(shù)可能。 最終,在他睜開眼睛時, 他就明白了,不可能說的。 哥,我想進食。 他怕死,他還年輕,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嘗試 如果喪尸病毒沒有爆發(fā),他也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在白天里跑斷腿到處找實習(xí)單位,夜里和室友碰啤酒瓶子聽夢碎的聲音,生活還在繼續(xù),他還是蕓蕓眾生里的一個,平凡而努力地活著。 劉萬林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原遠道憔悴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看起來很勉強。 沒事,萬林哥 原遠道慢騰騰地挪騰著,半坐在床上,睫毛低垂著,左手搓著右手上的干涸的黑色血液。 這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那只喪尸還是他的血液了。 劉萬林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他難受得很什么也不清楚也就代表著如果出了什么事他想幫忙都幫不了。 不想讓他一個人撐著,可是他又不說。 兩個人像是背對背坐著,中間隔了層門。偏偏誰也不開口誰也不低頭,顧慮得太多,反而得不償失。 我出去抽口煙。 原遠道看著劉萬林走出去,沒過一會兒,門外就傳來叮的一聲,尼古丁的味道飄進來。 文靜看了他一眼,也跟出去了。 佐藤和原遠道相顧無言,門外傳來私語聲,大多時候是文靜在說,大概是在開導(dǎo)劉萬林,在她微微停頓時,會得到劉萬林不怎么走心的回應(yīng)。 這是八點檔劇場? 原遠道看了眼佐藤道:滾。 佐藤絲毫沒放在心上,將衣服往上一掀,露出一塊紫褐色的網(wǎng)狀斑塊來。 快一個多月沒進食了。他說著,兀自用手摁了摁,自嘲道,我也快爛掉了。 其實在這里挺好的,給他們想要的情報就可以換取一些還算公正的對待 除了人rou,我跟這里的人提這要求時,他們看我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佐藤放下衣擺,走到桌邊,拿起大部頭,揚了揚,又不能殺了我,最后還得替我找這本書 喂。原遠道看向他,冷冷道,你很吵。 紅色的瞳孔將佐藤定在原地。 這才是王的實力。 佐藤實在不是很明白原遠道,當(dāng)他擁有這么個體質(zhì),居然還想偽裝成人類混在安全區(qū)出生入死,一邊還得默默擔(dān)心著自己哪一天會因為沒吃人rou爛掉。 氣場持續(xù)不了太久,原遠道蒼白著臉,無力地靠在床頭。 你不想吃人rou嗎? 佐藤見原遠道瞪著自己,聳聳肩,改口道:血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