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若是自己再同時錘陸從霜,則又會讓他們三家抱團。 不如趁藏瓏山還不知是何人傷的陸從霜,借著這懷疑的東風,將黑料散播出去。 這么多人在場,相信不出幾日,等許若真清醒過來了,一定會給他個大驚喜的。 眾人議論紛紛: 沒想到道法真人是個真正的偽君子,怪不得不周山的弟子現(xiàn)在都在反抗他 我一直都覺得他的行事虛偽,果然不是好人,紙包不住火,他今天被自己的徒弟如此爆出來倒真正是報應,恐怕從此之后名聲就會盡毀了吧! 你們怎么就這么確認這個徒弟說的是真話呢?萬一這一切都是她編造出來的,那道法真人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此話一出,就被眾人反駁道:此事也牽扯到了南斗仙君,他卻一句話也沒反駁,難道不是心虛?所有人都知道許若真喜歡過慕容月,他怎會真的善罷甘休呢,再加上他的兩個徒弟都長相酷似慕容月,可不是存著齷齪的心思? 只要有人篤定地說出了所有人都懷疑的東西,那些蛛絲馬跡都會自然而然地冒出來,追風捕影馬后炮誰不會? 許若真因為自己的私欲,收了兩個長得像慕容月的徒弟,這便是最好的證據(jù)。 宮冬菱嘴角微抬,不知道許若真會不會后悔曾經(jīng)如此明目張膽。 在場眾人都是第一次聽正人君子形象許若真如此勁爆的黑料,就連南斗仙君,臉上也簡直五顏六色,百感交集,一下子都愣在了原地,不該如何回應。 但下一秒,就輪到了他自己。 還有南斗仙君,你嘴上說著不參與修仙界任何紛爭,卻一直在跟別人做著陰暗面的交易,誰都知道只要給你足夠多的利益,沒有成不了的買賣,禁藥都愿意為他人煉制,誰知道你還做了什么其他見不得人的勾當。 嘴上說著厭惡魔族,但又在發(fā)現(xiàn)謝瑜的魔族身份后將其窩藏,希望得到她的力量。 現(xiàn)在你裝正義之士告訴眾人說謝瑜是魔族余孽,可你當初為何自己不下手?你要殺一個小小筑基期的魔族修士,不是易如反掌嗎? 只因那時的謝瑜還是你一顆可用的棋子,此時不過是因為謝瑜為了救我,不愿再任你掌控,你覺得謝瑜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殺了她,但卻沒有成功,便告訴眾人是她殺了陸從霜。 最終將話題拉回到南斗仙君身上,她雖然沒有說太多,但也將臟水潑了出去,畢竟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最后的結論。 若是有人和他比拼修為實力,南斗仙君大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人打敗。 但當著這么多弟子的面,他根本說不過步步為營,語言中全是話術邏輯的宮冬菱。 自己的解釋沒有證據(jù),會變得極為蒼白。 就跟散播流言很容易,但澄清解釋起來卻很難一般,更何況她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南斗仙君很崩潰,他不知曉宮冬菱是從哪里知道這么多秘密的。 宮冬菱掌握了他們太多把柄,像八卦一樣爆料給圍觀眾人,大家自然都喜歡聽這些。 而南斗仙君手上根本沒有謝瑜和宮冬菱的把柄不說,眾人根本對兩個無名小卒不感興趣,這就讓他天然處于弱勢地位。 他能反擊什么?反擊謝瑜對自己師姐的不倫之戀嗎? 腦子像是被氣懵了,他逮著這點就吼道:陸從霜也是傷害宮冬菱的兇手之一,而謝瑜喜歡自己的師姐,為了替她出氣,就將陸從霜殺了!我和陸從霜無冤無仇,無緣無故為何要殺她?! 宮冬菱一笑,根本沒將他的話當真,只當他是狗急跳墻了,不急不緩卻字字誅心: 無冤無仇那你為何要將臟水潑給陸從霜?我可沒說過陸從霜也傷了我,分明只是許若真一人的手筆罷了,你為了潑臟水,還造謠謝瑜和我的姐妹情深。 你問我們自己為何要殺她,我們還想問你呢,你跟她的冤仇我們怎么知道? 她的一席話明顯將藏瓏山拉攏了過來,縱使他們皆知陸從霜為人極為瘋,但他們是利益共同體,怎么能忍受外人說自己家主的壞話呢? 終于,那些弟子影衛(wèi)怒視的對象都對著了南斗仙君,風向瞬間就轉了過來。 宮冬菱絲毫不擔心陸從霜醒過來以后會幫南斗仙君澄清,只因為一切都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只要陸從霜說是謝瑜為了報仇才下殺手,那就等于承認了自己也是毒害宮冬菱的一員,便是淌入了許若真的渾水之中。 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會保持沉默,默認現(xiàn)在的結果,至少自己還是受害者的形象。 南斗仙君被氣的情緒再也不像是平常那般穩(wěn)重,處于失控邊緣。 他不想再跟圓滑的宮冬菱理論下去了,反正他本就是獨立于修仙界的個體,不受任何人的制約,不過就是被議論一番嗎?那又如何? 只要能捏死宮冬菱和謝瑜這兩只小螞蟻就行! 想到這里,他剛要出手,就只聽到宮冬菱的聲音卻一下子決然起來: 我知道有很多人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沒事,今天我和師妹橫豎都是一個死,與其死在偽君子的手上,不如以死明志,即使他們那些人也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懲罰,但我也不能讓真相永遠被塵封! 話音剛落,她朝著南斗仙君粲然一笑,就擁著謝瑜一起跳下了劍,撲向那未知的深淵黑霧。 以為我會傻站在著等你襲擊嗎?不過是在離開之前給你們都添點猛料罷了。 南斗仙君沒想過她們真的這般不怕死,本能地喚出一只大鵬去追墜入深淵消失影蹤的宮冬菱和謝瑜,只是這大鵬沖入那黑霧之中,竟是發(fā)出一聲尖利的鳴叫,也瞬間被吞噬。 藏瓏山眾人比南斗仙君更清楚,此處的深淵格外邪門,所有落入其中的人或物都會就此消失,所以就連飛鳥都不曾踏足此地。 宮冬菱和謝瑜是必死無疑了。 眾人皆是一聲驚呼,沒想到宮冬菱竟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對她的話又深信了幾分,面對逼死宮冬菱的南斗仙君,則是變成了有聲的憤怒。 人們天生會同情相信弱者,特別是以死明志,簡直是百試不爽的套路。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他們的舉止言行道德水平就會被賦予更高的期待,這正是為何像許若真南斗仙君這些大能們,都要帶著君子的面具。 而此時,他們無疑是連底褲都被扒光了,除了自己的修為,其他什么都不剩,就連過往的功績也會被一桿子打死。 這不過是剛開始。 南斗仙君的五感極為敏銳,周圍修士所說的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皆是懷疑職責謾罵,更有甚者,還在陰謀論,將各種他沒做過的事強加在他的頭上。 若是一人這般說,南斗仙君完全可以將那人扔入深淵,讓他永遠閉嘴,可聲音來自于每個角落,每一片有人的地方。 終于,他一聲爆喝,周身爆起一層裹挾殺意的玄光。 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掃翻在地上,一邊吐血一邊驚恐地看著南斗仙君。 南斗仙君也沒想到自己會失控成這般,只是想讓他們閉嘴,就無差別攻擊了所有人,特別是他周身的幾位影衛(wèi)護法,此時幾乎都沒了呼吸。 他倒抽一口氣,逃似地離開了藏瓏山,奔回自己的無妄島。 而與此同時,魔界的荒野之域中,卻出現(xiàn)了兩個不明身份的女人。 其中一個擁有絕色容顏的女子懷抱著另一個身上皆是魔氣侵蝕傷痕的女子,即使她仍是閉著雙目,還未醒來,卻是微微蹙著眉,像是本能護著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一般,將那人緊擁進自己的懷中。 她的纖長睫毛微顫,睜開赤紅瞳孔的一瞬間,天地都為之劇變。 第一眼便看到了面前兩世都再熟悉不過的面容,謝瑜漠視眾生的美目中突然翻滾起愛恨交織的驚濤駭浪,她微啟朱唇,想都沒想,先是一口便狠狠咬在了宮冬菱纖細的脖頸之上。 宮冬菱似乎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在夢中,她看到了原著的一切,那里面,自己沒有穿進書,卻有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宮冬菱。 她是慕容家族最后一人,因為娘親慕容月的死亡,從小就被不周山的道法真人收養(yǎng),也因為許若真的控制而有著嚴重的性格缺陷,缺愛、討好著身邊所有的異性,卻將同性都當成自己的競爭對手。 在極北之地迷失后的兩年,她回來了,見到的卻是長相酷似自己,取代她位置的小師妹謝瑜。 于是,宮冬菱在第一次見到謝瑜時,就讓許若真罰她跪了一天一夜,還打了她一巴掌。 對謝瑜的欺侮開始了,她讓所有人都孤立謝瑜,將她僅有的衣服劃爛,污蔑她偷了同門的東西,在各種課上宗門比試上陷害侮辱她。 宗門大比一事之后,穿書的情節(jié)沒有發(fā)生,一切都按照原著越來越壞。 在那個山洞中的禁閉室,謝瑜沒有被救出來治療傷口,而是昏迷一周后差點就此死去。 等她醒過來,宮冬菱沒有絲毫的愧疚,而是一邊笑著問她怎么不就那樣死去,一邊又哭著面對許若真姬羽然一行人說謝瑜要報復自己。 面對重塑靈根的希望璇璣草,宮冬菱再次將希望掐滅,從謝瑜手中搶走。 最終,謝瑜墮魔了,那一天,宮冬菱的噩夢也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來了! 感謝在2021052918:33:24~2021053023:59: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何玉及卿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鴿手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WAYZYHF19瓶;PinkiePie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3章 師門不幸 之前都是書中的描寫沒有實感,而此時所有的一切真正以畫面的形式呈現(xiàn)在宮冬菱的面前,她的心仿佛也缺了一個口。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徒勞,但她還是拼命想改變點什么。 可就在謝瑜開始報復之時,宮冬菱最后一次觸碰原主的身體,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下一瞬自己就進入了原主的身體中。 此時,原主早已自作自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對自己師尊的禁忌感情人盡皆知,在流言蜚語之下,原主不堪重負就此逃走,不想?yún)s差點被惡妖分食,卻是從前一直飽受原主欺壓的謝瑜救了她。 宮冬菱跪在地上,抬起眼睛,看著跟自己云泥之別的謝瑜。 面對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可謝瑜赤紅眼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憎恨諷刺,不帶一絲溫度。 她張張嘴,一句阿瑜終究是沒有叫出來。 那雙瞳孔中盡是蒼涼與無力,她對謝瑜伸出手,輕聲說出最后一句話:謝瑜。 殺了我吧。 【宿主!醒醒!】系統(tǒng)的聲音傳來,夢境中所有一切都突然破碎。 宮冬菱冷汗淋漓,回到了自己的識海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方才那夢境的記憶只停留在了那雙赤色雙眸之中,之后謝瑜對自己做了什么,她根本毫無印象。 但她的心中,卻驀然出現(xiàn)了恐懼,甚至表現(xiàn)在了身體的痛感之上。 這點恐懼讓宮冬菱的心重重一沉,此時都不敢回想謝瑜那熟悉的面容,只因她方才好似切身體會了一遍原著中謝瑜對原主的懲罰。 【宿主,你已經(jīng)昏迷不醒一周了,若不再醒來世界都要變天了!】 系統(tǒng)急的不行,好不容易才將宮冬菱喚醒,雖然發(fā)現(xiàn)她此時狀態(tài)很不對,但也只能拽著人家繼續(xù)說完自己要說的話。 我怎么會昏迷這么久?我明明帶著阿瑜一起跳入了那深淵之中對了,阿瑜怎么樣了?! 宮冬菱隱下心頭中的一點陰影,想起自己在昏迷前最后的記憶,正是帶著謝瑜一起墜入魔域。 雖然有謝瑜邪神氣息驅趕周圍的鬼怪冤魂,面對她們身上修為靈力的誘惑,它們還是前赴后繼地往她們的身體處撕咬侵蝕。 宮冬菱便將謝瑜緊緊護在了懷中,不讓她被波及,但自己卻因為這些攻擊而遍體鱗傷,意識逐漸渙散起來。 【聽我慢慢說,你之所以會昏迷如此久,正是因為謝瑜黑化的懲罰,甚至一度陷入了假死的狀態(tài)中。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能檢測出謝瑜的黑化跡象,我也起了疑心,就將數(shù)據(jù)監(jiān)測記錄發(fā)給了總部,而就在你昏迷的幾日中,我收到了總部的回信。 結果是她黑化已久,程度評級極高,劇情也因此出現(xiàn)了偏移甚至崩壞?!?/br> 系統(tǒng)的一番話讓宮冬菱瞳孔驀然一緊縮。 怎么會?阿瑜在自己的影響下,不是已經(jīng)擺脫了黑化的陰影了嗎,雖然性格中還有與生俱來的偏執(zhí)固執(zhí),但好歹還是三觀端正根正苗紅,怎么就是黑化已久、程度極高了? 【總部給出的解釋是因為之前謝瑜黑化的方法是被心魔控制身體,但自從璇璣草一事之后,她就早已融合了心魔,黑化再也跟心魔無關了,而我的檢測方法卻還是原來的,所以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失誤。】 璇璣草?! 宮冬菱萬萬沒想到,這一追溯,就追溯到了那么久之前。 虧她還天真的以為,是自己對謝瑜的感化塑造出了謝瑜遠離黑化真善美的品格,系統(tǒng)簡直誤人子弟! 那怎么辦?關鍵她現(xiàn)在還成邪神了,這還怎么救?宮冬菱想起那傳說中沒有七情六欲,只知殺戮和破壞的邪神,表情更加苦澀了。 【總部給了我一枚弒神釘,需要你先穩(wěn)住謝瑜,在取得她的信任后將這釘子封入她的心口,她身體里的邪性便會徹底清除?!?/br> 宮冬菱聽著此話,臉色卻是驟然一變,雖然不知道那弒神釘有什么效果和副作用,但光聽著名字都會對謝瑜造成身心的傷害,這不同于以往用關心愛意感化。 一聽到這個,宮冬菱的心中便是充滿了拒絕之意。 系統(tǒng)聽到了宮冬菱的心聲,卻也什么都沒反駁解釋,而是艱難道: 【如果持續(xù)讓謝瑜黑化,不僅世界會陷入崩壞,你也再也沒辦法回到現(xiàn)實世界,最關鍵的是總部說若我們無法處理謝瑜這個變數(shù)的話,會再親自派人人道處理掉謝瑜這個變數(shù),回收這個小說世界】 經(jīng)過這些事件,系統(tǒng)其實已經(jīng)站在了宿主宮冬菱這邊,只要有權限都會幫她。 但總部卻是級別更高的存在,它們一句話下來,就連系統(tǒng)自己都會被回收。 就連系統(tǒng)都知道這意思且毫無辦法,那就證明那邊的態(tài)度格外堅決。 謝瑜剛撿回一條命,正是因為那邪神的靈魂和力量才得以活下去,封印邪性?她會直接死去的吧。宮冬菱已經(jīng)知曉了總部的目的,橫豎就是想讓謝瑜死。 只是看她曾被謝瑜信任過,便想用她這把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