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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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幾個門客沒再說什么,將裘言的身體翻起來,用捆仙繩捆了他的手腳,準備押送到地牢去。 就在這時,他卻發(fā)出了點蚊子嗡鳴的微弱聲響,竟是突然醒轉(zhuǎn)了過來。 謝瑜偷偷看向他的眼神,只見其中有些茫然之色,比剛才的癲狂樣子正常了許多,便是知道他此時已經(jīng)擺脫了魔氣的掌控。 師師尊?!裘言一邊想掙脫捆仙繩,一邊回過頭喊許若真。 孽障!你是魔族血脈,卻一直將我蒙騙,若不是今日親眼看到這番景象,不知何時才能發(fā)現(xiàn)真相!許若真震怒,平日里溫和的眉眼也寫滿了厭惡之色。 不,不是我,我是被齊拓害的,他給我喂了一只不明的蠱蟲!我做了師尊這么多年徒弟,師尊還不清楚我是人是魔嗎? 裘言膝蓋上還有謝瑜留下的傷,此時脫力幾乎無法自己前進,一半的身子都跪在了地上,還在滿眼乞求地望向許若真。 夠了!不必解釋,本尊一世清名都要毀在你這個孽徒上了,不管你是不是魔族血脈,都殘害了同門!我說出的話不會改變,我們師徒緣分已盡,從此恩斷義絕! 許若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君子名聲,即使跟他相處多的人都知道他不過就是個偽君子罷了,但在外人看來,許若真的品性和修為都是頂好的。 發(fā)現(xiàn)裘言是魔族血脈后,許若真第一反應(yīng)就是讓自己與其撇清干系,在這件事暴露在眾人面前之前斷絕關(guān)系,以免自己的人生因其沾染上污點。 周圍人覺得他冷漠涼薄又如何,外人只會說他公私分明,不包庇自己的愛徒。 裘言和許若真當了那么多年的師徒,即使沒有什么情分,但也是最了解他自私陰暗面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再怎么解釋,也不會被許若真所救,眼底的希望漸漸滅了,也不再掙扎,反而是幽幽看向謝瑜。 他終于還是沒有將謝瑜的身份暴露出去,雖然謝瑜害了自己,但裘言知道,以謝瑜現(xiàn)在睚眥必報的性格,她定是不會放過許若真,即使自己不能報復(fù),有人能替自己報復(fù)許若真也是好的。 在經(jīng)過兇險之后徹底清醒過來,他才明白了魔神不是誰都可以褻瀆的,像自己一般自作聰明的人只會被反噬 謝瑜也迎著裘言的目光看去,眼神里流轉(zhuǎn)著笑意,她無聲地開口:再見。 不用她出手,三個人都因為自己的欲望自取滅亡了,謝瑜心中的躁意終于消散了些許,她冷眼旁觀這一切,心里卻一點同情都沒有,這些不過是他們應(yīng)得的罷了。 有欲望卻沒有能力,就要承擔粉身碎骨的結(jié)果,畢竟曾經(jīng)的自己也是這般不堪。 在場幾人都在片刻間散去了,只剩許若真和謝瑜師徒二人。 但用師徒實在不適合稱呼他們,謝瑜從進這不周山起就只能稱呼許若真為真人,連師尊師傅都不能叫,因為許若真不喜別人想起他收了一個廢物做徒弟。 謝瑜曾也想過為何如何在乎自己名聲的許若真會將自己收入門下,直到她見到師姐宮冬菱的畫像,一瞬間什么都明白了,他看上的始終只是這張臉。 微微瞇眼,謝瑜忽然想起幻境那事。 不僅僅是宮冬菱在二樓看見了許若真的身影,謝瑜融合了殘魄的記憶后,也清晰記起,當時在二樓欄桿處,除了北冶王以外,還有許若真。 許若真那日就站在高臺之上,冷漠地目睹身旁的北冶王拉弓瞄準射箭的全程,甚至在最后奶奶死時,為謝瑜斬斷塵緣而無比滿意。 真人,您可知璇璣草可以編織出夢境,凡是踏入之人都會被卷入夢境之中,以為自己就是夢中人。 謝瑜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只是跟許若真一字一句陳訴道。 許若真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從不關(guān)心的小弟子,眼神微冷:如何? 他和謝瑜關(guān)系尷尬,許若真當然知道,這弟子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畏畏縮縮的模樣,何時敢這般站出來跟自己講話了?難道是宮冬菱教她的。 想到宮冬菱最近的改變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廢物徒弟,許若真的嫉妒心便瘋狂生長起來,明明自己才是菱兒最親近的人,為何這師徒關(guān)系卻被謝瑜如此輕易的瓦解? 我重歷夢境時,卻意外看見了真人的身影,便想來問問真人,真的是在我殺北冶王那日才第一次見我嗎?謝瑜眼里沒什么多余的情緒,仿佛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僅僅是確認許若真是否出現(xiàn)在那里一般。 許若真的臉色卻一凝,溫和的臉上少見地堆了諷刺之色:你的意思是說,本座偷偷跟蹤調(diào)查你,就為了將你這個廢靈根收入門下?未免也太抬高自己了吧。 若是從前的謝瑜,定是會因為許若真的諷刺羞愧難當,獨自一人舔舐傷口,但此時謝瑜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問出來看看他會不會說實話罷了。 她低下頭,看起來是自卑受傷的模樣,但她被碎發(fā)遮蓋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戾氣,跟之前看到裘言三人時如出一轍。 許若真看著謝瑜的樣子,鼻子冷哼一聲,表現(xiàn)自己的不屑,虧自己還覺得她改掉了那畏畏縮縮的性子,現(xiàn)在不就又來了嗎? 他居高臨下道:你師姐呢?不是被迷藥暈了嗎,我?guī)メt(yī)治。 不麻煩真人,迷藥不強,睡一覺就會自然醒了。謝瑜脫口而出,差點忘記在許若真面前暫時隱藏自己的本性。 許若真像是看穿了她想獨占宮冬菱的心思,冷笑一聲:不用你帶路,本座也知道在哪。 他徑直走向那個山洞,謝瑜呼吸一滯,快步跟了上去。 謝瑜施了那些小把戲障眼法根本騙不過許若真的眼睛,不一會兒,他就走到了熟睡中的宮冬菱面前,只探了探她的脈象,就要將她卷著被毯一齊帶走。 看到許若真觸上師姐裸露皮膚的那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在謝瑜心中炸開了,黑霧涌上了右手,她差點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魔障。 冷靜,現(xiàn)在不是時候!謝瑜在心中默念,魔氣才退下去,不至于被許若真發(fā)現(xiàn)。 許若真故意回頭,欣賞著謝瑜失控的表情,他笑意直到眼底:你可曾知道,你師姐從小父母雙亡,他們把她托付給我,是我將六歲的她一點點拉扯大的,我們的情分本就不比一般師徒,也不是你這種隨隨便便的人能夠比得上的。 我知道你一直想引起本座的注意,卻屢戰(zhàn)屢敗,便將目標轉(zhuǎn)向你的師姐,不過是想得到點關(guān)注罷了,真是可憐。 謝瑜什么也沒說,抬頭看向許若真,一雙毫無波瀾死水般的眸子沉的嚇人。 等菱兒醒來,第一個想看到的人,一定是本座,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這句話讓謝瑜一下想起了在師姐剛從極北之地回來臥床養(yǎng)病之時,都是在許若真那里由他日夜看護的,卻是因為宮冬菱只要醒來沒看見許若真在身旁,就會傷神無助到哭泣嘔血。 許若真說的全都是事實,謝瑜根本無法反駁,但卻也一點也不愿相信。 師姐謝瑜眼睜睜地看著許若真在她的面前帶走了宮冬菱,她頂著僵硬的身體,卻是連動分毫都無法做到。 她沒有理由,也沒有能力將師姐搶回來。 而且更讓她渾身發(fā)冷不愿相信的事實是,自己才是那個后來者,師姐的生命中有太多愛她仰慕她的人,自己是后來的且最不起眼的那個,不過是得到了點師姐的垂憐眷顧和同情就妄想獨占師姐的全部感情。 真是不自量力,許若真說得對。 謝瑜回想起宮冬菱對自己做的一切,將她從禁閉室救出來,一次次給她包扎傷口,在眾人面前為她辯解,給她丹藥這才發(fā)現(xiàn),師姐對自己的好更多的卻是出于對她的同情和愧疚,是突然從裘言的挑撥與騙局中清醒過來后想要彌補她。 根本不是因為她是特別的那一個 而許若真卻從小將她養(yǎng)大,是她最親密的人,孰重孰輕在這一刻已經(jīng)分外明了了,自己都不配和許若真放在一起對比。 謝瑜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白眼狼,被師姐如此珍視對待了還不知滿足,還想要她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 但一想到師姐曾經(jīng)如此依賴許若真,她的心臟就一抽一抽的疼。 明明自己的痛感閉塞,就連這魔氣侵蝕的傷口都不覺半分疼痛,可為什么心中的痛就格外明顯? 眉間的黑色的魔氣若隱若現(xiàn),再不做什么,謝瑜知道,自己可能也會因走火入魔陷入神志不清的地步。 她對左肩上的傷口不管不顧,御劍跌跌撞撞,飛往了璇璣草所生長的那片地方,她知道那天師姐也進了夢境之中,師姐看到了她的夢境,她也想找到師姐的記憶碎片。 許若真曾陪她走過生命中每一個春夏秋冬,自己卻未曾了解過師姐的半點過往。 璇璣草早已被摘走,就連旁邊的草藥都不剩多少了,謝瑜比誰都清楚這不過是徒勞,但還是忍不住過來瘋子般的尋尋覓覓。 就在這時,身邊的草叢里卻傳來一陣細微淅淅索索的聲響。 若不是五感比從前敏銳太多,她只會像上次一般,被這黑邪赤蘊蟒突襲,但這次,她不見絲毫慌張。 來的正好,謝瑜握緊手中的玄菱,這次,她一定要打敗這巨蟒。 黑邪赤蘊蟒感受到謝瑜那邊的殺氣,自知已經(jīng)暴露,便轟的一聲將身上掩蓋的樹葉植被頂破,高高揚起了高貴的頭顱,它認出了謝瑜,知道她是幾天前從自己手上逃脫的獵物,更加興奮,尾巴拍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聲催命般的鼓點。 謝瑜克制住體內(nèi)蠢蠢欲動的魔氣,她想僅憑自己的力量和巨蟒比試,魔氣是封印在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雖然能為她所用,但畢竟是外力。 或許連謝瑜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在面對師姐自卑到無地自容時,卻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那個不完整的懦弱主魂,她的驕傲和自負在關(guān)于師姐的任何事情面前都格外不堪一擊。 這便是為何從小和奶奶在一起時,她也愿為奶奶折了一身傲骨。 巨蟒張著嘴,朝她飛撲,像是要一口將謝瑜吞入腹中似的,被謝瑜閃身躲開了。 她冷冷緊盯巨蟒的黃金豎瞳,將玄菱高高拋起,雙手結(jié)印,將靈力匯聚于掌心間,漸漸出現(xiàn)了個光球的雛形,她一手托起光球,在握住劍柄的瞬間將這股靈力傳至玄菱,玄菱赤鐵造的淡紅劍身在這一刻竟像是被點亮了一般,發(fā)出一陣奪目的紅光。 謝瑜從前從未將玄菱用至如此境界,她隱隱感覺到玄菱的劍魂在自己的強烈情緒下蘇醒,助力于她。 她只看向自己的目標,腳尖在地上猛地一點,她向巨蟒沖刺過去,利用輕功和巨蟒身上的鱗片,竟以巨蟒身體為落腳,向上繼續(xù)攀去。 巨蟒急速扭動自己的身體,想將謝瑜甩下來,可是沒用,謝瑜的速度太快,下盤又極穩(wěn),在地震般的搖晃中還能保持這股沖勁。 謝瑜只顧盯著自己的目標,巨蟒那對黃金豎瞳,只要將它的眼睛毀掉,要解決其便容易太多。 近了!她看著有自己半個身體那么大的豎瞳,雙手握劍,朝著瞳孔拼勁全勁刺入這琉璃材質(zhì)一般的瞳孔。 巨蟒被刺瞎了眼睛,發(fā)狂起來,將舉起的上半個身體摔在地上,整條蛇身在地上翻滾著,長長的猩紅蛇信就要將謝瑜卷入口中。 謝瑜來不及將還插在瞳孔中的玄菱拔出來,只能握住結(jié)實的劍柄,搖搖欲墜,不讓自己被巨蟒的翻滾給甩落,在這期間又得躲避蛇信和毒牙的攻擊。 她死死絞著玄菱不放手,任巨蟒將她摔得渾身是傷。 主人,以你的靈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的。那團黑霧終于看不下去了,終于顯形,格外晦澀地對謝瑜說道。 謝瑜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肯說, 黑霧知道她心中的郁結(jié)源頭不是這巨蟒,而另有它物,它也意有所指:主人何必呢,用邪魂之力不就能打敗他,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這句輕飄飄的話落在謝瑜的耳中,像是一塊擲入死潭中的石頭,那么小一塊,卻能激起千層浪。 要多久才能打敗許若真?心中一顆種子在這一刻種下了,她沉聲問道。 最快兩年,我就能將力量全都渡給主人,這世間獨有的,連魔尊都苦苦尋找卻一無所獲的邪魂之力。黑霧畢恭畢敬。 再快一點。 謝瑜不再壓抑身體中的魔氣,只見她猛地放開玄菱,雙手覆在巨蟒身上的鱗片之上,黑霧徐徐注入這黑邪赤蘊蟒的身體之中,只在頃刻之間,砰的一聲巨響。 黑色碎片像暴雨一般,從高空之中落下,巨蟒的身體以這種方式收尾,回歸了幻境的泥土之中。 黑幕落下以后,謝瑜一把接住玄菱,嫌惡地看向那一地殘尸,穩(wěn)穩(wěn)落在了稍遠處。 另一邊,宮冬菱在床帳中醒轉(zhuǎn),眼前是軟榻紗帳琉璃珠簾,種種布置都格外陌生。 她警覺地翻起身,敲敲還有些暈乎乎的腦子,仔細回想她之前在何處。 似乎是陰時降臨,她和謝瑜窩在山洞中,周圍的一切都暖和又富有安全感,讓藏著心事的她也一點點放松了警惕。 但再怎么心大也不會就如此睡著吧?而且這醒過來的地方又陌生,一個猜測在她心中隱隱成型,不會是劇情再次錯亂重演了吧,自己被人下藥迷暈,而謝瑜不敵眾人之力,黑化后結(jié)果被判為走火入魔,給關(guān)入了地牢? 這猜測讓她渾身緊繃,宮冬菱一邊下床一邊狂敲系統(tǒng):在我昏迷的時候,謝瑜可有黑化?! 【察覺到一段時間謝瑜在黑化邊緣徘徊,但似乎情緒波動幾下后又被壓了下去?!肯到y(tǒng)告訴宮冬菱結(jié)果。 不等宮冬菱松口氣,房門卻被人推開。 那人是很久都沒見的許若真,宮冬菱看到他就直皺眉。 菱兒可覺得身體有好些,為師聽說你在幻境中遭難,立刻就趕過去將你帶回來了,幸好只是迷藥,沒有什么毒性。許若真端著一碗湯藥,走到宮冬菱身邊,就著床沿就要坐下來。 宮冬菱馬上起身:師師尊,我已經(jīng)好了,可以走了嗎? 許若真嘴角卻浮起一絲苦笑:為師剛丟了一個徒弟,就連你也要離我而去的嗎? 丟了徒弟?!聯(lián)想到剛剛的一切,宮冬菱第一反應(yīng)便是謝瑜又糟了難,甚至嚴重到被許若真斷絕了師徒關(guān)系。 是啊,你的師兄裘言竟是魔族派來的臥底,十幾年的師徒情分竟斷在了這種事上,師傅現(xiàn)在,就只有你了許若真一雙眼睛微閃,醞釀了些情緒。 宮冬菱不吃他這一套,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打??!你說什么?裘言是魔族臥底? 怎么身份暴露不是謝瑜,竟是裘言,原著里面可沒有這么早暴露啊!宮冬菱腦子里像是被人塞入了一團亂麻,都不知道該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