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沒有回答，上前一步靠近，不顧他的反應，伸手去觸摸對方的腰肢，自上往下一寸一寸的摸索，直到腰腹與魚尾的接連處，光滑細嫩的皮膚上沒有丁點縫合過的傷口。

    喂，你又要干什么？被折騰一番后又被嚇到的白羽徹底沒了精氣神，只能虛虛用手去推搡對方，任由對方在自己魚尾上摸來摸去。

    初當人魚的他第一次體會到被摸魚尾的感受，對方溫熱的手掌觸摸到魚尾的那剎那，猶如電流流過，酥酥麻麻的。又加上對方時而輕輕撫過，時而用力按壓，那感受完全不一樣。

    感覺都要被摸出反應的白羽最先投降，軟了語氣，你別摸了

    對方依言放開了他，白羽靠在石壁上喘氣，就看見對方似乎要帶他出去了。不行，他不能稀里糊涂被帶進來聽了一個鬼故事之后被那啥了，現(xiàn)在又要被云里霧里的帶出去。

    就算是工具魚也不能這么用的好嗎？

    他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臂，不讓他游出去，不許走，先把話說清楚了。

    說什么？

    說為什么要對我做那種事，還有剛才的那個故事。

    小蠢魚。

    白羽：？

    他這是討說法未果后還被罵蠢了？

    汐看著他一臉呆愣，不由的伸手撩撥他飄逸的黑發(fā)，壓低了聲音：真想讓我把你的秘密公之于眾嗎？

    白羽心里咯噔了一下，結(jié)合之前的那個故事還有這相處的短短時間里，他總感覺對方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他依舊梗著脖子死不承認，反嗆道：誰跟你談秘密，先說為什么要做那種事？

    哦，發(fā)情了。語氣十分敷衍。

    騙魚呢？也不想想這話說出去有魚相信嗎？氣不過的白羽攀上他的肩膀，在對方精致的鎖骨上重重地咬下去，留下兩道平整的牙印。

    嗯，就是騙魚的。騙你這條小蠢魚的。

    完全不覺得疼的汐順勢將他摟進懷里，一起離開這個深窟。

    你說不說？說不說？

    無法掙脫的白羽不斷用尾鰭拍打?qū)Ψ剑拇驇紫潞缶捅凰咸崃艘幌?，對上一雙不帶任何波動的淺褐豎瞳，看著有點兇。

    別亂動，不然等下我又要對你發(fā)情了。

    剛才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有被嚇到的白羽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大，你放開我，我要跟你解除伴侶關(guān)系。

    這話剛說出口，他就被咬了。但從力度來看，對方只是在小小的懲罰他，不然按照對方那鋒利的牙齒肯定會被咬出幾個洞來。

    在人魚族里，伴侶只有喪偶，沒有和離。

    白羽：！

    聽著是有一點點恐怖，但怎么這么耳熟？

    出了洞窟后，汐跟滄說了一聲，讓他繼續(xù)呆在洞里，便摟著白羽往垃圾堆的方向游去。游了一段距離后，他才將懷里的小人魚放開。

    你帶我還想詢問的白羽扭頭就被一艘破損沉船吸引了注意，這艘沉船的甲板有一具已經(jīng)化為白骨的骸骨。

    但這具骸骨很奇怪，明明上半身都化為白骨了，下半身暗淡的金色魚尾竟然還沒腐爛掉。

    想到剛才的話，白羽腦子一抽將心里的話問了出來：這是你昔日的伴侶？

    汐：

    這條小人魚真的是，傻得可以。

    他不是人魚，是人類假扮的。

    無視掉對方的輕蔑眼神，白羽依言又湊近了一些觀察。確實，單從頭骨就能看出是人類了，而且下面魚尾的邊沿處還殘留著些許縫合的痕跡。

    抱歉，抱歉，我就看看。一邊對骸骨道歉的白羽伸手捻起那個魚尾，許是泡在海里泡得太久了，他稍微一提起魚尾就爛了。

    雖然看著像是真的魚尾，但手感卻是皮質(zhì)的，特別細軟，說不上是用什么動物的皮做的，而且外面鑲嵌的這些魚鱗也是仿真的，摸起來像塑料。

    這魚尾一爛，被包裹在里面的骸骨也暴露在他們的眼前，下半身藏在魚尾里的確實是屬于人類的腿骨。

    這是簡單的模仿人魚后遇難了？但是那魚尾的接連處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不然哪個人能受得了將雙腿縫進皮質(zhì)魚尾里？

    而且觀汐的神情也是透露著不爽。

    白羽丟掉手里的殘余魚尾，游到他面前尋求真相：這是怎么回事？

    從前族里的一條人魚不小心在人類面前暴露了蹤跡，陸地上的人類大概是想捕捉我們，除了投下各種鐵塊還有讓人假扮成人魚試圖混到族里。

    鐵塊應該就是探測儀，但在白羽的印象里人類靠裝備潛水的話，極限在三百多米，不靠裝備的話一百頂天了。

    想到這，他不由地抬頭仰望這片看不到盡頭的海洋，這里是海底距離海面少說有幾千上萬米，人類怎么可能做到。

    面對他的疑惑，汐繞著他游了一圈后看著眼那具骸骨，說：那人確實無法下潛到深處，不到半路就死了。剛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同族想要試著拯救，但一靠近就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氣味不對。

    也是因為這個人的出現(xiàn)，之前還棲息在海中領域的人魚紛紛搬遷到海底，為的就是不讓陸地上的人類發(fā)現(xiàn)。

    氣味？白羽不解，湊過去嗅了嗅，沒聞到啊，咱倆是一個味道的嗎？

    汐：

    真的，太傻了。

    我們歡愛過，你身上是我的氣味。

    冷不防的又提到這個事，白羽白嫩的臉色又一秒變紅，結(jié)巴道：怎么又扯到這事了？還有，你真的不給我個解釋嗎？

    第6章 、第 6 章

    什么解釋？汐又游了一圈，倒立著看他。

    當然是洞里的那些事，你好好站著不是，你好好游著。受不了的白羽一把將他扯正。

    汐順著他的動作伸手捏住對方圓潤的下頜，迫使對方直視那具骸骨，你不覺得你們很像嗎？比如牙齒，還有這雙手。

    他甚至懷疑是上面的人類趁他們不在的時候?qū)⒍蠢锬蔷咝∪唆~的骸骨打撈上去，再找一個人類利用某種玄幻的手段將二者拼湊在一起。

    再一次沒能得到回答的白羽拍掉他的那只大手，伸手去捏扯對方的臉頰，自暴自棄地說：是呀，我們很像。怎么，瞧不起混種人魚??？

    不得不說，人魚太聰明了，就相處的這么短時間里就已經(jīng)把他的身份扒的差不多了。當然，還有他那些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說出口的話跟行為也是促成的一部分。

    那你是人還是人魚？汐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對方的掌心，軟軟嫩嫩的，不似自己有一層硬質(zhì)粗繭。

    廢話，當然是人魚了，都這樣了還怎么是人類。白羽忿忿的又用尾鰭拍打?qū)Ψ健?/br>
    了解。汐看著對方甩動的魚尾，加深了眼底的晦暗，看來我應該給你點教訓。

    或許他應該趁此機會給這條傻傻的混種人魚溫馨提醒一下，不要老是這樣不分場合的勾勾搭搭。

    在白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被帶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結(jié)局當然是又被捅了。在捅的過程，他終于從對方口中得知他的一系列作死行為。

    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放過我吧！這一次的他沒有再向之前那樣不知好歹的拍打魚尾，而是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嘖。沒能得到對方回應的汐不滿的蹙起眉宇，哄騙道：你像剛才那樣動動尾巴，我就放了你。

    魚在魚身下，完全沒有能力反抗的白羽第一次體會到原來雄性人魚的嘴跟男人的嘴都是一樣的，都是騙人的鬼。

    這一次汐結(jié)束的很快，畢竟滄還在洞里等他們，不好出來得太久。

    被他摟在懷里的白羽一臉期期艾艾，大哥，我向你求偶，你就不會拒絕嗎？那會咱可是才剛見的第一面，你也不怕我是壞魚。

    人魚對于求偶基本不會拒絕的，而且，汐低頭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力氣的他，微微揚起嘴角，就你現(xiàn)在這樣，壞得起來嗎？

    你在瞧不起誰，我這樣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白羽本來還想繼續(xù)甩尾巴，但實在是太累沒力氣了，只能虛虛的晃動一下，都是雄性，憑什么我是下面的那個。不行，下次你也得讓我捅捅唄。

    行，只要你有那個力氣。

    兩人就這么吵吵鬧鬧的回到洞里，當然大部分都是白羽在爭執(zhí)。

    白羽一向是個樂觀，對于變成人魚或者擁有了人魚伴侶都接受的特別快。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在沒有任何辦法應對的情況下，與其凄凄慘慘形影自憐不如樂觀積極的去面對，這樣才不會讓自己一直處在悲觀的世界中。

    而且眼前的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他還有系統(tǒng)，還是有機會再次變成人回到陸地上的，只不過時間的問題而已。

    身份已經(jīng)被扒的差不多，白羽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將自己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只是關(guān)于他怎么變成人魚的，是不是以前的那條小人魚，系統(tǒng)的由來，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然也就三言兩語帶過了。

    兩兄弟對他的身份沒什么太多的疑慮，都是比較關(guān)心怎么把垃圾清除掉。而且汐也說過如果他做出什么對人魚族不利的事情，那他必定會第一個收拾他。

    看著眼前狂愛各種貝類的大人魚，白羽嘴角抽了抽，很想吐槽一句，大哥，威脅人的氣勢呢！

    他咬著對方送到嘴邊的rou塊，繼續(xù)翻看系統(tǒng)面板。到底是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的，眼前的兩條人魚身上都是傷痕，怎么看怎么別扭，如果有藥品涂抹治療傷口就好了。

    脫胎換骨小魚干，能從里到外煥發(fā)新生，解決一切傷口病痛。副作用：在服用過程可能會有些許疼痛，請注意使用。

    白羽小聲讀著上面的解析，感覺這個或許會對這兩兄弟的傷處有幫助。他接過汐遞過來的食物后拍拍他的手臂，快點吃完，等下我?guī)銈兂鋈炖?/br>
    這種小魚干只需要金屬制品就可以了，還是比較容易尋找的。只是對于體型稍小的滄就不那么友好了，為此白羽還很貼心的改裝了一個大號的烤rou夾子，并給他找來一個廢棄的鐵桶。

    他用夾子在水中夾了兩下給滄演示一遍，像極了在幼兒園教導孩子的老師，崽崽，你就用這個去撿垃圾不準用手，然后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撿到這個桶里。體型比較大的就先放一邊，到時候我跟你哥再過來收拾就行了。

    滄：

    全程被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掃射的白羽毫不在意，畢竟堆積在海底的垃圾里有潛藏著一些鋒利的玻璃碎片或者尖銳的金屬物品，當然是小心為上。不然這邊傷處還沒治療，那邊又添了新傷。

    之后他又給自己改裝了一副針織手套，出門打工哪能不帶趁手的工具，盡管他的打工就是在海底撿垃圾。而汐的還是之前他給的那雙連指手套，但對方似乎不太習慣穿戴手套，正要將那雙手套摘下放在礁石上。

    白羽甩了甩尾巴游過去，抓住他的手腕，逼迫他戴上手套，大哥，你不戴這個的話是想再給你滿是瘡痍的手掌上增添新的傷口嗎？我雖然有魔法可暫時沒有能治療的魔法，你還是忍耐些吧！

    再次戴上手套的汐拉著張臉，用力甩著魚尾來發(fā)泄自己的不爽。一番好意沒能被理解的白羽無奈地搖搖頭，這還只是手套。等以后他還準備等多攢一些破爛漁網(wǎng)就用來改裝沖鋒衣，雖然會難受但怎么也比袒.胸.露.乳容易受傷要好很多。

    為了防止出現(xiàn)像上次一樣的情況，白羽帶著汐一直往上游，準備從最上面開始清理。之前他劃分了金屬跟塑料以及另外一些不好分辨的垃圾區(qū)域，讓汐按照自己定好的位置堆放垃圾。

    最上面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垃圾，大部分都是塑料跟一些腐爛的東西。每搬動一下都會蕩起一陣渾濁的臟東西，強忍著惡心的白羽有些后悔沒給自己改裝個口罩出來。

    但他很快就想到一點，口罩在陸地上佩戴的時候都有些悶熱，如果在海底佩戴的話會被憋死嗎？

    結(jié)果無從得知，本著珍愛生命的他還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白羽深呼吸準備繼續(xù)清理垃圾，一抬頭就看見汐甩著大尾巴快速的搬動那些垃圾，對于眼前已經(jīng)渾濁的海水似乎不為所動。

    他好奇地喊了一嗓子，大哥，你不會覺得呼吸很難受嗎？

    習慣就好。

    莫名感覺到內(nèi)心中了一箭的白羽：

    他就是多余問這一句。

    之后兩人合力很快就清了一小塊地方，越往下垃圾物件就越大。白羽漲紅了臉，用了吃奶的勁才堪堪搬動眼前的布滿海藻跟鐵銹的大鐵塊，只一下他便被手里的大廢鐵帶著往下墜，速度不快但架不住太重了。

    他只能扯著嗓子拼命呼喊：汐，快過來幫幫我！

    在不遠處的汐一聽到聲音就立馬轉(zhuǎn)身朝他游過去，從他手里接過那塊大廢鐵，一邊還不忘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

    莫名接收他這種怪異的眼神后，白羽喘著氣剛想問怎么了就看見對方輕輕松松的就將那塊笨重的大廢鐵搬到指定位置上。

    一瞬間，白羽就明白那眼神的含義是何等的嫌棄與不屑。所以，他以后是沒有捅汐的機會了嗎？

    暗自郁悶的他準備停下來歇一歇，順便兌換一下已經(jīng)堆成一人高的垃圾。每一種垃圾都被放在規(guī)定的區(qū)域內(nèi)，白羽直接打開手環(huán)用面板掃描就可以了。

    他一邊兌換，一邊盯著不遠處那不知疲倦的大人魚，想著之前被捅的兩次，惡從心中起。

    嘿嘿

    將兌換出來的小魚干放在一個干凈的貝殼上，白羽便招呼著那條大人魚回來休息。

    對于他的好意，汐是一點都沒感覺到，或許是之前經(jīng)歷了食物匱乏的階段，在看到貝殼上的小魚干就覺得白羽十分的浪費，明明可以留到以后非要現(xiàn)在拿出來食用。

    辛苦你了，先吃條小魚干補充一□□力吧！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白羽笑瞇瞇的將兌換出來的小魚干遞了過去。

    汐睥睨了一眼后無動于衷，不用，先留著。

    白羽：！

    從沒想過會被拒絕的白羽愣住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小心思被浪費，他決定豁出去了，還是吃一點吧，不然我怕你撿完垃圾就沒力氣捅我了，還是你真的想被我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