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定定看著她，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一秒都沒有猶豫地?fù)u頭，“沒有?！?/br>
    白靜嫻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她攥緊手里的槍，身體發(fā)抖。其實(shí)這個答案根本不需要問，她清醒的比白兮沫早，在楚言傷剛好就想辦法聯(lián)系了張延旭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死心了。她都不明白自己這會兒為什么要問這一句話，就像是還嫌自己不夠卑微、不夠丟人似的。

    白靜嫻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她猛地沖燕歸開了一槍，幾乎在槍聲響起的瞬間，顧以羨一把拽過燕歸擋在身后，白靜嫻的子彈落空的同時，顧以羨的槍響了。

    燕歸站穩(wěn)之后立刻抬眼看過去，白靜嫻右胸口沁出鮮紅的血，顧以羨毫不猶豫，又是一槍打在她的右手上，攥著的槍掉落在地上，人也站不穩(wěn)，搖晃著跌倒在地。

    顧以羨冷著臉攬住燕歸，看著任悠然上前把白兮沫銬住，然后回身看向燕歸。

    燕歸也看著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問：“為什么避開要害了？”

    顧以羨貼進(jìn)她懷里，冷聲道：“一槍致命太便宜她了。這一槍下去，她兩個人格都會死，但我要讓她們分別接受審判，得到自己應(yīng)有的懲罰！而且……你要恢復(fù)身份，需要她的證詞……”這也是警方?jīng)]有優(yōu)先對白兮沫開槍的原因，任悠然一開始就下達(dá)了命令，盡量抓活的。

    燕歸嗯了聲，她伸手把顧以羨摟進(jìn)懷里，四周都是嘈雜忙碌的聲音，她抬頭看向天邊，正午的烈日當(dāng)頭，陽光刺眼，灑在大海之上，是燦金色的光華。

    ……

    抓捕徐星奕和白兮沫比想象中順利，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zhàn)，最后卻是兩只惡鬼窮途末路、垂死掙扎。濱河市刑偵支隊投入了大量的警力，除了在觀海區(qū)附近和徐星奕發(fā)生沖突有車輛損毀和道路破壞之外，沒有人員傷亡。

    中槍之后的白兮沫先被帶去搶救，任悠然組織警力對她在鶴山的別墅進(jìn)行地毯式搜索，查找所有案件相關(guān)的證據(jù)。

    徐星奕和狄聞被帶回審訊室，任悠然回到局里連夜審訊。徐星奕從頭到尾都沉默，他交代了所有自己相關(guān)的罪行，俞麗芬等人的案件他供認(rèn)不諱，但對于白兮沫的事他始終守口如瓶，一個字都沒說。

    他說不說的也無所謂，任悠然讓姚遠(yuǎn)和趙峰審訊了狄聞，狄聞雖然有個字母代號，但他實(shí)際并未參與到任何犯罪當(dāng)中，他只是白兮沫治療多重人格的心理醫(yī)生。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包庇的共犯，狄聞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說了。這么多年他幫助白兮沫和白靜嫻互相溝通和接納，他沒有消除白靜嫻，也沒有讓她們相互融合，而是讓她們一直保持著這樣可以溝通聯(lián)絡(luò)的狀態(tài)。

    “這是她的要求?！?/br>
    任悠然看著他，問：“誰？白兮沫還是白靜嫻？”

    狄聞道：“白兮沫，她是主人格，作為心理醫(yī)生，我一直都是以她的意愿為主?！?/br>
    案子收尾的工作進(jìn)行的非常順利，白靜嫻的槍傷在慢慢恢復(fù)，這期間任悠然帶人去醫(yī)院對她進(jìn)行了審訊。出乎意料的，她相當(dāng)配合，把自己建立K社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只是一點(diǎn)，當(dāng)任悠然問及誣陷楚言叛變的事時，她突然沉默了。

    任悠然蹙眉看她，道：“隱瞞這個對你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好處，你既然已經(jīng)招了這么多，還差這一件么？”

    白靜嫻抬眼看她，突然笑了一下，說：“任隊長，你讓我承認(rèn)陷害自己喜歡的人，好歹也讓我做個心理建設(shè)吧?！?/br>
    任悠然眉頭皺的更緊，她盯著白靜嫻看了一會兒，沒說話。

    白靜嫻聳聳肩，無所謂道：“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了厭惡和惡心?！?/br>
    任悠然沒否認(rèn)，而是說：“喜歡一個人，怎么會忍心傷害她？”

    白靜嫻笑了笑：“因?yàn)樗臀覀兪莾蓚€世界的人。你告訴我，除了把她拉進(jìn)我們的世界之外，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得到她？”

    “她不喜歡你，你用什么方法都得不到她！”

    “那時候不信邪，后來信了?！卑嘴o嫻靠在病床上，歪著頭看任悠然，道：“讓她來見我，她來過之后，我會把關(guān)于一零九的事告訴你。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任悠然看了她一會兒，問：“你是白兮沫還是白靜嫻？”

    白靜嫻垂了下頭，反問：“重要嗎？不管我現(xiàn)在是誰，我只是想見楚言一面。”

    任悠然沒有直接答應(yīng)她，而是告訴她要問問楚言，看她愿不愿意。

    燕歸接到任悠然電話的時候，正在家里做飯，她聽說白兮沫想見她，停頓了一下，而后很痛快的說：“行，你安排時間?！?/br>
    見她完全沒有抵觸的情緒，任悠然應(yīng)下了這件事。

    為了盡快結(jié)案，任悠然安排燕歸第二天去醫(yī)院見白兮沫。

    燕歸坐到病床旁的時候，安靜和眼前的女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后才開口：“你叫靜嫻？”

    白靜嫻微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

    白兮沫看她的眼神始終帶著小心和討好，燕歸沒有把這種區(qū)別說出來，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之前和我相處時，都是兮沫吧？”

    白靜嫻是和白兮沫截然相反的性格，如果她們兩個在燕歸面前切換過的話，燕歸一定會察覺得到。

    白靜嫻點(diǎn)點(diǎn)頭：“你太敏感了，你和沫沫熟悉，如果換成我，你很快就會察覺到我們的不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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