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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羨蹙眉看她。 “真的。老這么躺著也不舒服。我又不是半身不遂全身癱瘓……” 顧以羨眉頭皺的更厲害,瞪著她說:“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呸呸呸!” 燕歸笑了起來,道:“那你讓我下去溜達溜達?!?/br> 顧以羨拿她沒轍,且萬宵也確實沒說她不能下床,或許下床活動活動還能讓她恢復(fù)的快一點,于是便同意了。 “覺得屋里冷么?” 燕歸搖頭:“不冷,都六月了。” 顧以羨淡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都六月了,某人還發(fā)了高燒呢,六月怎么了?” 燕歸被噎的不知道說什么,默默跟在她身后進廚房。 顧以羨說要給她煮粥,就真的不讓她插手,只讓她在旁邊指點。燕歸見她要學(xué)的決心很強,便也由她去。 第一次獨立做一頓飯,雖然只是簡單的煮粥,但對顧以羨來說也是一大進步。最后粥端上桌,燕歸吃下去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特別滿足。 “味道怎么樣?”顧以羨有些期待的等著燕歸反饋。 燕歸似模似樣地品嘗了會兒,笑著夸她:“不錯!” 顧以羨聽她這樣說,就更開心了。 燕歸低頭喝粥,她其實現(xiàn)在嘗不出什么味道,但是看顧以羨那么期待的樣子,沒味道也是好吃的,反正她只是嘗不出來。而且看顧以羨自己吃得津津有味,應(yīng)該是不難吃的。 吃過晚飯,顧以羨去廚房收拾,燕歸跟在她旁邊轉(zhuǎn)悠,眼前花兒似的,晃悠的顧以羨眼暈。在屋里溜達了好幾圈,燕歸覺得累了,就又回到床上靠著,顧以羨看著她把藥吃了,這才算完事兒。 顧以羨去洗澡的功夫,燕歸總算靜下來想案子的事。風光美容院既然是T手下那個趙四經(jīng)營的,這里肯定是T的一條下線,如今店關(guān)了,里面的人還死了,且都是死于毒殺,兇手毋庸置疑是T。燕歸只是不太明白,他為什么要把四名死者的性|器官都破壞掉,這個動作對他來說有什么特殊意義? 雖然暫時不明白T這個動作的意義,但燕歸敏銳地從中意識到一點,T的情緒已經(jīng)越來越失控。她曾經(jīng)在K社臥底四年,對這些殺手的行動宗旨還算熟悉,他們都是目的性極強的人,殺人取財干凈利落,絕不會有多余的動作給警方留下線索。 但T現(xiàn)在的小動作越來越多,給警方留下的線索也越來越多,這足以證明他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處于失控和瘋狂的邊緣。這其實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燕歸越來越確信,這一次他們真的有機會把T繩之以法。 燕歸閉著眼睛靠在床頭,腦子里把T的信息又過了一遍,這些資料她已經(jīng)爛熟于心,根本不需要看。 這個男人今年應(yīng)該已經(jīng)35歲,身材高瘦,對外表現(xiàn)出來的舉止彬彬有禮,雖然戴著面具,但燕歸能感覺出他是個外表斯文的男人。高智商天才,尤其是在生物化學(xué)方面,具體表現(xiàn)在制毒上。 燕歸跟他有過深入的交談,了解到他應(yīng)該是孤兒,關(guān)于他父母的事他不愿意多聊,但是聽他提到父母時的語氣,他應(yīng)該對父母沒什么感情,甚至還有怨恨的感覺。聽他說話的口音,他應(yīng)該是濱河本地人。 “Doctor,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毒品么?” 燕歸回想著曾經(jīng)跟T的一次談話。 “為什么?” “因為人類在毒品面前,會成為絕對的奴隸?!?/br> 奴隸……燕歸至今還記得T說這句話時露在面具外的嘴唇帶著興奮的笑。 【一個人,無論有怎樣光鮮亮麗的外表,只要他粘上了毒品,他就會變成一條狗,一個奴隸,一個畜生?!?/br> 【我喜歡看他們變成這樣。變成狗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給他們吸一口?!?/br> 【這種感覺太爽了,比看著錢進賬還要爽!】 燕歸睜開眼,她看向浴室,聽著里面的水聲,猜測顧以羨沒這么快洗好,于是拿過手機解鎖,找到張延旭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喂,張叔。” 張延旭被她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你怎么回事?又病了?” 燕歸咳嗽兩聲,訕訕笑道:“有點兒發(fā)燒,現(xiàn)在好多了?!?/br> “你在哪兒呢?” “在家?!毖鄽w頓了頓,又道:“以羨和我一起?!?/br> 張延旭聽到顧以羨陪著她,明顯松了口氣,問:“打電話什么事?” “我想請您幫我查個事,看看20到30年前本市范圍內(nèi)有沒有緝毒大案,然后看看當時緝毒行動中有沒有家庭吸毒的案例,有的話把這個家庭的情況跟我說一下?!?/br> 張延旭頓了頓,問:“你要查什么?” 燕歸跟他之間沒什么可隱瞞的,直說:“K社的事,有一點兒線索和想法。反正您先幫我查一下過去的卷宗,或者您給我權(quán)限,我自己查也行。就是暫時別讓小悠她們知道?!?/br> 張延旭沒好氣地說:“你又要瞞著別人整什么幺蛾子?” 燕歸哭笑不得:“怎么能算幺蛾子,這是破案啊。” 張延旭哼了一聲,剛要說話。 燕歸聽見浴室的水聲停了,忙道:“拜托您了張叔,我先掛了,我媳婦洗完澡了?!?/br> 嘟嘟嘟。 電話里只剩忙音,張延旭氣得對著手機吹胡子瞪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慢慢揭開T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