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羨驚訝：“你怎么知道？”

    燕歸把手上的手套摘掉，接了杯水喝了兩口，她沒解答顧以羨的疑惑，而是先問她：“渴不渴？想喝什么？”

    顧以羨道：“可樂?！?/br>
    她話音才剛落，燕歸已經(jīng)從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可樂，就像是早知道她會選什么一樣。

    第16章 清空 16

    顧以羨接過燕歸手里的可樂，心里又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燕歸的動作未免太嫻熟了，就像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從冰箱里拿可樂遞給她似的。

    顧以羨喜歡喝飲料，尤其喜愛快樂肥宅水可樂，最不愛喝白水，她覺得水沒味道，喝著沒意思。

    燕歸沒注意到不對勁，把可樂遞出去之后心思就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我聽說姚隊長去找鄭明路了，就猜他一定會碰壁。鄭明路此人老jian巨猾，手上直接間接的人命都有好多，還能順風(fēng)順?biāo)浆F(xiàn)在，一定不簡單。我猜他多多少少跟申悟的死有關(guān)，或者他敏感察覺到申悟的死可能跟他身上的事有關(guān)，所以才會對警方拒不配合。”

    說著，燕歸突然笑了一下，道：“他這個反應(yīng)倒是證實(shí)了我的猜測，他確實(shí)跟申悟的死有直接或間接的關(guān)系。這是好消息啊，能幫咱們縮小調(diào)查的范圍，直接從他身上下手就行。”

    顧以羨也猜到了這些，但她還是煩躁：“怎么下手？他直接說警察沒有任何證據(jù)就把他列為嫌疑對象的話，他就要啟用法律手段。”

    燕歸看上去像是料到他會這么說，便道：“那就找到證據(jù)再讓他來配合吧?！?/br>
    顧以羨看她這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就更心煩了：“怎么找？現(xiàn)在連個突破口都沒有！”

    燕歸聽出她心情煩躁，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偶，道：“我在模擬現(xiàn)場。既然活人那邊突破不了，那就從死人來吧?！?/br>
    燕歸重新戴上手套走過去費(fèi)力拖了拖人偶，那人偶只被她拖起上半身，她手上力道一松，人偶又栽倒在地。

    “不行，我拖不動它?！毖鄽w雙手叉著腰，看那樣就跟剛跑了馬拉松一樣累，額頭上還滲出細(xì)密的汗水。

    顧以羨覺得她這樣子有點(diǎn)兒可愛的好笑，然后就沒忍住真的笑出來了。

    燕歸看她一眼，眼神中有些隱約的幽怨和嗔怪，這一眼居然把顧以羨看得心神一蕩，一顆心忽悠悠飄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我來幫你?！鳖櫼粤w也不想她覺得自己只會看熱鬧，主動要求幫忙。

    燕歸指著人偶說：“我讓李云長按照申悟的身高體重買了個人偶。然后我們根據(jù)申悟身上那些傷痕，還原一下案發(fā)時的情景?！?/br>
    “怎么還原？”

    燕歸在實(shí)驗(yàn)室里用粉筆畫出了申悟書房的大致情況，然后讓顧以羨帶上手套，把人偶拖到標(biāo)記著門的那條線上。

    “把繩子勒在它脖子上，然后你拽著繩子往后拉它。”

    顧以羨根據(jù)燕歸的描述在人偶脖子上饒了兩圈繩子，然后雙手有力往后拖拽。申悟身高180以上，體重160斤，這個身高和體重，饒是顧以羨都不能輕易拖動他。于是顧以羨把繩子扛在肩膀上，她自己背對著人偶往前走，這樣拖拽起來就輕松了。

    燕歸看著她的樣子，在筆記本上做了記錄。

    “行，可以了?！?/br>
    顧以羨松開繩子。

    燕歸湊過來問她：“手，磨不磨？”

    顧以羨怔了怔，抬眼對上這人略帶關(guān)切的眼神，心里一暖，戴著手套的雙手拍了拍，道：“沒事兒，這不戴著手套呢么。”

    燕歸看了看她，道：“那就好?！?/br>
    顧以羨像是從這項實(shí)驗(yàn)里找到什么樂趣一樣，笑眼彎了彎，問：“還需要做什么？”

    燕歸道：“你再勒一下它脖子，然后腳蹬住它后背?！?/br>
    顧以羨秒懂，拿著繩子在人偶脖子上饒兩圈，然后雙手往后勒，抬起左腳踹上人偶背部，手上用力把繩子往后拽。

    “好，可以?！?/br>
    顧以羨松手之后，燕歸照例還是先問她手磨不磨。

    顧以羨嘴上說沒事兒，心里吐槽她一句廢話來回問，但隱約還覺得有點(diǎn)兒受用。

    燕歸把繞在人偶上的繩子解了下來，把人偶放平，然后觀察它的脖子。

    顧以羨這才注意到，這人偶表面是白色的，現(xiàn)在竟然被繩子勒出了一道很深的紅色印記，就像是勒痕一樣。

    “這是？”顧以羨蹲在燕歸旁邊，看一眼就明白了，“你給繩子上涂了顏色？”

    燕歸笑了笑，說：“紅色的顏料，我需要測試這個勒痕的方向?！闭f著，她拿出死者申悟尸檢時脖頸勒痕處的照片，跟人偶脖子上的紅色印記對比，問：“是不是一樣？”

    顧以羨對比了一下，無論是兩處勒痕的重合，還是勒痕的方向，都幾乎是一樣的。

    “兇手下手時的動作和我剛才一致?！?/br>
    燕歸看著她，狹長的眼睛微微彎了一下，道：“對，我現(xiàn)在有了一個猜測。不過還需要更多的佐證，我需要任隊的幫助?！?/br>
    ……

    今年的春節(jié)是2月15號，但按照一二七別墅分尸案的進(jìn)度來看，專案組大部分成員估計都沒有回家過年的可能了。

    2月10號，距離過年就剩五天，任悠然帶著顧以羨和燕歸，驅(qū)車前往京城，她們約見了一位已經(jīng)退休返聘的足跡堅定專家。

    這是燕歸提議的，她在那天模擬實(shí)驗(yàn)之后得出的想法告訴了任悠然，還有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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