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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還有幾年?!?/br> 太醫(yī)猶豫許久,“陛下應(yīng)當(dāng)不用過于在意,至少三年是有的?!?/br> 天空被閃電劈分幾塊,隱約的說話聲被雷聲掩蓋住,屋檐很寬,秦姝腳尖沾了雨水,而她自己渾然不覺。 太醫(yī)出來后看見她在外面,驚了一下絆倒在宮殿高高的門檻上。 秦琢玉瞅見外面的秦姝,喉結(jié)動了動,扔出手里的竹簡趕走太醫(yī)。 一刻鐘后,秦姝低頭坐在下首,聽秦琢玉給她洗腦,試圖打聽出她聽到了多少以及拼命洗腦讓她忘掉。 秦姝盯著手上的碗蓋,“阿弟呢?” 秦琢玉瞥她一眼,沒有正面回答,“這個時候,一定要穩(wěn)?!?/br> 望安的存在就是不定數(shù),秦琢玉大限將至,不可能再重新扶持一個儲君。 秦姝抹了把眼睛,望向書房外。 “我還沒死,哭什么喪?”秦琢玉說,“朝中世家仍在,北方虎視眈眈,你必須撐起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對得起我多年心血嗎?” 閃電照下,雷聲大作,秦姝想,她是怕雷的,可惜她已經(jīng)沒有害怕的資格了。 城外有一座無名墓碑,秦姝知道這座墳是空的,去年她挖出來看了,可她寧愿她不知道。 “阿婉,我注定孤獨終老了嗎?” 含章宮,秦琢玉難得在崔后睡著時,自己來看小兒子,用不甚熟練的手法抱起熟睡中的望安,過敏的痕跡沒有消下去,反而引發(fā)了哮癥。 短時間接觸大量的花粉,這幾天只能說是吊著一口氣。 皇帝陛下盯著孩子的臉,“下輩子找個投胎的好時辰吧?!?/br> 把孩子放回小床上,第三天早晨望安沒氣了,崔后抱著孩子冰冷的身體坐在床邊,溫婉柔和的杏眼犀利地射向秦琢玉。 秦琢玉確實沒做什么,但于望安而言,也就可恨在沒做什么。 皇帝避開她的眼神,“安置了他吧?!?/br> 夭折的孩子不能進祠堂立牌位,但誰也不會不識趣地提起,以息安王的王爵下葬,時間越長,宮里宮外提起這位出現(xiàn)地不合時宜的皇子次數(shù)越少。 秦姝在半年之后,迎來了崔寒,還是那副流里流氣的模樣,時移世易,他卻不曾變過。 “雪蓮懷孕了,阿爹定容不下她,要我娶妻正名分,想來想去,只好來投靠你?!?/br> 秦姝到現(xiàn)在都沒看懂,崔寒是真心喜歡祁暮雪,還是拿她當(dāng)擋箭牌,婚前有外室子,自己又無意娶妻,估計要一輩子打光棍。 崔寒一臉瀟灑沖她說:“有花堪折直須折,枯萎了也不要太傷心,萬事向前看,會好過許多?!?/br> 秦姝提醒:“你萬花叢中過,我從沒多嘴過一句?!边€經(jīng)常替他收拾爛攤子,所以,別來灌輸愛情觀。 崔寒聳肩,“好吧?!痹搫駝窳?,他不喜歡做無用功。 自打崔寒在京城里住下來,沒老頭管著,過上了快樂似神仙的日子,不出去亂混了,孩子一個接一個往外蹦,實現(xiàn)了當(dāng)時普通人的終極夢想,三年抱倆,都是小子,沒怎么歇過氣來,又揣了一個在肚子里。 老二生下來的時候,崔琪抽時間進京暴打了這個逆子一頓,但又沒法把孩子塞回去。 秦琢玉見了大舅子這樣,默默望了下秦姝,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因為鐘婉那事杵在那,他都不好催。 崔寒在京時是秋天,太是時候了,東突厥兵犯雁門關(guān),崔琪沒待多久又匆忙趕回去,順手把逍遙兩年的崔寒捎回漠北看家。 行軍總不能帶家眷,崔寒發(fā)現(xiàn)京城無人可托付,拉了meimei低聲下氣囑托她照看一二。 “孩子都不大,她一婦道人家肚子里還有一個,沒人照顧不行?!?/br> 秦姝再次替他擦屁股,希望是最后一次。 雖然崔寒平時不著調(diào),大事從不含糊,甚至想和崔琪掉個,“阿爹回漠北坐鎮(zhèn)才對,宵小之輩我來對付?!?/br> 崔琪也認(rèn)為讓他去鍛煉鍛煉也好,自己回漠北,崔寒去守城。 秦姝礙于秦琢玉的身體,接過了大部分的雜事,只留一些極其重要必須他決策的留給他。即使如此,她也沒想到秦琢玉的身體比她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早朝上直接吐血,她有意瞞著外面都瞞不住。 崔后似乎才知道皇帝油盡燈枯,直接把他鎖在了含章宮。秦琢玉苦勸:“好歹讓我見見人,叫朝臣知道我暫時死不了?!?/br> 崔后罵:“死什么死?你還沒賠我兒子!” 秦琢玉:“……” 秦琢玉小心地說:“我現(xiàn)在……怕是不太行啊。” 私下傳出皇帝重病和皇帝當(dāng)眾吐血,后者的后果嚴(yán)重了不止十倍,秦姝預(yù)估十天內(nèi)能傳到關(guān)外,崔寒那邊的壓力會增大。 果然,突厥增兵十萬,這個速度讓秦姝暗地里查起了細作,秦琢玉叫她別麻煩了,該來總是要來的,確定細作不會接觸核心機密就行。 崔后不在場時,秦琢玉偷偷把兵符拿出來,“山東和西北兩地的兵馬,你得拿穩(wěn)了。” 秦姝微微一震,秦琢玉這個安排,實在聯(lián)想不妙。 秦琢玉見她猜到,也不瞞著,“將來你登位,必有一場惡戰(zhàn),那時我即便想護著你,也有心無力了?!?/br> 趁著他還能動,幫秦姝把能握的底牌都握在手里。 “你舅舅不必我多說,他在一天,你總有退路。范穎可靠,安樂道迂腐了些,但沒有壞心,若非謀國之罪,給他們安穩(wěn)晚年,俞家忠心有,但容易壞事,日后得需斟酌著用,世家先不必逼得太緊,你還年輕,徐徐圖之,不怕收拾不了,最后……你阿娘自然不用我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