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橈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林翡透過窗戶，看向院子中的槐樹已經(jīng)開始抽出綠芽，心情有些惆悵。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兩個鮮活的女子就這樣去了，也挺讓人惋惜的，還有一個，若是傷口不能修復(fù)……

    這后宮果然不是普通之輩能待的。

    蘇答應(yīng)和方常在的消息，在皇上和皇后合力鎮(zhèn)壓下，很快宮內(nèi)就在無人議論，抹去了二人的一切痕跡，就好似宮中從沒這倆人逸陽。

    咸福宮的錦繡閣已經(jīng)被封閉，咸福宮的魏貴人和高常在每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過悅妃臉受傷后深居簡出，所有念頭都在修復(fù)面孔上，一時間也沒心情就找茬。

    魏貴人和高常在倒是挺想離開咸福宮的，畢竟日日膽戰(zhàn)心驚的，尤其是魏貴人，以往可就和悅妃不太對付，近些日子看起來更加憔悴了。

    可惜，短時間不太可能，除非他們二人有身孕，還能在皇上面前提及一二。

    “賈恩侯，你可知曉你呈上這折子上所言為何物？”

    朱祈看到賈赦呈上的奏折內(nèi)容，一開始相當激動，隨后意識到這是賈赦呈上的，心中又存了疑。

    無外乎皇上會如此，實在是賈赦名聲并不算好，貪戀美色，平平無為，就是朱祈對賈赦的印象。

    一介紈绔子弟，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如此重大的事情？而這事情又是否為真？

    “皇上英明，這事，確實不是臣發(fā)現(xiàn)的?！辟Z赦恭敬的回答，“而是臣弟，現(xiàn)工部郎中賈存周發(fā)現(xiàn)的?！?/br>
    “他之前領(lǐng)命推廣種植玉米紅薯的事，因此與農(nóng)耕到時接觸頗多，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牛身上的牛痘，與天花有些相似，經(jīng)過打聽，牛痘是牛身上很常見的疾病，不似天花那般危險，很容易治好?！?/br>
    “不過，臣弟身上還有命在身，無法分神去研究牛痘，便交給了臣處理。”

    賈赦額頭上還有些冷汗，不過從最開始的害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說越順暢了，畢竟這事，雖不全部如他所言，可得到方子之后，尋找牛痘，再與趙大夫一起去做檢測，他可是一點也沒放松。

    當然，當初尋個懂醫(yī)術(shù)的大夫，自然也不是隨便尋來的，得找個絕對忠心，還得醫(yī)術(shù)好的。

    這人選，還是宮中的貴人尋的人，賈赦和賈政雖然心中對趙大夫有些存疑，但二人覺得方子既然是貴人提供的，這趙大夫大概率也并不是隨意尋來的人。

    這是一定的，因為當初林翡是先把方子交給青云閣幾個醫(yī)術(shù)不錯的屬下研究，趙大夫就是其中一個。

    賈赦抬頭見皇上并不言語，繼續(xù)說道，“皇上，雖然臣弟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又交與臣負責查看，但臣確實不懂醫(yī)術(shù)，好在尋來一位醫(yī)術(shù)不錯的趙大夫，因為當初不確定，所以不好聲張，此事一直都是臣和趙大夫秘密進行，臣弟也只是剛開始知曉一二?！?/br>
    朱祈手中拿著奏折，看著賈赦挑了挑眉頭，其實心里面已經(jīng)相信大半。

    “皇上，這牛痘可以種植在人身上，之后只要精心伺候，這種種植的痘種很容易就恢復(fù)了，并不會像天花一般，要人性命?！辟Z赦說到這里，抬起頭看向朱祈，語氣還略微激動，“最主要的是，只要被種植過牛痘，出過痘的人，都不會再感染天花?！?/br>
    朱祈眼神瞬間就亮了，雖然心中對于這個所謂的牛痘還存在疑惑，但如果賈赦所言為真，這在他繼位期間做出這樣大的貢獻，足以名留青史。

    要知曉天花自古以來防不勝防，至今沒有治療的方法，感染上的人也只能硬挺。

    “賈恩侯，若此事為真，你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朱祈走下來，拍了拍賈赦的肩膀，笑著說道。

    “臣不敢當這個功勞，發(fā)現(xiàn)者是臣弟，中途也是臣尋來的趙太醫(yī)驗察，臣只不過是跑跑腿，出出力氣?！?/br>
    賈赦連忙謙虛道，“更何況，臣弟能發(fā)現(xiàn)牛痘，全托了皇上恩澤，若不是皇上下命讓臣弟負責推廣糧食，臣弟不會發(fā)現(xiàn)牛痘的事情，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全都是皇恩浩蕩，澤及萬世啊。”

    朱祈開懷大笑，重重的拍了拍賈赦，雖然賈赦比較紈绔，能力平庸，但好在也并沒犯過錯事，好色只要不強搶民女，都好說，更何況，他也從沒想像給賈政那樣，再給賈赦實權(quán)。

    不過該表示的還是得表示。

    朱祈最后想其榮國府賈赦和賈政都有兒子，一個只捐了個虛職，一個似乎是個舉人，不過成績并不算特別好。

    他先是見了趙大夫，看到了詳細的種植牛痘的記錄，后又傳見了賈璉和賈珠。

    也因此，賈赦和賈政心里明白，皇上最后大概是要施恩于二人的子嗣。

    賈政倒還好，畢竟現(xiàn)在手中有實事做，可賈赦到是有些失望，不過想到此時他的年紀，再加上他這些年一直沉迷于女色，名聲也不算好，而他倒也并不強求非要掌握實權(quán)，做個富貴閑人也可以，只要后人好倒也不錯。

    朱祈再見到賈璉和賈珠后，還是有些滿意的，賈珠性情穩(wěn)重，賈璉雖更為圓滑世故些，可心存善念，又頗為信服兄長賈珠，二人到是可以互相配合，當下，他便有了主意。

    最后朱祈下了旨意，也讓京城高層的格局又發(fā)生了一點變化。

    賈赦成為真正的榮國公，降襲三代，賈璉則為世子，當然賈璉捐的同知也沒撤除，反正一閑職，日后能不能升官，則要靠自己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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