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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讓和別韻在鄰省玩了幾天,又去了幾個熱門城市。 別韻出發(fā)前一天回了家拿身份證和收拾點行李。 家里只有宋英詩,她們都沒提那天的事。宋英詩看上去狀態(tài)不算太差,提醒別韻出門注意安全就沒再嘮叨其他。 別韻覺得他們大概率離婚的事又不了了之。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甩出離婚協(xié)議,只是這是第一次被別韻看見。 她想他們應該會破罐破摔,以后吵架輕松不少,不用再背著別韻,反正她一早就知道。 至于她的心理健康?算了吧,小孩子矯情而已。過幾天就能想通,大人的事哪有那么簡單說清。 他們蹭到出成績前一天才回來。 別韻回了家,淳于讓仿佛開啟異地戀,要每天至少叁通電話的查崗。 不接?好啊,還沒進大學,你是不是就背著我有了其他狗? 查成績那天早晨很平常,別與鴻和宋英詩對她沒有特別高的要求,一切以她的意愿為主。 她和別與鴻還在冷戰(zhàn),兩人共用一張飯桌也能全程不講話。 淳于讓比別韻緊張,半小時前就打通視頻要跟她一起看到第一手情報。 別韻倒還好,她其實粗略估過分,一本分數(shù)線沒跑了。 讀清華可能在危險邊緣,但北京其他學校肯定是有書念的。 “多少多少?有六百嗎??”淳于讓湊在鏡頭前問。 他高叁一直以來把別韻的那點分吃的很透,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穩(wěn)定發(fā)揮能考多少。但怕她失常,所以先問的輕松一點。 “嗯,六百四十五。”跟她預想的幾乎差不多。 淳于讓狂歡出聲,說要在酒樓擺滿八十八桌慶祝革命取得勝利。 那架勢估計路過的以為哪家結婚陣仗搞這么大?慢著,是不是還有橫幅掛在梁上寫百年好合? 非常不錯的成績,宋英詩和別與鴻想都沒敢想。他們一直沒怎么cao心過別韻的學業(yè),還以為她不上不下處于中位,讀個本科就大吉大利。誰知道考出個超重本線近百分。 別與鴻偷樂,可以好好跟牌友炫耀一番。 怎么樣?我生的女兒像我吧? 志愿報的也很順利。她差兩分清華線,第一志愿填了離清華六站地鐵的另一所重點,也是很好的學校。 她選了文學專業(yè),沒人有異議,宋英詩他們給足別韻的選擇權自由。況且她那個倔脾氣,不會在意別人的強迫建議。 八月底,淳于讓和別韻一起上了前往北京的飛機,不知四年后他們會不會成為新一代北漂。 張未卿事與愿違,考去了杭州,跟別韻的距離坐飛機都要近叁小時;何嶼山去了山城重慶;仲子謙留在了原省,離自己家兩條街遠,看來他這輩子逃離不了他爸媽手掌心。 然而周云青也考到了北京,比淳于讓離別韻的學校更近。 淳于讓得知此消息時,連夜改簽兩人機票要提前一天走。因為他偷看到周云青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別韻,想飛同一班。 “你老實一點!我下課就來找你,不要妄想給我節(jié)外生枝?!贝居谧屢呀?jīng)重復第五六七八遍了。 非要送到宿舍門口,要眼看她進樓。 再嘴甜跟宿管阿姨打好交道,哦不對,什么阿姨,這么年輕肯定叫姐呀。 “姐,她是我女朋友哈,要其他男生找,不準她出門哦?!?/br> 五十好幾的大媽被跟門框一樣高的俊俏小伙一口一個姐叫的喜笑顏開。 得啦得啦,記住你樣子啦,只給你開門。 淳于讓到學校已經(jīng)快六點,他靠物理競賽保送自然讀的物理系。王牌專業(yè),都是尖子生。 還有幾天才開學,宿舍樓都入住的差不多。 他宿舍已經(jīng)有兩個到了,一個叫賀景琛一個叫潘鳴。 潘鳴高考超七百,他們省的理科狀元。 賀景琛從他進來開始頭沒抬過,捧著一本書埋得很低。聽潘鳴說他是靠保送,普普通通的斯文名字。 但他的經(jīng)歷可不普通。高一就被清華挑走,當年就全國數(shù)學競賽第二,省獎不知道拿了多少個。 湊近一看,在看什么書? 這才抬頭。 哦,你說這個?沒事我隨便看看。 露出書皮,常微分方程幾何理論。 淳于讓連這個書名都沒見過。 他其實從來沒有把自己看得很重,但由于一路念書以來都沒費力也被老師同學捧得很高,說沒有優(yōu)越感肯定是假的。 此時第一次有些挫敗,原來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晚上在陽臺跟別韻視頻,閑聊中講了一下。他其實情緒過得很快,不會死揪在一個沒用的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現(xiàn)在什么都想跟她說。 你看,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 別韻剛洗完澡,也在陽臺吹風。穿的吊帶裙,濕發(fā)浸濕領口,露出一片春光。 脖中間一顆閃亮的鉆石項鏈。是淳于讓高考結束那晚,別韻睡著后,他給她戴上遲來的生日禮物。 淳于讓想,她已經(jīng)戴了很久以前那根銀質項鏈。既然喜歡,那就要戴有我印記的。 他哪知道,以前那根本來也就出自于他。 不過她很久不需要依靠那顆鎖扣。已經(jīng)擁有他整個人,何必再依賴一個物品。 別韻這邊燈不太亮,背光透出一圈光影。 “可是我覺得你最好啊。”她聽完他的郁悶,沒做思索直接回答。 她并沒有安慰他的意思,所以目光直白又干脆,一如既往濕潤的瞳孔閃的光。 淳于讓突然想咬煙,要一股尼古丁替代才離開她幾小時就瘋狂生長的欲望。 其實他倆高叁就戒得差不多了,相互監(jiān)督著,也不算戒得辛苦。 “你對面是不是男生寢室?”他換只手拿電話,角度刁鉆,卻依舊是眉目疏朗的翩翩少年。 別韻反應遲鈍,還留在上一秒,“是啊,怎么了?!?/br> “是還不給我回去套件外套??!還有你剛洗完澡就穿這么少,我沒說你是不是就不知道???!”他音量拉高,變回熟悉的喋喋不休淳于讓。 別韻乖乖回去穿上外套,又閑聊兩句,兩人今天剛整理完宿舍都有些累,潦草道晚安。 大學序幕拉開,幾天之后開學,再然后軍訓,流水線一樣的生活也慢慢在緊促和無聊之間竄梭。 淳于讓到了一個人才聚集的地方,逐漸丟掉了以前的散漫。 相反別韻經(jīng)過高叁的魔鬼輸入知識后,大學里順其自然很多。其實她本來也是隨遇而安,只是高叁有了目標,被迫被人推著上進。 別韻向來鐘情文字,文學學的癡迷,漸漸也愛上了這個專業(yè)。有了興趣成績自然不錯,聽她說這次考試專業(yè)第四。淳于讓一臉“我家的小孩就是厲害”的家長式欣慰。 要帶去商場隨便挑!別手軟!你婆婆的卡!順便再給我丈母娘買點過年禮。 淳于讓陰陽怪氣,要拐彎抹角不停給她洗腦,“你遲早進我家!休想給我紅杏出墻?!?/br> 淳于讓大一加入一個導師邀請參加的新開發(fā)人工智能項目。跟政府部門合作,涉及面很廣,所以潘鳴和賀景琛也參與了?,F(xiàn)在整天在實驗室忙到很晚,跟宿舍幾人你追我趕,搞得宿管阿姨已經(jīng)認熟他們幾人,經(jīng)常半夜才回寢室。 潘鳴叫媽都叫的嘴皮發(fā)麻,阿姨才瞪著眼開門,“明天再這么晚你們就出去??!” 順其自然,過完年之后,淳于子恒直接在他學校附近買了一套公寓還配了輛車,面積不大車也不算豪華高調。他一個人住略顯空曠。安保物業(yè)樣樣齊全,是新樓盤,淳于子恒入了股。 現(xiàn)在淳于讓的主要任務除了自己每天要上的課和負責的項目,還有一個就是每天跟別韻瘋狂輸出自己現(xiàn)在住的公寓有多適合她。 “你知不知道這里到你學校比到我學校還近!” “我送你上學!” “我哪天死在家里都沒人發(fā)現(xiàn)?!?/br> “我現(xiàn)在跟孤寡老人有什么區(qū)別?” “崽!這樓下新開了家你很喜歡吃的那個烤rou店誒!” “生日禮物?我家什么都不缺,就缺個女主人,你看著辦吧?!?/br> “” 就在淳于讓不間斷的軟磨硬泡里,別韻模凌兩可答應下來。 淳于讓直接扔下手中儀器,丟下兩句“我晚點回來弄!”就沖去了別韻學校。 直接不準她再考慮,薅去宿舍連人一起收拾走。 要趕緊,不然誰知道這個小狐貍會不會反悔想什么餿主意。 —————————— 首發(fā):yǔzんàíωǔ.ρ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