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也因為是一個人,宅基地的面積不會太大,又因為華溪不要后院,只要個前院,丈量了面積后,整體上來看一個人住還大了。 謝炎寫好面積和位置,沒收華溪給的置辦房契的銀子,只收辦好后再給也不遲,便揣好了紙急匆匆的離開了。 華溪沒有勉強,反正一個村子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銀子不會瞎了對方。 過來干活的人,全部都是難民那一伙兒,華溪便沒和他們講究什么月結(jié),而是日結(jié)。可以拿工錢,也可以用糧食。 每當干活的人齊聚在院子里排隊領(lǐng)工錢或是糧食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哪怕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干了好幾天了,心頭上的喜悅?cè)詻]有減弱半分,回去的路上總要時不時的念叨幾句好人有好報之類的話。 就連今天華溪明顯被男人占了便宜的事,都十分默契的緘口不言,權(quán)當什么都沒看見,勢必要守護好華溪的名節(jié)。 前后院來回忙活的馬慶兒,自然也看見了面具男的動手動腳,但他守口如瓶的沒和家人說,尤其是張氏。 可有些話放在心理,馬慶兒又難受的緊,給華溪倒洗澡水的時候,沒像往常一樣撂下桶就出去了,而是猶猶豫豫的搓著手,不知怎么開口問。 在他面前如此扭捏不正常的樣子,他再看不見,就是他瞎了。 華溪一邊脫衣服,一邊直言:有話就說,婆婆mama的干什么。 你要我問的,那我可就直說了。華溪的話像是給了他一個定心丸,馬慶兒不再扭捏的擺正姿態(tài)。 那個帶面具的男子,你和他真不熟嗎?就算你們相識,可對你動手動腳,總是不妥。除非你后面的你要嫁給他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馬慶兒就見華溪怪笑起來。 除非什么?除非我喜歡他?你想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你從哪看出我喜歡他?呵呵,絕對沒有的事。倒是你,我還不知道村里有學堂,學堂里還有一個教書先生,而好巧不好的是,那位先生偏是你心上惦記的人,是不是? 你你你,我在說你的事,你怎么,怎么說起我來了。馬慶兒頗有些惱羞的瞪起眼,這個不知羞的,這種事怎么可以說的那么順溜。 好歹看在你跟我的份上,我總要抽出點時間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幸福生活。說吧,你不和我說,還能和誰說?閨蜜?還是干娘?你能好意思說嗎?華溪照例拿起汗巾沾著水,擦拭身體。 馬慶兒面色紅的厲害,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雖然同是哥兒,袒胸露背什么的,沒什么,可到底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說,說什么,你別聽別人渾說。馬慶兒低著頭看著鞋尖,脖子都紅成了一片。 你要是不愿說,那是你的損失,我也不勉強。但你要是說了,我能幫你分析分析,我看人還算準。或者試探試探那個書生,看他對你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沒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們同年,你是該成親了。媒人這種事,他沒干過。但瞧一個人的心思,這點小事,他還是挺有把握的。 馬慶兒咬了咬下唇,像是在做心里掙扎似的,好一會兒才松口,其實、其實,也不是了。他,他是去年,里正請來教村里孩子的秀才。因為就一個人,村里人都會想著幫襯一二。我、我也就去幫他做點小事。平時也沒說過幾句話。 你個沒出息的,懟我的勇氣哪去了。華溪擦好身子,把汗巾丟到馬慶兒的手上。 我哪懟你了。馬慶兒不服的抬起頭,沒好氣的對上華溪戲謔的笑。 就這語氣,還不叫懟?行了。改天我去學堂看看,順便把香兒也送過去學學。華溪失笑的活動了下肩膀,今天是真有點累了,肩膀都有些發(fā)酸起來。 你,你可別在他面前亂說話啊。馬慶兒一個箭步上前,拽上華溪的衣襟,急哄哄的說,完全忽略了華溪說要送香兒上學堂的事。 我有分寸,把水桶拿出去吧。還有明天我就不跟你去京城了,就按照吃飯的時候我說的做,嫌沙冰漲價的,不用和他們啰嗦,愛買不買。今天特價讓他們嘗個味兒就不錯了。明天主攻大戶人家,不限購。 一聽說到正事,馬慶兒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他自己獨自收錢已經(jīng)有一些時日了,雖然沒學會華溪八成的架勢和口才,五六成倒是有的。 華溪拍了拍他的肩膀,適時的打了個哈欠,我睡了,今天真是夠累的了。 馬慶兒也沒再多話,提著那桶擦身子的水就出去了,關(guān)好門后,臉上竟浮起了笑容。 偷偷喜歡秀才的事,他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敢說。沒想到被華溪瞧出了端倪后,他的反而有種輕松感。 他回頭看了眼關(guān)緊的房門,拎起水桶,走出了房外,潑了一地。 這一夜,睡到半夜,華溪突然從夢中驚醒,驚悚萬分的捂著自己的唇。 真是見鬼的太可怕了。 他抬手摸了一把額頭,竟是一手濕漉漉的汗。 但,是夢是夢就好。 他仰頭倒回床上,一閉上眼,便是有著一雙攝人魂魄的眼神的男人,出現(xiàn)在近前。 他慌忙又睜開眼,伸手胡亂揮了幾把,以為這樣就能把夢里的男人趕走,可一閉上眼,就是男人近在咫尺、邪魅妖孽的笑,以及貼上來、帶著弧度的唇瓣。 怎么會這樣?難道都是被面具男影響了嗎? 本來開始是一場回到現(xiàn)代的美夢,他夢見自己從酒店的床上好端端的醒來,坐上返程的飛機,回到家族中,順利的繼承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一切榮耀都只屬于他。 就在他的助手捧著一大束鮮花祝賀他坐上人生巔峰的寶座時,那張記憶猶新的面孔突然變了,一點點的模糊不清,隱約間,華溪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卻想不起是誰,直到他帶著桀驁不馴的笑猛然湊過來時,他的唇已經(jīng)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勢壓迫而來。 華溪就是在這時,驚醒了。 可驚醒時,他卻已經(jīng)感到對方冰涼又柔軟的唇瓣,似乎還有隱隱的花香 華溪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唇,又在瞬間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他要回家 第44章 破天荒第一次, 華溪沒有早早的起床,睡到日上三竿,被一陣破門般急切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當看到院子里站著整齊劃一的二十人的隊伍時, 以為自己清醒著的華溪, 第一個反應是掐了自己一把。 你們說你們是工部下屬的一支建筑隊? 是的, 溪少, 我們是隸屬工部的甲隊。您看,我們需要先丈量,然后規(guī)劃, 等工具一到便開工。您有什么要求盡管說,我們盡可能的滿足您。最前頭的男人,頭戴紅色的布巾帽, 其余人都是土色。明顯是個帶頭的。 誰讓你們來的?請你們的費用是多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華溪的腦海里第一個冒出的影像便是面具男。 我們也不知,是上頭命令的, 錢財也付過了, 溪少只要供我們兄弟一頓午飯就成。紅布帽的男人本就長了一張四方大臉, 笑起來極其憨厚可親。 送到跟前的便宜不占嗎? 占,必須占! 張氏忍不住的擔憂, 追著華溪問是誰。華溪也想知道是誰,總歸不該是想害他的人才對,讓張氏盡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即便有什么事, 他會抗下來。 見華溪一點沒當回事,能辦事還能掏錢的人,確實不像是來害人的。張氏即便是有滿腹牢sao也咽了回去,專心去忙活這近五十人的午飯了。 華溪跟紅布帽的男人, 一邊比劃一邊詳細說明房屋的構(gòu)造。 隸屬工部的人,都是受過專業(yè)培訓的,華溪想怎么建,如何建,基本上說一遍,紅布帽都是秒懂,甚至還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提出意見。 兩相一結(jié)合,建造方案便敲定了下來。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 建房所需的工具被專門的人送來,那二十名建筑工擼起袖子開干了。 華溪好奇,就看了一會,不管是挖坑還是打地基,不似后院那些雜牌軍,他們絕對是專業(yè)的。 如以此來,家里唯一清閑的人反而成了他。 天熱的他一動就是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就躺在草棚里的藤條椅子上,想象著吹拂而來的不是熱風,而是涼涼的冷風。心靜了,也許就真能的涼快下來。 可惜有人根本不讓他實驗一把。 你是來吃午飯的嗎?以往不是半夜就是深夜,只這兩天都出現(xiàn)在白天里,而且還是連續(xù)性的。 這個時辰,自然是來吃午飯的,可看你如此悠閑,顯然沒有準備了。南宮戎晉不等華溪邀請他就坐,他已經(jīng)撩開長袍大方的坐在了石凳子上,看著華溪一身懶骨頭似的愜歪在椅子上,自己的身子骨都些懶散了。。 誰知道你會這個點兒來。那個甲隊是你找的吧。謝了。等我手頭寬裕點了,我就把銀子還給你。華溪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人只有他,所以說出來的話便成了肯定的語氣。 南宮戎晉的眼里閃過一絲贊賞的光亮,爽快的承認了,就當是我買你那個煉乳的定金。 也成。男人爽快,華溪也不是扭捏的人。 好吧,今天中午我就給你做道特別的。華溪一鼓作氣的坐起來,他好像看見張氏蒸了一大鍋的米飯。 拭目以待。 華溪勾唇回眸一笑,卻在轉(zhuǎn)過頭時怔住了,使勁揉了兩把臉,加快了腳步回屋去拿小平底鍋了。 那個小鍋還是用箭頭做的那把,自從有了快餐車,那個小鍋就被閑置了下來,讓華溪收回了自己的屋里。 院子的簡易灶臺空出了一個,華溪直接放上了小鍋,倒了油,放入蔥花爆鍋,飄香味后倒入馬夢兒切好的rou丁。待rou丁七八分熟時倒進米飯,翻炒均勻后撒入醬油和咸鹽等調(diào)料,一碗簡單的rou炒飯就做好了。將炒飯壓實后,倒扣在干凈的圓盤子上。 做起來好像并不難。 但是那碗里油汪汪,顆粒分明的米飯,看起來好有食欲啊。 在旁幫工的人全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但這還沒完。 只見華溪在大碗里打了兩個雞蛋,快速攪拌之后,只放了一點點的鹽,倒進了小鍋里。僅用兩根筷子就將圓形的雞蛋變成了半圓的包子形。小心輕放在圓形隆起的米飯上。 華溪暗暗的松了口氣,幸虧煎蛋的手藝沒有生疏,不然可掉鏈子了。 這就是如何把蛋炒飯做成一道吃不起的樣子了。 但古代人貌似不懂。他們只會覺得新奇不已。 當華溪拿著小刀在包子形的雞蛋上劃了一道后,鮮嫩的蛋液一下傾瀉而出正好包住了整個半圓形的炒飯時。 那一刻,在場的人只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呼。 連同南宮戎晉在內(nèi),他的眸子里閃爍出了異樣的光彩。 南宮戎晉手里拿著被華溪塞進來的勺子,躊躇了半晌,動了動喉嚨才說道:想法很奇特,這叫什么? 得嘞,他是真不能期望能得到別的評價了。 流心蛋包飯。華溪回答的懶洋洋的,骨頭更是一軟再次慵懶的躺進了騰椅上,扇著扇子。 流心南宮戎晉輕笑出聲,名字起的還挺貼切,而且讓他都有些不忍心破壞,下嘴吃了。 然,這還沒完。 南宮戎晉像是吃上癮了一般,接連好幾天都定時定點的跑過來。 今天吃的蛋包飯,明天就吃什么素鮑魚,后天更絕,叫什么西瓜牛排。 西瓜,他知道,是去年從別國引進來的一種夏天水果,今年才初見成效。可牛排是什么,他卻是聞所未聞,尤其是西瓜和牛排合成一個四字詞的時候,南宮戎晉基本上懵的,但嘴巴里卻很誠實的醞釀出了口水,眼神直直的看著。 華溪也是第一次做,生前就一直想嘗試一把,要不是早上有村民送來了西瓜,他還想不起來這道菜。 于是就放手一搏了。 可惜沒有煎烤牛排的專用鍋,無法給三公分厚的西瓜烙上紋路,所以在外觀上就差了點意思。 不管怎么樣,味道過關(guān)就算成功了。 華溪先將切好的長條西瓜片上抹了油,便直接開口煎。待兩面都煎至焦香味飄出時,華溪別接著撒入醬油和一點醋,最后出鍋淋上點的食醋,如此,西瓜牛排就做好了。 第45章 眼睛看見的明明是西瓜, 吃到嘴里卻不是西瓜的味兒,這就神奇了。 從吃第一口鹵rou開始,南宮戎晉便沒再將人小瞧了去, 沒想到的是, 華溪的廚藝已經(jīng)到了如此鬼斧神工的地步? 大為吃驚四個字根本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想法。 華溪非常滿意的看到面具上露出的兩只眼睛里流露出的震驚, 雖然看不到整張臉, 有點惋惜。 他傲嬌不已的輕抬下顎,不要夸他,就算夸他, 他也不是會驕傲的人。 原來廚藝也分天賦和庸俗之輩,可你并無拜師,那么你便真是天才了。 聽著是贊美的意思, 可和直白的稱贊想必,太不通俗了,但也能接受。 被夸的華溪, 眉毛有些小驕傲的輕挑,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收下你的贊美, 不過,你可以更直白一點表示好吃還是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