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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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滿眼疑惑望著他。 宇文縉笑道:阿雅姑娘,這場比賽,你贏了。 阿雅將手里的風(fēng)箏遞給紅葉,而后才轉(zhuǎn)身去看宇文縉。 宇文縉也轉(zhuǎn)過身去,慢悠悠走到了院中有樹蔭的地方,何進跟了過去,阿雅也小碎步跟著過去。 不知為何,她覺得今日的陛下有些反常。 她試著看了眼何進,何進的表情也與往日不同,似乎,有些凝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宇文縉在樹蔭下站定,面帶微笑看向阿雅:阿雅姑娘,朕記得你有兩個雕刻著西域文字的金色手鐲,對嗎? 阿雅一愣,連忙解釋道:陛下為何忽然提起我的手鐲?那金手鐲可是我自己的,不是偷來的! 宇文縉失笑:朕沒有說是你偷的。就是好奇,你的手鐲和朕這個好像有點像。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只金色手鐲,面帶微笑遞到了阿雅面前。 阿雅在看清楚那只手鐲的樣式,還能同樣雕刻在手鐲內(nèi)環(huán)的西域文字時,瞬間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錯愕。 明明宇文縉沒有說什么指責(zé),亦或者質(zhì)問的話,她卻莫名有些心虛。她別開了視線,沒有再看。 看來阿雅姑娘認識這個手鐲,宇文縉將手鐲拿回手中把玩著:這是不久前軒轅昂帶來的東西。昨夜,他調(diào)查先前軒轅府前刺殺的北渝刺客時,遇到了一群黑衣人。他從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找到了這些東西,還有一塊金色的令牌。 阿雅緊咬著嘴唇,面朝下的臉上滿是錯愕,眼中全是震驚與錯愕。她攥著雙手,一時間情緒翻涌,惶恐不安,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宇文縉又道:但是,有三個黑衣人跑掉了,沒抓到。阿雅姑娘既然認識這金色手鐲,不知道能否給朕一些幫助? 幫、幫助?阿雅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她抬起頭時,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兩步。 宇文縉看著她,面色依舊溫和。 阿雅攥緊衣角:陛下想要我的什么幫助?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知道這手鐲是什么嗎? 還是說,需要朕起個頭,然后你才愿意如實告知? 阿雅依舊沉默著,似乎準(zhǔn)備閉口不談此事。 宇文縉有些無奈。他本不想逼迫或者威脅阿雅什么,可她不配合的話,自己就不得不用更為有效的方式來讓她說實話了。 宇文縉輕輕嘆息一聲,但還是決定給阿雅最后一次坦誠的機會。 阿雅姑娘,你要是不跟朕說實話,等軒轅昂查到你這里來了,朕可護不住你。 阿雅咬著嘴唇。 宇文縉又道:你難道不想知道,那些和你有著相同手鐲的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京都?又為何要暗夜殺人么? 阿雅抬起頭看向宇文縉,那隱忍著情緒的模樣,好似要哭一般。 可她忍著沒讓自己這么快掉下眼淚。 看她這副模樣,宇文縉已經(jīng)確定她和那些來自西域的黑衣人之間肯定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但她是否有參與到他們的事情里,尚未可知。 而后宇文縉道:你要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那朕問,你回答,如何? 阿雅想了下,點了點頭。 宇文縉問:你的全名叫什么? 阿雅一怔,大抵是沒有想到宇文縉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一時間有些慌亂。她的名字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用過自己原本的名字了。 她抿了抿唇,雙手緊捏著衣角,穩(wěn)住呼吸道:我的本名是,洛爾和齊風(fēng)雅,不過,自從來到大涼,我便沒有再用過這個名字了。 洛爾和齊耀奇,是你什么人? 阿雅再次詫異。這才是第二個問題,她竟已經(jīng)覺得有些崩潰了。為什么要問這些就因為京都出現(xiàn)了一批西域刺客嗎?那些手鐲那么多人都有呢! 宇文縉望著她,眼神平靜,卻提醒道:阿雅姑娘,回答朕的問題。 阿雅抬起頭,對上了宇文縉的視線。她知道,自己要是撒謊,一眼就會被他給看穿。 何況,她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詢問一番罷了,自己有什么好心虛的?不過就是提起一些她不愿意回想的過往罷了。 她深呼吸了下:那是,我的父親。 她又接著道:我父親在六年前就去世了,母親也跟著他一起去了。我和哥哥在父親的親衛(wèi)保護下,拼命逃離了西域。可惜,在進入大涼邊境時,還是遭到了追殺,我和哥哥失散了,保護我的那幾個親衛(wèi)也都死了,我留著的那兩個手鐲,就是因保護我而死的那兩個親衛(wèi)的。 宇文縉看著她,眼中有一絲詫異:你是西域王族?你是公主?! 曾經(jīng)是,阿雅嘴角扯過一抹苦澀的笑意:我父親被殺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西域公主了。 那你是怎么 我是怎么流落至青樓的,陛下想問這個,對嗎? 宇文縉皺了下眉,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阿雅是西域公主這還真是意想不到的身份。那時候在相思樓看見她,那副風(fēng)姿綽約、妖嬈嫵媚的模樣,可和公主一點兒邊都沾不上啊。 保護我的親衛(wèi)死了后,我逃到了一個農(nóng)莊,在那里幫他們采桑葉、養(yǎng)蠶,后面又跟著農(nóng)莊里的婦人到處討生活,去過織布坊幫他們?nèi)静?,還在客棧里給他們洗碗一路來到京都,跟著她們在一個巷子里織布賣錢 后來,我出去幫忙賣布的時候,被路過的鳳仙mama看中,她帶我去了相思樓。她花了一年的時間將我□□成了相思樓的頭牌,我在那里吃的用的,比我之前好太多太多。 我知道自己流落青樓要經(jīng)歷些什么,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還好,我的運氣還算不錯,鳳仙mama要賣出我的第一夜時,陛下在相思樓。那時候我看見陛下,想著,陛下相貌堂堂,又有錢,和當(dāng)時其他出價的人相比,好上太多。 后面的事,陛下也都知道了。 我沒有想要隱瞞什么,只是已經(jīng)不再屬于我的身份,我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再提起。若非今日陛下前來詢問,我也許,永遠都不會再提起我原本的名字。 阿雅笑了下,笑聲里滿是苦澀與無奈,還有一些難過。 宇文縉抿著唇站在她身前,心情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他和阿雅的經(jīng)歷,竟然是相反的。 她曾經(jīng)是西域公主,最后卻流落青樓。而自己曾經(jīng)是個江南的混混,卻成為了如今大涼的皇帝。 命運真是無常,唏噓感慨間,不知多少人被命運給捉弄。 宇文縉這才明白當(dāng)初阿雅代替自己去安排明月樓事宜時,給出的暗號為何是故國空余三千里,故人已散不重來了。 這說的,實則是她自己。可她卻從未提起過這個暗號的來由。當(dāng)時的宇文縉也沒有多問,只覺得這個暗號很不錯,外人想不到。 而今才發(fā)覺,家破人亡、流落他國這樣的經(jīng)歷,大概,誰也不愿意提起。 阿雅吸了吸鼻子,又道:陛下手中的手鐲,確實是當(dāng)初父親親衛(wèi)才有的,如果他們在京都的話,也許也早就不是當(dāng)初我認識的那些人了。所以,真的很抱歉,我?guī)筒簧媳菹率裁础?/br> 宇文縉看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你不用說抱歉,你又沒有做錯什么。 何進亦望著阿雅,眼中滿是心疼。 風(fēng)停了。 紅葉將風(fēng)箏收起后,走了過來。 她看了看阿雅的臉色,最后看向宇文縉:陛下,奴婢有話要說。 宇文縉和阿雅的注意力同時聚集到了紅葉身上。 宇文縉問:你要說什么? 先前奴婢去找小影子的時候,遇到鄒家大少爺有事找聞一海聞公公,當(dāng)時他身邊有個護衛(wèi)跟著,名字就叫洛爾和齊。 宇文縉一愣,阿雅也是愣了下,隨即眼中浮現(xiàn)出滿滿的驚訝。 紅葉又道:那個人瘦瘦高高的,而且是西域面相。當(dāng)時我沒有細看,如今你們提起我才發(fā)覺,那人似乎和阿雅姑娘有那么一點像。只不過,鄒家大少爺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洛爾和齊,我不太確定他真正的名字是否也是這個。 瘦瘦高高阿雅低下頭,雙手握在一起,莫名有些緊張。 不對,瘦瘦高高的人那么多,不至于那個叫洛爾和齊的真的就是自己的哥哥而且,他還是太尉府的人。 不會的她哥哥可是曾經(jīng)的西域王子,高傲的很,就算是再艱難,也不至于去給人家當(dāng)護衛(wèi)不會的不會的! 阿雅有些慌張,眼神亂了,心神更是亂七八糟。 宇文縉看了阿雅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稍加思索了下此事。 思索半晌后,宇文縉開口:這樣吧,阿雅姑娘,朕讓人帶你去見一見那位名叫洛爾和齊的護衛(wèi),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若不是,便沒什么,若他是 阿雅抬頭望著宇文縉,心下緊張萬分。 宇文縉也看著阿雅,又道:若他是你要找的那個人,那么,阿雅姑娘就得想好要如何跟他說你現(xiàn)在的事。朕與太尉,水火不容,朕要做的事你也知道,你肯定也不希望你們站在對立面,對吧? 阿雅蹙眉,嘴唇輕啟:陛下您的意思是 阿雅姑娘如此聰慧,此事要如何抉擇,自己好好考慮吧,不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都得想好相應(yīng)的后果,只要你不后悔,朕便尊重你的選擇。 天黑后,朕會讓人送你去見他。 是。 第67章 六十七 宇文縉找了獨孤燁幫忙, 獨孤燁的人將一封信悄悄送入太尉府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阿雅被獨孤燁的人帶走時,何進有些擔(dān)心,便跟宇文縉請求要一起過去。宇文縉答應(yīng)了。 他們離開后, 清風(fēng)殿便安靜了下來。 林惜守在清風(fēng)殿殿門旁邊,他不太喜歡講話, 便只安靜待著。宇文縉也沒有話要和他說,便他守著他的殿門, 自己在清風(fēng)殿的房間里待著看書。 一時間, 倒是有種莫名久違的寂靜。 和不太自在。 宇文縉有些心煩意亂, 也不知是否是因阿雅的事,還是北渝使團與西域刺客的事, 總之, 心情不是很好。越是在安靜的地方待著, 便越是覺得沉悶,仿佛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看了會兒書, 著實看不進去后, 宇文縉嘆了口氣,將書放下, 起身走出了房間。 夜色漸濃, 天邊有些許星辰, 倒是見不到月亮。明明快要到中秋了,這幾日卻是連月亮的影子都見不著。 他負手站在屋檐下仰頭望著夜色,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 何進不在, 阿雅也不在,紅葉又去顧影那里了,林惜在殿門附近守著, 這偌大的清風(fēng)殿,此時倒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在,院中荷塘里的青蛙這會兒也無比安靜,沒有發(fā)出一星半點的聲響,這院中,有種讓人莫名心慌的寂靜感。 宇文縉覺得無聊,卻又不知道該做點什么。 思索片刻后,他決定喝點酒。不是說,一醉解千愁么?雖然不愁,但也是心情煩悶,喝點,總比待在這里什么都不做,任由煩悶情緒將他整個人給侵蝕掉要好。 他讓林惜喊人給他搬來了兩大壇的不醉。若以酒壺換算,這兩壇起碼可以裝滿十個酒壺。 林惜有些詫異:陛下前幾日不是說要少喝酒么?怎的今日又讓人送來這么多酒? 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可以喝點的,宇文縉笑著:林侍衛(wèi)要不要也來點? 林惜搖頭:多謝陛下,屬下還得守夜,就不喝酒了,您喝吧。 宇文縉點點頭,也不勉強他,自己很干脆的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林惜不喝,那這兩大壇酒可都是他自己的了,全部喝完,等喝醉了,他今夜肯定可以睡個好覺,絕不會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