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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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上你還有很多可以進步的地方?!?/br> 寧舒英試圖夾菜的手頓在飯盒上方,她聽見她的老師道—— “是說你面對我放松了很多。” 寧舒英就這么愣住了。 從常規(guī)意義上講,她是一個挺聰明挺機靈的孩子,但越是意識到寧馥在說什么,她就越需要再多花幾秒,去一點一點消化這話里的意思。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了。 “你……” 寧舒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甚至帶上了一絲顫抖,“你……”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對不對?” 寧舒英的問題問完,似乎也在心中自己給出了答案。 她“啪”地一聲將筷子放下,伸手握住寧馥的手腕,“對不對?!” 寧馥只是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寧舒英不錯神地盯著她。 在第一個世界,她連自己到底為什么穿越、還能不能回去都沒搞清楚,在戰(zhàn)火硝煙中顛沛流離吃盡了苦頭,“寧先生”救了她。 教她道理。 教她信義。 她像溺水者一樣緊握著“寧先生”的根系,終于在那個混亂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在第二個世界,她尚且不能確定失憶的,十五歲的寧馥,與現(xiàn)實世界中那個神秘莫測的母親到底有多少關(guān)聯(lián)。 ——不過顯然,十五歲的寧馥可要可愛得多了。 她又救了她許多次。 告訴她什么是職責,什么是勇氣。 而寧舒英沒有什么可以回報的。 她只有半塊巧克力。 而就在一年前,在寧舒英嘗試著“兌現(xiàn)”她許下的“許多許多巧克力和糖果”的諾言時,寧馥給了她一次答案。 ——早在營救鄧蔚卓之前,她就已經(jīng)恢復了記憶。 ——也就意味著,從那以后,所有一言一行,都是屬于現(xiàn)實世界了那個寧馥的。 包括那個單槍匹馬,在山谷之中身披朝霞怒吼“繳槍不殺”的寧馥,包括那個會在灑滿太陽的醫(yī)院院子里對她的聒噪微笑的寧馥,包括那個陪她坐在烈士無名的墳墓前點燃香煙的寧馥。 她后來才知道,寧馥的記憶,是在最慘烈的那場陣地戰(zhàn)時恢復的。 在轟炸中她們?yōu)榱吮Wo擔架上的小王,從山坡上滾下去,寧馥撞到了頭。 送烈士們的遺體歸國時,那悠揚的歌聲,也是原身,那個苗寨姑娘,最后的告別。 她知道寧馥說的“放松”是什么。 ——就在寧馥收下了她一塊巧克力的騎馬課“學費”以后,她面對著寧馥就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 她可沒忘記在第二個世界里……她是怎么借著寧馥失憶,好幾回拐著她叫“jiejie”的。 想必寧馥的記憶力不會比她差。 她是不敢像身在穿越世界中那樣親昵,但也的管不住自己和那鄧蔚卓“爭風吃醋”。 她試圖做個“好孩子”,卻先把自己約束得渾身難受。 她總是忍不住去猜想,在寧馥的眼中,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模樣?在寧馥的心里,對她……是否真的有著期許? *** 這是第三個世界。 但寧舒英不知道這個世界中的寧馥,是有記憶的,還是沒有記憶的。 就像隔著一層玻璃,她卻不知道這玻璃,究竟是單向,還是雙向。 像一道復雜的數(shù)學題,她絞盡腦汁,還只拿到了第一層題目的答案。 最后,還是要靠出題官的溫柔。 *** 寧馥慢悠悠地道:“你抓著我,不讓我吃飯了么?” 寧舒英慌忙松開手,看著寧馥拿起一個紅薯。 她的手包得嚴嚴實實,眼瞧著就要試圖用牙齒來剝皮,寧舒英趕緊道:“我?guī)湍?!?/br> 她自己一只左手也因為燙傷被包成了個粽子,只能示意寧馥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拿著紅薯,自己用右手幫她剝皮。 寧馥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起來。 “你看,就是這樣?!?/br> 她感到寧舒英說話間連呼吸都屏住了,“你在沒意識到的時候,往往才做的最好。” “那才是你的本能?!?/br> 寧舒英不得不努力暗示自己放松,穩(wěn)住自己的手。 ——這只是一只紅薯,一只紅薯! 她在心里默念著,不停地告誡自己。 你是醫(yī)學生,面對一只紅薯,你的手必須停止顫抖才行!??! “看,我們合作愉快?!?/br> 寧馥聲音非常愉悅,拿過那只被完整剝好的紅薯,享受地咬了一口。 “叫我老師就好了?!彼馈?/br> “叫先生會顯得我很奇怪,叫jiejie會顯得你很奇怪?!睂庰M意地吃完了她已經(jīng)涼了的午飯,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叫媽……” 她有些好笑地發(fā)覺寧舒英再度緊張起來。 “——叫媽會顯得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不但奇怪,而且有點變態(tài)?!?/br> *** 下午跟著寧馥去住院部查房,寧舒英見到了“紅包”“作者”林豆豆。 小姑娘大病初愈,遠比旁的五歲小女孩要瘦弱。 但她臉上的笑像她畫的向日葵一樣燦爛。 寧馥一進門,她就在病床上跪坐起來,脆生生地喊寧醫(yī)生。 寧馥走過去,一邊同陪護的家長了解情況,一邊任由林豆豆小朋友用細伶伶的兩條手臂牢牢地抱著她的腰。 寧馥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小姑娘細軟的頭發(fā)。 寧舒英站在后面看著。 “我剛才說的,怎么沒記?” 寧馥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低頭一看,筆記上還是一片空白。 寧舒英低頭,只覺得臉頰因為羞愧而一陣陣地發(fā)燙。 ——只有她自己知道,剛剛她心中升起的感覺,是分明的羨慕。 “寧醫(yī)生拜拜!” 林豆豆大聲道:“等你從有好多好多香蕉的外國回來,豆豆就能跳舞給你看了!” 她是個活潑開朗,喜歡跳舞的小孩。 寧馥笑著跟她拉勾。 “一言為定!” *** 出了病房的門,寧舒英將拿著空白筆記本的手背到身后,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不顯得那么特別在意:“你、老師,要出國嗎?” 去哪里? 去多久? 她可以一起去嗎? 她盡全力控制自己沒有一疊聲地將所有問題都問出來。 “援非醫(yī)療隊需要一個心胸外科的大夫。”寧馥道。 她看了寧舒英一眼,忽然笑了。 “去非洲,三年,你是實習生,不能跟著去?!?/br> 所有的問題都得到了解答,但答案并不那么令人開心。 寧舒英迷惑地問:“……你、你怎么知道……” 寧馥的唇角依然彎起,“你臉上寫著?!?/br> 寧舒英抿抿嘴唇。 她忽然道:“我以后,會申請去你在的醫(yī)療隊的!” 她盯著寧馥,像所有執(zhí)著于大人的一個承諾的小孩子一樣,語氣透出一種堅定的,“不聽勸”的固執(zhí),“你等我嗎?” 她得到了她的許諾。 “你足夠資格,就可以來找我。”寧馥道。 “用不用跟你也拉個勾啊?” 說著,她拿自己包成粽子的手輕輕碰了碰寧舒英也一般模樣的手。 寧舒英終于露出不那么緊繃的笑容,“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