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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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永志,寧永志,給?!?/br> 院長從有三個彈孔的上衣衣兜里翻出了一塊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紫黑色的布片。 上面歪歪扭扭繡著一個“寧”字。 這是他們突擊隊的隊長。 他們上前線之前,隊長囑咐說,如果他死了,把他的東西拿給他meimei。 他meimei叫寧馥,就在戰(zhàn)地醫(yī)院。 寧馥后腦受到的那一下撞擊似乎正在顯現(xiàn)它的威力。 她注視著那塊破布。 那是她親哥哥。 這具身體的哥哥。 寧馥按了按額頭,顱內(nèi)的劇痛似乎正在散去。 太多畫面充斥在她腦海里。 她只由本能支配著自己的動作,接過那片軍裝的殘片,然后下意識地,將它按在胸前。 小王他們的遺體會被運送回國內(nèi)安葬。 寧馥將那片染血的軍裝交給了其中一名負責(zé)的同志。 她很清晰地說出了他們家鄉(xiāng)的地址,以及父母的名字。隨同那血衣附上的,還有她一直帶在身上,已經(jīng)殺死過許多敵人,也保護了自己許多次的匕首。 那是原主在偷偷離開家時,隨身攜帶的唯一一件“行李”。 “和我爹娘說,我哥在戰(zhàn)場上死的,是個英雄?!?/br> 戰(zhàn)爭奪走了他們的孩子,這樣的創(chuàng)痛,是無論怎樣的榮譽、怎樣的光環(huán)都難以彌補的。 但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他們的孩子,沒有貪生,沒有怯戰(zhàn)。 他們的孩子,是為國而死,為億萬萬中華的同胞,為無數(shù)父母、姊妹、弟兄、孩童而死。 人總是要死的,但死的意義有不同。中國古時候有個文學(xué)家叫做司馬遷的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在戰(zhàn)場上,也許只是一場戰(zhàn)役、一個上午、一個短暫的瞬間,就會有很多很多人死去。 有的人永遠都無法回到故鄉(xiāng),有的人連名字都沒辦法留下。 可至少,寧馥想讓原身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孩子們,是為著重于泰山的意義而死的。 那負責(zé)的同志鄭重地應(yīng)下了她的前一個要求,但拿著手中的短刀還是有些為難,“這不好吧……” 這位中年干部勸她,“年紀輕輕的,你還在后方呢,別干這么不吉利的事,這是要讓你爹娘心疼死呀!” 他的話很樸實。 ——哪有人活蹦亂跳的,就把自己隨身的物件兒托回家里去?就好像在提前送回遺物,詛咒自己一樣,哪哪都透出一股不詳?shù)囊馕丁?/br> 寧馥笑笑。 只央求他,“您就幫我這個忙吧!” 中年干部對上她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這個顯然還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子,談及生死,卻已經(jīng)有了讓人無言以對的,歷盡千帆的平靜。 她的笑容坦然,語氣真誠。 話不說盡,卻讓人了解,她早已有必死的決心。 中年干部小心翼翼地將寧馥托付給他的兩件物品收起來。 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 而他的,就是不辜負這些為祖國拼盡最后一滴血的人。 說是英雄,可誰又不是正當(dāng)青春,本該有大把的好年華?! 沒有太多的時間敘話,運送烈士遺體的車就要啟程了。 沒有送行的儀式,沒有鳴笛或者鳴槍的致禮。 那輛蒙著墨綠色篷布的軍卡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駛上了歸鄉(xiāng)之路。 “唱首歌送一送吧。”院長說。 “再見吧mama再見吧mama 軍號已吹響鋼槍已擦亮 行裝已背好部隊要出發(fā)……” 寧馥唱的這首歌叫做《再見吧mama》。 不悲壯,也不激昂,婉轉(zhuǎn)悠揚。 這本該是首送戰(zhàn)士出征的歌,現(xiàn)在,卻成了送他們回還故鄉(xiāng)的安魂曲。 “……你不要悄悄地流淚 你不要把兒牽掛 當(dāng)我從戰(zhàn)場上凱旋歸來 再來看望親愛的mama……” 在困難的時候,要看到成績,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們的勇氣……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但是我們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數(shù)人民的痛苦,我們?yōu)槿嗣穸?,就是死得其?。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錯了寶子們,粘的時候粘亂了……重新貼還不能少字數(shù),多補幾百字qaq來晚了見諒,本章灑落小紅包100個喲 *有沒有寶子記得第一個故事,牧仁與寧馥重逢前,去打仗啦 *《為人民服務(wù)》 *被子的故事,化用自茹志鵑的短篇小說《百合花》,講得是jf戰(zhàn)爭時期的一個故事,大家感興趣的可以去看。非常非常感人 第166章 重振河山(32) 從那次受傷醒來后,寧馥就從來沒有在大家面前唱過歌。 名義上她是文藝兵調(diào)過來的,但從前段時間那次嚴重的摔傷以后,大伙開聯(lián)歡會啊、表演節(jié)目啊的場合上,寧馥都從來沒有開口唱過歌。 不是大家沒起哄讓她“來一個”,實在是她這一失憶,好像就連怎么唱歌也都忘記了一樣,連調(diào)子都找不到了。 而送陣亡的戰(zhàn)士們歸鄉(xiāng),她的歌喉,終于重新婉轉(zhuǎn)悠揚起來。 那輛蒙著軍綠色篷布的卡車在路的盡頭轉(zhuǎn)彎,消失不見。 而戰(zhàn)地醫(yī)院還有很多事要忙。 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大家就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悲傷。 但院長還是多留了一份心思,他讓寧舒英寸步不離地跟著寧馥。 寧馥讓人把隨身的匕首帶回家鄉(xiāng),這舉動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院長是怕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給哥哥報仇。 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仇恨可以驅(qū)使她拋卻自己的生命,去做很多危險的事。 但院長不清楚的是,接受這個任務(wù)的寧舒英,心中也燃燒著復(fù)仇的火焰。 *** “我想到前線去?!?/br> 寧舒英蹲著,拔掉墓前的幾根雜草,對寧馥說。 也有許多戰(zhàn)士無法被運送回國內(nèi)。 ——他們已經(jīng)無法辨認、甚至無法收殮。 最終只能給他們建造了簡單的衣冠冢。 前線的部隊還要打仗,這些事都是后方,包括戰(zhàn)地醫(yī)院的醫(yī)療兵們完成的。 衣冠冢是女兵們親手拿著鐵鍬、鏟子,一鍬一鏟挖出來的。 墓碑上刻寫的名字也很簡單。 有某某班的二娃子,某某突擊隊的李隊副,還有的干脆寫的是,“步兵二營一連三人”。 血rou混在一起,就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生死同袍。 寧馥叼著煙與人對了一下火,慢慢地吐出一口煙霧來,然后將那支香煙敬在無名墓碑前。 她臉上那一道子彈擦過的灼傷已經(jīng)快要愈合,只剩下一道顏色略深的印痕。 但這戰(zhàn)斗的痕跡讓她看起來……看起來更像寧舒英記憶中的那個人。 “去前線當(dāng)然可以。”寧馥道:“你能不給前線拉后腿嗎?” 寧舒英揪著草葉的手攥緊了。 她又聽見寧馥平靜的聲音。 “上前線去,是去殺人,還是救人?” 寧舒英死死地咬著嘴唇,鮮血的味道彌漫在口腔里,她卻覺得還不夠。還不夠痛。 “他犧牲了,我才知道他名字?!?/br> 她突然沒頭沒腦地說。 寧馥知道,她說的是小王。 寧舒英用力地拉住她的手臂,口中只反復(fù)地問一個問題—— “你不想報仇嗎?你不想報仇嗎?!”